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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柏璋与魏隽展(赵豫中 摄)
艺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我们,就是自己的困境

蔡柏璋╳魏隽展

由蔡柏璋和魏隽展主演的新戏《浪迹天涯》才开卖不到廿四小时,票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秒杀完售。回过神来,我们才惊觉,剧场走到这个时代,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票房明星」。

两位集编导演于一身的七年级剧场创作者,现阶段的成绩,无疑是同年龄层的创作者难以望其项背的——蔡柏璋,拥有严谨而完整的科班训练,却完全没有学院派的包袱,作品贴合时代脉动,从《K24》到《Re/Turn》,无一不是口碑票房双赢的佳作;魏隽展,从默剧、小丑、操偶到写实表演,自称表演系统「杂食」,却深厚扎实,表演作品如《最美的时刻》、《假戏真作》,屡获台新奖入围肯定。

然而,他们并不以此自满,反而不断透过上课、旅行、阅读等,拓展自己的生命经验和创作历练。谈及未来的生涯愿景,他们都认为,把自己变得更好,整个剧场环境才会改变。

面对这个世代剧场工作者普遍的生存难题,魏隽展说:「我们,就是自己的困境。」或许,唯有认识这点,挫折和失败,才能转化成前进的动力,才能在这块小小的岛屿上,督促自己继续进步。

由蔡柏璋和魏隽展主演的新戏《浪迹天涯》才开卖不到廿四小时,票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秒杀完售。回过神来,我们才惊觉,剧场走到这个时代,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票房明星」。

两位集编导演于一身的七年级剧场创作者,现阶段的成绩,无疑是同年龄层的创作者难以望其项背的——蔡柏璋,拥有严谨而完整的科班训练,却完全没有学院派的包袱,作品贴合时代脉动,从《K24》到《Re/Turn》,无一不是口碑票房双赢的佳作;魏隽展,从默剧、小丑、操偶到写实表演,自称表演系统「杂食」,却深厚扎实,表演作品如《最美的时刻》、《假戏真作》,屡获台新奖入围肯定。

然而,他们并不以此自满,反而不断透过上课、旅行、阅读等,拓展自己的生命经验和创作历练。谈及未来的生涯愿景,他们都认为,把自己变得更好,整个剧场环境才会改变。

面对这个世代剧场工作者普遍的生存难题,魏隽展说:「我们,就是自己的困境。」或许,唯有认识这点,挫折和失败,才能转化成前进的动力,才能在这块小小的岛屿上,督促自己继续进步。

Q:两人何时开始立志当演员?

蔡柏璋(以下简称蔡):刚考上台大戏剧系时,其实蛮沮丧的,还没进去就想转系。在这之前,我对戏剧没有任何想像,高中参加合唱团,以及从小就开始听相声,勉强可以扯上边。这两件事,基本上都和「声音」有关系。

上大学以后,或许是全班只有我是南部人的关系,和同学很疏离,当同学都在排彼此的戏时,我跑去参加研究所学姊的毕制,演契诃夫的《樱桃园》。长达六个月的排练时间,每天下课就往北艺大跑,受马汀尼老师很多指导,才知道戏剧可能是怎么回事——那几乎是我后来决定留下来的原因。学姊和马汀尼老师仔细分析契诃夫的剧本,虽然当下听不懂,可是时间一久,生命经验和剧中人叠合,突然了解契诃夫在讲什么时,非常感动。如果契诃夫可以用几句台词,看透这么多事情,表达这么多我从没注意、可是又认同的人生面向的话,那戏剧里,一定有更多事情可以发掘,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魏隽展(以下简称魏):我大学念外文系,系上每年都有公演。大一时,系上搬演《仲夏夜之梦》唐朝版,大家穿古装、讲英文,我负责喷乾冰和敲锣打鼓,当下觉得剧场非常迷人。那时的女朋友是唱歌的,我以为我会走上乐团这条路,梦想是当个吉他手,从没想过当演员。

大三时,因为参加同党剧团的演出,突然发现,欸,我演戏的天分好像比玩团弹吉他好很多!陆陆续续,演出机会一直没间断,我也没想太多,只觉得演员的工作很好玩、很适合我,就一头栽进去了。退伍后,曾和家里讨论要不要出国念书,之后决定留在台湾,考上北艺大研究所,不知不觉就走到今天,很单纯的想法。

 

Q:请两位分别谈谈,在表演这条路上的学习路径?

