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新作《怪奇馬戲班》由劇場新銳王宏元與黃丞渝合力編導,捨棄了熱鬧喧騰,充滿魔幻色彩的傳統馬戲印象,舞台上半人半偶的動物角色們,穿戴各式回收物所拼湊的造型特徵,寓意社會的縮影;全劇緊扣「需要和依賴」的主題,從馴養動物的人類、被人類馴養的動物,到仰賴政權秩序的人類、被政權秩序囚禁的人類;甚至延伸到人類對於自然能源的依賴。
無獨有偶十五週年紀念製作《怪奇馬戲班》
10/30~11/1 19:30 11/1~2 14:30
台北 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
INFO 03-9501977
一個破落的馬戲班,戲班裡的動物們死守在遭遺棄的帳篷裡,等待牠們的主人回來。曾經提供溫飽的帳篷,如今成了馴養的牢籠,這是一個被遺忘的世界。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新作《怪奇馬戲班》,捨棄了熱鬧喧騰,充滿魔幻色彩的傳統馬戲印象,舞台上半人半偶的動物角色們,穿戴各式回收物所拼湊的造型特徵,有廢棄的家庭用品、不要的玩具、淨灘撿來的垃圾、還有五顏六色的塑膠袋,從動物與主人的關係,訴說一則人與人、人與能源、人與政府之間過度依賴的現實寓言。
緊扣「需要和依賴」的主題
《怪奇馬戲班》找來劇場新銳王宏元與黃丞渝合力編導,故事雛型來自王宏元兩年前發表的音樂劇小品《小.情歌劇二》,該劇以「十二生肖」為命題,有狗、虎、蛇、豬等動物,今年則加入了鳥、羊駝兩個新角色。之所以出現馬戲團的想法,王宏元說,因為馬戲團裡怪奇的角色和豢養的動物類型比較多,可以處理成整個社會的縮影,「我們塞了很多政治語彙在台詞和人物關係裡,不同動物的特性,代表不同的族群,雖然表現得非常隱晦,但有心的觀眾還是感覺得到。」
全劇緊扣「需要和依賴」的主題,從馴養動物的人類、被人類馴養的動物,到仰賴政權秩序的人類、被政權秩序囚禁的人類;甚至延伸到人類對於自然能源的依賴。荒廢的馬戲班,既是人們為了求生存而勾心鬥角的寫實舞台,更像是災難過後,拖著變形身軀努力從「馴養與依賴」之牢籠逃脫的倖存者。而動物主角們,既說著自己的故事,同時也成為《動物農莊》般的人性暗喻。
王宏元表示,劇中他加入了一個「尋找恐懼」的故事:小皮從來不知道恐懼是什麼,所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奔跑去尋找恐懼,直到有一天他跑不動了,他被一雙大手抱起來輕撫著,他誤以為這種溫暖、心跳加速的感覺就叫做恐懼。被帶回去關在籠子之後,他再也不能奔跑,直到一天他逃出籠子去找主人那雙大手,卻被狠狠打了一頓。主人說:「我很愛你,你為什麼不聽話。」小皮誤以為這種痛的感覺是「愛」。什麼是「愛」?什麼是「恐懼」?王宏元認為,人因為「依賴」常常弄不清楚兩個詞的意義。
工業廢棄物打造戲偶
《怪奇馬戲班》由無獨有偶藝術總監鄭嘉音擔任偶戲導演、製偶師梁夢涵負責戲偶設計,所有偶的材料都來自工業廢棄物,像水管、海綿、塑膠袋、微波爐等。排水管掛在身上變成性感歌姬的羽毛,也像條蟒蛇;捕獸夾象徵老虎,暗喻老虎因為「依賴」而失去了狩獵的能力。不同物件依照特性在動作或使用上賦予新的意義,操作方式結合演員肢體,透過操偶師的關節、身體的扭動、或是手軸的彎曲,或手腳並用變化出動物的特徵,偶既是工具也是身體的一部分。
舞台設計上,木材和帆布搭建了一個有牢籠意象的空間,外在看似光鮮亮麗,可是放置於其中的物品全都是工業用品或廢材。此外,為了營造馬戲團的氛圍,打破偶戲慣用單面台營造幻覺,挑戰運用三面舞台,觀眾環繞並且參與其中。電影配樂王希文為此劇譜寫音樂,演員得一邊唱歌、一邊演戲、一邊操偶。王宏元期待,《怪奇馬戲班》能帶觀眾一同在人與動物、人與戲偶的奇想世界中,找尋馴養牢籠的最後出口。
音樂劇《獅子王》 動物當主角的經典
以動物為主角的偶戲作品,改編自迪士尼同名動畫電影的《獅子王》絕對是不可不提的經典。該劇的戲偶數量不僅空前,形式更是前所未見,難以歸類,其中大部分結合了「人」的局部成為「偶」的局部。例如,十八呎高的長頸鹿,演員雙手雙腳都像踩高蹺,延伸成為長頸鹿的四肢;豹偶則以手操縱偶的上半身,腳擔任豹腳,整體行進姿態就像是踩在肉墊上,輕盈、優雅。演員把羚羊造型道具握在手中,上上下下跳躍就是飛躍的羚羊。
服裝造型也結合偶戲的概念,比如說,熱帶雨林樹木百百種,以演員服裝作區隔,一個人就是一棵樹;又如演員每人頭上頂一塊小草皮,站在一起,眾人頭上就出現一片非洲大草原,而當演員齊行,裙子波浪起伏瞬間幻化草浪翻騰;呈現「蟻丘」,是讓演員穿上一體成形的螺旋狀魚骨,超過一百隻小螞蟻偶黏在上面,搭配「動物動作舞蹈化」後,當演員旋轉,觀眾彷彿就能看見螞蟻雄兵爬行,一圈圈盤旋而上。
《獅子王》導演茱莉泰摩(Julie Taymor)改變一般人對偶戲的認知:在此之前,現代偶戲大多只在專業藝術領域,但這個百老匯的商業演出,讓「偶」成為大眾注目的焦點元素,打開普羅大眾的視野,讓大家看到,「偶」,是一門值得深入開發的藝術。(廖俊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