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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劇團學習弄鐃和高蹺陣,今年呈現了作品《悲傷ㄟ曼波》。(林韶安 攝)
特別企畫 Feature 2019表演藝術回顧/現象觀察.趨勢探索 現象9:跨學科激盪觸發,藝術家企圖翻轉思考

跨域知識為參照 尋索多重整合與辯證可能

在「跨界」已成日常,多元媒介與形式在表演藝術中同台並陳也司空見慣的今日,藝術家的「跨」,卻也跨出新的方向。今年已可見一些創作上借重另一知識領域重新思考創作的轉向,如出身學院體系的馬戲工作者向民俗儀式身體取經學習,舞蹈工作者接觸科學文本以激發創作思考等。可以看出藝術創作也在思考如何消除學科的界線劃分,培養在不同知識領域間比較、分析、整合、全觀的能力,回到知識總體以建構美學方法。

在「跨界」已成日常,多元媒介與形式在表演藝術中同台並陳也司空見慣的今日,藝術家的「跨」,卻也跨出新的方向。今年已可見一些創作上借重另一知識領域重新思考創作的轉向,如出身學院體系的馬戲工作者向民俗儀式身體取經學習,舞蹈工作者接觸科學文本以激發創作思考等。可以看出藝術創作也在思考如何消除學科的界線劃分,培養在不同知識領域間比較、分析、整合、全觀的能力,回到知識總體以建構美學方法。

當代劇場的跨領域(interdisciplinarity)概念,以華格納的總體藝術為開端,強調綜合媒材的統一性是為創作上的理想,到廿世紀初的前衛運動,借重藝術範疇之外的日常與異質,作為挑釁與顛覆的元素。一九二○年代德國劇場導演皮斯卡托(Erwin Piscator)已思考與實踐多媒體的思辨性,其左翼立場的報告劇以電影、幻燈、輸送帶、活動舞台等技術革新的手法,意圖讓歷史和現實中的人物同時在舞台上各自表述,創造現代劇場的歷史辯證。互媒介性的概念對對布萊希特影響甚大,史詩劇場的多媒體是為了開發媒材彼此的陌生化和疏離。而梅耶荷德的「怪誕」和「生物機械論」,亦是融入馬戲、偶戲、民間技藝和構成主義的身體概念,發展出「完全劇場」,挖掘具有威脅性的問題,要求觀眾對戲劇動作保持雙重態度的思辨。

跨領域的美學思考,過去在於外援其他類型以推翻單一形式的固著,有其相對、二元的操作;不過,台灣一九八○年代的小劇場,在朦朧未定形的實驗與摸索下,是以整體的藝術概念來面對社會現實進行創作。而後至新媒體、科技藝術的類別出現,今日劇場的跨領域創作,大部分強調的在於多元媒材和多重感官的統整,而非異質性的複數碰撞,科技技術呈現劇場中身體如何表現虛化與痛感的可能,以及數位感光模式涉及視覺對思維和感知機制的重塑與箝制。

媒材和藝術類型在劇場裡的整合自有其歷史,但回應到現在學院機構、文化政策、市場導向中的分類機制,「跨」更多時候成為一種策略性的手段;特別是二○一○年文建會開始舉辦「科技與表演藝術結合旗艦計畫」,正式宣告劇場進入數位時代。因此我們討論的「跨」仍處於技術和手法上的統御,卻少論及其他學科知識跨域上的取徑和影響。以下試舉幾例,歸納今年一些創作上借重另一知識領域重新思考創作的轉向,出發為何。

透過不同知識系統  打破僵固身體語彙

一是對於學院派身體訓練系統進行反思,特別是感到身體語彙上的不適應,而發起回到庶民文化現場田野、研調民俗儀式身體的計畫,分別是壞鞋子舞蹈劇場取徑牽亡歌陣、圓劇團學習弄鐃和高蹺陣,試圖透過民俗身體和喪葬儀式中的生命宇宙觀,破除學院身體的不自在和限制。其中尤以台灣當代馬戲的表演者多出身於台灣戲曲學院民俗技藝系,學校曾屬軍方的國家意識形態還未完全解放,在身體技藝的訓練建制上多與復興中華文化正統性有關,只重套式技巧卻少有獨立思考空間,令台灣馬戲創作者離校後,多須經過身體語彙重新打破的陣痛期。同樣對此感到焦慮的FOCA馬戲團,除了與視覺藝術家合作,更從劇團所在地社子島所面臨的都市發展問題開始研究社會生態系統,直接從河濱聚落的拆遷爭議思考馬戲身體的對話關係,從而顛覆傳統馬戲的炫技思維。

意識到原有技巧上的僵化與局限,圓劇團和FOCA馬戲團所做的嘗試,在於將身體語彙的開發和技巧訓練重新放回民間的社會脈絡,填補身體文化的知識,儘管這些身體系統的轉化仍屬初階,但透過另一知識系統,至少開啟馬戲身體詮釋精神流變和消失之感的可能,從而意識到馬戲身體不能停留在奇觀化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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