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岳霖
《PAR表演藝術》特約編輯、劇評人、戲劇顧問與國立清華大學兼任講師,曾任表演藝術評論台執行編輯。希望自己的文字裡能夠有光,還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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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躍演VMTheatre Company X五口創意有限公司
音樂劇逐漸在台灣嶄露頭角,無論是演出數量、製作品質、觀眾培養等方面,都成為表演藝術圈不可忽略的類型。其中兩部爆紅作品《勸世三姊妹》、影集式音樂劇《SC驚釀小酒館》(後簡稱《小酒館》)更創下台灣劇場前無古人的紀錄,數次巡演都在開賣時迅速完售,並成功吸引大量新觀眾首度踏入劇場。 兩部作品更體現了台灣劇場的不同製作體系與生態。《勸世三姊妹》來自音樂劇團「躍演」,但獲得IP開發公司「大慕可可」支持,構成台灣少見的新商業劇場規格。而《小酒館》是從製作公司「五口創意有限公司」啟動,分別邀請導演高天恆與創作、設計團隊合作,並有百萬訂閱YouTuber「欸你這週要幹嘛」跨界演出,打造製作、行銷為起點的創作模式。 劇團與製作公司如何面對觀眾的需求?是否擁有截然不同的規劃方法與思維?又如何在(我們所期待的)劇場產業與商業模式裡頭,找尋藝術與票房間的平衡?因此,我們邀請到躍演藝術總監曾慧誠、團長侯淙仁,與五口創意有限公司兩位共同創辦人孫明恩、陳宣,展開一場不同切入角度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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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劇場行銷篇
消費習慣改變,行銷持續找尋解方
口述│田珈伃 前陣子負責行銷劉奕伶《Turn Out》和陳家聲工作室《馬文才怎麼辦》,這兩檔的票房曲線給了我蠻大衝擊。 劇場票房以往會在早鳥時衝一波,過程中因為舉辦相關活動、或特殊事件而有些許起伏,最後在演出前慢慢衝起來。如果首演有好口碑,後面幾場的票房也就沒問題了。 但以《Turn Out》來說,早鳥確實衝了一波,但中間就算做再多活動或通告安排,社群討論讓大家注意這個演出,票房浮動仍非常微弱不管做什麼事情,好像都沒有用,但又不能不做。這實在很挑戰行銷的心臟。直到演前幾次彩排,有相對明確的內容出現,並且安排了喜劇演員來看彩排,拍攝推薦影片,再加上釋出幾隻段子,才真正吸引到觀眾,最終完售。以往的觀眾會因為某位導演、某個題材與議題而選擇演出,現在的觀眾更在意口碑、或是有更實質的素材能「勾」住他們,讓他們願意從網路走到劇場。 觀眾購票的習慣改變了,是我最深的體悟。 近期反覆提起的話題是疫情之後的票房慘淡。但疫情其實過了好一陣子,票房不動也不能總怪疫情。我覺得疫情的影響不是疫情本身,而是因為疫情這段時間改變了觀眾的消費習慣,同時也切斷了過往累積的行銷手法與信任延續。 簡單來說,疫情這段時間裡讓觀眾體認到「就算我不進劇場,好像也不會怎樣」,於是在恢復實體演出後,大眾開始把票價、通車時間等都作為成本考量,那麼劇場演出與其他娛樂選項相比,魅力與必要性就隨之下滑,所以創造出觀眾「極度願意」投入這些成本前往劇場的體驗或情感連結變成更加重要。 我也觀察到一種現象是,近期週六晚上的票房比以往來說幾乎賣不動。觀眾開始改變安排時間的方式,或是有更多娛樂選擇;而更多劇團因長銷劇的推出,開發週四晚上的場次,也成為新的選擇,多少讓大眾開始接受這種類型當然目前在票房反應上並非全面成功。 不確定是不是疫情的遺緒。觀眾也比以往更習慣選擇輕鬆、明快的內容,或是演出陣容中有自己特別喜歡的演員,而不再偏向厚重的深度議題。但我並不認為所有劇團都可以依照這種模式吸引到(想像中的)蛋白區的觀眾,首先要做的可能是鞏固本有的觀眾群,然後透過這些蛋黃區的觀眾去帶動。 這種愈來愈明確的分眾市場,也正在考驗行銷的能力與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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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多方進擊與多重角色──地方政府的推廣策略與輔助功能
