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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表演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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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能否多一分對人性的關照?

九十一年度觀戲有感

總結去年的劇場經驗,無論一般觀眾或評論者的反應有什麼差異,我們都可以看得到創作者的努力與堅持,和他們在艱困的條件下掙扎尋求一條出路的勇氣。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在過去一年當中,除了幾個演出當中部分的片段,在劇場中受到感動的經驗已經十分難得。此時此刻加以回想反思,人文關懷、或某種理想性格的失落,似乎也不是筆者個人的無端自擾。

總結去年的劇場經驗,無論一般觀眾或評論者的反應有什麼差異,我們都可以看得到創作者的努力與堅持,和他們在艱困的條件下掙扎尋求一條出路的勇氣。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在過去一年當中,除了幾個演出當中部分的片段,在劇場中受到感動的經驗已經十分難得。此時此刻加以回想反思,人文關懷、或某種理想性格的失落,似乎也不是筆者個人的無端自擾。

去年一整年,因為工作的緣故,我有機會看了大多數重要的戲劇演出,包括主要團體的年度演出,兩廳院週年慶系列活動,幾個較不受到注意的戲劇節,和幾場傳統戲曲演出。此外,因為負責為九十一年《表演藝術年鑑》撰寫有關戲劇評論整體表現的評介文章,也看了大多數針對這些演出的評論文章。以實際欣賞的演出而言,讓筆者印象比較深刻的有:林奕華與胡恩威在《張愛玲,請留言》中對張愛玲生平與小說素材的處理,和充滿感情與想像力的影像處理;劇樂部劇團在Y17青少年育樂中心獨力舉辦部部叫好、賣座又不差的「日本演劇祭」;金士傑在《永遠的微笑》中,真情流露卻不免耽溺自我的演出;創作社劇團周慧玲的《記憶相簿》,表現出本地劇場中難得一見、個人記憶與歷史敘事的真情對話;國光劇團的《閻羅夢》,表現出傳統戲曲製作中少見的專業水準及製作的完整感。此外,依據評論者的意見,錯過了無獨有偶工作室的《我是另一個你自己》,則讓我有遺珠之憾。

另一方面,包括果陀劇團改編卓別林的經典《城市之光》,綠光劇團與吳念真的《愛情沸點八度半》,和曾經讓本地劇場驚艷的「小亞細亞」系列演出今年的節目,卻是讓我感到相當失望的觀賞經驗。至於文建會全力投入的《八月雪》,且不論製作本身的爭議性,就演出本身來看,則與之前逐步建構起來的高度期待有相當落差。

總結去年的劇場經驗,無論一般觀眾或評論者的反應有什麼差異,我們都可以看得到創作者的努力與堅持,和他們在艱困的條件下掙扎尋求一條出路的勇氣。雖然有關資源分配和美學評價的諸多問題,讓劇場工作者彼此之間的矛盾還是存在,但相對於整體經濟環境的低迷不振,和政治社會的錯亂瘋狂,劇場似乎成了唯一的一塊清靜之地,讓我們在各種暴力衝突的紛擾不安中,還保有一點冷靜思考與感受的可能。

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在過去一年當中,除了幾個演出當中部分的片段,如《永遠的微笑》劇中的母子,《張愛玲,請留言》劇中出現電影《奇瓦哥醫生》的段落,日本流山兒《玩偶之家》中真人演員與人偶的互動,在劇場中受到感動的經驗已經十分難得。我個人撰寫評論的專業,和因此而產生的職業倦怠,當然是可能的因素,但此時此刻加以回想反思,人文關懷、或某種理想性格的失落,似乎也不是筆者個人的無端自擾。

當然,這樣的印象並不是客觀觀察、資料比對、理性思辯的結論,而是筆者個人的主觀感受。在筆者從事戲劇教育多年的經驗裡,這樣的感受也似乎越來越強烈,一種追逐流行、比快比炫,但對人文思維漠然、對理想缺乏想像、對現實毫無改造意願的作風,在我任職的戲劇科系中,幾乎已經是常態。

我無意宣揚「文以載道」的理念,或漠視現實時空的轉變,只是以為:如果在不畏艱難堅持創作的同時,能多一分對人性的關照與想像,或許能讓身處社會環境邊緣的劇場工作者,對自己的選擇多一分自豪與安心。

 

文字|陳正熙 國立台灣戲專專任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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