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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亲密小戏节(包栋)云门剧场活动现场。(飞人集社 提供)
回想与回响 Echo

「超亲密想像」的落幕、还是播种?

从第9届超亲密小戏节(包栋)谈起

2022超亲密小戏节(包栋) 

2022/10/23 14:30 台北 云门剧场

在踏入云门剧场、欣赏第9届超亲密小戏节那天的上午,我参与了一个以互动式及沉浸式展演为主题的线上讲座现场。主讲人如数家珍地细数国内近几年沉浸式展演的佳作和趋势,彷若这就是国内表演艺术产业的未来式,是剧场艺术在疫情持续冲击、娱乐型态改变等各方逆境夹击之下的突围之道。而令人省思的是,同样是以高互动、近距离、非典型演出形式为号召的超亲密小戏节,今年却已是最后一届。

首发于2010年的超亲密小戏节,可说是国内非典型剧场和实验性展演的指标品牌。从最初结合微型剧场与街区导览的概念,将数个小型的物件、偶戏作品放置在咖啡馆、图书馆,甚至是宫庙、巷弄老屋之中;到今年结合线上与线下,划出「包区」(晴光市场周边)、「包厢」(云剧场),以及解构云门剧场空间,以动态美术馆为概念策画的「包栋」。第9届超亲密小戏节透过不同层次的观看距离回应被疫情时代打乱的剧场生态,同时维系多年如一日的关照——让观演双方保持著「亲密」的距离,在空间与时间皆「小」的篇幅里,经历作品的诞生与覆灭。

2014年之后超亲密小戏节改以双年展的形式运作,自认剧场常客的我总是与它擦身而过,直到今年,我才终于赶上第9届超亲密小戏节的「包栋」。没想到这唯一的一次拜访,竟已是这场奇幻旅程拉下终幕的时候。

结合各种观看角度的「动态美术馆」

因为节目序与动线规划的关系,演出时间最短(仅约10分钟)、位置离验票入口最近的《茧》(余孟儒作品);和放在相对位置、可不限时间体验的《肌构》(郑嘉音作品),很自然成为大多观众最先选择欣赏的展演。

《茧》中,饰演工匠的表演者一边工作,一边不自觉地唤醒一个四肢不全、消瘦如枯枝的偶,流转出人、物之间的幽微情感;《肌构》则引导观众把一个个鲜红地吓人的血包放上秤盘,恣意摆弄人偶的四肢,营造诡谲又趣味的黑色幽默。

这两个作品或许最为符合一般观众(譬如我)对于亲密小戏节的既有期待——精巧但完整的篇幅、物件与偶与演员编织的多元视角、和极近距离的观演关系。他们温柔地将观众的视线收束在戏偶与物件的细节处,让情节与表演者不再是唯一的焦点。那些文本之外的机关部件、滑轮绳索,被自然地拉抬至与文本之内的事物同样的观看高度,让这些冰冷的造物透过观众的凝视成了有温度的存在。

超亲密小戏节在这个所谓的动态美术馆,放进各种不同关照面向的作品。《木盒宇宙》(刘孟𫍯、李昶佑作品)和《翻译溜溜球—父与子》(杨元庆作品)结合以偶戏概念出发的物件剧场,赋予游戏和特技更深一层的戏剧意义;《内容不详》(谭天作品)和《考尔德叔叔的马戏班子》(卢崇真作品)则借由口述和访谈所构筑的互动参与,将日常经验化为内观自身及构筑他人的仪式。

《意外》(黄瀚正作品)则是一个结合行为表演的大型装置,一个蜗居在广告车里的演员,在塞满日用杂物的住所中听著广播里一场关于理想生活的空泛讨论。最后他的真身揭露之时,整个作品便成为一部讽刺当代、阶级复制的警世寓言;《视讯通话练习》(林子恒、吴伊婷、邱垂龙作品)则或许是整个云门剧场里最「戏剧」的一出,从双频道、两个不同视角的视讯记录,打开对话两造之间介于密友与亲情之间的暧昧关系。而演员的独白和第二次的现场通话,则又把这股羁绊剖开了好几层。这种多层次的叙述手法,正好呼应了疫情阻绝之下,「对话」一词在资讯时代的多种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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