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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若涵(許斌 攝)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青年劇場導演

廖若涵 因為劇場,得以釋放自己

不是天生愛演戲愛表達,但因為愛看戲進而想搞清楚劇場哪裡令人著迷,廖若涵考進了戲劇研究所上了導演課,在排練場找到魔力的所在,發現自己在這裡,表達慾望突然變得更強烈更流暢了,突然想說的話找到言詞了。廖若涵享受「感覺自己和演員是同一個細胞」,一起探索表演與文本的詮釋,當與同一群夥伴一起完成多齣精采好戲,她決定與他們一起集體創作,於是有了《無差別日常》……

不是天生愛演戲愛表達,但因為愛看戲進而想搞清楚劇場哪裡令人著迷,廖若涵考進了戲劇研究所上了導演課,在排練場找到魔力的所在,發現自己在這裡,表達慾望突然變得更強烈更流暢了,突然想說的話找到言詞了。廖若涵享受「感覺自己和演員是同一個細胞」,一起探索表演與文本的詮釋,當與同一群夥伴一起完成多齣精采好戲,她決定與他們一起集體創作,於是有了《無差別日常》……

春天戲水《無差別日常》

3/11~12  19:30   3/12~13  14:30

3/18~19  19:30   3/19~20  14:30

3/25~26  19:30   3/26~27  14:30

台北 水源劇場

INFO  02-28924861

大學唸外文系,廖若涵之前從沒想過未來會從事導演工作。她只單純愛看戲,表演經驗零,不是自幼粉墨登台博掌聲的天生戲子,也不曾拿圓規捲尺布偶自導自演家庭兒童劇,循規蹈矩,無劇場前科。畢業前她去柏林旅遊,看一堆戲,乾脆報考戲劇研究所吧,搞清楚劇場哪裡令人著迷。她沒打算從事劇場工作,就看誤打誤撞會撞進哪裡。

導戲  享受與演員一起走過那路徑

考上台大戲研所理論組,她像海綿盡量吸收,從新文本到後現代,也去大學部選修表演和導演課。她知道自己不適合演戲,一上台就笑場,導演課卻讓她深感興趣,原來劇場魔力是這樣煉成,原來劇場的無限可能都從數坪大小的排練場開始,原來一群人聚在排練場、反覆琢磨嘗試,最後真能透徹出她光看文字懵懵懂懂的東西。日常的人際對答時常讓她感覺尷尬,她不喜拋頭露面,不特別急於說話,但,每當踏進排練場,每當她開始導一個戲,表達慾望突然變得更強烈更流暢了,突然想說的話找到言詞了。藉由劇場,她得以釋放自己。

以導演為業或許是她生命中做過最叛逆的決定。她認為導演是一種「觀點」,「甚至任何舞台呈現方式都是觀點;採集到資訊和素材之後,如何轉化成觀點表達給觀眾,如何在每次工作排練過程中找到表達的工具,與未知對抗,這是最困難也最有趣的。」

導戲之於她,好似在導航軟體輸入目的地,她不選最快最近的那條,和演員一齊經過這趟路徑,在每個轉彎處謹慎感受再決定如何繼續,每一次都是第一次。在排練場,她最享受的狀態就是「感覺自己和演員是同一個細胞」,雖然自己不會演戲,但她夠敏銳夠細心,她能看出演員為了這段戲走過幾條路徑,也許只是其中一條走偏了以致目的不那麼準,稍做修正就好,沒有標準答案,劇場絕非教條,「我想藉由劇場說出那些大家有共感卻說不清楚的事,可能是一股能量、慾望、衝動或意象。」

舞台  要讓戲的能量自由流竄

第一次執導的售票演出是《遊戲邊緣》,本來只是呂柏伸老師的課堂呈現,因頗受好評,於是藉老師促成、去皇冠小劇場公開演出。她喜歡節奏感強、感官性高的語言,說故事的方式、主題,文字沒說出的意象都是她挑劇本的原則。無論本地原創或外語翻譯,她嚴謹精細看每一句台詞每一則舞台指示,試圖感受文字背後的律動,讓自己持續對文本未來的無限可能感到好奇。她習慣導戲優先考量視覺空間,她的舞台必須開放又指涉精準,必須足以乘載角色內在重量,能夠呼應劇本內蘊且充滿意象。先找到能讓這齣戲能量自由流竄的空間,「我希望觀眾光是看到空間,就能感到無以名狀的震盪,進而共感。」

吸引她的演員都有很強的動物性,直覺敏銳如火柴,輕擦即燃,進而照亮滿室光明,「我很少跟演員討論角色,而是請他們直接動作,一旦內在意念跟外在動作結合了,就能轉換成一股屬於舞台的力量釋放出來,就像終於找到合適尺寸的手套。」她常用的詞是「工具」,劇場是表達的工具,排練場是尋找溝通方法的工具,語言與動作都是工具。她不太和演員溝通文本背景,很少過問演員演這段戲時在想什麼?心境如何流轉?關於構築或轉譯角色,演員擁有相當自由的詮釋權,但聲音、動作和能量必須相當精準,必須栩栩如真,不可造假。

《遊戲邊緣》之後,呂柏伸邀她加入台南人劇團擔任約聘導演,第二部作品《行車紀錄》需要演員分飾多角,她開始對節奏與身體的關聯產生興趣,接二連三在多部作品探索多重複聲或複身扮演的種種可能。從《行車紀錄》、《游泳池沒水》到《阿拉伯之夜》,她和同一批演員建立了共通的劇場語彙及美學,彼此成了好朋友,對表演的品味相同,喜歡的主題相同,表達方法也夠默契。她想,或許可以將接連幾檔製作累積的能量做一齣集體創作,不再搬演既有文本,於是有了即將在五月搬演的《無差別日常》。

「一直以來我幾乎都和同一批演員合作,我感覺到他們有創造角色的能力和渴望,不再只想局限於搬演別人所寫的文本,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創造自己的語言形式,用自己的方式將意念落實成語言。」廖若涵說。

未來  多樣形式都期待嘗試創作

談起未來創作計畫,她認為去年與陳明章和吳榮昌老師合作的「阿章師的拉哩歐」對她衝擊很大,「老師們表演經驗豐富,但美學觀點與我截然不同,加上是戶外演出,天氣、觀眾人數都無法掌握和控制,習慣將每個細節都盡量做好的我,反而因此重新思考劇場。」大學與研究所念的書幾乎都來自西方,無論批評理論或導演手冊或翻譯劇本裡,似乎總有一種格律存在,也不知不覺引導她的創作,但「阿章師」完全不一樣。本土的說唱藝術和近乎即興的野台演出,對觀眾的強大感染力如此強大,這樣的動能從哪裡來?她希望未來能夠更了解本土的音樂形式,找出如何將如北管在內的傳統音樂轉化成劇場語彙,「我覺得這些傳統音樂背後有一股叛逆,不知道怎麼用語言描述,但想用劇場說說看。」

另外,舞蹈、影像或新媒體都是她未來想創作的素材,無論形式如何轉換,想傳達的意念和能量始終不變,她所關注的,一直都是「人」身上那股本能性但難以言喻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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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檔案

  • 台大戲劇研究所畢業,台南人劇團駐團導演。
  • 導演作品:《遊戲邊緣》、《行車紀錄》、《游泳池沒水》、《阿拉伯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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