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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在危機中堅持想像:德國劇場如何面對文化預算縮減
自19世紀以來,德國劇場制度便以穩定的公共資源配置與多層級補助架構著稱,支撐起從城市劇場到獨立團體的豐沛生態。這套建立於「文化作為公共責任」之上的體系,過去數十年幾乎未曾動搖。然而,隨著2023年起軍事支出上升與聯邦預算收緊,各地文化預算接連縮減,儘管補助結構尚未全面崩解,現場已可見策略調整與資源重分配的跡象。 本專題的前兩篇報導已探討德國的補助制度與獨立劇場現況,本文則專訪德勒斯登赫勒勞歐洲藝術中心(HELLERAU European Centre for the Arts,以下簡稱赫勒勞)的節目部經理安德烈.夏倫貝格(Andr Schallenberg),分享他對制度變化與劇場公共角色的觀察,也探討赫勒勞作為同時具備歷史背景、國際策展能量與社區實踐的場館,如何在資源受限下重新校準策略、重構合作關係。 預算緊縮的當下:不均勻、尚未全面浮現的風暴 受訪之時,夏倫貝格表示預算縮減目前仍是個敏感議題,並且牽涉多個層面。就他的觀察而言,由於預算縮減才剛開始實施,影響程度尚未明朗。因文化預算因德國聯邦制而由城市與邦政府主導,不同劇場面臨截然不同的處境。例如漢堡目前幾乎未受影響,但德勒斯登的州立劇院已宣布終止支持歐洲新銳劇場導演的年度展演平台「快轉戲劇節」(Fast Forward Festival),成為首波可見的削減徵兆之一。 另一個層面則是由於全球通貨膨脹,預算限制迫使愈來愈多場館將節目製作預算轉向應付基礎營運開銷。夏倫貝格說明,「比如在德勒斯登,文化預算的總額其實比前一年略高,但我們必須花更多錢支付能源與人力支出,能留給創作的資源自然就變少了。」這樣的緊縮並不完全是單一政治因素,而是由於疫情期間大規模的公共支出,戰爭所帶來的難民安置需求,以及各級政府為填補財政缺口所做的結構調整,皆影響了文化部門的資源流向。 儘管整體崩解尚未出現,但基層文化機構已開始感受到壓力。未來隨著各地政府持續調整財政優先順序,劇場營運將面臨更多不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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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擊樂工作者
薛詠之 讓聲音穿越時空,蓋一座「聽覺」廟宇
「聲音創作與演奏」對薛詠之來說,展開過程似乎接近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方式,當對這個聲音有感覺、或是覺得有趣好玩,直覺反應:「將聆聽到的感受和體感經驗放進作品裡,讓觀眾同步感受。至於大家要怎麼感受,其實蠻自由的。」就像是朋友間彼此分享美好的事物一樣,邀請你走進她的聲響世界翱翔,聆聽她用打擊演奏塑造的聽覺世界。 走進聲音藝術的機緣,則回溯至多年前的某日,她在高雄鳳山看完表演後,聽到聲音藝術家劉芳一在吹一個像管子的東西,薛詠之聽了許久,發現劉芳一的吹奏不斷地變換著音色,她愈聽愈入迷,「這真的是另外一個世界,而且非常吸引我。」便開啟她開始探索聲音的本質、運用聲響形塑聽覺敘事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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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展覽
記憶薄霧籠罩的「光.景」
