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岳霖
《PAR表演藝術》特約編輯、劇評人、戲劇顧問與國立清華大學兼任講師,曾任表演藝術評論台執行編輯。希望自己的文字裡能夠有光,還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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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往事
夠狂熱投入的,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為了這次採訪,梁志民翻找了過去的照片。以為自己已經沒有爺爺的照片,如作為礦務人員的爺爺,被一場颱風帶走,在三峽礦場裡下落不明;這次,卻在一張6歲的梁志民站在新竹關西崑崙宮前的合照裡,隱約看到爺爺模糊的身影。他還記得,拍照的那天是民國60年8月28日,不到一個月後,爺爺就從他的生命裡消失。去(2023)年在苗栗首演的音樂劇《那一天,彩虹出現》,梁志民將他與爺爺的故事寫了進去,不只是思念,也正訴說著他現在的一切似乎從這兒開始音樂,戲劇,還有音樂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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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ㄟ冷知識
當代歌仔戲編腔的鋩角(mê-kak)
「音樂設計」是1980年代台灣歌仔戲進入現代劇場後才出現的專業職稱(註1),但概念與執行早存在於過往演出中,「被設計」的有腔調、配樂、鑼鼓三種所謂的「編腔」主要負責的就是「腔調」。歌仔戲腔調隨時代演進、市場變遷與文化變遷,逐漸出現常見用法,諸如【七字調】有各類變化、【都馬調】多用於長篇敘述、其他曲調有聯綴慣性與特定用途等,也因觀眾喜好、演出需求等,產生「新創曲調」、或「舊曲新編」。當代劇場歌仔戲編腔的主要工作就是將編劇寫出來的唱詞,「安排」適合的曲調來演唱這個「安排」包含找尋舊有的腔調,也可能量身打造。(註2) 本期「劇場ㄟ冷知識」邀請到知名編腔設計陳歆翰,分享他體會到的基本能力與小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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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朱祥溥:關於「中間」的事,AI的可為與不可為
新勝景掌中劇團近期在文化內容策進院「未來內容原型開發支持方案」與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藝術未來行動專案」裡嶄露頭角有意思的是,兩個提案都以「未來」為名,而這樣一個「傳統」表演藝術劇團,是如何指向未來的? 創團團主朱清貴,因興趣而在1996年創立新勝景掌中劇團,病逝後將劇團交給長子朱勝珏,繼續搬演民戲。不過,劇團開始轉型,或者說開始與某種想像的未來連結,卻源於那個從小愛畫畫、懷抱電影夢的次子朱祥溥,在哥哥接班後,回家擔任副團主,陸續在傳統劇團難以想像的白晝之夜、文博會帶來聲光效果強烈的光雕布袋戲,並將光雕布袋戲帶進布袋戲少用的大劇場,於臺灣戲曲中心演出《伏魔英雄帖之再現白光劍》(2023),乃至於2023年通過藝術未來行動專案,即將於今(2024)年發表《尋》劇計畫。 朱祥溥雖從小跟著父親、哥哥搬戲,其實未想過接班,大學離家讀多媒體設計,經歷過線上遊戲、電影等產業,後因父親病逝、哥哥奮力接班,才決心返家,又反骨地開啟了新勝景掌中劇團的另一條創作路線,將自己所長與家族劇團結合朱祥溥說:「我們幾乎是用遊戲的方式設計場景、設計角色,然後設計世界觀與故事,最後在展演裡把它帶出來。我覺得很像是在做遊戲,不像在做劇團。」無論是現場演出、或影像,他開始在新勝景掌中劇團缺乏主演、缺少偶像的狀態下,以「製作內容」為主軸,階段性地從《伏魔英雄帖之再現白光劍》的開拓與整合中部布袋戲人才資源,藉此改善劇團體質,到目前即將邁入的下一階段,持續累積IP文本,運用影像作品來操作商業模式。