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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爾克.洛胥《葛拉夫.歐德藍/我們是人民》在劇場裡直指難民議題。(Matthias Horn 攝 德勒斯登邦立劇院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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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危機搬上舞台 試圖鬆開社會死結

對德國社會來說,二○一五年的「年度字彙」無疑就是「難民」,難民議題在德國掀起正反兩面的反應,甚至極右派組織趁勢搧風助長,此時德勒斯登邦立劇院邀請社會意識強烈的當代德國名導弗爾克.洛胥,在對立不安的古城,推出《葛拉夫.歐德藍/我們是人民》一劇,把經典劇作與抗爭口號結合,融成一齣充滿深刻辯證的激進製作。

對德國社會來說,二○一五年的「年度字彙」無疑就是「難民」,難民議題在德國掀起正反兩面的反應,甚至極右派組織趁勢搧風助長,此時德勒斯登邦立劇院邀請社會意識強烈的當代德國名導弗爾克.洛胥,在對立不安的古城,推出《葛拉夫.歐德藍/我們是人民》一劇,把經典劇作與抗爭口號結合,融成一齣充滿深刻辯證的激進製作。

從一九七七年起,位於威斯巴登的「德語學會」(Gesellschaft für deutsche Sprache)每年都會在年底公布當年的「年度字彙」(Wort des Jahres),被選上的詞彙代表當年度德國的政治、經濟、社會大事。毫無意外,德國二○一五年的「年度字彙」是「難民」(Flüchtlinge)。戰亂逼平民拋棄家園,越邊界、渡惡水,大批難民湧入德國,德國總理梅克爾面對前所未有的人道危機,決定開放邊界,收置難民,引起國內外各種不同的回應,有掌聲,也有巨大的責難。德國境內有不小的反難民聲浪,極右派上街遊行,歡迎難民的公民上街反極右派,社會割裂。一直都緊貼社會的德國劇場,當然開始在舞台上與社會對話,德勒斯登邦立劇院(Staatsschauspiel Dresden)在這個對立的不安歷史時刻,推出全新製作《葛拉夫歐德藍/我們是人民》Graf Öderland/Wir sind das Volk,試圖在劇場裡解開社會的結。

對立激化的古城

二○一四年起,陸茨.巴赫曼(Lutz Bachmann)在德勒斯登發起「歐洲愛國者反西方伊斯蘭化」(PEGIDA)運動,每週一在德勒斯登集會,從初期的百人聚集,到高峰時超過萬人,巴黎的恐攻事件搧風,更助長此運動,極右派在這裡找到舞台,有參加者甚至在廣場上做出向希特勒致敬的手勢。

此運動從德勒斯登開始,慢慢蔓延到歐洲各大都市。二○一五年難民危機大爆發,此運動找到更多立足點,利用大眾的懼怕,開始散播仇外言論。其實德勒斯登與德國其他城市相比,外來移民比例很小,反伊斯蘭的運動在此壯大,極右仇外勢力扮演重要的角色,德國曾有恐怖的納粹仇外歷史,此勢力程度上激起社會不安。德勒斯登邦立劇院在這個敏感時刻找來導演弗爾克.洛胥(Volker Lösch),就在這個對立日漸白熱的古城推出《葛拉夫.歐德藍/我們是人民》,直接不迂迴,在劇場裡直指難民議題。這齣戲在二○一五年十一月廿八日首演之後,震動劇場界,劇評盛讚,在紛擾的對峙時刻,劇場再度扮演重要的輿論領導身分。

經典劇作與當代對話

《葛拉夫.歐德藍》Graf Öderland瑞士知名作家馬克斯.弗里施(Max Frisch,1911-1991)的經典劇作,「我們是人民」則是「歐洲愛國者反西方伊斯蘭化」在街上呼喊的口號,導演洛胥把經典劇作與抗爭口號結合,融成一齣充滿深刻辯證的激進製作。洛胥是一個社會意識強烈的當代德國名導,斯圖加特建造新火車站,引起民眾抗爭,他以此議題在斯圖加特導了一齣戲:漢堡是德國最多富人定居之城,他就在漢堡導戲直指貧富差距;他也曾把一群領失業救濟金的社會人士放上舞台,讓他們訴說自己的失落。這次,他再度出手,使用德國文學正典文本,與當代右派抗爭,交織成一齣深具時代精神的戲。

導演在舞台上使用了歌隊,他把街頭實際訪問反伊斯蘭化的民眾說詞放入唱詞裡,當街頭的激情語彙放在德語劇場裡,就成了最令人皺眉的當代仇恨。導演對於「歐洲愛國者反西方伊斯蘭化」採取批判立場,觀眾席響起熱烈掌聲,謝幕時全場起立致敬。這齣戲具有德語劇場的激進特色,嘶吼吶喊,滿布文學指涉,試圖在劇場裡縫合社會裂縫,懇求觀眾憶起包容與慈悲。

同時,漢堡塔里亞劇院(Thalia Theater)傳來消息:拉脫維亞導演阿爾維斯.赫瑪尼斯(Alvis Hermanis)決定提早終止與塔里亞劇院的合作關係,只因塔里亞劇院聲明支持難民,而赫瑪尼斯堅決反對此刻的德國難民政策。正在排練的戲取消,合約終止。對立仍未平息,想要體會此刻的歐洲人道危機,德語劇場門敞開,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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