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你怎麼改的」常常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可能就像刻一個大理石刻一樣,要每天每天跟這塊石頭相處,一錘一鑿反覆之間,你知道什麼要留、什麼要捨棄、什麼要調整,於是漸漸成形了,戲劇也是同樣的道理,這個過程太長、細節太繁瑣,很難說出具體一是什麼二是什麼,雖然我對雕刻一無所知,但想像中,我們可能可以從被捨棄的石屑裡找到何以石頭變成玉像的線索,以劇本改編來說,比對原著及戲劇成品,就是一個挺好的做功課的方法。
亮:這件事我們聊過了,為什麼卻忘記了。前陣子看的兩齣戲,再拒劇團的《明白歌》和表演工作坊的《江╱雲.之╱間》,從內容到形式都不同到接近光譜的兩極:《明白歌》用念歌說書的方式,重現白色恐怖時期的冤假錯歷史,雖然劇組很辛苦地為了深入民間的巡演自行募資,還是很容易聽見轉型正義的主旋律在迴響;《江╱雲.之╱間》,則是透過《暗戀桃花源》裡的江濱柳與雲之凡這對戀人,講述外省人在戰爭和政治迫害底下,離散與倖存的故事。 前者用了疏離效果,受害者幾乎全部來自本省家庭;後者很方法演技,苦主是外省人。然而,你卻認為兩齣戲很像,為什麼?
當我凝視這片空白,畫面便逐漸成形。有時我會帶著預先設計好的概念到現場,但是當我坐在劇場裡,很快就會發現那個設計在紙上或許很有趣,但是並不符合這個空間的特質或需求。每次當我回到某個空間,它就會將我帶到一個新的方向,向我展露如何運用它的新的可能。仍是同一個空間,但我已有所不同。
在台灣電影中,編舞家也沒有缺席,卻很容易被遺忘,或是從來沒被正視過,也沒有任何獎項入圍被而被紀錄,如船過水無痕般地消逝在世代的記憶與史料之中。趁此機會,我想依時間序記錄保留這些編舞家在台灣電影中的軌跡。
如同阿瑙特的經營策略,將Dior和LV等過去一度淪為夕陽傳產的品牌納入旗下後,除了維持其經典元素及強調手工價值,企業命脈首重研發,要「創造消費者的購買慾望。」又如2008年金融海嘯同時加速了無法適應社經新環境的產業淘汰,兩年後宣布破產的百事達影片出租店就是一例。因此藝術不能一直吃老本,而必須思考未來。
許多年以前幫一齣戲做視覺,一稿後依據導演意見與各種feedback一路改了9個截然不同的設計(沒有誇飾開玩笑)(還是更多?)最後導演選了最一開始的一稿;還是另外一次也是做了5個up以上的版本,業主也抓狂了:「很酷的感覺就對了,隨便你怎麼做,只要很震撼讓人對戲很期待的感覺就好了」隨之新版本零秒過關。 在臺中國家歌劇院製播的podcast裡導演許哲彬的一系列《導演(不)只出一張嘴》第一集裡導演王嘉明提到:「(大致語意)導演要怎麼透過一張嘴讓團隊動起來要怎麼知道語言的力量在哪裡,哪些語言以為是廢話但其實是有用的,以為有用的語言其實卻都是廢話」
無論這些學生們是否會繼續追求自己在宣言中所倡議的理想,這種自我反思並以文字表達的行為,本身就極具變革性。這是一段健康的自省歷程,無論從事什麼職業,我們都應該經歷它。退後一步,檢視我們做了些什麼,並且將我們對於未來的願景化為文字
開車時在廣播聽到馬克.寇佩(Marc Coppey)演奏C. P. E. Bach的大提琴協奏曲,想起與他的一段交往。
「和戲偶一起說出你的人生故事」,看到兩廳院會員三月的專屬課程「掌中戲體驗工作坊」好心動,也不禁掉入回憶漩渦。