他說:「其實每個作品背後都有一點除了表演之外的目的性。」更在引導劇團轉型時,慢慢讓傳統劇團擁有文創品牌的營運模式。 順著這條脈絡,或許是新勝景掌中劇團嘗試掌握「未來」的其中一種方式。這似乎就與科技、AI等看似與傳統戲劇無關的元素產生了脈動,體現朱祥溥將其運用到「戲偶設計」、「劇本開發」這兩個重要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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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人物
朱陸豪:從猴王到鬼王,不只是演出的再挑戰
《贋作鍾馗》從一段軼事出發,已故西方戲劇理論家布萊希特位於柏林的臥室裡,掛了幅鍾馗畫,據推測是清代畫家高其佩的的仿作,而他與鍾馗間的關係是什麼?為何與這幅畫共居人生的最後階段?編導劉亮延將另一件軼事京劇演員朱陸豪在1997年即將前往德國柏林、漢堡巡演《鍾馗》時,意外於台灣行前公演燒傷彼此互文,然後交織、糾纏。原以為要談的是布萊希特與鍾馗,實則是位於故事中心的朱陸豪,如何扮演、又如何詮釋自己曾不再談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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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與悼念 In Memoriam
小妹心中永遠的「洪七公」
口述╱王詩尹(臺北表演藝術中心執行長) 我大學畢業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到國立中正文化中心(現為國家兩廳院)觀眾服務組。因緣際會下,成為在5點下班後,協助時任主任的胡耀恆先生的「小妹」,才能與主任有更多接觸。 「小妹啊,讀書很重要。」喜歡叫我「小妹」的胡耀恆主任,總是看著我這張對他突如其來一句莎劇台詞、或是古文而茫然的臉,意味深長地這樣說。記得有一次,他突然說要帶我去館內繞繞,我想:「好啊,多好,跟著老闆出去,不用待在辦公室。」結果他把我帶到表演藝術圖書館,要我進去看一看。我先是被圖書館豐富的館藏嚇到,然後就隨手拿了本書,翻開卻沒在看,而是聞到了書的味道「好香喔!」這時胡主任才慢慢地走了進來,對我說:「書很香喔~」後來的我真的愛上書的味道,也真的愛上了看書,當年甚至還曾經進入表演藝術圖書館的借閱排行榜。但我知道,我永遠也讀不贏他啊。 我結婚的時候,他說好像自己嫁女兒。太太是美國人的他,跟先生是西班牙人的我,讓他有點感觸。後來有一天,他與我悠悠說起自己與師母的故事,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讓師母這麼早就跟著他來到台灣,只能偶爾回美國,本想著自己退休之後,該陪她了,卻又覺得有好多事情想做,只好對著師母說:「這輩子我欠妳了,下輩子還妳,我下輩子再陪妳回去美國。」他看似在講他的故事,其實是在提醒我,這些歷程我未來也會遇到。這就是他教導我的方式,低調、溫柔,也很親密,像家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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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往事
溯源之前的溯源
