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花絮(上)
天黑了,風大了起來,分不清看到的是雨還是浪。我換了乾衣服,把晚餐倒進肚子裡,躺在床上左右搖晃著,睡不著,聽到大浪打到鐵船殼上,船在亂浪中,震動著向前挺進,我覺得我們的船好堅固。隔著窗戶往外看,什麼也看不見,十九年的老船了,沒人幫得了我們。
天黑了,風大了起來,分不清看到的是雨還是浪。我換了乾衣服,把晚餐倒進肚子裡,躺在床上左右搖晃著,睡不著,聽到大浪打到鐵船殼上,船在亂浪中,震動著向前挺進,我覺得我們的船好堅固。隔著窗戶往外看,什麼也看不見,十九年的老船了,沒人幫得了我們。
想一想,你有多久沒有看經典文學了?暑假的一開始,我們想回頭看看被遺忘的經典。 兩件事請讓我們想做這件事:去年一家知名廣告集團發表一份「當迷世代─台灣酷文化研究報告」,舉出台灣大學生最普遍的六大「當迷(Dumbing)」現象,「殺時間」是其中最大的訴求,因之發展出零食、簡訊、網路交友、外帶、八卦媒體等集體行為,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去查查誠品書店銷售排行:銷售第一名的書種是「減肥」書,第二名暢銷書種是「美食」書。 第二件事則是我們自己對表演藝術的反省。上一期的「藝次元曼波」單元,旅美導演李安與優人神鼓藝術總監劉若瑀的對談裡,李安談起台灣的表演藝術創意及精采度均足,但「少了具有思想深度的大劇作家」。經典是可以一再重複閱讀,一直到今天,李安還帶著孩子進劇場去看田納西‧威廉斯的劇作。 於是我們想在暑假裡,用經典來「殺時間」。有趣的是,這一期的「藝次元曼波」,吳念真在與李立群的對談中,便回憶有一年初中的暑假作業,作文題目是「《卡拉馬助夫兄弟們》讀後感」,六百多頁的大部頭書,「書中的人名又有簡稱、又有暱稱,看到第五頁就忘掉前面的人叫什麼。」吳念真寫讀書報告的時候,很認真地寫:「很難,我看不懂」結果班上其他人因為抄書,全部不及格,只有他得了九十分。老師說:「我是要告訴你們,你們此刻看不懂的書為什麼是世界名著?要記住一點─因為老了可以再看。」 老了還可以再看。但是在人生不同的階段裡,經典帶來不同的滋味,這一期的特別企畫「異世代看經典」,國小六年級的張杰今年給自己的暑假作業是看完《三國演義》文言文版,從小學一年級起,已經看遍了《水滸傳》、《包公案》、《封神榜》、《聊齋》等故事,其中他最喜歡的就是「劇情高潮刺激,人物變化多端」的《三國演義》。而新舞臺館長辜懷群,則透過京劇看三國,透過三國理解中國人的世情。誰說三國人物,灰飛煙滅? 今年是德國劇作家、詩人席勒逝世兩百週年,德國議會把二○○五年定為「席勒年」,在德國各地展開為期一年的馬拉松式的紀念活動。愛樂電台知名音樂主持人,同時也是小提琴家的彭廣林說,談席勒,就不能不談到貝多芬,貝多芬傳頌後世的第九號交響曲中的《快樂頌》,歌詞正來自席勒所寫的詩。而對從小學小提琴的建中應屆畢業生鄭淳仁來說,
三月中,中正紀念堂廣場上鼓聲震響,旗海飄揚,這裡的顏色變得快,忽兒藍忽兒綠。雜誌社就在廣場地下,改版的過程裡,常常一籌莫展時,就跑上去看人,這裡,人人有信仰,但有的人的信仰,賞味期限是四年。 改版後的《表演藝術》雜誌的信仰是什麼?也是人的聚集。表演藝術不能沒有觀眾,它是一個在幕起幕落間存活的行業,在人在的時候,發光發熱,台上的人和台下的人產生情感超聯結。 《表演藝術》雜誌的另一個信仰,則是相信台灣有足夠多的優秀藝術家,正不斷地創造應有更多人享受的美感經驗,這些美感經驗來自藝術家們對當代生活的反映,通過語言、肢體、聲音、色彩、節奏、空間提供想像的開啟與撞擊。在表演藝術裡,「美」有多元選項,賞味期限可以持續很久。 