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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玫的《亲爱的》(刘振祥 摄 Meimage Dance 提供)
编辑精选 PAR Choice

一个舞台两支舞 她们说「人」的故事

姚淑芬《苍穹下》+何晓玫《亲爱的》

曾是纽约大学舞蹈研究所同窗的姚淑芬与何晓玫,难得「同台」!同一个晚上一起登上国家戏剧院舞台,分别展现《苍穹下》、《亲爱的》两支舞作。虽然两人创作方向殊异,但这次的舞作却都聚焦在「人」,深入处理如蛛网交错复杂的「关系」。两人这次皆与其他领域创作者合作,也是一种「关系」的实验!

曾是纽约大学舞蹈研究所同窗的姚淑芬与何晓玫,难得「同台」!同一个晚上一起登上国家戏剧院舞台,分别展现《苍穹下》、《亲爱的》两支舞作。虽然两人创作方向殊异,但这次的舞作却都聚焦在「人」,深入处理如蛛网交错复杂的「关系」。两人这次皆与其他领域创作者合作,也是一种「关系」的实验!

姚淑芬《苍穹下》& 何晓玫《亲爱的》

2013/12/27~28  19:30  

2013/12/29  14:30  

台北 国家戏剧院 

INFO  02-33939888

大概也没有其他机会,可以一张票,就看到两档台湾中生代重量级编舞家的作品了!曾获二○一一年台新艺术奖百万首奖,世纪当代舞团的艺术总监姚淑芬,与近年致力于推动新生代编舞家发表平台「钮扣计划」,Meimage Dance的艺术总监何晓玫,这两位纽约大学舞蹈研究所的昔日同窗,将分别以《苍穹下》、《亲爱的》两支舞作携手同登国家戏剧院舞台,较劲意味浓厚。

有趣的是,姚淑芬、何晓玫这两位同世代的女性编舞家,创作途径殊异,同样将「现代舞是没有游戏规则」的规则发挥到了极致──前者擅于翻转日常情境,后者长于捕捉台湾在地冲突美感。本次同台尬舞,各自埋首创作,却同声一气地将眼光聚焦在「人」,深入处理如蛛网交错复杂的「关系」。

此外,在形式上,两档作品同样邀请多位其他领域创作者一同参与制作,不啻也是一种创作关系的实验。提及跨域创作必然面对的冲突与整合,两位不约而同地大笑,表示:「舞蹈是活生生的现场,在冲突中找到契合需要运气,频率对了,那真是好运到了。」

覆盖在《苍穹下》  人们的日常聚合

因多年前观看德国导演温德斯(Wim Wenders)电影《欲望之翼》中,天使飞翔游走于人间的一个场景,而生念创作《苍穹下》的姚淑芬,面对电影最末,天使化身为人,与恋人幸福生活的完美结局,却淡淡地说:「我其实不相信天使,与爱。吸引我的,是片中描绘日常生活里的剧场性。」

处理「日常生活」对姚淑芬而言,是再孰悉不过了。她爱旅行,爱观察,看的不是景点,却是人。好奇心或许是驱动她的原动力,历年作品一字排开,《走出.出走》、《PUB,怕不怕》、《海洋狂欢节》、《孵梦》等,无不是她亲眼所及的人生百态,「我不相信永恒的爱,对我来说,天使就是人,是聆听者,是你的家人、朋友,是生命中的贵人。」

因此,《苍穹下》既保留了温德斯了日常的诗意,也延续了二○一○年《婚礼/春之祭》的纯粹性,从电影中的柏林到舞作中的台北,维持了她融合日常与想像的魔幻写实风格,首度以叙事性的结构,更聚焦在人在时间、空间中的行动,与各自独立的众生相。加入新锐影像设计张浩然后,舞台设计更是疯狂地全以影像投影呈现,进一步地打破了平面、立体的空间维度,作品中许多高难度的影像设计,也让张浩然在参与制作至今摔坏了多台相机,「我大概是上辈子欠了姚芬!」

然而,全投影的舞台,收纳著十二位舞者的日常生活,却也考验著他们动作、走位的精准度。置身影像洪流中,完全看不到影像的表演者们,要如何与空间影像精准地互动,是《苍穹下》的最大挑战。姚淑芬双眼放光,期待也不掩紧张,「这次尝试用平面影像创造立体空间,我就像是火星塞,点了火,作品的完成就看舞者们了!」

《亲爱的》反面的反面  描述人际疏离

关于《亲爱的》,何晓玫说起一次在雪山隧道的塞车经验,「当时处在车阵中,我看见车窗里有相对无语的老夫妻、甜蜜的年轻情侣、载著泳圈像刚从海边准备返家的愉快家庭……仿佛人生的缩影似的。但车阵的众人,此刻都有著一个共同目标,都向著远处微弱的光,隧道的出口。」

「若用人生来譬喻,这出口就是死亡。如果死亡无可避免,那么我最后想要说什么,想留下些什么呢?」何晓玫说。

创作者叙说自己的故事,无可避免,某种程度上,《亲爱的》也是何晓玫处理某段亲密关系结束的疗愈之作。回过头来说,何晓玫自《默岛乐园》、《Woo!芭比》、《纸境》以来,关注的也始终是「自我存在」的课题。

一向以营造多层次丰富视觉著称的她,也同样在《亲爱的》堆叠了许多清晰的二元画面,青春与苍老、光与影、实与虚、人与偶同时并陈,喃喃诉说关系的亲密与疏离。有趣的是,无论是以十名青春舞者描绘生命聚合的沧桑,或是透过「偶」包藏人的激烈情感,何晓玫似乎都以反面的反面,曲折又内敛地秤量生命之重,她笑著说:「我确实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总是两个立场在拉扯,你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有单一面向。」

「就像,我一直在想,舞蹈不能说故事,但《亲爱的》又是在讲人,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想把这个故事说出来。」这是何晓玫矛盾拉扯为自己找下的麻烦,却也几乎为这个作品定了基调,后来,剪纸艺术家吴耿祯的加入,故事与纸的结合,「书册」的意象呼之欲出,「我尽量避免让作品抽象难解,希望观者都能在其中看见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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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能说故事吗?

许多人面对舞蹈,或许第一个问题都是:「看不懂,怎么办?」不懂之处在于,舞蹈不同於戏剧、电影、小说等有具体的叙事性架构,这是舞蹈的极限,却也是优势,少了文字的框架,有了悬念,也产生了更多想像的缝隙。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舞蹈能说故事吗?

台湾观众所熟悉的碧娜.鲍许(Pina Bausch)的「舞蹈剧场」一脉,著力于人物刻画与情感动能,统合了舞蹈与戏剧的元素,或许是最接近舞蹈「说故事」的尝试了,她曾说:「我并不在乎人如何动,我关心的是人因何而动。」(I’m not interested in how people move, but what moves them. )舞蹈剧场的概念,同时也影响了台湾许多创作者,如姚淑芬、何晓玫、吴碧容、伍国柱等。

但舞蹈剧场不是舞剧,叙事性结构不是它的必要条件,与其说它说的是「故事」,倒不如说,它说的是「生活」本身。身体作为舞蹈最主要的沟通媒介,一反传统芭蕾的「完美」,舞蹈剧场并不避讳抽离动作的美,更强调带入生活感,将身体所刻印的社会文化DNA,赤裸地展示于舞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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