普魯斯特(Marcel Proust,1871-1922)在《追憶似水年華》書中,從甜點瑪德蓮與熱茶的滋味,召喚出往事浮上心頭,即使氣味與滋味脆弱且虛幻,卻更具生命力與經久不散,勾起的回憶遠比真實生活更加永恆。 在作家筆下,沒有形體的回憶,是寄附在瑪德蓮這種小點心的滋味上,那麼,對藝術家來說,記憶又如何透過視覺來做呈現?日本藝術家能條雅由(Masayoshi Nojo)以繪畫、攝影和版畫技巧的結合,創造出近似單色畫,或像銀鹽相紙的反銀效果,將時間洗滌下的褪色記憶,以一種詩意而朦朧的表現「顯影」而出,傳達似曾相識(Dj vu)的感知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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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慶祝成立40年 香港演藝學院音樂劇《我佛無著經》體現傳承
香港表演藝術的專業化發展,以戲劇為例,多會以1970年代末由當時政府直接管理的香港話劇團的成立作為里程碑;當時的演藝專業人才培訓,很多時候會是從影視方面探索師資。而香港演藝學院在1980年代中成立,提供包括戲劇、音樂、舞蹈和舞台藝術等多方面的專業課程,為香港的表演藝術發展往後的發展奠下基礎。 今年演藝學院迎來了創立40周年誌慶,亦在4月正式由資深的舞蹈教育工作者、行政人員陳頌瑛教授接任院長,正如她在學院通訊的訪問中提及與學院的緣分很深,除了她在1987年就報讀了學院的舞蹈課程外,也與她在學院擔任教育、行政和推廣等不同的職務有關。陳頌瑛一方面熟悉演藝學院內部的文化和工作方式,同時她在節目策劃和連結本地和海外網絡方面亦有豐富經驗,這些優勢相信會讓她在院長這位置上更能有所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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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
新加坡國際藝術節與「公園中的莎士比亞」 親民活動設計以培育未來觀眾
今年5月,一年一度的新加坡國際藝術節登場,而一年一回的新加坡專業劇場的「公園中的莎士比亞」也再度與觀眾見面。 1997年,新加坡專業劇場首次舉辦「公園中的莎士比亞」,在福康寧公園演出了《哈姆雷特》。這當然是效仿紐約每年夏日在中央公園舉辦的戲劇盛宴「莎士比亞節」,希望讓新加坡觀眾在島國的星空下一邊野餐一邊欣賞莎劇。 自2007年起,新加坡專業劇場開始了每兩年一次的「公園中的莎士比亞」;從2011年起,這終於成了一年一度的劇場盛事。在2017年,由於資金不足,劇團停辦這項演出,積極向各方籌資,並在2018年再次演出。然而2018年之後,「公園中的莎士比亞」還是停辦了5年(期間也受疫情影響),直至2023年才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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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航的戲曲手記
觀眾的寬容護持,成就藝術家的未來
有一位國寶級的崑劇老藝術家曾經如此評價自己的作品:我經歷的一些創作後來證明是失敗的。實驗本身有成功定會有失敗,毫不新奇。令人印象深刻的藝術形象都是在不斷實驗琢磨中完成,正是有了觀眾的鼓勵與寬容,藝術家才有勇氣傾其一生心血,全心全意為每一齣戲,觀眾與藝術家砥礪攜手,護持我們一步一步走上舞台藝術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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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將田野材料轉譯為舞台形式
