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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門舞集的《風影》邀請爆破行動藝術家蔡國強跨刀,在舞作的最後以雷射光製造炫目、虛幻又有如時光隧道的景觀,讓人留下深刻印象。(林鑠齊 攝)
特別企畫 Feature 十年表演藝術回顧/生態觀察 角度五:新科技對創作的影響

影音互動成要角 科技打破「第四面牆」

近十年來,「跨領域」的蓬勃讓藝術的創作與表演激盪出無限可能。在各類藝術邊界逐漸模糊的同時,科技與表演藝術的結合不僅是另類的「跨領域」,更使得新製 作更多元、更精準並且在某些程度上變得更簡單。不管是影像或聲音,藉由數位科技的互動性,讓觀眾的觀賞經驗,都大大超越了以往。

近十年來,「跨領域」的蓬勃讓藝術的創作與表演激盪出無限可能。在各類藝術邊界逐漸模糊的同時,科技與表演藝術的結合不僅是另類的「跨領域」,更使得新製 作更多元、更精準並且在某些程度上變得更簡單。不管是影像或聲音,藉由數位科技的互動性,讓觀眾的觀賞經驗,都大大超越了以往。

隨著電腦科技的日新月異,人們接收訊息的方式從單純的平面、閱讀,瞬間轉化為千變萬化的影音資訊。藝術的創作也是如此,當人們的需求愈來愈大、接觸得愈來愈多,過去按照文本的表演模式便愈來愈不能夠滿足現代觀眾的要求。如今,舞台上的呈現已不局限於原始的框架,取而代之的是視覺裝置、多媒體影像、數位音效,而這些虛擬世界的角色,都可能一躍成為表演的要角。

近十年來,「跨領域」的蓬勃讓藝術的創作與表演激盪出無限可能。在各類藝術邊界逐漸模糊的同時,科技與表演藝術的結合不僅是另類的「跨領域」,更使得新製作更多元、更精準並且在某些程度上變得更簡單。

影像成為主要元素,強調互動性延伸劇場空間

「影像」在過去十年成為劇場不可或缺的元素,這其中的作品特色則在強調即時、互動、參與。例如莎妹劇團導演王嘉明於二○○二年發表的《Zodiac》,是探討影像與劇場聯結的例子,該劇將影像裝置帶進劇場和真人表演互動,延伸了劇場有限空間,並探討媒體和劇場的關係。創作社導演周慧玲二○○四年發表的《Click,寶貝ㄦ》找來視覺藝術家擔任影像設計,標榜著「虛擬世紀的情愛綺境」,藉由舞台實景與影像情境的錯置反差,呈現真實與虛擬世界的分歧。

舞蹈方面,影舞集藝術總監陳瑤著力於多媒體舞蹈作品,過去《@夢》、《非愛情故事》多以影像與舞者共舞,二○○八年作品《隨之變/風花雪月》更實驗影像、音樂、舞蹈和表演者隨機即興揮灑的「當下性」。連雲門舞集也抵擋不住新科技的誘惑,在二○○六年的秋季推出《風影》,邀請爆破行動藝術家蔡國強跨刀,在舞作的最後以雷射光製造炫目、虛幻又有如時光隧道的景觀,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新科技的運用當然不止於虛擬影像的互動,更有實體上的研發。近年崛起的數位藝術製作團隊「朗機工」,便與許多團體激發創意。新銳編舞家黃翊自二○○六年後開始發展的舞蹈創作計畫《SPIN-轉》,即與「朗機工」團隊研發出手臂型機械攝影裝置,透過攝影機的升降與旋轉,捕捉鏡頭下的舞者百態,再經由末端投射出流動的光源,塑造新的空間概念。而應用在演唱會上,他們也曾經設計一朵可以和歌手陳珊妮的歌聲相互應和的「LED燈機械花」;不僅影像,更為她特製一只花朵造型的戒指,裡頭藏了小攝影機,可以捕捉現場畫面,傳入電腦加以改造後再投影出來。此外二○○七年李明道將他設計出的數位機器人「LuLubo」加入舞蹈家吳義芳的獨舞演出當中,首度嘗試虛擬人和真人大跳「雙人舞」的戲碼。

