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的寬容護持,成就藝術家的未來
有一位國寶級的崑劇老藝術家曾經如此評價自己的作品:我經歷的一些創作後來證明是失敗的。實驗本身有成功定會有失敗,毫不新奇。令人印象深刻的藝術形象都是在不斷實驗琢磨中完成,正是有了觀眾的鼓勵與寬容,藝術家才有勇氣傾其一生心血,全心全意為每一齣戲,觀眾與藝術家砥礪攜手,護持我們一步一步走上舞台藝術的巔峰。
有一位國寶級的崑劇老藝術家曾經如此評價自己的作品:我經歷的一些創作後來證明是失敗的。實驗本身有成功定會有失敗,毫不新奇。令人印象深刻的藝術形象都是在不斷實驗琢磨中完成,正是有了觀眾的鼓勵與寬容,藝術家才有勇氣傾其一生心血,全心全意為每一齣戲,觀眾與藝術家砥礪攜手,護持我們一步一步走上舞台藝術的巔峰。
《煉丹場》不是一齣試圖說服觀眾的作品。它不宣傳立場、不歸納結論,而是由創作者與報導人並肩現身,將田野過程中的材料轉化為舞台語言,讓故事以聲音、影像、講述、日常行動等多種形式展開。來自台灣不同地區的生活經驗、產業記憶與地景變遷,在劇場中被並置與排列,產生彼此回應的可能。《煉丹場》讓劇場成為精煉敘事與觀點的場域,等待觀眾進來共同生成。 從塑膠夢到煉丹場:追問我們身體裡的石化記憶 《煉丹場》延續自曾彥婷自2020年發起的《咱的塑膠夢》計畫(註),透過訪談與跨領域合作,長期關注台灣石化產業與生活環境的關係。她曾寫道:「我會不會是最後一個世代,還有著一點點塑膠前的身體記憶?」這樣的疑問成為出發點當石化物質滲透日常,我們的感官與價值觀是否也被重塑? 作品名稱《煉丹場》即挑戰「天然好、化學壞」的簡化分類。像凡士林這樣的石油衍生物被標示為「天然」,而松露油則因化學合成被視為「石化味重」。什麼才是天然?什麼是文化建構?與其追求純粹,《煉丹場》更像一座觀點與物質反覆反應的實驗場,將多年田野線索編織成劇場敘事。作品不求單一解釋,而讓矛盾與交錯成為其結構。
橫掃中國京滬漢廣等大城、創下屢屢開賣加場售罄票房奇觀的舞劇《紅樓夢》,將在6月造訪台灣!這齣由江蘇大劇院出品、「90後」中國新生代舞蹈家團隊打造的新東方美學之作,因為經典注入現代意義而摘得舞蹈界最高獎項「荷花獎」。在12道冷光映照下的帷幔如薄紗般輕拂,觀眾將見證12位金釵執花而立,恍若從清人絕世之作《孫溫繪全本紅樓夢》絹畫中款款走來;賈寶玉既是劇中人,也是敘述人,全劇以他的視角回望了「金陵十二釵」的生命歷程。黛玉入賈府、元妃省親、劉姥姥初進大觀園、黛玉葬花等書中名場景,也將在舞台一一呈現。 人物塑造:在符號解構中尋找靈魂共鳴 舞劇《紅樓夢》既延續了傳統戲曲的寫意精神,又注入了現代舞蹈的銳利表達,在人物塑造、舞蹈語彙和舞台美學上,完成了對經典文本密碼的創造性破譯和轉化。 舞劇分別以寶黛感情糾葛的主線與賈府家族興衰的輔線,用傳統章回體進行解構,兩線並進串聯全劇,分為〈入府〉〈幻境〉〈含酸〉〈省親〉〈遊園〉〈葬花〉 〈元宵〉〈丟玉〉〈沖喜〉〈團圓〉〈花葬〉〈歸彼大荒〉12個章目,既各自獨立又串聯成篇。其中不乏寶釵撲蝶、惜春作畫、劉姥姥逛大觀園、黛玉焚稿等劇情,還創造性地加入十二釵合體、探討女性獨立的新場面。 全劇將金陵十二釵的群像轉化為流動的視覺符號系統。