曾彥婷《煉丹場》 探看台灣人與「石化」相關的身體記憶
《煉丹場》不是一齣試圖說服觀眾的作品。它不宣傳立場、不歸納結論,而是由創作者與報導人並肩現身,將田野過程中的材料轉化為舞台語言,讓故事以聲音、影像、講述、日常行動等多種形式展開。來自台灣不同地區的生活經驗、產業記憶與地景變遷,在劇場中被並置與排列,產生彼此回應的可能。《煉丹場》讓劇場成為精煉敘事與觀點的場域,等待觀眾進來共同生成。 從塑膠夢到煉丹場:追問我們身體裡的石化記憶 《煉丹場》延續自曾彥婷自2020年發起的《咱的塑膠夢》計畫(註),透過訪談與跨領域合作,長期關注台灣石化產業與生活環境的關係。她曾寫道:「我會不會是最後一個世代,還有著一點點塑膠前的身體記憶?」這樣的疑問成為出發點當石化物質滲透日常,我們的感官與價值觀是否也被重塑? 作品名稱《煉丹場》即挑戰「天然好、化學壞」的簡化分類。像凡士林這樣的石油衍生物被標示為「天然」,而松露油則因化學合成被視為「石化味重」。什麼才是天然?什麼是文化建構?與其追求純粹,《煉丹場》更像一座觀點與物質反覆反應的實驗場,將多年田野線索編織成劇場敘事。作品不求單一解釋,而讓矛盾與交錯成為其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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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拿捏青春密碼,為經典打造新東方美學
橫掃中國京滬漢廣等大城、創下屢屢開賣加場售罄票房奇觀的舞劇《紅樓夢》,將在6月造訪台灣!這齣由江蘇大劇院出品、「90後」中國新生代舞蹈家團隊打造的新東方美學之作,因為經典注入現代意義而摘得舞蹈界最高獎項「荷花獎」。在12道冷光映照下的帷幔如薄紗般輕拂,觀眾將見證12位金釵執花而立,恍若從清人絕世之作《孫溫繪全本紅樓夢》絹畫中款款走來;賈寶玉既是劇中人,也是敘述人,全劇以他的視角回望了「金陵十二釵」的生命歷程。黛玉入賈府、元妃省親、劉姥姥初進大觀園、黛玉葬花等書中名場景,也將在舞台一一呈現。 人物塑造:在符號解構中尋找靈魂共鳴 舞劇《紅樓夢》既延續了傳統戲曲的寫意精神,又注入了現代舞蹈的銳利表達,在人物塑造、舞蹈語彙和舞台美學上,完成了對經典文本密碼的創造性破譯和轉化。 舞劇分別以寶黛感情糾葛的主線與賈府家族興衰的輔線,用傳統章回體進行解構,兩線並進串聯全劇,分為〈入府〉〈幻境〉〈含酸〉〈省親〉〈遊園〉〈葬花〉 〈元宵〉〈丟玉〉〈沖喜〉〈團圓〉〈花葬〉〈歸彼大荒〉12個章目,既各自獨立又串聯成篇。其中不乏寶釵撲蝶、惜春作畫、劉姥姥逛大觀園、黛玉焚稿等劇情,還創造性地加入十二釵合體、探討女性獨立的新場面。 全劇將金陵十二釵的群像轉化為流動的視覺符號系統。王熙鳳的「指」語彙令人難忘:懲戒下人的指尖如刀,打小算盤的指節輕叩似珠落玉盤,讚許時的蘭花指卻暗藏鋒芒。這種透過肢體語言對人物性格進行符號化提煉的手法,讓觀眾無需台詞便能捕捉到角色的複雜性。更精妙的是,十二位舞者的雲肩設計暗合花語密碼:黛玉的白梅象徵孤傲,寶釵的牡丹隱喻富貴,探春的杏花指向青春凋零,每道褶皺都成為解碼人物命運的密鑰。 在〈花葬〉章節,十二釵褪去華服放散長髮,以撕扯、翻滾的現代舞姿演繹女性覺醒,將封建禮教枷鎖轉化為具象化的肢體衝突。這種古今對話的處理,讓觀眾在古典意象與現代精神的碰撞中,觸摸到人物靈魂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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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 讓「青世代」發光