表演藝術作為文化政策的一環,若「中央政府」的責任是擬定文化的核心理念與發展方向,那麼「地方政府」就更直接面對演藝團隊與一般民眾,更得成為多方的橋梁,甚至是接受與轉化任何政策、事件等因素帶來的衝擊。本文將從「表演藝術推廣與輔導╱助」的面向切入,探究地方政府扮演的角色,也揭示其中困境;但不同縣市涉及地理環境、交通建設、人口組成、政治角力等因素,必然在發展的脈絡與取向、面臨的問題與挑戰等會有所差異,故本文僅能以幾個縣市為主要案例,嘗試勾勒整體的可能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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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
懷舊復刻,保存劇目,演員傳承
「重製╱演」與「改編」,基本上會被視為兩個「面對劇場舊作」的概念與做法。 「重製╱演」所面對的「舊作」會被理解為同一作品,並粗分成兩種模式:一是在同一巡演年度內;另一則是跨到不同年份,甚至是數十年之後的重製。但是,無論何者卻都可能有編制規劃、內容調整、場地差異等而有所調整。(註1)強調現場性的劇場創作,就算同一週、不同場次都有差異,更何況是巡演、跨年度重演的調整。至於,「改編」可理解成更大的變動,不與舊作被視為同一作品此處的舊作多半有更長久的流傳歷史,並有經典化的可能;或是並非同一文類、類型的原著,舉凡小說、散文、詩作、史實等。 在劇場展演的歷史中,兩個做法有疊合、或無法完全區隔的必然。可提供一條思路是:近年在男同志市場裡獲得廣大回響、並即將再次重演的《仲夏夜汁夢》(台南人劇團),可以被明確認知是「改編」自莎劇《仲夏夜之夢》(A Midsummer Night's Dream),於是即將重演的是劇名已被更動的《仲夏夜汁夢》,而非莎劇。只是,綜觀其他以莎劇或經典劇作為名的製作,重演的到底是該劇團、創作者的作品,還是經典本身?反過來說,又有誰看過「原汁原味」的原著? 換個例子,戲曲名著《牡丹亭》同樣經歷數百年,由於有崑劇表演系統為基礎,或許能想像一個趨近明代的樣貌。縱使演員、舞台美學等已有不同,用「重製╱演」仍說不過去,但也製造了幾種名詞來模糊界線,如XX版、重回原著等於是,與原著的距離,無論遠近,既是創作手法,亦是宣傳手段。 由於不可能拿出某種度量衡,去測量每次「重製╱演」、「改編」與「原著」間的距離。所以必須思考的是,不同的戲劇類型於這樣的創作關係裡建構了怎樣的可能?故,本文企圖從去(2023)年底的兩齣「當代歌仔戲製作」《曲判記》(唐美雲歌仔戲團,後簡稱唐團)、《寶蓮燈》(薪傳歌仔戲劇團,後簡稱薪傳),探究創作團隊面對來自不遠過去的當代作品時,如何拿捏改編與重製的微妙平衡,並從中獲取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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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人的圖鑑
配器:將旋律賦予不同味道的魔法師
傳統戲曲有「三分前場,七分後場」的說法,所謂「前場」是演員演出,而「後場」是樂師演奏,由此可見戲曲對音樂的重視。屬於音樂設計一環的「配器」,是當代戲曲交響化之後才出現的職稱,字面意思是「分配樂器」,也就是分配樂句給不一樣的樂器去演奏,讓每種樂器都能演奏屬於它們的旋律,並組合成完整曲子,來烘托整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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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往事