王熙鳳的「指」語彙令人難忘:懲戒下人的指尖如刀,打小算盤的指節輕叩似珠落玉盤,讚許時的蘭花指卻暗藏鋒芒。這種透過肢體語言對人物性格進行符號化提煉的手法,讓觀眾無需台詞便能捕捉到角色的複雜性。更精妙的是,十二位舞者的雲肩設計暗合花語密碼:黛玉的白梅象徵孤傲,寶釵的牡丹隱喻富貴,探春的杏花指向青春凋零,每道褶皺都成為解碼人物命運的密鑰。 在〈花葬〉章節,十二釵褪去華服放散長髮,以撕扯、翻滾的現代舞姿演繹女性覺醒,將封建禮教枷鎖轉化為具象化的肢體衝突。這種古今對話的處理,讓觀眾在古典意象與現代精神的碰撞中,觸摸到人物靈魂的溫度。
國立傳統藝術中心於去(2024)年推出【出角歌仔青世代】新編製作補助計畫,規定送選作品的編劇或導演至少1人、主要演員2人的年齡須在40歲以下,藉此鼓勵青年藝術家投入歌仔戲創作。經歷將近一年的發展,以及傳藝中心規劃的創作陪伴,陸續於今(2025)年5月至6月間首演。其中,由一心戲劇團帶來的《雙身》可說是極具代表性的案例。 《雙身》不僅由一心戲劇團主力培養的青年演員柯進龍執導,讓林冠妃、翟珞安、陳韡慈等青年演員領銜主演,更大膽採用了尚在就讀研究所、甫20多歲的年輕創作者黃廣宇首部歌仔戲劇本。而這部探討性別議題的作品,更是一心戲劇團繼《斷袖》之後,再度切入相關主題,並嘗試進一步深掘,找尋下一個世代的觀眾。
我是個哭點特別低的人,上劇場、逛藝展、聽音樂、看電影,常常不經意被觸動,眼淚一發不可收拾。最催淚的組合是在黑漆漆的戲院看一場有好聽配樂的劇情片,我曾經在電影院裡嗚噎到旁邊觀眾遞給我一包未開封的面紙,而我也不負期望把整包面紙用完。 這種情形,在看《辛德勒的名單》時發生(耳邊有沒有馬上響起小提琴的悲鳴?),在觀賞《似曾相識》時即便已經看了很多次,也重複做過無數心理建設當拉赫瑪尼諾夫的〈帕格尼尼狂想曲〉樂音一響起,我就又激動泛淚了⋯⋯有太多例子可舉,像《新天堂樂園》或是任何義大利電影配樂大師顏尼歐.莫利克奈(Ennio Moricone)的作品都可說明。 為什麼在戲院中觀影,音樂會如此牽動我們的情緒? 任教於哈佛大學醫學院,專門研究音樂與心智關係的派崔克.衛朗(Patrick Whelan)提出的觀點相當有趣,他認為音樂能深深影響人類的情緒,有一部分是生物演化所造成的:許多哺乳動物在演化初期都是夜行性的;晝伏夜出,靠的是聽覺和嗅覺來保護自己,在黑暗中必須特別小心、全神貫注,省得被獵食者捕殺。衛朗把哺乳動物在遠古大自然中的環境條件,套用到現代人在黑暗的劇院中的觀影聽音樂,解釋為何我們在一片漆黑中對聲音會特別敏感,一切關乎人類的原始本能。 「在黑暗的表演場域中,你被意想不到的複雜聲響團團包圍,」衛朗教授更進一步說明,「我們的大腦像篩網,會分辨哪些是來自表演場所的環境雜音,哪些是真正關鍵的聲響;比起與眼前的人對話,黑暗中聆聽更會運用到人類的本能。」吊在半空中的漸強樂音(請下《大白鯊》主題旋律),可能代表尾隨的獵食者步步靠近,這一連串的聲音線索進入耳朵後會進入大腦顳葉:顳葉負責辨識音源和聲景、解析其中元素,並將之區分為熟悉或不熟悉,再依此決定是否對這些刺激做出生理與心理回應;被篩選過的聲音也會影響我們的自律神經系統,這個和大腦關係微妙的神經系統掌管呼吸、心跳、排汗、體溫、分泌等功能,根據衛朗教授的邏輯,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聽到電影《大白鯊》的主題旋律時,我們會寒毛豎起,感覺特別緊張焦慮。 真的是這樣耶!我一直記得看希區考克電影尤其是《驚魂記》那時而短促時而拉長、高低頻反差巨大的絃樂聲,讓我