魏:由于我不是正规科班出身的,我所受的戏剧训练比较「杂食」。一开始,我跟邱安忱学「方法演技」,算是我正式接触表演。后来去了纸风车剧团,每天从下午六点排戏到隔天早上六点,那简直是魔鬼训练!不分昼夜地流汗,意志力、毅力等种种,都在那段时间打下基础。突然觉得: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更像地狱了!

有一段时间,纸风车和政府合作「教师编导研习营」,李永丰把完整的兰陵剧坊演员训练大纲拿来用,我担任助教,他教到哪里,我就得立即示范——几乎是把我的胆量、开放度彻底地打开,大大启发我的的即兴演出能力,那是无可取代的经验。

同时,我考上了北艺大的戏剧研究所。课余时间,我会到图书馆找默剧史,把不同时期的资料整理出来,再从中找出喜欢的演出方式,融合、改变,做创作性练习。反复尝试后,表演给朋友看。各种东西都吸收一点,不见得是特定系统下的技巧,而是在融会贯通下,慢慢变成自己的东西,所以我的默剧表演,不是属于某个派别或老师的带领。默剧这条路,我是这么走出来的。

此外,我也大量参与短期的工作坊,在密集的课程中,吸收某个表演方法的轮廓,借此改变日常中,自我摸索的学习道路。

蔡:不同于隽展自主、广泛地学习各种戏剧的面向,在台大戏剧系,一个礼拜仅仅六个小时的表演课,我反而会质疑学院教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带给一个真正想当演员的人什么东西。

我的表演基础,是由马汀尼老师、朱静美老师、罗北安老师,还有大三那年在美国交换学生时所奠定,特别是美国那一年,让我很震撼。那所学校的戏剧系其实没那么有名,但令我惊讶的是,每天晚上都有audition(演员甄选);大剧场、小剧场,都有戏上演,不只有戏剧系的学生,全校的学生都会来参与演出或看表演。回国之后,我开始和班上同学一起搞「独立剧展」——从制作、排练到演出,学生一手包办。不管是演音乐剧,还是原创的戏,重点是「自己做自己的戏」这件事情。

毕业后,我到英国学声音表演。在国外,完全没有人认识我,我第一次可以自在地和别人互动,从他们眼中,投射出真实的自己。这样的「重新开始」,对当时廿六、七岁的我,是非常重要的转捩点。我接收了大量的爱——过去,我不敢表达,如今,我敢于表达、对表达产生欲望,这让我的个性有了很大的转变。

Q:很好奇你们面对剧本时,如何准备一个角色?又,身兼编、导、演,不同身分的转换和影响为何?

魏:写实是很基本的。当我接到一个写实的剧本,我做功课的方法还是非常老派的。那些往常所受的肢体、身体训练,会很自然而然地转化成养分——身体的行动线对了,角色自然就在那里了。关于表演,不论跳舞或演戏,最后的核心是接近的,只是捏出来的形状不一样,每个形状里头,都有「由内而外」以及「由外而内」的层次。对我来说,并非写实就是由内而外的。我觉得不管是由内而外,或由外而内,情感与技巧、写实与抽象一定要并存,不可能是对立的。最后你必须要自由。

蔡:我和他完全相反,我反而极度迷恋由外到内的东西。因为我坚信,只要观众看不到、看不出来,表演就不成立,所以我不信内心澎湃那一套,我也不信从内到外:只要我有心,观众就会看得到。当然诚恳是最基本的,「我看到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今年,我从莫斯科旅行回来之后,变得非常讨厌话很多的戏。在莫斯科看戏时,我猜因为民族性的原因,他们处理契诃夫,都用很火爆、直接的情感,那一定程度影响我看戏的品味。所以,重新排《RE/TURN》时,刚开始我很排斥,心想,怎么这么多废话?不能只用身体说话吗?