一心戲劇團《雙身》 用性別議題書寫親情課題
國立傳統藝術中心於去(2024)年推出【出角歌仔青世代】新編製作補助計畫,規定送選作品的編劇或導演至少1人、主要演員2人的年齡須在40歲以下,藉此鼓勵青年藝術家投入歌仔戲創作。經歷將近一年的發展,以及傳藝中心規劃的創作陪伴,陸續於今(2025)年5月至6月間首演。其中,由一心戲劇團帶來的《雙身》可說是極具代表性的案例。 《雙身》不僅由一心戲劇團主力培養的青年演員柯進龍執導,讓林冠妃、翟珞安、陳韡慈等青年演員領銜主演,更大膽採用了尚在就讀研究所、甫20多歲的年輕創作者黃廣宇首部歌仔戲劇本。而這部探討性別議題的作品,更是一心戲劇團繼《斷袖》之後,再度切入相關主題,並嘗試進一步深掘,找尋下一個世代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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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的旋律
音樂的療癒功能,大腦最知道
我是個哭點特別低的人,上劇場、逛藝展、聽音樂、看電影,常常不經意被觸動,眼淚一發不可收拾。最催淚的組合是在黑漆漆的戲院看一場有好聽配樂的劇情片,我曾經在電影院裡嗚噎到旁邊觀眾遞給我一包未開封的面紙,而我也不負期望把整包面紙用完。 這種情形,在看《辛德勒的名單》時發生(耳邊有沒有馬上響起小提琴的悲鳴?),在觀賞《似曾相識》時即便已經看了很多次,也重複做過無數心理建設當拉赫瑪尼諾夫的〈帕格尼尼狂想曲〉樂音一響起,我就又激動泛淚了⋯⋯有太多例子可舉,像《新天堂樂園》或是任何義大利電影配樂大師顏尼歐.莫利克奈(Ennio Moricone)的作品都可說明。 為什麼在戲院中觀影,音樂會如此牽動我們的情緒? 任教於哈佛大學醫學院,專門研究音樂與心智關係的派崔克.衛朗(Patrick Whelan)提出的觀點相當有趣,他認為音樂能深深影響人類的情緒,有一部分是生物演化所造成的:許多哺乳動物在演化初期都是夜行性的;晝伏夜出,靠的是聽覺和嗅覺來保護自己,在黑暗中必須特別小心、全神貫注,省得被獵食者捕殺。衛朗把哺乳動物在遠古大自然中的環境條件,套用到現代人在黑暗的劇院中的觀影聽音樂,解釋為何我們在一片漆黑中對聲音會特別敏感,一切關乎人類的原始本能。 「在黑暗的表演場域中,你被意想不到的複雜聲響團團包圍,」衛朗教授更進一步說明,「我們的大腦像篩網,會分辨哪些是來自表演場所的環境雜音,哪些是真正關鍵的聲響;比起與眼前的人對話,黑暗中聆聽更會運用到人類的本能。」吊在半空中的漸強樂音(請下《大白鯊》主題旋律),可能代表尾隨的獵食者步步靠近,這一連串的聲音線索進入耳朵後會進入大腦顳葉:顳葉負責辨識音源和聲景、解析其中元素,並將之區分為熟悉或不熟悉,再依此決定是否對這些刺激做出生理與心理回應;被篩選過的聲音也會影響我們的自律神經系統,這個和大腦關係微妙的神經系統掌管呼吸、心跳、排汗、體溫、分泌等功能,根據衛朗教授的邏輯,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聽到電影《大白鯊》的主題旋律時,我們會寒毛豎起,感覺特別緊張焦慮。 真的是這樣耶!我一直記得看希區考克電影尤其是《驚魂記》那時而短促時而拉長、高低頻反差巨大的絃樂聲,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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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你不知道?!