音樂劇《悲慘世界》(Les Misrables)深深受到台灣觀眾們喜愛,尤其是10周年版的黃金卡司錄音,應該是許多人接觸音樂劇的入門磚。由於製作成本龐大,《悲慘世界》很難進行大規模的世界巡演,今年適逢《悲慘世界》首演40周年,官方也特別推出了冠上「壯麗舞台音樂會」(Staged Concert Spectacular)之名巡演版,台灣場次更會在6月登場!在一解劇迷之渴前,先來看看《悲慘世界》的10個不可不知!
來到這個世界,像是一個「獲得」,卻也必須不斷學習「失去」。而當失去毫無預警地降臨時,如何接受悲傷的事實,則是一門終其一生的課題。2024年在高雄衛武營「小時光」系列首演、深具溫度與想像力的作品的《天河旅記悲 歡 離 愁》(下簡稱《天河旅記》)當時廣受觀眾好評,將在6月中北上演出,帶來全新感動。 《天河旅記》是一場融合六重奏與說書人聲音魔法的音樂說故事劇場,觀眾將隨著悠揚的旋律與多變的角色聲線,搭乘一列夢幻的銀河鐵道,踏上一段穿越悲傷、擁抱療癒的心靈旅程。 自1993年定居台灣的作曲家櫻井弘二(Koji Sakurai),從流行音樂製作人轉身成為跨界創作者,作品涵蓋音樂劇、舞劇、打擊樂、電影配樂、國樂、合唱等領域,曾擔任「高雄世運」與「台北世大運」開幕式的音樂總監,長年與國內眾多表演團體合作無間。櫻井弘二擅長「以音樂說故事」,《天河旅記》正是他最具個人情感與哲思的代表作之一。 本作靈感來自日本作家宮澤賢治經典作品《銀河鉄道の夜》,這是一部因親人驟逝而誕生的童話,也是一段療癒失落、同時尋找希望的哲理寓言。櫻井弘二說:「宮澤賢治因為妹妹離去的哀傷,從東北搭上火車一路往北,跨海經過北海道、續往庫頁島回來之後寫下這個故事。」 2005年,櫻井弘二首次以該作品為基礎,應國家兩廳院之邀創作多媒體音樂劇場《銀河鐵道の夜》,2006年更赴上海當代戲劇節演出,原聲帶更入圍金曲獎最佳跨界專輯。2007年,他為朱宗慶打擊樂團創作百人木琴版《銀河鐵道的另一夜》,選用原作旋律重新詮釋,並收錄於傳藝金曲獎入圍專輯中。2010年,櫻井再次應文建會之邀製作新版音樂劇場,並加入周東彥的影像設計。2022年,他重拾創作初心,以六重奏為編制重新打造《天河旅記》,展現更細膩、更私密的音樂敘事力。
加拿大舞台(Canadian Stage)於4月8至27日上演《摩訶婆羅多》(Mahabharata)兩部曲,全劇合計共4個半小時,由「為何不劇團」(Why Not Theatre)製作。 《摩訶婆羅多》由拉維.賈恩(Ravi Jain)與米里亞姆.費爾南德斯(Miriam Fernandes)編導,劇中採用的詩歌段落選自英國作家卡洛爾.薩蒂雅姆提(Carole Satyamurti)於2015年出版的《摩訶婆羅多:現代重述》。原作《摩訶婆羅多》是一部古印度史詩,講述婆羅多王朝中兩大家族為了爭奪王位而引發的戰爭,並從中開啟對生命、道德和宇宙觀的哲學對話,被認為是印度及南亞文化的基礎,至今仍影響著印度人的價值觀。