對藝術家劉若瑀的認識,不外乎「優人神鼓」的創辦人而「鼓」也成為藝術標誌。不過,這其實是1993年之後的她,邀請黃誌群加入、擔任擊鼓指導,原本的「優劇場」正名為「優人神鼓」,她也在2004年將本名「劉靜敏」改為「劉若瑀」。鼓與名字,是外顯的,但更著重朝向內在的修煉,恰如劉若瑀說話的語氣既平靜又溫暖,既平穩又充滿生命律動。 「優劇場」創團的最初5年其實是劉若瑀「溯源」的過程。當時的「溯計畫」,包含:走白沙屯媽祖遶境;學習太極導引;《七彩溪水落地掃》用民間文化的形式講述環境問題;第一次進實驗劇場的《鍾馗之死》運用踩高蹺和北管、太極拳,以車鼓弄形式完成《巡山頭》,《老虎進士》採用道士科儀等。後來離開優劇場的王榮裕創辦金枝演社,還有吳文翠、邱秋惠等人也在溯源之後繼續往前走。 但來自新竹眷村的劉若瑀說:「他們就是在這樣的背景裡長大,而我就是竹籬笆隔著一層⋯⋯」她的溯源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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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年度現象10
意外不意外!?積極傳承,尋找戲曲接班人
2023年的戲曲舞台上出現最著名的兩場「意外」。4月首演的臺灣戲曲中心旗艦製作《鳳凰變》於演出前夕公告,主演張秀琴因腹部手術,體力無法負荷,「鄭克臧」一角,調整由張秀琴演出第一場及終曲,餘由她的女兒張心怡擔綱。6月底,唐美雲歌仔戲團《臥龍:永遠的彼日》演出前的總彩,演員許秀年身體不適,原定角色改由曾玫萍飾演,並調整部分內容。好在的是,同年《鳳凰變》台南場,張秀琴重新站上舞台(因體力問題僅出演其中一天);《臥龍:永遠的彼日》的高雄場、台中場,許秀年也復原並順利演出。 這兩場意外,雖使人擔憂國寶演員的身體,卻也讓觀眾看到青年演員超乎預期的優異表現,不管是在前一天快速調整角色、熟記台詞等,或是轉換心境,支撐家族戲班的重要演出。 世代傳承與接班,與其說是喊了好幾年的口號,不如說是劇團與演員無論在私人因素、團隊支持、或是政府補助下,已持續進行多年的事情。近年也發生了幾個比較標誌性的收徒儀式,像是2021年「當代傳奇劇場」創辦人吳興國正式收徒朱柏澄,歌仔戲國寶演員王金櫻與小咪收徒米雪、郭員瑜、林芸丞等人,2023年則是「梅派傳人」魏海敏在吳興國等人的鼓舞下,正式收徒黃詩雅、黃若琳與陳允雯。收徒過程更強調「儀式」本身,因而成為某種宣示,讓更多人看到戲曲被延續的希望,也突顯傳統戲曲在教學、傳承等方面都必須「手把手」,並形成師父與學生間的特殊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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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青年演員下戰帖:接下來,我想演這一齣
朱柏澄的挑戰劇目《馬鞍山》
《馬鞍山》是齣老生戲,是吳興國老師的老師周正榮先生的代表作之一。 吳老師並不知道我想挑戰這齣戲,但我從他的口述裡感受到周正榮先生的為人與唱戲氣質,而我就想追求這種出自於骨子裡頭的老生氣韻。很根本的原因是,我是武生出身,以前獲得鼓掌的方式是透過武打技巧,轉學老生後才開始去體會怎麼在文戲上面去獲得認同,而不只是武生的那種帥。周正榮老師所表現的儒雅、高風亮節,是我想透過這齣戲去追求的。同時,我也很期待觀眾可以很安靜地看我走路、做某個動作、唱一段曲,甚至只是一句台詞,然後就體會到我這個人,這是我希望達到的境界。 另一方面,《馬鞍山》講的是俞伯牙與鍾子期的友情,有別於常見的老生戲以家國、英雄情懷為主。它的情節讓我感觸良多,覺得唱戲到現在,身邊有很多同學、搭檔,後來可能轉換跑道,或是沒有繼續合作、碰面,而我看著吳興國老師跟林秀偉老師,羨慕的是他們可以從年輕到現在,一起做一件事情;那麼,我人生當中的知音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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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青年演員下戰帖:接下來,我想演這一齣
吳代真的挑戰劇目:無