导戏时,因为自己也是演员,所以我知道演员不喜欢听到什么笔记,什么话对演员来说是无效的,比如说「不诚实」。我相信没有一个演员会故意让自己不诚实,他们都会在一个觉得自己很真实的情况下,表露某些东西。被质疑「不诚实」,是最残忍、严厉的指控!真诚度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我没有资格以一个导演的身分和演员说:你根本不诚恳,你在说谎。

魏:演员出身的导演,是两面刃。有时候,一个演员在表演上出问题时,导演必须肩负表演指导的责任,但有时就因为太过专注于演员,反而无法看见更大的、属于概念上的问题。所以我认为,保持一点距离,才有脑力和心力,面对一个导演真正该处理的问题。

 

Q:刚刚提到演员的身体,你们都曾经和骉舞剧场合作过,那次的经验带来什么刺激?

蔡:跟「骉」跳舞是很特别的经验,在这之前,我完全没有想过我会跳舞。我记得第一天排舞时,我们玩故事接龙,我为了要让他们印象深刻,编了很多夸张的故事,比如说一个老太太从路边的垃圾桶拔出一支冲锋枪,编完以后,武康(骉舞剧场艺术总监)说,好,现在把刚刚那些故事跳出来。那时在脑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是:给我一个道具,我要把它当作枪!我一心只想著,要有些什么来辅助我讲这个故事,对于自己可以用身体表达,毫无概念。回想起来,那对我来说,是一个小小的震撼教育,我发现我如此依赖我身体之外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做到这么多。

跳完舞后,身体好像被打通了,那是在跳的当下,无法感觉到的。它帮助我以剧场导演的角度,来看如何跟观众传递讯息这件事。刚开始我最常和武康争执的一点就是:你为什么想要做这支舞?这支舞想要传达什么?要观众接收什么?可是武康觉得没有必要,他觉得现在发想A,在舞台上跳B,给观众看到是C或D也无所谓。我花了一段时间来理解、消化这件想法,现在变得很喜欢也绝对赞同这个理念。

魏:参加《继承者》之前,我学默剧遇到了瓶颈,我想要接触一点抽象的东西。跟「骉」工作时,有一个经验我很喜欢,那是我最挫折的一天。武康要求我们,先想一个角色,再把角色背后的动机,转化成动作,不能依赖语言。因为紧张的缘故,我试著做,试了两三次,最后当机,脑子一片空白,丢不出东西,没有流动,没有美。停了卅秒,我跟武康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一刻我觉得很丢人,做剧场十年了,我居然告诉别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天真的是我表演生涯的谷底了,之后管他的豁出去,就觉得没问题了。

 

Q:除了表导演,你们同时也身兼剧团的艺术总监,能否以自身的经验来看同辈剧场工作者普遍遇到的难题?

蔡:在认识柏伸(台南人剧团艺术总监)之前,我一直对台南人剧团存在某种「很俗」的地方剧团印象,直到从美国回来后,透过同学介绍,和柏伸有进一步接触,觉得和他某些观念很契合,两人便很密切地讨论创作。刚好,台南人有一个机会,要到马祖演出,柏伸看了我在莎妹剧团的作品《e.Play.XD》后,觉得不如把这个廿分钟的小品延长为一小时,扩编成六个人的剧,后来才有《K24》的诞生。这是我在台南人的第一个制作,我很感谢台南人愿意提供资源,让我去做这样的事情。