在台灣不時會聽到要創建台灣的百老匯的聲音,但如果在商言商,百老匯劇場本身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生意。是的,以時報廣場為中心的百老匯商區看似人潮洶湧,也是所有觀光客都一定要朝聖的地方,但演出的作品平均只有四分之一能夠回本,這個殘酷的現實,可以從觀光客都知道買折扣票的TKTS票亭看出,每天電子屏幕上滿滿的折扣票,都是一個個沒有滿座的劇院。一家天天都有打折商品的店,應該不能說是生意興隆吧? 百老匯生意難做,原因是成本高,從場租、人工、原物料、到市場宣傳費用,在紐約都要高於其他地方,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這是一個創意產業,而好的創意難求,創作者殫精竭慮的成果不見得一定能讓觀眾認可。為了吸引觀眾的興趣,百老匯愈來愈有好萊塢的走向。
初嚐銳舞(Rave)派對滋味後,必然對其自由、解放與自助自發精神難以忘懷,想要不斷前往。但它也像是大量消耗魔力的異世界通道。隨者往返於現實與狂歡間的次數增加,參與者會慢慢感到美好難以持久,最初的狂喜體驗逐漸崩解。 千禧銳舞客常愛引用電影《海灘》(The Beach)的一句對白,為他們的銳舞人生下註腳:天堂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個狀態。這句話既是體悟,也是感傷。 除了很少數人留在場景組織或推動銳舞,大部分舞客終究選擇回歸「正軌」。既然如此,是否代表銳舞只是單純的娛樂?若銳舞的美好真不過南柯一夢,它究竟還有何魅力,持續召喚一代又一代的青年投入?
塵世、俗世、今朝與今世。談及避世,我們欲避的那個「世」,定有離去的緣由 ; 倘若我們所行的不是消極的逃逸,而是一次主動的尋覓:尋覓另一個「存在」的可能,那麼,避世本身,也將得以成為另一種入世。因為我們轉身所赴的,並非空無,而是一方心之所嚮的境地。或許我們可以視其為一個暫設的烏托邦,其中的美好不僅真切可感,亦得以與選擇踏進的人們共同經歷分享。 而更或許,這不會只是一個暫設卻虛設的烏托邦,而是一場真真實實被精細創造出的聚會。在此,自然造化的回返,將與內在自由的追尋相擁、相連。意念與信念轉現於音樂裡,再由音樂與其節奏,導引出集體的舞動,而在舞動之間,「避世」不再只是逃避,而是一個文化創造的旅程,於個人更成了寓於哲學思維中的精神昇華與自我重塑 ;而這一切的體悟、與共時衍生的歡愉,唯有親身參與,方能真正領略。 也因此,若問避世能避到哪裡去,我們會答 : 我們避世,避進了一場電子音樂祭裡去了。我們實際走訪了3場經年舉辦的國際電子音樂祭,它們忠於獨立精神與地下文化,卻從不混沌或漫無目的,將「避世」化為多重而獨特的數日體驗、再深深推進了游移在迷濛與清醒間的記憶裡,於是一回「避」,也終將成一堂「入」。
