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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風樂坊的《十面埋伏》,以器樂劇場的概念呈現絲竹音樂罕見的聲光之美。(采風樂坊 提供)
特別企畫 Feature 十年表演藝術回顧 創作觀察──音樂篇

跨界、實驗、碰撞 舞台迴盪變動之音

過去這十年來,音樂創作有著非常明顯的變化,那就是跨界。跨界帶來新的靈感、新的合作夥伴、新的創作方式,當然,也帶來新的觀眾群,而無可避免的,跨界也帶來某種程度的衝撞與迷思,這些都成了過去十年來音樂創作的養分與風景。

過去這十年來,音樂創作有著非常明顯的變化,那就是跨界。跨界帶來新的靈感、新的合作夥伴、新的創作方式,當然,也帶來新的觀眾群,而無可避免的,跨界也帶來某種程度的衝撞與迷思,這些都成了過去十年來音樂創作的養分與風景。

談音樂類的新創作是一件艱難的事情,因為音樂與其他類的表演藝術在演出呈現上,有著根本的差異體質,面對舞蹈與戲劇動輒數百萬甚至數千萬製作經費所堆砌而出的場面,音樂創作的光芒總是既微弱又黯淡,爭取資源的困難度相對地也較他類表演藝術來得高。但或許正因如此,過去這十年來,音樂創作有著非常明顯的變化,那就是跨界。跨界帶來新的靈感、新的合作夥伴、新的創作方式,當然,也帶來新的觀眾群,而無可避免的,跨界也帶來某種程度的衝撞與迷思,這些都成了過去十年來音樂創作的養分與風景。

東西碰撞的大型音樂製作

二○○三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高行健的作品《八月雪》,在文建會的贊助下,搬上台北國家戲劇院與法國馬賽歌劇院的舞台,由旅法中國作曲家許舒亞作曲,當代音樂、東方的國劇與西方的歌劇齊聚於一堂,台北的世界首演後引發非常熱烈的討論。雖然關於音樂的討論不多,但許舒亞以非常西方的作曲技法詮釋《八月雪》中完全東方的六祖慧能事蹟,一次真正當代音樂與東方意境的正面交鋒,今日看來仍是壯舉。

《八月雪》不是絕響,單單二○○七年就有三部傳統與當代並駕齊驅的製作:由國家交響樂團(NSO)與國光劇團合作的《快雪時晴》、同樣由NSO演出的《梧桐雨》與當代傳奇劇場的《夢蝶》,均是融合了現代作曲技法與傳統唱腔、傳統文本的音樂劇。《快雪時晴》由鍾耀光作曲,磅礡的管絃樂直接移植文武場與唱段的旋律,顯見作曲家並無透過此製作取得跨界融合之鑰的企圖。旅美作曲家陳玫琪則大膽採用當代音樂技法寫作《梧桐雨》,然未顧及歌者的性格與音色而定的角色,加上紊亂的管絃樂團,雖有日本當紅聲樂家加持,《梧桐雨》仍演得跌跌撞撞,還是未敲開通往所有元素一家的大門。相對於《快雪時晴》和《梧桐雨》,由吳興國主演、中國作曲家賈達群作曲的《夢蝶》在藝術創作的層面上是最保守的,但卻也是最完整最好的,傳統崑曲與管絃樂互相映照,總算為該年的「戲曲西樂化」風潮畫下一個尚堪期待的句點。

大型的新創作尚有二○○八年兩廳院的旗艦製作《黑鬚馬偕》,將文建會於二○○二年委託邱瑗創作劇本、金希文作曲的這部刻畫台灣重要歷史人文的作品呈現於觀眾面前,這部投下鉅資的整體創作,應屬這十年內規模最大的歌劇。

絲竹樂的跨越創新

如要說過去十年內音樂生態最顯著的變化,則非絲竹樂器的創新莫屬。民間的小巨人與采風樂坊是最具代表性的絲竹樂團,采風樂坊以展演當代絲竹作品揚名海外,開啟西方作曲家以絲竹樂器作曲的先河,近年除持續催生當代作品以外,亦開始持續性地推出大型製作,二○○五年創作《十面埋伏》,以器樂劇場的概念呈現絲竹音樂罕見的聲光之美,並以此為創作主軸,繼《十面埋伏》之後又逐年推出搖滾風格的《東方傳奇》及多媒體的《西遊記》。小巨人則戮力於催生國內青年作曲家當代絲竹作品,每年推出作曲家專場,委託如石佩玉、李元貞、董昭民等人作曲,亦累積了相當的成績。

兩大公設國樂團:臺灣國家國樂團(NCO)與台北市立國樂團(TCO),亦有著巨大的變化。NCO於二○○六年推出「精緻系列」,脫下大樂隊的笨重外衣,重返絲竹樂的本面目,其中《英雄美人花月夜》邀來劇場人李易修編導,以演奏為核心,從曲目串聯出一個以音樂訴說的故事,讓人驚豔,也為傳統器樂開了新風氣。TCO的轉變不僅於絲竹界,該說是音樂界中最巨大的。新任團長鍾耀光透過截然不同的節目規劃,在短時間內衝出一個全新面貌的TCO。二○○七年與優劇場共同合作的《破曉》,不僅展現了大型製作的磅礡,更突顯了TCO優秀音樂家們的絲竹功力,而優於《破曉》之後的作品《入夜山嵐》亦拜與TCO合作所賜,終於成功地跨越了音樂的困境,完美地結合了優劇場與絲竹樂器的結合。此外戲劇界與當代音樂創作的合作如李思嫻為豫劇隊創作的《試妻弒妻》、林桂如、劇場導演符宏征同樣為豫劇隊所做的《劉青提的地獄》等,也是音樂類創作不可忽視的成長。

強調本土人文的台灣音樂劇興起

另一個不可忽略的現象是音樂劇的興起。有別於果陀劇團的音樂劇,由楊忠衡領軍的音樂時代劇場從二○○五年的《梁祝》之後,近年持續製作由台灣人文中取材的音樂劇──二○○六年的《世紀回眸-宋美齡》、二○○七年以音樂家鄧雨賢的生平推出《四月望雨》到二○○九年台灣鄉土風的《隔壁親家》,這些作品成功地豎立了「台灣音樂劇」的招牌,當然也攻佔了廣大的通俗市場。

為整合資源、擴展創作方向而跨界的初衷,在十年的變遷裡已然模糊,在以聲光規模場面大小決定取捨的「買家」與一切追求「量化」的政策下,精緻藝術的創作空間相對地嚴重被擠壓,然而就像現行的國樂團編制,即使是時代下的產物,發展到瓶頸時,終究使得創作者回歸絲竹的原貌一樣,過去十年因著整體表演藝術生態的影響而產生盲目跨界的音樂類創作,在追求的過程中留下這諸多好作品之後,相信創作者也會逐漸淬煉出自己真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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