夠狂熱投入的,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為了這次採訪,梁志民翻找了過去的照片。以為自己已經沒有爺爺的照片,如作為礦務人員的爺爺,被一場颱風帶走,在三峽礦場裡下落不明;這次,卻在一張6歲的梁志民站在新竹關西崑崙宮前的合照裡,隱約看到爺爺模糊的身影。他還記得,拍照的那天是民國60年8月28日,不到一個月後,爺爺就從他的生命裡消失。去(2023)年在苗栗首演的音樂劇《那一天,彩虹出現》,梁志民將他與爺爺的故事寫了進去,不只是思念,也正訴說著他現在的一切似乎從這兒開始音樂,戲劇,還有音樂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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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ㄟ冷知識
當代歌仔戲編腔的鋩角(mê-kak)
「音樂設計」是1980年代台灣歌仔戲進入現代劇場後才出現的專業職稱(註1),但概念與執行早存在於過往演出中,「被設計」的有腔調、配樂、鑼鼓三種所謂的「編腔」主要負責的就是「腔調」。歌仔戲腔調隨時代演進、市場變遷與文化變遷,逐漸出現常見用法,諸如【七字調】有各類變化、【都馬調】多用於長篇敘述、其他曲調有聯綴慣性與特定用途等,也因觀眾喜好、演出需求等,產生「新創曲調」、或「舊曲新編」。當代劇場歌仔戲編腔的主要工作就是將編劇寫出來的唱詞,「安排」適合的曲調來演唱這個「安排」包含找尋舊有的腔調,也可能量身打造。(註2) 本期「劇場ㄟ冷知識」邀請到知名編腔設計陳歆翰,分享他體會到的基本能力與小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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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朱祥溥:關於「中間」的事,AI的可為與不可為
新勝景掌中劇團近期在文化內容策進院「未來內容原型開發支持方案」與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藝術未來行動專案」裡嶄露頭角有意思的是,兩個提案都以「未來」為名,而這樣一個「傳統」表演藝術劇團,是如何指向未來的? 創團團主朱清貴,因興趣而在1996年創立新勝景掌中劇團,病逝後將劇團交給長子朱勝珏,繼續搬演民戲。不過,劇團開始轉型,或者說開始與某種想像的未來連結,卻源於那個從小愛畫畫、懷抱電影夢的次子朱祥溥,在哥哥接班後,回家擔任副團主,陸續在傳統劇團難以想像的白晝之夜、文博會帶來聲光效果強烈的光雕布袋戲,並將光雕布袋戲帶進布袋戲少用的大劇場,於臺灣戲曲中心演出《伏魔英雄帖之再現白光劍》(2023),乃至於2023年通過藝術未來行動專案,即將於今(2024)年發表《尋》劇計畫。 朱祥溥雖從小跟著父親、哥哥搬戲,其實未想過接班,大學離家讀多媒體設計,經歷過線上遊戲、電影等產業,後因父親病逝、哥哥奮力接班,才決心返家,又反骨地開啟了新勝景掌中劇團的另一條創作路線,將自己所長與家族劇團結合朱祥溥說:「我們幾乎是用遊戲的方式設計場景、設計角色,然後設計世界觀與故事,最後在展演裡把它帶出來。我覺得很像是在做遊戲,不像在做劇團。」無論是現場演出、或影像,他開始在新勝景掌中劇團缺乏主演、缺少偶像的狀態下,以「製作內容」為主軸,階段性地從《伏魔英雄帖之再現白光劍》的開拓與整合中部布袋戲人才資源,藉此改善劇團體質,到目前即將邁入的下一階段,持續累積IP文本,運用影像作品來操作商業模式。他說:「其實每個作品背後都有一點除了表演之外的目的性。」更在引導劇團轉型時,慢慢讓傳統劇團擁有文創品牌的營運模式。 順著這條脈絡,或許是新勝景掌中劇團嘗試掌握「未來」的其中一種方式。這似乎就與科技、AI等看似與傳統戲劇無關的元素產生了脈動,體現朱祥溥將其運用到「戲偶設計」、「劇本開發」這兩個重要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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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人物
