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雯(左)与张宝慧(右)。(汪正翔 摄)
艺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张宝慧X黄雯

制作人的那些事

对于表演,人们总爱将幕前╱幕后一切为二,但在创作与非创作之间,还有许多珍贵的模糊地带,比如制作人与制作。身为剧场制作人,不仅要参与作品发想、计划、预算、排练,还要对票房及未来发展做规划。最特别的是,他们有时独立接案,有时进到机构服务,有时更是两者同时发生。

除了本期特别企画「制作人在亚洲」讨论制作人的亚洲连结网络,让我们认识了制作人工作的多元样态。为了更深入了解他们工作的细节,我们也特邀人力飞行剧团行政总监张宝慧与独立制作人黄雯进行对谈,让两位以相异生产状态游走于表演艺术圈的跨世代制作人,畅谈体制的内外、时代的变迁、亚洲的连结,以及边做边学的一路走来。

对于表演,人们总爱将幕前╱幕后一切为二,但在创作与非创作之间,还有许多珍贵的模糊地带,比如制作人与制作。身为剧场制作人,不仅要参与作品发想、计划、预算、排练,还要对票房及未来发展做规划。最特别的是,他们有时独立接案,有时进到机构服务,有时更是两者同时发生。

除了本期特别企画「制作人在亚洲」讨论制作人的亚洲连结网络,让我们认识了制作人工作的多元样态。为了更深入了解他们工作的细节,我们也特邀人力飞行剧团行政总监张宝慧与独立制作人黄雯进行对谈,让两位以相异生产状态游走于表演艺术圈的跨世代制作人,畅谈体制的内外、时代的变迁、亚洲的连结,以及边做边学的一路走来。

Q:能否先请两位分享踏入这行及成为制作人的经过?

黄雯(以下简称黄):我大学读政治外交,其实跟表演艺术没有太大关系。反而是小时候妈妈常带我去看表演,她的口味还蛮特别,我记得看过光环的「婴儿油」系列、京剧、现代舞等,到剧场观赏演出的习惯也是这样被培养的。大学毕业后最早就职于公关公司,辞职后去无垢舞蹈剧场专职大约5年左右,接著从巡演专案到自由接案,又到骉舞剧场做两年专职。30岁时觉得需要喘口气及补充知识,就去西班牙念硕士。

开始称自己是「制作人」的原因是,到了一定年纪,工作上会承担更多预算盘点、金流、人事组合等事务,也发现我的工作抬头如果继续挂「执行制作」,同事就只能挂名制作助理(笑)。但老实说,虽然工作内容不完全一样,但并没有因为职称有太大的改变。

张宝慧(以下简称张):大约20几年前,我参加了由文建会(文化部前身)委托周凯剧场基金会办理技术剧场、剧场管理课程。在每周六日整天、周三晚上,长达半年的密集课程之下,我连续两年上完初阶及进阶课程。

当时两厅院刚成立不久,课程目的在培育能够办理国外引进、自制节目的年轻人。因为课程的关系,我第一份剧场工作就去了云门,在行政组织、制作部门相对完整的团队受到启蒙。后来到新象,是机构化运作的民间公司,早期经历这两个组织的磨练,很快地学会面对外界的沟通方式以及语汇,直到现在我跟机构组织或外界往来不容易卡关,可能跟踏入剧场初体验有关。

Q:那么,是否还记得成为制作人后的第一个制作?又是如何学习及理解这个角色?