銳舞對台灣人從不陌生,人們可以從有機派對、地球革命與奇蹟等知名活動直接體驗。另外,就像前文提到的,許多參與現代大型電音舞祭(如ULTRA)的舞客也常認為自己是去銳舞。 以筆者來說,銳舞初體驗還鮮活得彷彿在昨天。那是1990年代末的某個夏夜,某個不知名的山頭上。主辦單位用卡車把音響搬運上山,入口僅能靠看似隨意丟置在山路邊的螢光棒隱約辨識,彷彿跟隨麵包屑尋找回家的路。 騎機車直上半山腰,穿過濃密的竹林,就能看見百來人隨著轟隆的節奏起舞。 那是個很魔幻的舞池,充滿黑光燈與螢光掛布,就像存在於異次元。DJ默默播放著誰都沒聽過的歌,人們的舞姿很隨性,就是那句「Dance like nobody's watching」的最佳體現。 太陽升起派對結束,意猶未盡的舞客自發撿拾起地上的垃圾,讓人不禁微笑感嘆真是PLURs啊(編按:PLUR是銳舞的精神主張,以下幾個字的首字組成:Peace和平、Love愛、Unity團結和Respect尊重)。最終離開時,現場彷彿沒發生過任何派對,只剩腳印依稀見證一夜瘋狂。
好多年以前,好友送我一張生日卡,正面寫道「fuck art, let's dance」,賀卡一時找不到,但這句宣言倒是已經狠狠烙印,不論在腦中還是在身上。 不論在哪座城市,我們除了分享友情,還共享了無數個舞池。這麼多年以來,我們從臉書聊到IG,從Skype通話到Line訊息,世界變了,科技變了,我們依然在一起派對、一起跳舞。科技已經因應人性而成為我們擺脫不了的束縛,但我希望我們不會變,只要還有舞池,「希望我們一起跳舞跳到60歲!」我其實希望不止60歲,還能有更多歲月可以揮霍在節奏裡。 我想真正的舞池,不只是空間,而是彼此的身體與靈魂。曾經被邊緣、污名的同性戀倉庫派對,用House為名,建造了自由與歸屬的避風港;曾經因為政治、種族而被迫分離的戰爭場景,因為冷戰或熱戰而建造又被遺留的坑道廢墟、地道工廠,也像是為Techno準備了眾人皆平等的和解場域,不論從何而來,相聚舞池的當下,也成了一種超越國界與偏見的理解和平等。
2025年6月4日晚間,國家交響樂團(NSO)於東京歌劇城音樂廳舉行日本巡演「來自臺灣」的最終場,為橫跨熊本、大阪與東京的5日行程劃下完美句點。音樂總監準.馬寇爾(Jun Mrkl)擔綱指揮,曲目涵蓋台灣原創作品與歐洲經典,充分展現台灣音樂實力與文化厚度。 台灣原創與歐洲經典並陳 展現音樂實力與文化厚度 音樂會上半場回到日巡前兩場由台灣作曲家蕭泰然的《來自福爾摩沙的天使》作為開場,向觀眾呈現源自台灣這片土地的濃厚音樂情感。隨後布魯赫的E小調雙重協奏曲原訂由小提琴家黃俊文及中提琴家今井信子擔任,但後者在日巡前因健康因素臨時取消上場,NSO隨即在極短時間內隨即安排邀請德國中提琴家維特.赫譚斯坦(Veit Hertenstein)接替登台。赫譚斯坦是一位活躍於國際音樂界的德國中提琴家,1985年出生於德國奧格斯堡(Augsburg)。他以精湛的技巧、深沉的音色和細膩的音樂詮釋著稱,活躍於獨奏、室內樂和教學領域,現在所使用的義大利名琴是製造師阿瑪蒂在1616年製造的中提琴。2015年起接續今井信子擔任德國德特莫爾德音樂學院(Musikhochschule Detmold)的中提琴教授,並自2016年起5年間起擔任英國曼徹斯特皇家北方音樂學院(Royal Northern College of Music)的客座教授。兩年前加入國際上知名的德國「舒曼四重奏」(Schumann Quartet)的美國經紀公司,恰巧在2年前也簽進了黃俊文在美國多年的經紀公司AMG。 雖然臨危授命,卻已與黃俊文是多年舊識。黃俊文回憶:「跟他認識,是兩人同時在2011