朱陸豪:從猴王到鬼王,不只是演出的再挑戰
《贋作鍾馗》從一段軼事出發,已故西方戲劇理論家布萊希特位於柏林的臥室裡,掛了幅鍾馗畫,據推測是清代畫家高其佩的的仿作,而他與鍾馗間的關係是什麼?為何與這幅畫共居人生的最後階段?編導劉亮延將另一件軼事京劇演員朱陸豪在1997年即將前往德國柏林、漢堡巡演《鍾馗》時,意外於台灣行前公演燒傷彼此互文,然後交織、糾纏。原以為要談的是布萊希特與鍾馗,實則是位於故事中心的朱陸豪,如何扮演、又如何詮釋自己曾不再談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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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與悼念 In Memoriam
小妹心中永遠的「洪七公」
口述╱王詩尹(臺北表演藝術中心執行長) 我大學畢業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到國立中正文化中心(現為國家兩廳院)觀眾服務組。因緣際會下,成為在5點下班後,協助時任主任的胡耀恆先生的「小妹」,才能與主任有更多接觸。 「小妹啊,讀書很重要。」喜歡叫我「小妹」的胡耀恆主任,總是看著我這張對他突如其來一句莎劇台詞、或是古文而茫然的臉,意味深長地這樣說。記得有一次,他突然說要帶我去館內繞繞,我想:「好啊,多好,跟著老闆出去,不用待在辦公室。」結果他把我帶到表演藝術圖書館,要我進去看一看。我先是被圖書館豐富的館藏嚇到,然後就隨手拿了本書,翻開卻沒在看,而是聞到了書的味道「好香喔!」這時胡主任才慢慢地走了進來,對我說:「書很香喔~」後來的我真的愛上書的味道,也真的愛上了看書,當年甚至還曾經進入表演藝術圖書館的借閱排行榜。但我知道,我永遠也讀不贏他啊。 我結婚的時候,他說好像自己嫁女兒。太太是美國人的他,跟先生是西班牙人的我,讓他有點感觸。後來有一天,他與我悠悠說起自己與師母的故事,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讓師母這麼早就跟著他來到台灣,只能偶爾回美國,本想著自己退休之後,該陪她了,卻又覺得有好多事情想做,只好對著師母說:「這輩子我欠妳了,下輩子還妳,我下輩子再陪妳回去美國。」他看似在講他的故事,其實是在提醒我,這些歷程我未來也會遇到。這就是他教導我的方式,低調、溫柔,也很親密,像家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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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往事
溯源之前的溯源
對藝術家劉若瑀的認識,不外乎「優人神鼓」的創辦人而「鼓」也成為藝術標誌。不過,這其實是1993年之後的她,邀請黃誌群加入、擔任擊鼓指導,原本的「優劇場」正名為「優人神鼓」,她也在2004年將本名「劉靜敏」改為「劉若瑀」。鼓與名字,是外顯的,但更著重朝向內在的修煉,恰如劉若瑀說話的語氣既平靜又溫暖,既平穩又充滿生命律動。 「優劇場」創團的最初5年其實是劉若瑀「溯源」的過程。當時的「溯計畫」,包含:走白沙屯媽祖遶境;學習太極導引;《七彩溪水落地掃》用民間文化的形式講述環境問題;第一次進實驗劇場的《鍾馗之死》運用踩高蹺和北管、太極拳,以車鼓弄形式完成《巡山頭》,《老虎進士》採用道士科儀等。後來離開優劇場的王榮裕創辦金枝演社,還有吳文翠、邱秋惠等人也在溯源之後繼續往前走。 但來自新竹眷村的劉若瑀說:「他們就是在這樣的背景裡長大,而我就是竹籬笆隔著一層⋯⋯」她的溯源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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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年度現象10