關於音樂劇《悲慘世界》的10個不可不知
音樂劇《悲慘世界》(Les Misrables)深深受到台灣觀眾們喜愛,尤其是10周年版的黃金卡司錄音,應該是許多人接觸音樂劇的入門磚。由於製作成本龐大,《悲慘世界》很難進行大規模的世界巡演,今年適逢《悲慘世界》首演40周年,官方也特別推出了冠上「壯麗舞台音樂會」(Staged Concert Spectacular)之名巡演版,台灣場次更會在6月登場!在一解劇迷之渴前,先來看看《悲慘世界》的10個不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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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道別的那首歌,在天河的盡頭回響
來到這個世界,像是一個「獲得」,卻也必須不斷學習「失去」。而當失去毫無預警地降臨時,如何接受悲傷的事實,則是一門終其一生的課題。2024年在高雄衛武營「小時光」系列首演、深具溫度與想像力的作品的《天河旅記悲 歡 離 愁》(下簡稱《天河旅記》)當時廣受觀眾好評,將在6月中北上演出,帶來全新感動。 《天河旅記》是一場融合六重奏與說書人聲音魔法的音樂說故事劇場,觀眾將隨著悠揚的旋律與多變的角色聲線,搭乘一列夢幻的銀河鐵道,踏上一段穿越悲傷、擁抱療癒的心靈旅程。 自1993年定居台灣的作曲家櫻井弘二(Koji Sakurai),從流行音樂製作人轉身成為跨界創作者,作品涵蓋音樂劇、舞劇、打擊樂、電影配樂、國樂、合唱等領域,曾擔任「高雄世運」與「台北世大運」開幕式的音樂總監,長年與國內眾多表演團體合作無間。櫻井弘二擅長「以音樂說故事」,《天河旅記》正是他最具個人情感與哲思的代表作之一。 本作靈感來自日本作家宮澤賢治經典作品《銀河鉄道の夜》,這是一部因親人驟逝而誕生的童話,也是一段療癒失落、同時尋找希望的哲理寓言。櫻井弘二說:「宮澤賢治因為妹妹離去的哀傷,從東北搭上火車一路往北,跨海經過北海道、續往庫頁島回來之後寫下這個故事。」 2005年,櫻井弘二首次以該作品為基礎,應國家兩廳院之邀創作多媒體音樂劇場《銀河鐵道の夜》,2006年更赴上海當代戲劇節演出,原聲帶更入圍金曲獎最佳跨界專輯。2007年,他為朱宗慶打擊樂團創作百人木琴版《銀河鐵道的另一夜》,選用原作旋律重新詮釋,並收錄於傳藝金曲獎入圍專輯中。2010年,櫻井再次應文建會之邀製作新版音樂劇場,並加入周東彥的影像設計。2022年,他重拾創作初心,以六重奏為編制重新打造《天河旅記》,展現更細膩、更私密的音樂敘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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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多
結合傳統與現代元素 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登上加拿大舞台
加拿大舞台(Canadian Stage)於4月8至27日上演《摩訶婆羅多》(Mahabharata)兩部曲,全劇合計共4個半小時,由「為何不劇團」(Why Not Theatre)製作。 《摩訶婆羅多》由拉維.賈恩(Ravi Jain)與米里亞姆.費爾南德斯(Miriam Fernandes)編導,劇中採用的詩歌段落選自英國作家卡洛爾.薩蒂雅姆提(Carole Satyamurti)於2015年出版的《摩訶婆羅多:現代重述》。原作《摩訶婆羅多》是一部古印度史詩,講述婆羅多王朝中兩大家族為了爭奪王位而引發的戰爭,並從中開啟對生命、道德和宇宙觀的哲學對話,被認為是印度及南亞文化的基礎,至今仍影響著印度人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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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
百老匯漸漸「好萊塢化」 傾向商業也愈趨保守