我暫時沒有想挑戰的劇目,想暫停一下,然後多看看其他人的演出。 最近在「2023承功新秀舞臺」演出的《漢.妃》(《昭君和番》)是我最大的挑戰,所以格外謝謝陳芝后老師的細心指導,與劇團願意給予青年演員機會。我從來沒有以「王昭君」這樣的角色出現在客家戲舞台,一直以來的形象多是比較端莊的小姐,但王昭君必須展現「武」的面向。開始排練,才覺得自己想得太少,這齣戲真的太難,真的很吃體力。過程中是有點崩潰的,覺得自己沒有做好。很意外的是,演出後的回響是好的,才讓我真的放鬆下來。 如果要說,未來或許想挑戰《活捉》。因為時常在舞台上演人,也想嘗試演鬼,並學習唱鬼魂與瀕死之人才能唱的「反」曲腔系列,展現身段、腳步的飄渺感與挑戰長水袖。 我其實很害怕被貼標籤。 過去的我一直在很類似的角色裡,所以希望能突破,從細節處裡表現出角色的不同樣貌。不過,我最近聽到演員林依晨講過一段話,說她期待被貼更多標籤,我覺得我好喜歡這個想法,而不是一直抗拒別人附加給自己的框架,然後去突破自己現階段可能的撞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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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青年演員下戰帖:接下來,我想演這一齣
黃偲璇的挑戰劇目《周瑜歸天》
《周瑜歸天》,是我參加國立臺灣戲曲學院歌仔戲學系金獎的演出劇目(2015)。畢業之後都沒有機會再演到,距離當時也快十年了。 我在學校裡學的是文生跟武生,原因是身高在同學裡相對高,不然我也想挑戰看看正旦(苦旦)。現在跟著小咪老師習藝,也被鼓勵挑戰不同行當,就像小咪老師那樣的不受限制,所以近期常會嘗試反派角色,或像是剛演完的《白賊七》這種三花小生的路線不過,《白賊七》也是我近期壓力最大的事情,因為是第一次用這樣的狀態來面對觀眾。 會想到《周瑜歸天》,也是這幾年在學校任教,會有學生挑選這齣戲來比賽,然後我就好像看到那時候的自己我並不滿意當時表現,雖然獲得第二名佳績,只是「得名」一直都不是最重要的環節,我想透過比賽得到回饋,讓我明白自己從零到有的過程中到底進步多少,不要因為得名而失去繼續學習的心態。 《周瑜歸天》是齣很難的戲,必須在7分鐘內把前因後果講完,並演出周瑜當時的心境與感覺。未來如果有機會,我想要再挑戰一次,看看自己在這十年裡到底有沒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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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年度現象07
演出檔期拉長、重演、重製,是否能再次引爆市場?
在COVID-19疫情趨緩後的台灣表演藝術生態,「演出過量」成為屢次出現的關鍵詞。背後原因包含疫情延後與取消的節目重新推出、台灣各類場館的陸續到位、創作能量爆發等;而「過量」的加成,更在於觀眾人數遠遠不及劇場演出數量的成長,再加上疫情後的購票、觀演習慣改變,造成票房未見起色。 在近乎爆量的演出中,同一場地多場次演出與重演、重製,占有2023年表演藝術市場的一定席次。值得思考的是,這類製作模式能否順應觀眾愈來愈依靠口碑的購票習慣?重演與重製能否增加製作的永續性,甚至降低、或是分攤製作成本?同時,過往補助機制的「潛規則」往往投注於新作,也逐漸有提倡重製等可能,會否也鼓勵創作團隊將舊作搬上舞台? 積蓄能量,拉長製作週期 重演、或重製,可粗分成兩種模式:一是在同一巡演年度內,另一則是跨到不同年份,甚至是數十年之後的重製。無論何者,也都會有編制規劃、內容調整、場地差異等變動因素。 以2023年來說,秀琴歌劇團《鳳凰變》、唐美雲歌仔戲團《臥龍:永遠的彼日》、綠光劇團《人間條件八凡人歌》、躍演《勸世三姊妹》、全民大劇團《海角七號》造夢者、音樂劇《熱帶天使》等作在台灣各地演出,可被視為同一巡演年度。這大抵區隔出劇團差異,能有巡演場次的製作多半是大型團隊、商業劇團,一部分牽涉到團隊的營運能力與規劃,一部分是這類製作有成本分擔考量。其中,《熱帶天使》、《勸世三姊妹》都在巡演過程中有一定程度的內容調整;而《鳳凰變》、《臥龍:永遠的彼日》也因演員身體因素有所差異。 不過,跨年份的重演、重製舊作在2023年占有一定比例,且是不同製作規模。大型製作部分有雲門舞集《薪傳》、朱宗慶打擊樂團《木蘭》、安徒生和莫札特的創意劇場《小太陽》音樂劇場、明華園戲劇總團《散戲》、國光劇團《狐仙》、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喜脈風雲》等,中小型製作則有唱歌集音樂劇場《今晚,我想來點》、盜火劇團「懸疑三部曲」、三缺一劇團《國姓爺之夢》與《蚵仔夜行軍》親子版、壞鞋子舞蹈劇場《吃土》、何曉玫MeimageDance《默島新樂園》、阮劇團《熱天酣眠》、烏犬劇場《麻嗨猴》、不貳偶劇《道成》等。 