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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圖將理查.史特勞斯《英雄的生涯》這首一般認知下耍弄漂亮管絃樂法的作品,巧妙賦予罕見的精神深度。(韓兆容 攝)
音樂

誠意十足,讓樂迷喜出望外

評柏林愛樂—理查.史特勞斯之夜

下半場理查.史特勞斯交響詩《英雄的生涯》,拉圖認為理查.史特勞斯《英雄的生涯》表面上講他自己,其實另有所圖。於是將這首一般認知下耍弄漂亮管絃樂法的作品,巧妙賦予罕見的精神深度。樂團在此充分展現天下無敵的氣勢,合奏精密度天衣無縫,動態對比幅度寬廣,絃樂如歌,木管香醇,銅管似金,所有環節均無懈可擊。

下半場理查.史特勞斯交響詩《英雄的生涯》,拉圖認為理查.史特勞斯《英雄的生涯》表面上講他自己,其實另有所圖。於是將這首一般認知下耍弄漂亮管絃樂法的作品,巧妙賦予罕見的精神深度。樂團在此充分展現天下無敵的氣勢,合奏精密度天衣無縫,動態對比幅度寬廣,絃樂如歌,木管香醇,銅管似金,所有環節均無懈可擊。

柏林愛樂—理察.史特勞斯之夜

TIME     11.18 

PLACE    台北國家音樂廳

對於尚非國際表演藝術主流消費市場的台灣而言,柏林愛樂交響樂團終於到訪,就像日本樂壇花了三十年時光才獲得鋼琴大師霍洛維茲首肯赴東京開獨奏會般,為愛樂者帶來美夢成真的奇蹟狂喜。資歷夠深的朋友或許還記得,二十年前紐約愛樂首度來台,售票前夕許多樂迷徹夜守候準備次日中午購票的盛況。這回由於票價奇昂、企業贊助包場、會員預購等因素,不可能再出現漏夜排隊搶購的場面,基層樂迷的熱情只好無奈移轉到戶外轉播的人山人海。

拉圖演出拿手曲目,真誠對待愛樂者

筆者選聽第二場。卡拉揚時代率團出訪,通常會排出他們千錘百鍊的核心曲目,讓觀眾聽到先前只能透過唱片錄音來領會的本尊演奏。拉圖接掌柏林愛樂才剛滿三年,嚴格來說還沒有累積卡拉揚那種金磚打造的傳說名演。不過,這場音樂會上半場的海頓和阿德斯作品,在伯明罕市立交響樂團時期均屬拉圖的曲目重點,也做過唱片錄音,其真誠對待愛樂者的心態應該無庸置疑。海頓的第八十六號交響曲乃其六首巴黎交響曲的第五首,由於並未被賦予趣味標題,知名度不高,拉圖卻情有獨鍾。拉圖採用古典時期小型編制(不像卡拉揚喜歡用大樂團演奏古典樂派作品),塑造出接近古樂團的音響紋理。速度設定方面,他生猛緊湊卻不致過分急切,慢板樂章則適度放鬆,終樂章又展現白熱化的高潮。團員受到鼓舞肢體上下擺動,有別於卡拉揚時代的正襟危坐。稍稍可惜者,明星長笛首席帕胡德今天並未上場。

英國作曲家阿德斯(Thomas Ades)今年才三十四歲,英國樂評界對他熱烈捧場,雖然部分國際樂壇人士認為吹捧過度,拉圖仍一路堅持推廣到底。交響曲《庇護所》編制龐大,整個樂團幾乎全員到齊。其第一樂章彷彿描繪一個拱型曲線,第二樂章像似從戶外空間轉入巨大卻封閉的建築,第三樂章古怪打擊樂傾巢而出,節奏喧囂,惡魔狂舞。第四樂章從光線流動之中,以瞬間紓解結束。此曲現場視覺效果絕佳,連鮮紅面板的長號弱音器,也帶著相當詭異的暗示。

《英雄的生涯》展現天下無敵的氣勢

下半場理查.史特勞斯交響詩《英雄的生涯》,拉圖見解獨到。他在亞洲之旅前言中提到:貝多芬《英雄交響曲》表面上講拿破崙,實際上講他自己;理查.史特勞斯《英雄的生涯》表面上講他自己,其實另有所圖。拉圖於是將這首一般認知下耍弄漂亮管絃樂法的作品,巧妙賦予罕見的精神深度。「英雄的對手」已非只會舞文弄墨的樂評家,而是生死鬥爭戲劇原型裡的宿命元素。「英雄的戰場」變得驚心動魄、慘烈無比,「英雄從世界及成就引退」因而顯得更加悲壯。樂團在此充分展現天下無敵的氣勢,合奏精密度天衣無縫,動態對比幅度寬廣,絃樂如歌,木管香醇,銅管似金,所有環節均無懈可擊。晚年卡拉揚絕不安可,阿巴多後來也蕭規曹隨,拉圖則大方安可一曲德弗札克的G小調斯拉夫舞曲,令樂迷喜出望外。

一九八四年十月,筆者在日本東京普門館連聽三場卡拉揚/柏林愛樂的演奏會,上千聽眾衝到舞台前向大師致敬,鼓掌長達二十分鐘的場景,歷歷如在眼前。拉圖這次帶來現階段最高技藝的演奏水平,以及嶄新的觀念探索,但是卡拉揚投射給愛樂者分享的貴族幸福感,則已一去不回,成為在場老樂迷記憶中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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