互動聲音裝置,創造多元聆賞經驗

除了影像,聲音的運用也因為數位科技而開發出新的可能。王嘉明在二○○四年發表的《家庭深層鑽探手冊》,以十六個喇叭在實驗劇場同時輸出的環場效果,讓聲音在觀眾前後左右,層層交疊,營造一個「偷聽、竊聽、幻聽」的情境。二分之一Q劇團的《小船幻想詩》找來媒體藝術家合作,將文武場的伴奏以音像互動裝置呈現,透過視覺去突顯聲音,讓文武場在中國戲曲中的剪接概念被運用為轉換舞台空間的樞紐。

「人機互動」在音樂上也沒有例外,但相較於戲劇與舞蹈,音樂演奏的移動常常受樂器牽制,然而從另一個角度看,由於音樂「無形」的特點,使得表演更能夠自由地擺脫枷鎖。作曲家曾毓忠與光環舞集製作的《無言2009》,就是讓舞者與現代音樂互動,讓樂音似太極、氣、基本功那般竄流體內。去年趙菁文為大提琴、八聲道電子音樂的互動式聲音多媒體所創作的《光。聲鏡》,現場演奏的收音、演奏家動作的輸入與輸出,讓視覺的投射與聽覺的預設即時轉化,創造出另一番聆賞經驗。

在今年兩廳院的「世界之窗—日本」系列中,由影像設計家黑川良一及作曲家王思雅共同合作的《光速》,讓演奏者吳思珊拿著一根塑膠長管,揮動長管發出不同的聲響,同時將聲響輸入電腦、再造,然後即時輸出對應的影像。在吳思珊個人演奏會的作品《光感》中,王思雅的設計讓3D演出影像的產生與變化都由獨奏家導控。互動影像的變形、變化空間,於時間過程的變數中,產生語言、聲音、光的相互刺激,打破音樂會其中一首曲目的思維,而演出一場小型的多媒體音樂劇。特別的是,表演藝術的類型愈來愈難區分,但分工反而愈來愈精細。人機互動的創作乃至演出,都不可能像以往在譜紙或樂器上獨立完成。作曲家不但要「參與」演出,創作時還常需要結合「3D影音互動程式設計」以及「波動過程設計」兩方面專業人才。而且由於表演時的取樣與隨機,即使是同樣的曲目、程式、或規畫,任何一場演出都無法複製得一模一樣。

網路力量大,演者與觀者更多交流機會

網路行銷是新科技的產物,網際網路科技的出現,更間接地對表演藝術造成衝擊。利用影像上傳選角的Youtube交響樂團,讓全球音樂愛好者為之注目,利用iPhone模擬各種樂器演奏,讓不少學生自組iPhone交響樂團,還有網路音樂會、線上音樂會的付費下載等等,種種新趨勢都從國外向台灣延燒。此外國內火紅的Facebook、Blog、Pluck、Tritter等等,與觀眾的連結性強,讓團體從構想、排練、花絮、交流等訊息的發佈變得輕鬆、容易、有效果。在虛擬的世界中,不僅解除了現實世界的距離,也卸除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而談到距離,近年來熱門的電玩交響音樂會,讓策展人史擷詠以「一個潛在爆發的事件」,更將足不出戶、不曾聽過音樂會的宅世代男女拉出家門,一場音樂會在網友的連署與號召下吸引成千上萬人,如此現象實在不容小覷。

電腦科技與藝術的創意,帶來不同於過去的媒材以及形式的轉變。但在便利與實驗的表象下,藝術的內涵及本質仍須受到關注,否則高科技的運用容易成為競技、或甚至炫技的工具。面對新時代的來臨,如何藉助科技來提昇藝術性才是重要關鍵,而非只是為藝術帶來新的表現,卻淪於只剩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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