在補助機制多鼓勵新作的思維下,劇團於該年度未提出新作是比較特別的現象。但在2023年,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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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文化幣街訪
錢沒有不見,只是變成我們喜歡的OOO(一)
文化部於2023年針對18至21歲青年發放成年禮金1,200點文化幣,作為藝文消費折抵使用,鼓勵年輕世代參與藝文產業。而青年們究竟把這份成年禮用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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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文化幣街訪
錢沒有不見,只是變成我們喜歡的OOO(三)
楊啟東(國立臺北教育大學教育學系學生) 文化幣花費於表演藝術比例:100% 以我來說,目前使用掉的文化幣都是拿去看劇場演出,總共看了3場演出,分別是唱歌集音樂劇場《今晚,我想來點》、C MUSICAL《伊底帕斯》、故事工廠《倒數婚姻》。其實在剛開學的時候,我有想過拿文化幣去購買課本,但後來想說購買劇場的青年席,只需要花費300元文化幣就能夠買到1,200元、1,600元以上票價的位子;但用文化幣購買其他東西,就像是禮券,只能換到同額的商品。再加上花費文化幣還有回饋,就可以愈買愈多。像我現在買了3部劇場演出,文化幣還剩下差不多9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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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文化幣街訪
錢沒有不見,只是變成我們喜歡的OOO(二)
忍者翁(國立中正大學學生) 文化幣花費於表演藝術比例:0% 其實我真的很想用文化幣,可是卻因為家人的關係,沒辦法領出來用,超級可惜。在這件事情上,我和我哥都經歷了「想領、想偷領、放棄」的三段心情轉折。想領的原因是因為我很喜歡收集全套的原文故事書,而且也想買日文檢定的教科書,但這些書都不便宜,所以才想用文化幣來購買。只是家人認為,如果領文化幣需要用到健保卡當成身分認證方式,覺得哪邊怪怪的,於是用「免費的最貴」之類的話當理由,極力阻止我們。雖然聽不太懂家人的說法,也只能接受。我們曾和家人交涉過、甚至想偷領,但想到家人會用「好啊,你們長大了,要領就領啊」之類的方式來情勒,就覺得為此和家人的關係有摩擦,好像很不值得,就只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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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人的圖鑑
旗把箱:被道具耽誤的DIY玩家
戲曲角色台上的千姿百態,除了靠戲曲演員的紮實功底,也需要切合劇情的道具來幫襯突顯,而負責道具的「箱管」,就是幕後不可或缺的角色。箱管分工細緻,各種道具、服裝各有專人管理,其中負責管理兵器、旗和大型道具的即稱為「旗把箱」,除了管理,還肩負製作、修繕、維護重任,DIY就成了「旗把箱」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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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T│Theater
劇場建築的永續變身原則