二律悖反協作體的《乘上未知漂流去》以演員姸青的外婆劉華英為故事取材出生於中國廣東的她,登上開往馬來西亞的船,前往南洋尋求工作機會;卻是踏向一場未知的騙局,像是被「販賣」,嫁給一位素未謀面的男人。看似屬於劉華英的個人經歷,其實牽涉到家族的構成,甚至是整個國家、時代、文化的塑造。 導演李勻說:「這個作品有很大量的手法跟表現方式會跟聲音的風景有關,我們會用很多『擬聲』去想像、去呈現那些場景。」而演員姸青將以獨角戲的方式,或許扮演、或是講述,配合聲音、影像與文字的沉浸設計,重新講述那段「未完的過去」。
依據「OPENTIX兩廳院文化生活」所發布的2024年度數據報告,直至去年底為止,該平台會員總數為107萬人,售出之總票房達新台幣18.4億元,節目總數超過3,150檔,票券銷售量突破210萬張。報告亦指出票房成長動能主要來自大型音樂劇、戲曲、馬戲等節目,以及動漫與電影配樂音樂會等類型。且小型節目場次明顯增加,另如藝文相關課程、導覽演出、新媒體互動展等亦於其平台上銷售成績亮眼,展現多元的消費樣態。由此可見,市場供給型態轉變,觀演選擇愈趨多元。就整體票房而言,親子節目成長最為亮眼;此外,文化幣效益逐漸浮現,青年觀眾人數增加,且文化幣使用者中有近半數持續購票,顯示其有助培養觀眾後續參與的潛力。
2024年就台灣表演藝術的產業分析而言是一個重要的年份。雖然OPENTIX兩廳院文化生活售票系統(以下簡稱系統)之總產值在2023年已達15.7億元,但此數據並不能與2020-2022充斥疫情停演的年份相比較,而與2019年的13.4億元比較則又需要面對中間長達4年間隔中的各種變因。反觀2024年,其與2023年皆為全年度都可演出的年份,且為相鄰年份,故兩年的數據差異較能如實反映台灣表演藝術的現況與發展。 本系列文章將透過系統之數據,以量化方式更細緻地檢視台灣表演藝術「蓬勃發展」的狀況,並拆分為3部分:從節目的觀點,從消費者的觀點,以及從筆者個人的觀點。必須強調,雖然系統目前約占全台表演藝術售票五成左右占比,但其數據仍僅能代表系統內部的銷售狀況,不能直接推論至全台各售票平台,乃至於非售票藝文活動之發展。 產值成長17%的背後 2024年系統總銷售金額為18.4億元,較2023年總銷售金額成長約17%;就算考慮去年年增率約2%的通膨後,仍是顯著成長。此似乎意味著台灣表演藝術發展的榮景,但其背後的細節仍值得細究。 首先,就各類型演出而言,此一產值成長是相對不平均的。2024年的產值增加大多來自音樂與戲劇類節目(註1),產值成長分別為 0.9億 與1.79億,漲幅約15%與25%。反觀舞蹈類卻是負成長約7%。雖然這很有可能與雲門舞集售票場次在2024年大幅減少有關(從2023年的27場降到2024年的8場),但也意味著台灣舞蹈類節目仍高度集中在少數團體上的現況,此點從歷年舞蹈類節目的排名亦不難看出。 其次,雖然產值增加約17%,但總場次僅增加約7%,表示產值的增加有一大部分並不來自於演出數量的增加。更進一步,我們可以觀察到總售票張數僅增加約2%,意味著產值的增加,絕大多數也不來自於售出更多的票券。 換言之,產值的增加很大一部分來自於票變貴了。