到了新作《情聖西哈諾》,透過西迪拉比的動作設計與場面調度,讓原本雜亂動線的麵包廚房瞬間有了秩序,女僕們也有了民俗舞蹈的風味,陽剛的軍隊有了溫暖與曼妙的變化,鏡頭穿梭其中,或是空中鳥瞰的大場面,有著舞蹈影片的迷人感。也許群舞乍看有著寶萊塢的歌舞場面,但西迪拉比在此收斂他天馬行空的當代舞蹈語彙與創意,沒有繁複困難的動作,反而在鏡頭中讓原本的場面豐富而靈動。
幾年前,有人請我為伯納德.艾辛格(Bernd Eichinger)(註)在慕尼黑的葬禮演奏音樂,指定要巴赫(J. S. Bach)D 小調帕蒂塔(Partita,編按:組曲,變奏曲)中的薩拉邦德(Sarabande,編按:舞曲)。據他們說,艾辛格自己和家人都深愛著巴赫。
這是關於一張門票的故事。 最初,我是一疊身上有印花的報表紙,這一天小文到櫃台說要買票,售票人員把我從一個紙箱拿出來,放到一台機器裡。售票員的手抓著滑鼠,一雙眼睛看著電腦螢幕,在售票系統裡選擇了某個場次,右手食指按下滑鼠左鍵,螢幕上的列印按鈕就被按了下去。「茲~茲~」電腦旁老舊的點陣印表機,將色帶貼在我身上,印表機拿起它的針,開始在我身上刺青,「嘰~~嘰~~嘰~嘰嘰」一列一列漸漸呈現出來,他像是拿著小P(P90衝鋒槍)往我身上掃射出一排一排的字,我一如往常地安靜。隨著刺青師在我身上用針槍刺上幾排文字,我的人生意義也被刻在裡面,只是我還不知道這些時間地點實際上是在哪裡,會發生什麼事。
本專欄在上月觸及一個十分敏感的當代議題:高度發展下的人工智慧,勢必對藝術產生多層次的影響。在音樂方面,於可見的未來人工智慧是否有可能超越、進而取代真人的演奏?筆者對此暫且點到為止,讓來自不同領域的讀者們從各自的經驗及認知中尋找答案。本期專欄則將來個量子飛躍,拉到一個與上述議題看似風馬牛不相干的視角來討論:精緻藝術和奢侈品均非民生基本必需,若說某奢侈品牌的業績居然能打趴一票科技公司,藝術家是否能從中悟出什麼?
「我一個朋友最近要開咖啡廳找我投資,說弄了一堆機器手臂,要來沖咖啡,像你這樣手沖。說要找國際得獎咖啡師合作,請他們來手沖咖啡,用機器、電腦記錄下來手沖的數值,他們在沖咖啡的時候的手勢啊、速度角度啊那些數值,然後複製輸入到機器手臂裡面,機器手臂就可以一模一樣照那些咖啡師那樣手沖。啊會跟很多位合作,一隻手臂可以用很多咖啡師進去。豆子啊那些也是走得獎路線的,國際認證啊小農啊什麼的。你聽起來覺得這樣怎麼樣?」 一次獨自在咖啡廳喝咖啡,聽到一旁的客人跟吧檯老闆提起一個有意思的話題。當下與往後腦中浮現各種問題(question)和想像。
2018年3月,坂元裕二在推特上宣布暫時不寫電視連續劇,轉投入舞台劇創作。 NHK的訪談紀錄節目《プロフェッショナル仕事の流》記錄了這段創作時光。
YC, 從學表演以來,沒有哪個詞彙比「身體」更讓我困惑。記得很久以前,常被導演罵「沒有身體」,什麼意思?!難道站在台上的是幽靈嗎?演員不正是透過身體的舉手投足,展露了自身的情感、思想,用嘴巴說話,用眼神投注在意的事情;不正是物質性的存在基礎,讓身體表現有了附著之地。「我沒有用身體表演,那我用什麼演戲呢?」想想看,每個人,不管年紀性別背景或國籍,不都是同一個模子倒出來,擁有一樣數量處在一定位置的器官。難道希臘比我們多了雙手雙腳?法國比我們多了顆腦袋?日本比我們多了雙眼睛?