意外不意外!?積極傳承,尋找戲曲接班人
2023年的戲曲舞台上出現最著名的兩場「意外」。4月首演的臺灣戲曲中心旗艦製作《鳳凰變》於演出前夕公告,主演張秀琴因腹部手術,體力無法負荷,「鄭克臧」一角,調整由張秀琴演出第一場及終曲,餘由她的女兒張心怡擔綱。6月底,唐美雲歌仔戲團《臥龍:永遠的彼日》演出前的總彩,演員許秀年身體不適,原定角色改由曾玫萍飾演,並調整部分內容。好在的是,同年《鳳凰變》台南場,張秀琴重新站上舞台(因體力問題僅出演其中一天);《臥龍:永遠的彼日》的高雄場、台中場,許秀年也復原並順利演出。 這兩場意外,雖使人擔憂國寶演員的身體,卻也讓觀眾看到青年演員超乎預期的優異表現,不管是在前一天快速調整角色、熟記台詞等,或是轉換心境,支撐家族戲班的重要演出。 世代傳承與接班,與其說是喊了好幾年的口號,不如說是劇團與演員無論在私人因素、團隊支持、或是政府補助下,已持續進行多年的事情。近年也發生了幾個比較標誌性的收徒儀式,像是2021年「當代傳奇劇場」創辦人吳興國正式收徒朱柏澄,歌仔戲國寶演員王金櫻與小咪收徒米雪、郭員瑜、林芸丞等人,2023年則是「梅派傳人」魏海敏在吳興國等人的鼓舞下,正式收徒黃詩雅、黃若琳與陳允雯。收徒過程更強調「儀式」本身,因而成為某種宣示,讓更多人看到戲曲被延續的希望,也突顯傳統戲曲在教學、傳承等方面都必須「手把手」,並形成師父與學生間的特殊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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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青年演員下戰帖:接下來,我想演這一齣
朱柏澄的挑戰劇目《馬鞍山》
《馬鞍山》是齣老生戲,是吳興國老師的老師周正榮先生的代表作之一。 吳老師並不知道我想挑戰這齣戲,但我從他的口述裡感受到周正榮先生的為人與唱戲氣質,而我就想追求這種出自於骨子裡頭的老生氣韻。很根本的原因是,我是武生出身,以前獲得鼓掌的方式是透過武打技巧,轉學老生後才開始去體會怎麼在文戲上面去獲得認同,而不只是武生的那種帥。周正榮老師所表現的儒雅、高風亮節,是我想透過這齣戲去追求的。同時,我也很期待觀眾可以很安靜地看我走路、做某個動作、唱一段曲,甚至只是一句台詞,然後就體會到我這個人,這是我希望達到的境界。 另一方面,《馬鞍山》講的是俞伯牙與鍾子期的友情,有別於常見的老生戲以家國、英雄情懷為主。它的情節讓我感觸良多,覺得唱戲到現在,身邊有很多同學、搭檔,後來可能轉換跑道,或是沒有繼續合作、碰面,而我看著吳興國老師跟林秀偉老師,羨慕的是他們可以從年輕到現在,一起做一件事情;那麼,我人生當中的知音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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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青年演員下戰帖:接下來,我想演這一齣
吳代真的挑戰劇目:無