张:我一直以为我担任制作人的第一部作品是《向左走向右走》,现在想想,才惊觉是王墨林的《双姝怨》。这要从我还在新象任职说起,当时从报纸上得知王墨林邀请美国旧金山「骨迷宫舞团」来台,因舞者全裸演出而被禁演。第一时间,我直觉是申请程序出了问题导致,于是向许博允先生提出「我们或许可以主动帮忙」。当时国外节目来台演出,都要去教育部及学术交流基金会申请准演程序,但因为是全裸演出,必须增设限制性的观看条件:选择在一个非开放性空间、观众必须是艺术相关科系或艺术爱好者的申请条件下,最后得以顺利演出。

也因为这样的合作在先,当2006年黎焕雄成立人力飞行剧团(以下简称人飞),那时还没有新作想法,就先推王墨林《双姝怨》成为创团之作。

黄:宝慧姐的训练过程很扎实,但我的就比较偏门,很多都是边做、边摔倒、边学习。最初进舞团做的是巡演、翻译相关的事情,约一年后,舞团接受台北艺术节邀请,前面的行政恰巧离开,工作交到我身上。当时我很惶恐,印象最深的是,有天被骂「怎么没给灯图」,我还傻傻地问「那是什么?」,让对方非常惊讶。那已经是进剧场的前一周了,我只好赶快道歉,并且询问是否有人可以教我?

在无垢工作,要求严谨、细致,但是到骉以后,有很大的不同,对一群自由挥洒的大男生来说,我太紧绷了,所以彼此经历过一两年的磨合,也常有冲突。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无法有标准答案,我的经验就是从每个团的系统中学到逻辑,而目前我很享受跟骉工作的状态与模式。

Q:在剧场,制作人的角色似乎是流动的,并随著不同合作方式而调整状态。在此,也想问问黄雯为什么想保有固定长期合作的舞团、也有独立接案的弹性状态?

黄:选择独立接案,可能跟我是水瓶座很难被绑住的个性有关。我会排一年10个月在工作,留两个月出国旅行。进剧场是很快速的,当下有感受,但也需要时间沉淀,与自己对话。事实上,我每工作一段时间,就会想挑战自己能否打掉重来,所以30岁选择去念书,放下了很多东西;现在接近40岁,又是另一个循环,好像可以试试看另一种生活与工作型态。至于我为什么没有选择在组织内工作,是因为我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勇气,从零开始。

Q:宝慧姐则是与人力飞行剧团一起创团、一直维持合作关系,两年前,剧团突然新增外找制作人的合作模式,想请问有什么特殊原因?为剧团带来的影响又是什么?

张:人飞的组成一直很单纯,主要作品产出来自黎焕雄。大约在2016年,我深刻感觉,关于他的创作脉络、意象剧场,以及他文字交织的超现实意识形式的风格,是他剧场创作的特殊质感。为了再次打开认识黎焕雄的入口,2018年,我们挑选他于1987年河左岸剧团时期的两出作品《拾月》及陈映真《兀自照耀的太阳》合并重整为《M,1987》(2019),找来新一代创作者崔台镐与吴子敬合作,尝试与不同世代对话沟通。我们当时陷入各自胶著的状态,因此我提出外找制作人选的想法,我了解他需要有个更能够温和陪伴他的制作人,跟他有下一阶段合作。这其实是逐渐松绑的过程,这种松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计划性的改变,反而是慢慢察觉作品需要什么为优先。

专栏广告图片
欢迎加入 PAR付费会员 或 两厅院会员
阅读完整精彩内容!
欢迎加入付费会员阅读此篇内容
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

profile

张宝慧,人力飞行剧团行政总监兼制作人,曾任职云门舞集、新象国际文教基金会及滚石唱片等。参与剧场制作有:《时光电影院》、《向左走向右走》、《地下铁》、《台北爸爸纽约妈妈》、《china瓷泪》、《星光剧院》、《尼贝龙—诺玛》、《华格纳—指环全本》、《普契尼:杜兰朵》等。

黄雯,独立制作人。多年来与舞蹈、肢体剧场及跨界实验相关创作者、单位合作,包括:骉舞剧场(2010至今)、国艺会ARTWAVE台湾国际艺术网络平台(2018至今)、台南艺术节策展制作(2019-20)、未来马戏实验场(2017)、国艺会数位表演艺术国际平台(Fly Global, 2014-17)等。

年鉴广告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