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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小亞細亞舞蹈網絡的作品大量使用影像。(圖為楊春江舞作)(白水 攝)
專題 專題/舞蹈與多媒體(上)/現象綜述

乘著銀幕飛毯而來的新舞伴

台灣舞蹈的多媒體運用

台灣舞蹈運用多媒體的製作多出現在九〇年代後期,進入二十一世紀更見蓬勃,儼然成為一股新的趨勢。從雲門舞集、台北藝術推廣協會、古名伸舞團到新古典舞團,不管在經驗、創意的執行上,皆對多媒體的運用付出相當大的心神。

台灣舞蹈運用多媒體的製作多出現在九〇年代後期,進入二十一世紀更見蓬勃,儼然成為一股新的趨勢。從雲門舞集、台北藝術推廣協會、古名伸舞團到新古典舞團,不管在經驗、創意的執行上,皆對多媒體的運用付出相當大的心神。

隨著科技的發展,有越來越多的表演藝術將多媒體科技運用在作品當中,台灣這幾年漸漸形成一股風潮,特別是原本就強調視覺感官的舞蹈,舞作運用多媒體越見普遍。在衆多的多媒體當中,包括電子音響、錄像、投影等各種以影音表達的聲光效果,影像的使用可說最爲顯眼,包括圖片的投影、預錄或現場即時的錄像、電腦動畫等等。

舞蹈可以說是一種肢體在時間與空間的雙重座標下產生的藝術。當這些影像在劇場裡頭出現的時候,當然對舞蹈在視覺空間的運用上產生非常大的影響力。此外,影像進行的時間,更爲原來以音樂的時間爲主軸,或以「舞蹈-音樂」合爲「時間二聲部」的舞蹈藝術,加入第三聲部。這種本質上的變革,勢必對舞蹈的美學造成衝擊。

雲門的巨幅照片

一九九七年,雲門舞集《家族合唱》首演,整個天幕被分割成六個區塊,從四處搜尋來的台灣老照片,或一區或兩區或六區,在白色天幕上切進、淡出……。這場演出總計投影了四百張以上的照片,動用了二十四部小型幻燈機。

其實在這場演出的前幾年,不管是照片的投影或預錄的影像,舞蹈作品使用多媒體的作品,已經極爲常見,然而要到《家族合唱》才算見識到影像強烈的趨迫力,在這作品中影像與舞蹈之間敘述的主從關係,亦引起衆多討論,而如此大手筆的製作,更凸顯了科技藝術背後必須具有的製作經費、技術和人力等條件。

《非愛情故事》的動畫運用

前年,二〇〇〇年,由台北藝術推廣協會主辦的「國際舞蹈研習營」將「舞蹈與科技」列爲當年的主題,除了開設舞蹈與電腦應用的相關課程,包括舞譜記錄、電腦編舞等等,還舉辦了「舞蹈與科技研討會」,這個主題延續發燒了兩年。去年,二〇〇一年五月,「台北城市藝術節」又製作了一場《非愛情故事》。由古名伸舞蹈團與「影舞集舞團」的動畫藝術家陳瑤合作,大手筆地將電腦動畫引進舞蹈作品之中。

《非愛情故事》這場在國父紀念館的演出,強調動畫影像的編作與舞蹈創作同步發展,所使用的動畫長度超過三十分鐘,支援此次演出的動畫家超過三十位。除了預先做好的動畫之外,還有現場舞蹈與同步影像(real time ),整個製作耗資上千萬。在這場演出結束之後,主辦單位深感多媒體科技對舞蹈產生的影響,特別舉辦了一場「多媒體劇場座談會」,邀集國內多位同樣從事相關創作的創作者參與。除了《非愛情故事》的兩位主要創作者陳瑤、古名伸外,還包括兩位也使用影像的創作者──舞蹈空間舞團的詹曜君、「莎士比亞的妹妹妹們」劇團的王嘉明,以及動畫公司、影音多媒體工作者加入座談,讓不僅讓國內多位創作者有交流討論的機會,也聽得到來自多媒體相關業界的看法。

對於前去觀賞《非愛情故事》的觀衆而言,在心中不免有著疑問:這算舞蹈嗎?然而,誠如古名伸在座談會裡所說的,多媒體、跨界的元素加入之後「它最後長出來是一個不一樣的東西,藝術的範疇不斷擴增,不再是八大藝術也不再是甲或已,而是丙。在所謂跨界的時代性,各式各樣的實驗都應該被包容。」這樣的概念更可以印證在稍後發生的一場「電腦編舞」演出裡頭。

新古典的電腦編舞

二〇〇〇年,新古典舞團成立了「舞蹈創作電腦應用專業研習營」,花費鉅資買下十部麥金塔系統的電腦及軟體,並從美國請來電腦編舞專家A. William Smith和曾瑞媛,客席教授十八天。該年九月,新古典舞團在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做了一場研習營的成果展「舞蹈創作電腦應用聯演」,這場演出只是一個舞蹈人學習用電腦編舞的「期中報告」。整整一年後,二〇〇一年九月的那場「與電腦共舞」才算是台灣首次整場「電腦編舞」的演出。

這場演出的八支「舞碼」,除了曾瑞媛和顧哲誠的作品是結合了電腦影像投影與現場舞者表演之外,其他都純粹只在電腦上編作完成、以投影作爲呈現媒介。當跳舞的人不再是舞者,電腦編舞顚覆了舞蹈一直以來是「人在跳舞」的認知,當舞蹈的外貌變得像整型醫院出來的另一個美女,讓人認不得的時候,卻也讓舞蹈的定義發揮到更純粹而寬廣的境地。

「狂想」的跨界實驗

當我們提到多媒體時,「多媒體加入舞蹈創作」的背後也代表著不同領域的創作者之間的跨界合作。除了先前提到的陳瑤、王嘉明,以劇場、電影導演聞名的鴻鴻,也多次以影像參與舞蹈的編創(與舞蹈空間舞團合作的《劇場裡的S先生》,1998、與台北芭蕾舞團合作的《蘇菲亞漫遊世界》,2001)。這些跨界多半肇因於創作者喜歡對方的創作、或因應作品的需要而產生。古名伸舞團舉辦的第二屆「狂想年代舞展」(2001年11月)以「跨領域創作」爲主題,突破了這種「個人隨機加入戰局」的局面。吸引了許多來自音樂、戲劇、美術等不同領域的創作者,也意外發現獲選的六組創作者,幾乎都在作品中加入影像的運用。技術的、藝術的、跨界的、經驗的、實驗的各種疑惑與學習,也都在這次的「狂想」發生。

在這裡,我們不能很明確地指出「錄像加入舞蹈的演出」是在哪一年,也許早到六〇年代將放映機背在背上的露辛達.柴爾斯,也或許更早到電影發明的年代。然而在今天的台灣,從以上所舉諸多例子發現,這些大規模運用多媒體的製作多出現在九〇年代後期,進入二十一世紀更見蓬勃,成爲一股新趨勢(就在一個多月前,雲門舞集又演出另一個多媒體的作品《行草》)。在累積衆多實驗經驗的同時,也希望在美學上生產生更多的討論思索。

 

(本刊編輯 陳品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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