在台灣不時會聽到要創建台灣的百老匯的聲音,但如果在商言商,百老匯劇場本身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生意。是的,以時報廣場為中心的百老匯商區看似人潮洶湧,也是所有觀光客都一定要朝聖的地方,但演出的作品平均只有四分之一能夠回本,這個殘酷的現實,可以從觀光客都知道買折扣票的TKTS票亭看出,每天電子屏幕上滿滿的折扣票,都是一個個沒有滿座的劇院。一家天天都有打折商品的店,應該不能說是生意興隆吧? 百老匯生意難做,原因是成本高,從場租、人工、原物料、到市場宣傳費用,在紐約都要高於其他地方,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這是一個創意產業,而好的創意難求,創作者殫精竭慮的成果不見得一定能讓觀眾認可。為了吸引觀眾的興趣,百老匯愈來愈有好萊塢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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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當避世成為一種反抗——解讀銳舞文化的前世今生
初嚐銳舞(Rave)派對滋味後,必然對其自由、解放與自助自發精神難以忘懷,想要不斷前往。但它也像是大量消耗魔力的異世界通道。隨者往返於現實與狂歡間的次數增加,參與者會慢慢感到美好難以持久,最初的狂喜體驗逐漸崩解。 千禧銳舞客常愛引用電影《海灘》(The Beach)的一句對白,為他們的銳舞人生下註腳:天堂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個狀態。這句話既是體悟,也是感傷。 除了很少數人留在場景組織或推動銳舞,大部分舞客終究選擇回歸「正軌」。既然如此,是否代表銳舞只是單純的娛樂?若銳舞的美好真不過南柯一夢,它究竟還有何魅力,持續召喚一代又一代的青年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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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3個不可不知的全球電子音樂迷的精神避難所
塵世、俗世、今朝與今世。談及避世,我們欲避的那個「世」,定有離去的緣由 ; 倘若我們所行的不是消極的逃逸,而是一次主動的尋覓:尋覓另一個「存在」的可能,那麼,避世本身,也將得以成為另一種入世。因為我們轉身所赴的,並非空無,而是一方心之所嚮的境地。或許我們可以視其為一個暫設的烏托邦,其中的美好不僅真切可感,亦得以與選擇踏進的人們共同經歷分享。 而更或許,這不會只是一個暫設卻虛設的烏托邦,而是一場真真實實被精細創造出的聚會。在此,自然造化的回返,將與內在自由的追尋相擁、相連。意念與信念轉現於音樂裡,再由音樂與其節奏,導引出集體的舞動,而在舞動之間,「避世」不再只是逃避,而是一個文化創造的旅程,於個人更成了寓於哲學思維中的精神昇華與自我重塑 ;而這一切的體悟、與共時衍生的歡愉,唯有親身參與,方能真正領略。 也因此,若問避世能避到哪裡去,我們會答 : 我們避世,避進了一場電子音樂祭裡去了。我們實際走訪了3場經年舉辦的國際電子音樂祭,它們忠於獨立精神與地下文化,卻從不混沌或漫無目的,將「避世」化為多重而獨特的數日體驗、再深深推進了游移在迷濛與清醒間的記憶裡,於是一回「避」,也終將成一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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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台灣的電子音樂場景如何發展出屬於自己的「避世文化」?
銳舞對台灣人從不陌生,人們可以從有機派對、地球革命與奇蹟等知名活動直接體驗。另外,就像前文提到的,許多參與現代大型電音舞祭(如ULTRA)的舞客也常認為自己是去銳舞。 以筆者來說,銳舞初體驗還鮮活得彷彿在昨天。那是1990年代末的某個夏夜,某個不知名的山頭上。主辦單位用卡車把音響搬運上山,入口僅能靠看似隨意丟置在山路邊的螢光棒隱約辨識,彷彿跟隨麵包屑尋找回家的路。 騎機車直上半山腰,穿過濃密的竹林,就能看見百來人隨著轟隆的節奏起舞。 那是個很魔幻的舞池,充滿黑光燈與螢光掛布,就像存在於異次元。DJ默默播放著誰都沒聽過的歌,人們的舞姿很隨性,就是那句「Dance like nobody's watching」的最佳體現。 太陽升起派對結束,意猶未盡的舞客自發撿拾起地上的垃圾,讓人不禁微笑感嘆真是PLURs啊(編按:PLUR是銳舞的精神主張,以下幾個字的首字組成:Peace和平、Love愛、Unity團結和Respect尊重)。最終離開時,現場彷彿沒發生過任何派對,只剩腳印依稀見證一夜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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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讓我們把身體化為「舞池」
