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重的困難之下,為什麼舞蹈人都沒有被打敗,市面上演出依然如此蓬勃?就此我都覺得,應該對願意繼續舞下去的編舞者和舞者致上最敬意。有些難以言喻的情懷,就如台詞中最後的一段話:「在側幕旁,聽到舞台監督對著intercom說:幕起,燈光,音樂走!眼看著大批舞者浩浩蕩蕩衝了出來,心裡不禁暗自叫到:爽啊!」這歸結起來有可能算是一種病,叫做偏執性情意傳達症候群。
一般來說,聽了兩小時傳統的古典音樂會,很多人都會承認自己幾乎要睡著,或甚至小睡過片刻。我發現,幽默在我的音樂會中,就像是吃藥時配的那顆糖,可以讓人察覺到,原來古典音樂也可以不苦澀、不傳統。
亞里斯多德所大談的「幸福」是屬於公領域和政治學,與現今「幸福」被置放在柔軟抱枕般的封閉私領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幸」或許也可以解釋為枷鎖背後的結構。幸的原意是恭喜你脫離了重刑犯的身分,被結構最高點的人特赦了。但現今陷在這政商合一全球化的世界裡,這網路般無邊無界的結構中,誰來特赦我呢?
他真有那麼懦弱?無能?甚至於笨?我看幼稚的是那些賺通告費養知名度的名嘴們,天下不會有這麼笨的人能當總統的,你罵了半天,對方情緒的起伏都沒看到過,深哪!領導人的一種表現呀!表演是一大藝術,甚至藝術就是表現以不崩盤氾濫的方式,讓來勢洶洶的激情羞辱,卻可以掩護一個其實殺氣很強的高手,在社會、國家、眾人的言論如煙之中,運籌帷幄
我這支舞和其他任何的舞一樣,在觀眾的心裡都是一種三重扭曲的結果。我心裡那個微妙的感覺也許從來不曾到達任何一個觀眾的心裡,可是他們照常鼓掌。於是我有個想法,觀眾的掌聲是一種皆大歡喜的誤解。所以說,舞蹈到底是一種了解的藝術呢?還是一種誤解的藝術?
德布西是受到當時只有三歲的女兒所啟發,而寫作出這組由六首曲子所組成的組曲。他不僅把女兒的生活、眼中的世界、娃娃與玩具帶進音樂,還充分展現出孩子們無限的想像力。隨著年齡的增長,現實與局限,讓我們漸漸失去了純真與好奇心。對我而言,這組鋼琴作品提醒了我,就算我是個得教導孩子很多事的父親,我還是應該要常常試著用小孩的角度去看世界、去思考。
我們拿下頸鍊腳鐐後,花錢配備上高科技的手機和電腦,我們就真的很神奇地成了民主自由社會裡享受便利的幸福公民。這些配備如同我們五臟六腑和四肢五官的基本生存器官,無庸置疑,缺一不可,尤其在不斷升級、專業形象與五花八門的選擇轟炸之下,再花時間猶豫to be or not to be的問題實在太沒效率,你就等著被淘汰吧,幸福可是不等人的。
歷史上有太多事,大多人都過去了,可是卻並不因為他們都過去了,就蓋得了棺,論得了定。為什麼?簡單一點講就是:當人們在尋求「公平」的時候,我們其實並不真正地關心是否「了解」了一個人,或任何一個人
我認為能在好人家當寵物貓或寵物狗也是需要修三輩子才能勝任的。你看自以為是主人的人,如何在寵物身邊忙得團團轉地侍候他的寵物就知道了。有時當我身為那個始作俑者,頂著三輩子修來的福氣,為了自己的想望忙累到像落魄的狗一樣時,我還真不介意拿我那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去做哪個好人家的寵物狗呢。
我的室友也抱怨說,鬧鐘叫得太大聲了,雖然我很快地就會醒來關掉它,可是他早已像被雷劈到一樣地驚醒了,而且這一嚇,他根本別想滾回床上繼續睡。由於我們的睡眠習慣實在太不同,而且無法找到解決的方案,因此,他搬走了。過廿年我才想到,當初,我室友想回頭去夢周公時,我應該要為他演奏郭德堡變奏曲的。
想要超越不管是舊的習慣、美學、概念、思維非常正常,但是極有可能從一開始新/舊角度切入就已經陷入了慣性的思維模式。所以也常常發生即使新的東西出現,也不見得會被辨識出來。其中一個原因是對周遭充滿生機但被歸類為舊的事物視而不見,例如都更。
沒有一門藝術是絕對的,我們原來所喜歡的東西、所愛戀的事物,都不再是「僅有的一切」,隨著時間、隨著生命帶來的希望都他媽的會被取代,沒有什麼「絕對優秀」,也沒有什麼「不過如此」,這個世界的舞台上,僅有的一切,就是一個來自於天地之間的:生生不息。