綠建築,指的是消耗最少地球能源及資源,製造最少廢棄物,具有生態、節能、健康特性的建築物。不過,除在建築設計時就往綠建築構思的,如臺中國家歌劇院,更多表演藝術場館由於建築年代、工法等因素並未在初始就具備永續思維,而必須透過後續的改善策略邁向永續。以英國來說,富有歷史的英國國家劇院(National Theatre)就透過LED燈具的改換、減少事業廢棄物、設置雨水回收箱等方式進行改造。 根據《劇場綠皮書》(Theatre Green Book)的第二冊「永續場館」的揭示,劇場建築永續化需要注意到幾項原則:BE LEAN(改善牆壁、屋頂等設施以減少能源損失)、BE CLEAN(改善服務系統以減少能源使用)、BE GREEN(使用永續能源)、支持生態多元性、減少垃圾;至於,劇場經營者也必須有幾項作為:勘查建築物需要改善的地方、建立〈永續計畫〉、從小做起、讓維修工程帶有永續性面向、開始計畫基本工程項目。 (編按)本文說明圖轉載自《劇場綠皮書》中文版第二冊「永續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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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W│Warehouse
讓「共好」成為「永續」
雲門舞集八里大排練場(2008)、優人神鼓老泉山排練場(2019)、紙風車劇團幕後工作室(2020)、無垢舞蹈劇場辦公室(2021)、朱宗慶打擊樂團倉庫(2022)⋯⋯幾場表演藝術團隊的火劫,燒出了台灣藝文產業懸而未解的難題。縱然明白,政府、企業、民眾的援助是即時雨,卻往往暫時止血,也暫時掩蓋積累已久的問題。以紙風車劇團在2020年的火災來說,反映出的是:台灣劇團多半是非營利組織,且多仰賴政府補助生存,導致多數倉儲、辦公室、排練場為既存違章建築,坐落於淡水、八里等地的產業道路或淺山地區,才得以享有相對低廉的場租,但也無法投保火災險,僅能謹慎維護、小心至上,只是意外的發生往往不可抗力。(註)因此,若表演藝術環境連「現在」都無法支持,又如何談保存過去,然後永續未來呢? 因此,文化部於2021年公告「文化部提升表演藝術倉儲環境補助計畫作業要點」,2022年首度辦理徵件,由紙風車文教基金會於新北汐止彈藥庫作為試辦範例,另外亦有10個表演團隊獲得補助,包含明華園戲劇總團、偶偶偶劇團、真雲林閣掌中劇團、果陀劇場等。透過倉儲環境的提升,似乎開啟某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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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往事
成為「表演派」的3個階段
「我也想做個『表演派』。」李寶春這麼說。 1950年在中國北京出生的李寶春,來自戲曲世家祖父李桂春、父親李少春都是文武雙全的老生演員,母親侯玉蘭亦是京劇旦行演員。他曾問過父親:「你要算哪個流派?」李少春這麼回答:「我是余派基礎,發揮自己條件,想做個『表演派』,多創造幾個不同角色形象。」 經歷家學、北京市戲曲學校、文化大革命時期的樣板戲年代,在移居美國後,來到台灣延續演員生涯,李寶春似乎正把父親所謂的「表演派」一一履行;而30歲前的他,在不同名字裡,還體現不同的時代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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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N│NPAC
國家兩廳院:我們已在「永續」這條路上,持續前行