聯結觀眾與藝術家,就成了改版後《表演藝術》雜誌最想扮演的角色。當表演藝術成為一種閱讀,我們提供的是在幕起幕落之外,藝術家與觀眾情感交流的延伸素材,包括演出前的導介、演出後的評論,以及各種幕後的故事。 製作四月的改版試刊,心情十分忐忑,一來春天正是表演的旺季,我們貪婪地在各大小劇場、音樂節目裡逡巡,難以抉擇有限的版面究竟該放下什麼,二來改變本身就需要力量,什麼才是一本《表演藝術》雜誌的樣子?爭論、辯論、討論,不絕於耳。 試刊號的主軸「哦,戀人啊!」是一個冷暖自知,莫衷一是的驚嘆號。從白先勇流連忘返的《牡丹亭》,賴聲川與莫札特首遇的《唐‧喬望尼》和創作社犀利女導演周慧玲的《Click,寶貝ㄦ》,藝術家們從各種角度製作「愛情」模型。 另外,正在創作顛峰的劇場導演賴聲川,首次挑戰歌劇,也是本月矚目的焦點之一。音樂與宗教像浪潮般沖填出這位華人世界最重要的劇場導演,穩定且永不過時的創作深度,「藝號人物」裡帶領讀者一窺賴聲川的音樂世界。 「藝次元曼波」是我們嘗試的跨領域人物對談,邀請了原本彼此只有三分熟七分仰慕的女性藝術家─羅曼菲與張艾嘉,暢談生命中的難關,燦爛的初春午後,兩位都修過很多「愛情學分」的女人,展現了讓旁觀者難忘的的自在與亮麗。 許多藝術家也把「第一次」給了本刊。遠在德國的陳玉慧以「歐洲人文筆記」,感性介紹歐陸表演趨勢;李立群的「演員庫藏記憶」是李立群的文字處女秀,對於這位「演什麼像什麼」的優秀演員,我們怎能放棄他五湖四海一生所累
她問我:「你演什麼人?」我說:「西毒歐陽峰,發瘋了!!」我問她像不像,她說:「不像!」我就演給她看一下,她高興地拍著手,笑著說「好像」,她高興了,我整理整理頭髮,也高興著,雖然觀眾只有一個,劇場也不大台上台下,充滿了和諧。
四九年,父母隨國民政府撤退來台,錢還沒有被騙光前,大姊經常被媽媽抱著,散步到附近的水果店,買上兩顆進口的蘋果,一手一個,再逛回家,黑白照片都還留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北方女人,抱著呲牙笑著的小女娃,小手舉著
創業之初,一遍又一遍的失敗,有點像演員排戲時,一遍又一遍的摸索,在失敗和摸索的同時,也得到了化經驗為知覺的成長,那個歷程,對個人,對國家社會,都是絕對重要的,而且只有在經歷的時候,我們才能掌握它、感受它,否則,只是「聽說」,或者「自我幻覺」而已。
別老跟自己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七十而自由自在,過去我怎麼怎麼,現在我如何如何,這都沒用了。就是「現在」,現在在深山裡,就深山裡,在沙漠裡就沙漠裡,在大海的風口浪尖裡,就風口浪尖裡,在大糞坑裡?那如果能待得住,那也就在糞坑裡了;只要一想到萬一:隧道裡著火的那輛車是我!就算在哪裡都得「該幹什麼幹什麼」
我算是很不常逛西門町的,要去,多半是去國軍文藝中心看京戲,從十六、七歲就開始花錢看戲,把當時台灣最好的、三軍各劇團的演員,從年輕看到他們中年,再從中年看到他們退休,我也就不再去那個地方了。因為傳統戲曲,完全是看演員,精采的演員不在台上了,觀眾也就散了
傳統相聲可以一個段子一個段子不知伊於胡底,賴聲川的相聲劇則是連前連後,一個大主題貫連整晚演出。以新戲《千禧夜,我們說相聲》來說,賴聲川談的將是中國文化和戲劇藝術的最深層──關於語言,關於「聽」。
十八、九歲的學生時代學會逛街,不買光看,很多資訊是看來的,看過黃牛賣票,看過色情皮條客拉膽小的男人進黑店消費,看過三、四十歲的外省軍人穿便服打架、憲兵來了全都跑人的神情,看過多少還留著西裝頭的男人,帶著穿旗袍、佯裝的女人,在西門町劃過。多少人匆忙地在等最後一班公車回家。