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會選什麼樣的食物?我們希望最後留在嘴裡的味道是什麼?是那些喚醒兒時記憶的餐點,讓我們想起和家人共同圍坐在餐桌前的時光;或是幫助我們度過艱難時期,令人感到慰藉的食物;抑或是那些我們至今仍夢想擁有、一生一次的異國大餐?
完全是莎士比亞的劇情,卻轉化成現代的社會事件,米其林三星謀殺案,完美無縫接軌,亙古不變的人性,趁著足球迷在街上喧嘩之際完美地殺人並嫁禍他人後,內在的不安、以及接下來的預言,都牽動著觀眾的好奇心,「森林會移動」看你怎麼改啊?
人工智慧發展對藝術有何影響?這是一個多層次的問題。科技巨擘李開復近日在彭博社的節目Leaders with Lacqua專訪中表示,最先被AI學習模式取代的是如生產鏈般的反覆工作。筆者認為藝術的特性在於無中生有和機遇的本質,且人類的身心條件與AI的數位機制在對問題或任務的認知╱感知上仍有極大區別,因此人工智慧在推理和解決問題的模式上仍無法和人類相提並論。
亮:當了爸媽之後,過年比起開工反而更不像放假了,對吧? 芝:我們都是北部的小孩,過年濕冷的氛圍特別有年節之感。小時候在冷冽空氣裡放鞭炮的煙硝聲響和味道,會覺得好像真有什麼在新舊交替之際又破又立。然後在遊子皆歸鄉的冷清城市裡,散步看書,實在是過年期間最令人享受的孤獨醍醐味,是冬天裡藏與靜的意境。但生了小孩後,反倒是進入立春的蠢動交響,一種隨年節而牽引啟動的各種羈絆,也變得多重了起來。
雖然跟內文沒有太大直接相關,但蠻適合以此作為本文的前言開場: 永和有永和路,中和也有永和路, 中和有中和路,永和也有中和路; 中和的中和路有接永和的中和路, 永和的永和路沒接中和的永和路; 永和的中和路有接永和的永和路,中和的永和路沒接中和的中和路。 永和有中正路,中和也有中正路,永和的中正路用景平路接中和的中正路; 永和有中山路,中和也有中山路, 永和的中山路直接接上了中和的中山路。 永和的中正路接上了永和的中山路,中和的中正路卻不接中和的中山路。 (下略)
卡繆的存在主義小說《異鄉人》裡面有一個場景總是能刺進我的心房:主人公莫梭在早晨醒來,走到陽台窗邊,點燃一根菸,凝望下方川流不息的城市生活。就這樣,當他回過神來已經是晚上了,他花了一整天,安靜地抽著菸,望向這個世界。最近,我有時候也會不自覺地感受到指間香菸餘燼的溫度,彷彿我也一直站在這裡,看著經過我的世界,直到夜幕降臨。
藝術家的結合未必代表絕對的成功,有時恰巧相反。舞蹈家安-瑪莉跟我的朋友楊思分手時,傳了一首烏蒂.蘭普(Ute Lemper)唱的歌〈敏鬚蠔森〉(Mnchhausen)給他,而且是德文版的(楊思是德國人,安-瑪莉的母親是法國的猶太人),副歌唱到「Lge, Lge, Lge, Lge, Lge, Lge !」的時候,彷彿就像自己在負心人臉上大吐口水一般痛快。
工作人員提著一大包紅白塑膠袋,裡頭裝著一個個紙製或塑膠製盒子,盒子上有一雙免洗筷,裡面裝著排骨或雞腿,底下是白米飯和一些蔬菜。一塊被咬下的雞腿,隨著餐具進入口腔,舌頭將腿肉翻攪混雜著油脂脆皮,接著又送來一口白飯,每一粒白米在嘴裡散開,與之前的雞腿肉、油脂的味道搭配,產生了留白的美感,臼齒慢慢將之磨碎後,通過食道進入胃袋,一口一口地落下,填滿工作人員原本空虛的心靈與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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