好多年以前,好友送我一張生日卡,正面寫道「fuck art, let's dance」,賀卡一時找不到,但這句宣言倒是已經狠狠烙印,不論在腦中還是在身上。 不論在哪座城市,我們除了分享友情,還共享了無數個舞池。這麼多年以來,我們從臉書聊到IG,從Skype通話到Line訊息,世界變了,科技變了,我們依然在一起派對、一起跳舞。科技已經因應人性而成為我們擺脫不了的束縛,但我希望我們不會變,只要還有舞池,「希望我們一起跳舞跳到60歲!」我其實希望不止60歲,還能有更多歲月可以揮霍在節奏裡。 我想真正的舞池,不只是空間,而是彼此的身體與靈魂。曾經被邊緣、污名的同性戀倉庫派對,用House為名,建造了自由與歸屬的避風港;曾經因為政治、種族而被迫分離的戰爭場景,因為冷戰或熱戰而建造又被遺留的坑道廢墟、地道工廠,也像是為Techno準備了眾人皆平等的和解場域,不論從何而來,相聚舞池的當下,也成了一種超越國界與偏見的理解和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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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國家交響樂團(NSO)日本巡演:東京終點站
東京歌劇城迎來巡演終章 歐洲經典與台灣原創展現文化實力
2025年6月4日晚間,國家交響樂團(NSO)於東京歌劇城音樂廳舉行日本巡演「來自臺灣」的最終場,為橫跨熊本、大阪與東京的5日行程劃下完美句點。音樂總監準.馬寇爾(Jun Mrkl)擔綱指揮,曲目涵蓋台灣原創作品與歐洲經典,充分展現台灣音樂實力與文化厚度。 台灣原創與歐洲經典並陳 展現音樂實力與文化厚度 音樂會上半場回到日巡前兩場由台灣作曲家蕭泰然的《來自福爾摩沙的天使》作為開場,向觀眾呈現源自台灣這片土地的濃厚音樂情感。隨後布魯赫的E小調雙重協奏曲原訂由小提琴家黃俊文及中提琴家今井信子擔任,但後者在日巡前因健康因素臨時取消上場,NSO隨即在極短時間內隨即安排邀請德國中提琴家維特.赫譚斯坦(Veit Hertenstein)接替登台。赫譚斯坦是一位活躍於國際音樂界的德國中提琴家,1985年出生於德國奧格斯堡(Augsburg)。他以精湛的技巧、深沉的音色和細膩的音樂詮釋著稱,活躍於獨奏、室內樂和教學領域,現在所使用的義大利名琴是製造師阿瑪蒂在1616年製造的中提琴。2015年起接續今井信子擔任德國德特莫爾德音樂學院(Musikhochschule Detmold)的中提琴教授,並自2016年起5年間起擔任英國曼徹斯特皇家北方音樂學院(Royal Northern College of Music)的客座教授。兩年前加入國際上知名的德國「舒曼四重奏」(Schumann Quartet)的美國經紀公司,恰巧在2年前也簽進了黃俊文在美國多年的經紀公司AMG。 雖然臨危授命,卻已與黃俊文是多年舊識。黃俊文回憶:「跟他認識,是兩人同時在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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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讓故事繼續漂流
《乘上未知漂流去》 透過「沉浸」體驗時代下的困境
二律悖反協作體的《乘上未知漂流去》以演員姸青的外婆劉華英為故事取材出生於中國廣東的她,登上開往馬來西亞的船,前往南洋尋求工作機會;卻是踏向一場未知的騙局,像是被「販賣」,嫁給一位素未謀面的男人。看似屬於劉華英的個人經歷,其實牽涉到家族的構成,甚至是整個國家、時代、文化的塑造。 導演李勻說:「這個作品有很大量的手法跟表現方式會跟聲音的風景有關,我們會用很多『擬聲』去想像、去呈現那些場景。」而演員姸青將以獨角戲的方式,或許扮演、或是講述,配合聲音、影像與文字的沉浸設計,重新講述那段「未完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