已營運超過35年的國家兩廳院(下簡稱兩廳院),不只是台灣第一座國家級表演藝術場館,更是台灣表演藝術發展的指標,因此必須跳脫單純「演出場地」性質,強化公共性與社會影響力。從「人人、數位、有機、無牆」到「永續共融、韌性治理、智慧創新」的營運策略,其實都是藉策略的延續、盤點與整合,去回應一座劇場、或是不只是劇場如何永續營運的可能。不過,兩廳院對於永續思維的出現要到2021年之後。以此為座標,透過回頭檢視、現階段盤點到未來規劃,既是在呈現「永續」於兩廳院發展的時代切片,也在找尋兩廳院在劇場永續與世界劇場的位置。 尚無永續思維下的先行作為 兩廳院面對永續議題最根本的、也最困難的是建築本身,因為30多年前的設計理念本就不會將節能等方向納入;所以,這十多年來已陸續汰換老舊燈具為LED燈具、空調設備轉為冰水主機等。兩廳院藝術總監劉怡汝形容,兩廳院已經存在,不可能打掉重練,就好像一個人外觀好好的,但內臟全都得換過。 另一方面,從2016年開始,兩廳院也陸續完成合於法規的無障礙席次、身心障礙席次、無障礙電梯、無障礙坡道、服務台感應線圈等硬體設施,並且藉由口述影像、輕鬆自在場等設計,進一步往所謂的「共融場館」邁進,呼應「人人的劇場」價值,讓不同民眾都有可能走進兩廳院欣賞演出。 這些看來皆符合聯合國17項永續發展目標(SDGs)的作為,其實初始並非透過永續思維來想像與規劃的。以場館的硬體更新來說,包含燈具、空調等,最初是很實質面地解決劇場電能與電費的耗費。而「共融」也是從「以人為本」的角度出發,重新定位一座場館的功能與存在意義,作為兩廳院前一階段的主要目標。這些都明確呼應了永續發展目標對於社會共好、環境保護等面向的實質作為,讓兩廳院在擬定下一階段的發展目標時,能夠從「共融」走向「永續共融」。 以2021年作為發展基準,也與全球COVID-19疫情導致的危機有關。負責國際交流與發展的兩廳院副總監施馨媛觀察到國際對於永續的討論,進而透過聯合國於2015年公布的永續定義,回頭檢視兩廳院的過去,才察覺兩廳院在無形中已符合部分項目,特別是「共融」之於優質教育(Quality Education)、性別平權(Gender Equality)、減少不平等(Reduced Inequ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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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N│NPAC
臺中國家歌劇院:永續,在生活裡發生
臺中國家歌劇院(下簡稱歌劇院),於2016年全區啟用營運,由日本建築師伊東豊雄設計,矗立於台中市西屯區7期重劃區。歌劇院在建築理念、劇場相關設施、交通運輸、生活機能等方面,擁有與國家表演藝術中心其他兩館截然不同的場館生態與營運思維,也促使其面對「永續議題」時擁有不一樣的進程與方法,主要可從建築與硬體設計、節目規劃與營運核心思維切入,反映出歌劇院的特殊性。 建築設計的先天優勢與逐步更新 面對永續,歌劇院擁有一個絕佳的起跑點建築設計期間,整體設計概念就往「綠建築」邁進,所以2016年開幕之時,就已獲得綠建築認證。由於綠建築認證每4年都需要被重新審核一次,順著這個起始點,歌劇院後續的館內裝修皆優先採用綠建材。 歌劇院早在2001年獲得政府部分建造補助,一路到2016年才啟用。建造初始,相當高比例的經費投注於建築本體,而非劇場相關專業設備。全區開放後,廳院內陸續啟用的設備多為十多年前標案購置,當這些設備達到汰換年限標準,後續都能精準更新設備,選用皆跟上節能減碳標準。 歌劇院藝術總監邱瑗表示:「從2016年開始,一路上劇場各方面的改善計畫,讓歌劇院在永續場館的建置上面,雖然沒有大聲喊出口號,但一開始就已經在路上了。」歌劇院所做的是,在綠建築的基礎上,重新盤整過去所有的前因,正面轉化為永續成果。 進一步地,歌劇院在文化部「造夢計畫」的支持下,得以於2019年開始從空調系統、照明等設備進行節能優化。同時,在節能的基礎上,延伸到積極的能源管理與有效運用,並於2022年導入「ISO 50001國際能源管理標準」、培訓場館同仁取得永續管理及碳管理相關證照,永續概念的意識從硬體修繕涵蓋到軟體建置。 與創作團隊一同思考永續製作 在節目規劃方面,歌劇院分別從國內巡演節目、國際共製、自製與委託製作幾個角度體現永續。從整體來看,歌劇院以「巡演的外租節目」居多,這與台灣表演藝術生態及歌劇院的地理位置有關。針對此類型節目,歌劇院提供的協助包括:與團隊協調歌劇院能夠提供的設備,減低設備從他地運輸的數量;或是發展更完善的行銷平台,讓團隊減少印刷品的發送與運送,以及協助團隊舉辦在地記者會,降低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