我暫時沒有想挑戰的劇目,想暫停一下,然後多看看其他人的演出。 最近在「2023承功新秀舞臺」演出的《漢.妃》(《昭君和番》)是我最大的挑戰,所以格外謝謝陳芝后老師的細心指導,與劇團願意給予青年演員機會。我從來沒有以「王昭君」這樣的角色出現在客家戲舞台,一直以來的形象多是比較端莊的小姐,但王昭君必須展現「武」的面向。開始排練,才覺得自己想得太少,這齣戲真的太難,真的很吃體力。過程中是有點崩潰的,覺得自己沒有做好。很意外的是,演出後的回響是好的,才讓我真的放鬆下來。 如果要說,未來或許想挑戰《活捉》。因為時常在舞台上演人,也想嘗試演鬼,並學習唱鬼魂與瀕死之人才能唱的「反」曲腔系列,展現身段、腳步的飄渺感與挑戰長水袖。 我其實很害怕被貼標籤。 過去的我一直在很類似的角色裡,所以希望能突破,從細節處裡表現出角色的不同樣貌。不過,我最近聽到演員林依晨講過一段話,說她期待被貼更多標籤,我覺得我好喜歡這個想法,而不是一直抗拒別人附加給自己的框架,然後去突破自己現階段可能的撞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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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青年演員下戰帖:接下來,我想演這一齣
黃偲璇的挑戰劇目《周瑜歸天》
《周瑜歸天》,是我參加國立臺灣戲曲學院歌仔戲學系金獎的演出劇目(2015)。畢業之後都沒有機會再演到,距離當時也快十年了。 我在學校裡學的是文生跟武生,原因是身高在同學裡相對高,不然我也想挑戰看看正旦(苦旦)。現在跟著小咪老師習藝,也被鼓勵挑戰不同行當,就像小咪老師那樣的不受限制,所以近期常會嘗試反派角色,或像是剛演完的《白賊七》這種三花小生的路線不過,《白賊七》也是我近期壓力最大的事情,因為是第一次用這樣的狀態來面對觀眾。 會想到《周瑜歸天》,也是這幾年在學校任教,會有學生挑選這齣戲來比賽,然後我就好像看到那時候的自己我並不滿意當時表現,雖然獲得第二名佳績,只是「得名」一直都不是最重要的環節,我想透過比賽得到回饋,讓我明白自己從零到有的過程中到底進步多少,不要因為得名而失去繼續學習的心態。 《周瑜歸天》是齣很難的戲,必須在7分鐘內把前因後果講完,並演出周瑜當時的心境與感覺。未來如果有機會,我想要再挑戰一次,看看自己在這十年裡到底有沒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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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年度現象07
演出檔期拉長、重演、重製,是否能再次引爆市場?
在COVID-19疫情趨緩後的台灣表演藝術生態,「演出過量」成為屢次出現的關鍵詞。背後原因包含疫情延後與取消的節目重新推出、台灣各類場館的陸續到位、創作能量爆發等;而「過量」的加成,更在於觀眾人數遠遠不及劇場演出數量的成長,再加上疫情後的購票、觀演習慣改變,造成票房未見起色。 在近乎爆量的演出中,同一場地多場次演出與重演、重製,占有2023年表演藝術市場的一定席次。值得思考的是,這類製作模式能否順應觀眾愈來愈依靠口碑的購票習慣?重演與重製能否增加製作的永續性,甚至降低、或是分攤製作成本?同時,過往補助機制的「潛規則」往往投注於新作,也逐漸有提倡重製等可能,會否也鼓勵創作團隊將舊作搬上舞台? 積蓄能量,拉長製作週期 重演、或重製,可粗分成兩種模式:一是在同一巡演年度內,另一則是跨到不同年份,甚至是數十年之後的重製。無論何者,也都會有編制規劃、內容調整、場地差異等變動因素。 以2023年來說,秀琴歌劇團《鳳凰變》、唐美雲歌仔戲團《臥龍:永遠的彼日》、綠光劇團《人間條件八凡人歌》、躍演《勸世三姊妹》、全民大劇團《海角七號》造夢者、音樂劇《熱帶天使》等作在台灣各地演出,可被視為同一巡演年度。這大抵區隔出劇團差異,能有巡演場次的製作多半是大型團隊、商業劇團,一部分牽涉到團隊的營運能力與規劃,一部分是這類製作有成本分擔考量。其中,《熱帶天使》、《勸世三姊妹》都在巡演過程中有一定程度的內容調整;而《鳳凰變》、《臥龍:永遠的彼日》也因演員身體因素有所差異。 不過,跨年份的重演、重製舊作在2023年占有一定比例,且是不同製作規模。