魏:坦白说,我忘了三缺一剧团当初怎么成立的。草创初期的团员,只有我还留著。搞剧团,最重要的是成员,目前的团员,刚开始像盘散沙,直到有一天——其实就是《男孩》开始之前——我突然觉得剧团需要明确的规划,所以我在团内征选,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创作《男孩》。未来三到五年,我要让每个团员幕前、幕后走过一轮,所有人都有基本的表演能力,以及操偶等其他专长,大家开始有共同努力的目标。

我正在学习如何经营一个剧团,学习戏剧之外的东西,并把它看作另外一种表演。「三缺一」渐渐开始步上轨道,有共同的目标,一起成长的奋斗的力量。

蔡:二○○九年,柏伸邀我和他一起担任台南人的艺术总监。在剧团,他是黑脸,我是白脸。排练时,如果我有情绪,我会选择直接和演员说,看著他眼睛说,我觉得既然可以这样解决事情,那为什么要生气呢?

同辈工作者普遍面临的困难,主要还是经济来源的困扰,很多优秀有潜力的演员想要单纯靠表演在台北生活,势必得不断接角色。如果还想要「存钱」作未来进修的基金,势必得跨足广告或电视电影,幸好愈来愈多优秀的剧场演员,也在电视圈逐渐受到肯定。

魏:我赞成蔡柏的看法,在剧场与电影电视之间还没有真正流通,市场没有打开前,我们在一个狭小的市场内永远都会去抱怨金钱的问题。但说真的,钱是永远都会抱怨的,还不如去好好创作。另外一个我想提的是,台湾演员对于自己的日常性训练菜单,其实是不够有想像、也不够有规划,在这一点上,我们就是自己的困境。

Q:身为一个演员、至少是一个还不错的演员,你们觉得要具备什么样的特质?

魏:我以前觉得,演员需要有惊人的意志力。但是随著年纪增长,碰到不同的老师,我会发现,拥有强大意志力是一回事,可是那有时会变成「苦行」。「苦行」可以是一种存在感很强的剧场,但我更向往另外一种。我曾经和一个小丑老师学习,他就像空气,无所不在,任何事情发生,他都接受,都很放松,因为放松,连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他都掌握得到,所以,观众不得不看他。因此,我后来觉得,很大很大的放松空间,以及高度的幽默感,对我来说,这两者无比重要。

蔡:我觉得演员不能过度训练,但要能不断接受新的刺激。人随著年纪增长,一定会对表演、美学有不一样的看法,所以要随时随地准备接受新的东西——接受、调和,并往前进。一个好的演员,必定是一个对世界有关怀的人,如果一个人没办法关怀身边发生的人事物,我觉得他是没办法演好戏的。

 

Q:两人在剧场之外如何充实自己?作品的灵感,创作的取材又为何?

蔡:我承认我喜欢上课。原因除了上课可以让容易怠惰的自己,被迫锻炼身体之外,我一向对于各种演员训练方法相当迷恋。也唯有透过不断学习各种不同的方法,才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方式。

旅行当然也是撷取灵感最佳方式。我不服输、逞强的个性往往在旅行的时候帮了忙,因为不想示弱,所以旅途中遇到的朋友所提的意见,常常都是硬著头皮就说「我可以」。例如一降落拉脱维亚就被拉去滑雪,在挪威伯根被抓去爬山,莫斯科被灌伏特加和腌黄瓜等等,都是我在台湾的时候,很容易躲在舒适区(Comfort Zone)就不想做的事情。

而旅行这段时间,的确会影响到我创作时的深度与广度。现阶段我对于外籍劳工,所谓「移民」、「移工」的议题非常有兴趣,可以和台湾现在的社会做对照。下次如果要写剧本的话,我会朝这个方向前进。

