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門舞集2」的藝術總監羅曼菲表示,舞團方向以創作爲重心,目的在鼓勵年輕人發揮潛力,爲台灣的舞蹈創作注入新血。舞團願意免費提供舞者、道具、場地,給年輕編舞者一個無憂的創作環境。
雲門舞集2創團首演《薪傳》
11月3日
新舞臺
在雲門成功地飆向國際舞台,聲譽日隆之時,國人開始視它爲不可能輕易受邀的團體。雲門演出助理陳秀娟說著雲門人的心聲:「由於國際邀約的頻繁,一年超過一半的時間都在國外,不管是台前的舞者或是幕後的工作人員都已經拼了命,還是不得不忍痛割捨國內的演出,所以才有了成立子團的想法。希望雲門『國內團』的加入,能繼續推動全民起舞的願望。」如同八〇年代的雲門,「雲門舞集2」的成立將以社區和校園爲主要的活動地區,或表演或以演講、舞蹈示範的方式,深入校園、民間,讓台灣的觀衆更親近舞蹈,親近藝術。
靑年創作者的花房
「雲門舞集2」於五月宣布成立後即公開徵選舞者與編舞家,並於六月開始排練的工作,「靑春編舞營成果發表會」是「雲門舞集2」創團後第一次對外發表的演出。發表會上的八位舞者和六位編舞者共同的特徵是:年輕,平均年齡二十六歲的新秀。其中一位編舞者卓庭竹笑說,五十八年次的她已經是把大家年齡平均値拉高的老人!其他編舞者還有九八年獲亞洲文化協會獎金赴美硏習的布拉瑞揚、在蓮華普門文化實踐學會任舞蹈編作及敎師的李名正、師大體育硏究所新鮮人卓子文、從事舞蹈敎學的范靜文、雲門現任舞者蔡慧貞等。在家樂福文敎基金會的贊助支持下,這群年輕的編舞家得以將生活的想法、對生命的想像、對社會的觀察、心靈的對話,無限延伸,落實於作品呈現。
在卓庭竹的《天使在嗎?》中,輕盈的白衣、白色的羽毛、人聲吟唱的音樂瀰漫著淡淡的憂傷,舞者似是頑皮嬉戲的舞步,卻訴說著人生極爲嚴肅的課題:死亡。卓庭竹在談到自己的創作過程時表示,原本是希望運用反向思考的方式面對心中極爲沉痛的經歷,沒想到卻在作品完成的那一刻,再次把痛點揪出。
而《出遊》說的是布拉瑞揚在美硏習的生活感觸,黑衣、皮箱、黑傘,予人迥然不同於白色天使的黑色震撼。爲什麼偏愛黑色呢?布拉瑞揚笑著說:「不知道,可能是自己的膚色黑吧!但我確切知道我最終想要表達一種極爲安靜的意念,當心中萬念落實於作品後,靈魂不再騷動不安,我感到一切都歸於寧靜了。」在與布拉瑞揚的對話中,我們看見一個創作者對於能抒發靈感之天堂的渴求。
藝術總監羅曼菲對於此次發表會六支作品極爲滿意。她表示,舞團的方向以創作爲重心,而非演出,目的在鼓勵年輕人發揮潛力,爲台灣的舞蹈創作注入新血。當許多人感嘆國內舞者雖多、創作者卻少之時,「雲門舞集2」願意免費提供舞者、道具、場地,給予這些編舞家一個無憂的創作環境。「這次我一定要把布拉瑞揚留下來!」,羅曼菲興奮的表示,漢名郭俊明的布拉瑞揚於雲門舞集一九九六年「X世代」演出的作品相當受矚目,卻因爲國內無法提供優質的創作環境而遠赴紐約。「沒有舞者、沒有場地,我的靈感、想法只能在腦子裡原地打轉。」個子不高卻有著深邃雙眼的布拉瑞揚說。
以母體經培育子團成長
從雲門宣布成立子團這一刻起,舊雨新知都在期待她的處女秀,原定九月二十八日於馬祖體育館首演的舞作包括:於編舞發表會選出卓庭竹《天使在嗎?》和布拉瑞揚的作品《出遊》、還有張曉雄的《晶屬時代》,及伍宇烈(Yuri Ng)的Boy Story和Victoria Marks的Dancing to Music等作品。但因爲九二一大地震的緣故臨時撤換舞碼,改演出林懷民於中美斷交時期所編的舞作《薪傳》。
「雲門舞集2」雖然有自己的編舞者和舞者,在演出雲門經典作品時,還是會有雲門的資深舞者跨刀相助。而在技術部門的人力資源分配上,多位資深的雲門人都必須兼任二團的工作,像雲門演出組長杜長惠萍就同時是「雲門舞集2」的舞團經理,演出助理陳春蘭也同是「雲門舞集2」的行政助理。雲門舞集以母體深厚的經歷培育子團的成長,一步一步走向下一個世紀。除此之外,如果你要問「雲門舞集2」還有什麼不同於母體的特質時,「雲門舞集2」藝術總監羅曼菲會睁大眼睛吿訴你:「這是一個屬於年輕人的新鮮舞台,不需要背負歷史沉重的期許,大膽、盡情地揮灑屬於年輕人的活力!」
特約採訪|黃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