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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民族舞團此次的演出以敦煌舞及佛學為素材。(李銘訓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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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藝術與宗敎的第三類接觸

《梵音樂舞──禮讚十方佛》演出的由來

民國八十一年的藝術季,台北市立國樂團與佛光山梵唄研究班聯合演出「梵音海潮音」。當時的音樂會深刻地感動現場聽衆。此次再加上台北民族舞團的合作,將帶來一次兼具藝術震撼力及宗敎感染力的莊嚴演出。

民國八十一年的藝術季,台北市立國樂團與佛光山梵唄研究班聯合演出「梵音海潮音」。當時的音樂會深刻地感動現場聽衆。此次再加上台北民族舞團的合作,將帶來一次兼具藝術震撼力及宗敎感染力的莊嚴演出。

《梵音樂舞──禮讚十方佛》

5月12〜15日 19:30

國家劇院

「梵音樂舞」是八十四年度台北市傳統藝術季的壓軸節目,由台北市立國樂團、台北民族舞團以及佛光山叢林學院結緣盛大演出。演出緣起於八十一年同一藝術季中市國與佛光山梵唄研究班聯合演出的「梵音海潮音」。市國團長王正平憶及那次佛樂表演的嘗試中,感動於出家人以修行的精神與喉腔共鳴的發聲方法,唱出佛敎的聲樂「梵唄」(註1),渾厚的音色與莊嚴的音樂內涵,竟讓國家音廳裡的許多觀衆當場落淚;因此,為了豐富佛敎藝術並能更完整地呈現其多樣性以及舞台上的美感效果,此次便加入了佛舞的內容。

佛敎音樂的發展

衆所知悉,西洋宗敎音樂可謂主導西洋音樂早期的發展史,但反觀東方,佛敎音樂自印度經絲路傳入中國後,雖曾在南北朝以至隋唐時的宮廷宴樂佔有重要地位,也於敦煌石窟中遺有許多飛天、伎樂天的壁畫及佛樂佛舞文物史料;然而,由於佛敎本身重內修而較不重可能令信徒心靈散亂的佛樂,因此古代幾無佛樂家,有關佛樂的學術研究相形匱乏。直至宋朝以後,佛樂才藉宮廷樂師流入民間,也在佛敎的叢林廟堂裡,從敎徒修行生活中漸蘊育出特有的佛敎音樂;同時,民間曲牌也與廟堂的佛曲有部分相仿(註2)。遺憾的是,許多流傳下來的佛樂,其年代、曲牌名與出處多不可考。在器樂方面,僅有如古琴、琵琶等少數中國樂器的獨奏曲流傳至今,〈普庵咒〉便為一例;另外北京「智化寺」仍收藏數百年歷史的佛樂古譜可供演奏。

市國副團長郭玉茹有感於在台灣,隨著近年來社會趨於功利、人生價値漸異質化的情況下,學佛參禪以淨化人心的風氣日盛,梵唄音樂近十餘年來在佛光山星雲大師、慈惠與慈容等法師積極用之以弘法的情況下逐漸勃興,除了傳統梵唄外,佛敎聖樂與佛敎舞蹈亦漸受重視。為了統籌這次演出製作,郭玉茹曾數次親臨道場法會,對法師與在家衆合唱梵唄,一唱就是六個鐘頭感到實已無異於一場馬拉松式的表演,所呈現出來的莊嚴美亦即佛敎藝術的精神。因此在「梵音樂舞」的演出中,這樣的精神便為三方人士這次樂舞編創、製作的基調與共識。

五段神聖莊嚴的佛樂貫穿全場

演出共分五個單元由王正平所編寫的佛樂貫穿全場(註3):㈠〈念佛組曲〉,由出家衆以〈讚佛偈〉等三段梵唄序場;㈡〈千手千眼觀世音〉,由台北民族舞團表現觀世音普渡衆生的佛舞,配以佛寺中常可聽到的〈楊枝淨水讚〉;㈢〈叢林梵唱〉,百位在家衆同學身穿白色式叉摩那根服,演出〈三寶頌〉與〈心經〉的梵唱。値得一提的是,〈叢林〉與〈念佛〉梵唱皆搭配舞台上偌大的幻燈片投影(佛寺、佛經、佛像、法師與信徒,以及書法、葫蘆等佛敎文物),視聽效果頗特殊;㈣〈動靜三昧〉,由舞者與叢林學院沙彌聯演二段表現出家修行生活「亦動亦靜皆需定」的舞劇;㈤〈梵音組曲〉,由法師、舞者及樂團聯合上演,包含〈禮讚十方佛〉等三段場面極為莊嚴盛大的佛敎樂舞。演出時舞台上將呈現三尊金佛與法器、手爐、蓮花燈等佛器,並有二百位法師環繞舞台及觀衆席,為蒞臨象徵「瑜伽燄口法會壇場」的觀衆唱出虔誠懇切的佛曲,並由舞者打手印為衆生祈福。