魏:短期的工作坊进修是必备的速成充实,但阅读是慢性的长期充实,阅读带给我很多灵感,所以我的书常常被划得乱七八糟并且写下很多有的没的点子,漫画也是我很重要的说故事跟与分镜老师。当然旅行也很重要,每年我会固定在台湾徒步旅行,徒步有趣的是,可以规划得很严谨,也可以全无规划。当走路本身就是目的地时,时间感会完全不同,走著走著就走进了一种节奏感里面,好像可以永远这么走下去,而路边会出现很多让你惊奇的事情。

接下来的「土地计划」,就是徒步旅行时产生的想法。有一次走到彰化王功,那几天正好是这几年风最大的时候,风一停,我们跑去吃蚵仔,同行的友人说快吃,国光石化盖起来后就吃不到了。我是一个海鲜狂,因为不想要没有蚵仔吃,就研究关心起国光石化。我才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开发计划,会影响到我原本的生活。那次的经验之于我形成了一个微妙的连结,我与土地之间的关连,原来这么细小,又这么巨大。我爱蚵仔,所以我要帮蚵仔讲一个故事。

 

Q:这次两人在《浪迹天涯》首度同台,谈谈还没认识对方之前的印象,以及合作之后,有什么落差?

蔡:听说北艺大有个很厉害的人叫魏隽展。

魏:听说台大戏剧有个很强大的人叫蔡柏璋。

蔡:我看《最美的时刻》的时候,就觉得那是我一辈子都没办法演的戏。我觉得一个演员能够在台上对自己的身体这么自在,真的非常令人景仰。这次实际合作,发现他背台词好慢!(大笑)

魏:我其实认识蔡柏很久了,但很少有机会一起工作。知道他做很多跟歌唱有关的事,很羡慕他的声音表达,单纯地想要拥有和他一样的声音。这次合作演出,我觉得他对文字很敏感,当我们讨论剧本卡住时,我会粗糙地觉得过关就好了,但蔡柏会去找其他的可能性,哪一个才是对的。他对声音和文字的要求都很精确,很细腻。

 

Q:聊聊排戏经验?

蔡:在新戏中,有一幕我们要站著做爱,除了有些东西需要自己克服之外,我想如果换另外一个对手,可能就不会这么顺利,我不知道这个感觉要如何形容,但是对我来说这场戏很难,要如何在排练场演出这一切:喘息、呻吟、射精。

魏:回到刚刚谈的由外而内的建立,这件事情上我和蔡柏不谋而合地有共识,所以这让我们在排戏、讨论时,很自然地在同一个轨道上。

蔡:我和隽展几乎没有什么磨合期,就可以在同一个频率上讨论、发展。

Q:如何想像十年,甚至廿年后的自己及台湾的剧场?

蔡:我希望能够趁年轻(应该还可以算年轻吧?)的时候,透过旅行或国际交流,多和与我年龄相仿的创作者一起工作、生活、聊创作。我自己觉得虽然语言是一个藩篱,但是创作的脉动和灵感是没有界限的。接下来十年里,我还是会想要继续旅行,旅行和剧场对我来说是无法分开,也无法割舍。旅行的同时我也在创作,创作里我实现了心里的旅行。

我很期待现在一起在线上努力的同好们能够继续撑下去。十年后,我们都四十岁了,我们就会有一票很棒的中年演员。最期待的应该是希望台湾能和欧美看齐,电视、电影和剧场不应该分得这么清楚,当中的资源、人才、想法和创意应该要流通的。

魏:我希望十年或廿年后,三缺一剧团能建立起更完整的演员训练系统,也希望剧团内的每一个成员,愿意去想像自己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创作者。我觉得每一个剧场人变得更好,环境就会改变。想当演员的,花更多心思建立起自己的训练脉络,想创作的,花时间作更好够有品质的创作。我还是相信好的创作生命自然会更长,至于要不要走向两岸三地或是国际化,那些都必须先回到,创作真的好吗?能碰触到人吗?或是,你在创作中问了对的问题吗?能够在这个核心里走个廿年,我也就不会愧对自己愧对观众愧对创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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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谈时间:10月15日

对谈地点:咖啡小自由

主持:廖俊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