我和拙荊,沒結錯婚,沒生錯孩子。因為他們的成長,我們全程參與了,那麼,我們自己的生命也得到了一種「意義的再生」。教育啊,教育啊,怎麼能不注意啊!我們這些過來人。
如果說一個人,在靈修的路上沒有迷過路,那大概很難,沒有遇過很多好老師,這也難說,有的時候自己就是老師,每人資質、悟性不同,不過人生的大方向還是最最重要的。就是方向搞不清楚,所以個人也好,社會也好,就暫時迷路了,我,我說的我,就是我,就是你認識的那個我,現在有點迷路了,別理我,別煩我,只要關心我就行了,我自己會好
隨著觀眾發出的笑聲,演員愈來愈被鼓勵著,也,愈來愈以為自己演對了,沒有笑的觀眾,在思考和失望的觀眾,禮貌地坐在觀眾席,演員是看不到的,戲被笑聲、簡單的歡樂聲,強迫地再次包裝著,戲歪了,還是薄了,還是幼稚了,還是俗不可耐了,甚至還是根本演錯了!台上的人,都很難察覺了。
演員這個情緒表演的工作,憑良心說,要用什麼作為「度」呢?人類的天性,他的內心,一如他的身體,不應該說謊,說謊了也沒用,他有他的韻律,不會一成不變,也不該一成不變,這個可能就是命運,或者說是天機。因此我還能怎麼辦?只能順其自然,因勢利導
詮釋和創造的本意,本來就是要建立在有沒有能力找到前人的不足或者未盡之情、未盡之言、未盡之理,而去補足它,這才達到了詮釋或創造的原則。否則,像我演完了《奧賽羅》,就算詮釋過了,那就不是了,而且大不是,我只不過是經過了一次莎劇的洗禮而已。不同的是,我用他的語言,照貓畫虎地過了一個場而已。
在天災裡失去父母的孤兒,因為還不太清楚,也比較不出什麼叫失去,加上成長的忙碌,使人類會忘卻痛苦,所以我們十年後再見到那孤兒,已經成為一個充滿陽光、力求上進的人,或者起碼在他臉上已經讀不到那麼多失去親人的痛苦了。反觀,失去一個小孩的父母們,從小孩失去生命的那一天開始,一輩子都無法再真正歡笑了。
我還要再仔細地看一次劇本,看著看著我會愈來愈像他,他會愈來愈像我,我不也是曾經一個人地走過許多人潮,無垠的海洋包圍過我,一時看不到過,一時想不通過,唯一想通的是,時代不可能會回頭的,希望他們找我演是找對了。一個波濤滾湧、方興未艾的年代,當我們一起走過的時候,勇敢地走過,不過孤獨或其實不孤獨地,我都更了解了一番中國
現在想來,這個「拍」字,就是所有的「記」,記錄的記,表現的記,熱情悲傷,冷靜沉思的「記」而已,我要是真能把自己的生活記得如此多彩,記得那麼豐富,我就可以化成一縷青煙,揚長而去了。
他們彼此認識的時候,都還是廿一、三歲左右的年輕小夥子,不管談什麼話題,通常最後都會回到「表演」這個命題。李立群表示,他們三人講到最後,經常是他和金士傑爭得面紅耳赤,雖然有時候他和顧寶明也會針鋒相對。就和訪談間,顧寶明總是表現地一副「置身事外」一般:「讓他們倆去說吧!」可是,相較過去的表演經驗,三個人倒都不約而同地指出,隨著時間的變化與年齡的增長,大家對於表演都更「小心」了,每一處表演細節都愈趨斟酌推敲。
從歐式風格的咖啡雅座裡拔起來,兩個歐吉桑一溜煙地跑出去,就蹲在落地玻璃窗外,窄窄的景觀廊裡,兩個人聯手掩著風,點著了煙。 在國片最低潮的時候 ,兩人就認識了。一是台灣最真情的電影廣告導演,一個是台灣說話速度最快的演員,兩個人都從村子裡出身,一個是九份山上的礦村,一個是台北都會裡的眷村。 礦村與眷村,都是台灣社會發展史上漸漸消失的兩種聚落,但霧裡山城的貧困歲月,竹籬笆裡的南腔北調,讓這兩個人在上一代的困頓裡立志要讓村子更好,在下一代的幸福裡自勉盡己力讓安身立命繼續延續。 兩個人都是說故事的好手,當然,來自不同村子的兩個人,帶來了不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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