大型製作部分有雲門舞集《薪傳》、朱宗慶打擊樂團《木蘭》、安徒生和莫札特的創意劇場《小太陽》音樂劇場、明華園戲劇總團《散戲》、國光劇團《狐仙》、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喜脈風雲》等,中小型製作則有唱歌集音樂劇場《今晚,我想來點》、盜火劇團「懸疑三部曲」、三缺一劇團《國姓爺之夢》與《蚵仔夜行軍》親子版、壞鞋子舞蹈劇場《吃土》、何曉玫MeimageDance《默島新樂園》、阮劇團《熱天酣眠》、烏犬劇場《麻嗨猴》、不貳偶劇《道成》等。 在補助機制多鼓勵新作的思維下,劇團於該年度未提出新作是比較特別的現象。但在2023年,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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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文化幣街訪
錢沒有不見,只是變成我們喜歡的OOO(一)
文化部於2023年針對18至21歲青年發放成年禮金1,200點文化幣,作為藝文消費折抵使用,鼓勵年輕世代參與藝文產業。而青年們究竟把這份成年禮用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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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文化幣街訪
錢沒有不見,只是變成我們喜歡的OOO(三)
楊啟東(國立臺北教育大學教育學系學生) 文化幣花費於表演藝術比例:100% 以我來說,目前使用掉的文化幣都是拿去看劇場演出,總共看了3場演出,分別是唱歌集音樂劇場《今晚,我想來點》、C MUSICAL《伊底帕斯》、故事工廠《倒數婚姻》。其實在剛開學的時候,我有想過拿文化幣去購買課本,但後來想說購買劇場的青年席,只需要花費300元文化幣就能夠買到1,200元、1,600元以上票價的位子;但用文化幣購買其他東西,就像是禮券,只能換到同額的商品。再加上花費文化幣還有回饋,就可以愈買愈多。像我現在買了3部劇場演出,文化幣還剩下差不多9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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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文化幣街訪
錢沒有不見,只是變成我們喜歡的OOO(二)
忍者翁(國立中正大學學生) 文化幣花費於表演藝術比例:0% 其實我真的很想用文化幣,可是卻因為家人的關係,沒辦法領出來用,超級可惜。在這件事情上,我和我哥都經歷了「想領、想偷領、放棄」的三段心情轉折。想領的原因是因為我很喜歡收集全套的原文故事書,而且也想買日文檢定的教科書,但這些書都不便宜,所以才想用文化幣來購買。只是家人認為,如果領文化幣需要用到健保卡當成身分認證方式,覺得哪邊怪怪的,於是用「免費的最貴」之類的話當理由,極力阻止我們。雖然聽不太懂家人的說法,也只能接受。我們曾和家人交涉過、甚至想偷領,但想到家人會用「好啊,你們長大了,要領就領啊」之類的方式來情勒,就覺得為此和家人的關係有摩擦,好像很不值得,就只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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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人的圖鑑
旗把箱:被道具耽誤的DIY玩家
戲曲角色台上的千姿百態,除了靠戲曲演員的紮實功底,也需要切合劇情的道具來幫襯突顯,而負責道具的「箱管」,就是幕後不可或缺的角色。箱管分工細緻,各種道具、服裝各有專人管理,其中負責管理兵器、旗和大型道具的即稱為「旗把箱」,除了管理,還肩負製作、修繕、維護重任,DIY就成了「旗把箱」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