接續前章,本章將透過系統數據,探討台灣表演藝術消費者之總體變化。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前章所列的研究限制外,由於系統只能看到系統會員的消費記錄,因此無法觀測到從如ibon或其他通路購票之消費者,當然也無法追蹤代購者的狀況。此外,由於消費者的性別、年齡與地址等皆為消費者於註冊時自主填寫,未填寫者會形成自然的數據缺漏,當前居住地址亦可能與其註冊地址有所落差。 文化幣與青年會員的大幅成長 2024年系統內會員最為明顯的改變之一,是16-22歲年齡區段訂票會員人數的占比大幅上升。該年齡區段在2021年內有消費的訂票會員人數(註1)僅為所有訂票會員人數的5%,到2024年時已成長到13%。 此年齡區段的人數上升,自然與這兩年推行的文化幣與青年席政策有關。作為量化的佐證,我們觀察到在2023年與2024年,該年齡區段的消費者中,分別有56%與79%是有使用文化幣的。當然,這是一個相對粗略的比例,畢竟這有可能來自本來就在系統中的青年,也有可能是因為文化幣而新加入系統者;而就算是新加入系統者,也可能其就只有文化幣那一筆消費,之後就再無出現在系統中。 是故,我們進一步追蹤這些消費者在第一次使用文化幣的訂單前後,是否還有其他消費記錄。我們發現在這些有使用文化幣消費的青年中,有約四成是在文化幣訂單之前就已經在系統中有消費記錄的;換言之,有約六成的青年,其在系統中的第一筆訂單是有使用文化幣的訂單。而在這六成的新進青年中,有約三成在第一筆訂單後有進一步的消費。這個比例是否符合文化幣政策的成本效益自然是一個可以討論的議題,但至少我們可以確定,文化幣政策有發揮一定程度吸引青年進入系統,參與表演藝術的功效。 會員存續性 延續之前關於青年觀眾的表藝消費習慣延續性,其他年齡層觀眾的延續性亦是一重要議題。因此,我們針對各年份中有消費的會員,追蹤其是否是在該年份註冊進入系統,以及其是否是在該年份初次消費。我們發現,在2024年有消費的約35萬名會員中,有約16萬人(45%)是非當年註冊也非當年初次購買者,這不論就人數或比例而言,都較2023年的約11萬人(35%)為多,顯示確
筆者自2018年起經手兩廳院售票系統之數據分析。在這些年間,台灣表演藝術產業整體,不論是從機構組織、場館或是團隊方,對相關數據的重視有明顯的成長。文策院更是建構產業研究資料庫,從整體文化面進行分析。以上量化觀念的引入,無疑是台灣表演藝術邁向產業健全化的過程中,重要的一步。 然而,目前的資料與數據分析,距離完善顯然還有相當的距離。本章中,就請容筆者從個人觀點,依據個人這些年從事數據分析之角度,訴說可能的未盡之業。 資料處理與可比較性 表演藝術產業由於節目的異質性,使得可比較性成為分析上相對艱鉅的難點之一。目前雖盡量以系統上之節目類別乃至於子類別進行分類,但這仍然是一個非常粗略的分類比較方式。就算都是「音樂類」的「動漫音樂會」,「宮崎駿動畫配樂」跟「日本動漫音樂會」,其所對應的演出曲目類別以及觀眾群,就已經有顯著的不同。在這個狀況下,任何跨類別或跨年度的比較,在某種程度上,都將一些本質上有明顯差異的節目,視為類似的節目進行比較。 以上尚不討論,就算是完全相同的演出曲目或劇目,由不同的演出團隊演出,很可能差異會大到可視為完全不同性質的節目。以上也尚不討論,現在許多長銷劇的卡司會隨日期不同而不同,此也會導致相同的節目在不同場次有顯著不同。 