跳舞讓一群人團結,因為他們息息相關,處處要為他人著想。所有的練習過程一再地教導大家如何要跟他人共事共處。練習過程中彼此依存的處境一再被反覆練習著,最後團結變成再自然不過的事了。就算有一個人有突出表現的機會,也都是仰賴其他人的烘托才能展現。
莫茲可夫斯基的頭髮看起來像是剛抹上慕絲,讓他短短的頭髮直直地往上豎起,就跟現在台灣的年輕男孩會做的造型一樣。他也騷包地留著翹八字鬍,而且我猜這對鬍子一定有做定期保養,修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是的,我非常確定這位喜愛寫作沙龍音樂的莫茲可夫斯基一定會很喜歡台灣的美容院,甚至是美容院裡播的「沙龍」音樂。
「正」也是片魔鏡。它永遠告訴你不是最正常的,讓你自溺於痛苦的High:「原來我不是正常人」「原來,我有憂鬱症。」「原來,我是愛你的,才會如此瘋狂失控!」「你們這些正常人不了解我的創作!」「是這愚蠢的社會讓我變成不正常的!」其實,白雪公主的繼母是充滿愛、有理念、深陷痛苦,但無法創作的創作者。
許多的他,都集合好了,準備出發了,往哪裡去呢?沒有天堂,也沒有地獄的人來接他們,他們好像開始冷了,他們漸漸抱在一起,愈抱愈緊,活著的時候,從來不茫然的他,茫然了,黃泉路上無宿店今夜住誰家?
兩位年紀輕的七年一貫制二年級的同學,晚上將近十點時在辦公室外頭等著我,禮貌地呈上他們已經籌備許久的班聯會組織章程,以及三個班級一起開會的會議記錄,詳細地陳述他們的想法與目的。我端詳著他們清純又誠懇的臉,感受到一種未來有望的喜悅。誰說現在的年輕人是被寵壞的一群?
即使蕭邦的爸爸是個法國人,但他到底是哪裡人,是他自己說了才算數。就算他的後半輩子都住在法國,但他還是不斷地寫作馬祖卡舞曲、波蘭舞曲,來表達愛國情操與榮耀他的祖國。對於蕭邦來說,「身分」真是個和音樂非常有關係的問題。
談「清楚」,是為了談創作。因為,搞得清楚自己的創作才有鬼!!有誰可以完全了解自己和自己的潛意識?完全透析所謂文化和對自己密密麻麻的影響?有誰確定文字可以完全掌握真實世界?如果沒有,那麼說自己或別人創作「清楚/不清楚、「誠實/不誠實」是在演哪一齣衣冠楚楚的戲?
一個畫者的孤獨,會有利於他沉靜的體味;家人的互相探討,也可以幫他不至於困在自己編結的妄思之中。說好聽一點,她畫畫,家人也都分享了。她要是畫到老,旁邊茶水伺候的,肯定是我。
任何從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東西,都有同樣洩密的效果。無論一個人的外表、他的氣味、說的語言、做的創作、行為態度等都是一樣。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就算偽裝也只能掩蓋一時,時間久了真相還是會大白的。
我必須努力地在課堂上擁有那幾塊神奇香蕉的魅力,必須更有料地吸引學生的目光,就像一部精采的電影一樣,能讓人兩個小時都目不轉睛。所以,我是不是該在課堂上把香蕉沾上糖,讓學生覺得有雙重享受的驚喜呢?
「疒」不像死亡是這麼地確定,死亡像塊空白的畫布,可以任意用悲傷、感懷、追思、淡然地放下、平常心這些顏料和手法,揮灑出屬於自己「真實」的作品。「疒」最麻煩的是還活著,而且被丟入不確定的情境中:之後會不會有併發症?會不會是誤診?會死亡?會痊癒?痊癒後會不會復發?如同不確定的愛情,它成了繁殖想像和焦慮的溫床,成了最糾結的張力,成了戲劇性的代言人。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謝謝《易經》裡這句老話,不息。那些令我如此痛苦的我,既是我也不是我,就像三歲時候的照片,既是我也不是我,是我,因為那不是別人的照片,不是我,因為我已經不是那個樣子了,就像蛇的蛻皮,蟬的脫殼,它只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面的紀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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