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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妮娜》中的雙人舞場面。(Monika Rittershaus 攝 2018香港藝術節、香港城市當代舞蹈團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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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拼貼,轉化藝術

談香港近期四檔演出

近期的幾個演出如城市當代舞蹈節的《證言》,香港藝術節的蘇黎世芭蕾舞團《安娜.卡列妮娜》、勅使川原三郎的《崔斯坦與伊索德》與中國國家京劇院《帝女花》,剛好都用了「拼貼融合」的手法。不管是從文學、歌劇轉化為舞蹈,或是將粵劇轉化為京劇,「拼貼融合」的手法用來轉化不同的藝術形態會是一種有效的手法,不過,這卻絕非是萬應靈丹,如以這四個製作來看,效果亦是各有不同。

近期的幾個演出如城市當代舞蹈節的《證言》,香港藝術節的蘇黎世芭蕾舞團《安娜.卡列妮娜》、勅使川原三郎的《崔斯坦與伊索德》與中國國家京劇院《帝女花》,剛好都用了「拼貼融合」的手法。不管是從文學、歌劇轉化為舞蹈,或是將粵劇轉化為京劇,「拼貼融合」的手法用來轉化不同的藝術形態會是一種有效的手法,不過,這卻絕非是萬應靈丹,如以這四個製作來看,效果亦是各有不同。

將小說轉化為舞台製作,電影、畫作等不同形態的藝術,是時有的事。去年十一月間在香港舉行的城市當代舞蹈節的開幕節目《證言》Testimony,和今年香港藝術節用作開幕的節目(二月廿三日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安娜.卡列妮娜》Anna Karenina,都是從文學轉化過來的舞蹈作品,同樣是香港藝術節的節目,勅使川原三郎的《崔斯坦與伊索德》Tristan and Isolde,則是自華格納同名歌劇轉化而來的舞蹈,這三個舞蹈同樣都採用了「拼貼融合」的手法來將形態轉化;至於來自北京的中國國家京劇院帶到香港藝術節來的四套節目中最讓人矚目,只於三月二日在香港文化中心演出一場的《帝女花》,亦同樣採用了「拼貼融合」的手法來將粵劇轉化為京劇。

看來「拼貼融合」的手法用來轉化不同的藝術形態會是一種有效的手法,不過,這卻絕非是萬應靈丹,如以這四個製作來看,效果亦是各有不同。

史詩小說轉化芭蕾舞劇  

首先看看來自瑞士的蘇黎世芭蕾舞團(Ballet  Zurich,BZ)演出的《安娜.卡列妮娜》。將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Leo Tolstoy)的同名史詩式小說轉化為芭蕾舞劇,過往艾庫曼(B. Eifnan)、普麗瑟斯卡雅(M.Plisetskaya)、羅曼斯基(A. Ratmansky),和紐邁亞(J. Neumeier)都做過。 這次由二○一二/一三舞季開始出任BZ舞團總監的德國舞蹈家施普克(Christian Spuck)轉化的版本,很多方面都與別人不同,上半場五十五分鐘,下半部卅八分鐘合共九十多分鐘,連同序幕合共分成十七個分場,幾乎有意要將長達千頁原著情節全搬到舞台上一樣,與大多數版本祇將故事集中於女主角安娜與其夫卡列寧(Karenin),及情人佛倫斯基(Vronsky)的三角戀很不同,為此,原著小說中用以映照這段三角關係,展示另外不同愛情婚姻面向的兩對戀人夫婦,亦「著墨」不少。其中一對是安娜兄長奧勃朗斯基(Oblonsky)和妻子多莉(Dolly),兩人成熟、世故的婚姻;另一對是多莉天真、純潔的妹妹吉蒂(Kitty),與理想主義者、也可說是托爾斯泰本人化身的列文(Levin),兩人的關係充滿新鮮感和柔情。

《安娜.卡列妮娜》芭蕾舞劇如非採用俄國作曲家蕭卓倫(Rodion Shchedrin)一九七一年譜寫的樂曲,便是柴科夫斯基的音樂選段,施普克這個版本情節與情感複雜豐富,便採用多位作曲家的音樂來拼貼,「浪漫」場景,配以拉赫瑪尼諾夫的音樂,陰鬱部分則選用波蘭作曲家魯托斯拉夫斯基(Witold Lutosławski)、喬治亞作曲家巴丹拿殊維里(Josef Bardanashvili)及京沙茲(Sulkhan Tsintsadze)創作的現代樂曲。編舞和配樂的設計都融合了現代與傳統。極簡的舞台設計,舞台後隨時拉扯折摺的薄布帳,更是黑白錄像的投影幕、賽馬場、火車進站、莊園鄉間,都在其上出現,營造電影感的畫面。愛瑪.呂奧特(Emma Ryott)的瑰麗服飾則重現十九世紀的華貴布料及精緻細節。

現場音樂拼貼預錄音樂

舞蹈的設計編排,舞姿速度變化豐富,富有戲劇性的動作,連接出現的雙人舞,更成為交代三對夫婦戀人關係變化的重要元素。其中最為特別的是上半場最後一個場景,在卡列寧家,安娜與卡列寧及佛倫斯基的三人舞,但論感人程度,卻仍是最後安娜走上絕路,不斷吸食鴉片自我麻醉的獨舞設計,既面對「群舞」帶來的社會壓力,被排斥的不安,又面臨愛侶佛倫斯基離去的猜疑,最後在拉赫瑪尼諾夫的歌曲〈請別唱,美人Ne Poy Krasavitsa〉無比傷感的歌聲中結束。飾演安娜的首席舞者卡比托諾娃(V. Kapitonova)演來充滿情感,但卻突出扮演佛倫斯基的摩爾(W.Moore)演出時表情和動作的板滯,亦將這部原充滿了莫名激情與悲痛的演出熱度降低了。 

施普克的版本如非看過小說或開場前細看過場刊介紹,必然看得很累,幸好所用音樂的氣氛情緒很能貼合各個舞蹈舞、各個場景的內容,因而仍能感受得到各舞蹈場面要表達的情感。音樂採用的「拼貼」形式,非僅是編舞家親自選取多位作曲家的「現成」作品拼貼。演出時的音樂呈現同樣採用「拼貼」手法,以現場音樂與預錄音樂拼貼而成,現場是鋼琴家巴雅力(C. Barwinek),和女中音石琳的現場演奏和歌唱。鋼琴刻意置於舞台左後邊的暗角,低調處理,但鋼琴音樂卻是變化豐富,發揮增添舞者的表演感染力的作用,但石琳多次出場,無論服裝形像與出退場設計,都仿如是演出中的一個角色;要加以讚賞的是,這位來自山東的華裔歌唱家,不僅外形能自然融入到整個演出團隊,其俄語歌聲很能唱出拉赫瑪尼諾夫藝術歌曲中的韻味,讓人疑惑她本身會否便是一位俄國人。至於拼貼現場的錄音,主要是管絃樂作品,錄音與現場奏唱的配合,可說效果已做到很不錯,但畢竟錄音是「死」的,那便要「活」的現場舞蹈作出配合,便少了現場彈性的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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