追根究柢,表演藝術的「產品」是高度特質化的,每一個節目都是獨一無二。雖說在「大」樣本下,我們或許可以「期望」這些差異會被平均化,但要攤平如此多可能造成差異的因素,說實在話,我們的樣本其實沒有那麼「大」。 團隊曾經試圖使用如ChatGPT或llama等大型語言模型(LLM),試圖進一步去定位各節目之間的異質性。但就目前的結果看來,LLM對台灣表演藝術生態的理解仍有限。(註1)看來LLM對表演藝術的參與程度仍待培養。 跨平台整合之我們需要更多資料 OPENTIX雖為目前台灣最大的表演藝術售票平台,有相對大量的資料,但若我們真要建立足夠的量化基礎作為產業的後盾,我們其實還需要很多、很多的資料。 首先,OPENTIX畢竟只是台灣整體
去年夏天,王奕盛被團長邀到國光,討論國光三十展覽,將是一場數位光影沉浸展。 「沉浸」二字大流行,我卻一直沒跟上,心裡虛虛的,不過一看是奕盛,就安心了。這位影像詩人不會高冷地把科技當解剖機械,果然,開宗明義就溫柔地說 : 「沉浸不是靠科技,要靠作品,要讓戲情把觀眾勾魂入神。」更說國光新戲最特別的是文辭,簡淡幾筆,內蘊無窮,他想用科技把這些特色呈現出來。 這是交成績單的時刻,好在我們有自己的新戲。我總擔心後人寫這段歷史時,只有《四郎探母》、《紅鬃烈馬》可填,因此幾十年來全團嘔心瀝血,總算沒繳白卷,這是台灣的創作,甚至還可能引領了當代某些創作的風潮!把這些端給奕盛吧。 展覽的核心是半小時的光影劇場,並不是把現有的新戲錄影剪輯精華,奕盛要我們提供角色,要把「不相干的角色重新組合」,例如王熙鳳凝視李後主,王羲之的朋友和孟小冬對話。 我想起國光數年前的一部新編戲《水袖與胭脂》(2013),這是我們假想出的「海上仙山,鏡花梨園」,那裡有武大郎、西施、程嬰、梅妃,有的滿足於自己目前在戲裡的設定,有的還在追尋劇作家尋求進一步的被創作。而奕盛要的新戲文辭,不要太扣緊劇情,想要抽象的金句,可以引發種種想像。 就在忙著過年時,國光搭起了「虛擬攝影棚」,箱管同仁們辛苦翻出各戲的頭飾妝髮服裝,演員紛紛問:「要演哪段?」「舞台布景要復原嗎?」「對手戲的演員呢?」天翻地覆忙了好一陣子,誰也不知這些新拍的片段將會怎麼呈現,奕盛諱莫如深,只說自己緊張得睡不著覺,只叮囑不能穿綠色衣服,因為虛擬攝影棚是綠色,《金鎖記》抽鴉片那段因此換穿黑底花,魏海敏老師一邊換衣服一邊納悶奕盛要搞什麼鬼。 開幕記者會,答案揭曉。 「雙融域」頓成美拍勝地,如詩如畫,似夢似仙。大家忙著拍照,奕盛卻不見了,原來他嘟著小嘴,惘惘然退到角落。問他為什麼不開心 ? 他說:「大家都只說好美好美,就只是美嗎?都沒看出我的用心,裡面好多細節。」 細節?對這些戲這麼熟的我,也只沉醉在夢裡,細節在哪裡? 奕盛像個不被了解的小孩子,被我們再三催促,才從頭至尾解說了一遍: 由聲音的鍛鍊開始,這是京劇演員的日常,情由心生,詠嘆成調。落井的前朝宮女出現在破碎銅鏡裡,象徵京劇曾跌入谷底。一聲
本網站使用 cookies
為提供您更多優質的內容,本網站使用 cookies 分析技術。 若繼續閱覽本網站內容,即表示您同意我們使用 cookies,關於更多 cookies 以及相關政策更新資訊,請閱讀我們的隱私權政策與使用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