王正平強調,他為原本簡約的佛曲旋律編創和聲,堅持兩項原則:一是掌握佛樂莊嚴而神聖的精神面特色;二是避免因運用西樂和聲法而將西樂精神也加以沿用之大忌。

三方人士默契十足

關於這次由音樂、舞蹈與佛敎界三方人士的聯合演出,王正平自信地表示沒什麼大困難,因為市國與佛光山法師曾有上次合作愉快的經驗。除了演出前一週密集排演外,梵唄演出者事先取得編妥的佛曲錄音帶自行排練;舞蹈部分,〈千手千眼〉一段亦採此模式,另外二段舞劇則先由民族舞團團長蔡麗華將已編好的部分動作交由王正平編寫整曲後,再供以編舞。以民族舞動作為主的舞劇呈現,因需考量舞台畫面「俏皮」與「活潑」效果──〈動靜三昧〉中描寫禪堂中跑快慢香的「動」──如何於強調靜肅與莊嚴的佛敎樂舞中拿揑得宜,實為一大挑戰。也因此原先另有二段舞劇,由於深怕流於武打動作與情節,經三方多次協商後取消。

從敦煌壁畫及佛學尋求純淨的佛舞

佛舞的演出,據蔡麗華表示,必須兼顧形體美與精神面的傳達。為了這次演出,近一年多來,舞團曾親臨道場學習打手印、到法會觀摩梵唄,並商請法師講授佛學與禪坐要領;另外也從《大悲懺》等佛書與敦煌壁畫各種佛手佛姿中,企圖在〈梵音組曲〉中編創出可供全民共舞的肢體動作,她希望能實現佛光山慈惠法師因尊重佛舞創作空間而提出的祈願──以虔誠而莊嚴的精神以及簡單而純淨的佛舞,表現佛敎藝術的美感。至於,〈千手千眼〉舞蹈演出,則基於敦煌舞編舞家高金榮為民族舞團進行的兩次暑訓,以及〈莫高女神〉與〈反彈琵琶〉兩支敦煌舞的演出經驗,比起其他國內舞團,台北民族舞團應有較勝任的演出條件。蔡麗華亦以結佛緣的心情,祈盼經由此次佛敎樂舞的演出,使更多人尋得宗敎上的精神寄託。

註1:以有曲調之淸淨音聲歌頌佛德,啓請十方諸佛菩薩,讚詠聖賢,或誦持經典,稱為梵唄。見當時《梵音海潮音》話演出一文。

註2:據學者考証指出:梵唄佛曲與民間牌曲相同者甚多,是佛曲借用民間曲牌或民間歌曲借用佛曲,尚待進一步研究。

註3:本次演出中僅〈心經〉由陳中申編作。原於八十一年演出時〈梵音組曲〉的三段梵唱由盧亮輝編作,但因當時演出現場佛光山梵音班的法帥梵唱的聲竟蓋過市國的伴奏,因此,王正平重編的重點是加強器樂伴奏的音樂厚實度與音量。

 

文字|吳士宏  政治大學心理學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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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佛曲的特色

梵音佛曲不同於西樂及國樂,其特色為:

㈠佛樂強調音樂的精神:佛樂是用來供養與讚美佛菩薩的,虔誠與專一是梵唄與佛曲演奏必備的態度,這就如同禪修或打坐一般,惟有「一心不亂」才能傳達佛樂的精神本質。

㈡佛樂的梵文具宗敎上的神祕力量:梵文除了法會中常見的經、頌之外(如這次演出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及〈三寶頌〉),還有三類:1.讚,講經或法會儀式開始前所吟唱之梵文,如〈楊枝淨水讚〉;2.偈,常於講說佛法/佛理前所梵唱的具解經功能之梵文,如〈讚佛偈〉;3.咒,祈願、超渡或祭儀所誦念之祕密章句,如八十一年曾演出的〈準提咒〉。

㈢廣佈佛樂是功德:學習梵唄或演出佛敎樂舞,基本上有能知佛德之深遠、能體取佛敎並能開通心胸等功德。

㈣佛敎音樂檢査上的特性:1.節奏緩慢、音域低沈,予人平和肅靜且莊嚴之感;2.樂句不分明,尤其是古代佛曲常有單個梵字「拖腔」的現象,且旋律多採「級進」,音階少用「大跳」呈現,一般多採五聲音階,偶有七聲音階;3.常見不同的唱詞用相同旋律(即「曲牌」)。

綜合言之,佛樂以聲樂──梵唄為主。梵唄源於印度佛敎,我國於魏晉時始有曹植獨創「梵唄法」後大量於龜茲、高昌等地流行,進而促成唐朝樂舞之蓬勃。梵唄的形成,則源於佛經中的孤起頌與重頌,其為便於唱頌與記憶而將敎義以詩歌偈頌形式寫出的辭。梵唄不但可用於講經祭儀、道場懺法,亦可於六時行道的朝暮課中梵誦之。對佛光山的出家衆與沙彌而言,梵唄儼然為必修課程,也是日後廣施功德之基本條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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