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甚至中年以後了,剎時間,似乎明白了生命本身,果真有一種從驚天動地而歸於寂天寞地的悲慨。這種強烈的效果,固然是由於水滸故事情節發展的「陡峭之勢」所造成,但從含意上來說,恐怕還是足以從驚天動地而致寂天寞地的「逆轉」與「對照」,才產生了水滸英雄的生命觀,和每個人對自己的生命態度的一種負責。
那時我們都對創作充滿好奇,這個好奇的程度大過作品要如何地被完整呈現,所以一個個非正式的呈現就像創作者的實驗發表一樣,簡單、純粹,沒有燈光,沒有門票。現在回想起來,到底以前都有些什麼作品被呈現已經不太記得,但印象最深的是那表演區與觀眾的距離。由於小,每一寸空間都要被斤斤計較;也由於近,所有的細節都無法躲藏。
確切的說,節拍器不僅有助於知道要演奏多快,還可以有培養保持穩定速度的功能。但就像太多的藥物可能會讓你中毒一樣,太多的節拍器,會讓音樂僵硬和機械化。說某人的音樂聽起來像是個節拍器,並不是在稱讚他有穩定的節拍,而是一種侮辱,意思是他缺乏音樂性。
基本上,在人生各層面紛歧交雜的叉路裡,要將創作範圍收斂到僅有四個方向的十字路口已經非常難了,吾非聖人上師,無能由一個作品給予人生明燈指引,「給意義」對我而言太高姿態了,做劇場真的沒有比給客人一碗熱騰騰好吃的麵來得尊貴或有意義。
看到他的表演上的美,原來有這麼多是掙扎出來的歷程,在舞台上和諧的剎那,就是他品味的時刻。這個年紀的演員,已經不是一時的陶醉,或者片刻的幸福,而是一種永遠的安慰兩年多了,每次同台演出,我對他,體會到的就是這個,這個不閃不爍不耀眼,而是內斂、渾厚、深蘊的一種美
關於台灣小劇場舞蹈的濫觴,這時人、事、時、地都齊了。一批想要在這片土地發展自己的舞蹈的年輕人,有了一個小小的劇場空間,走出去是大環境的允諾和好奇,於是他們在這裡開始了摸索與探險。我說那是一個「good old day」,因為所有想嘗試的事好像都充滿了被鼓勵的支持,而年輕的我們什麼都沒有,所以一切都輸得起,就這樣這一批人就開始上路了。
關於舒曼的《狂歡節》,據說,蕭邦曾說出「這根本不是音樂」的評斷。你可以說他們倆個性不合。舒曼比較愛好和平,想要與人建立友誼,但蕭邦卻是冷漠高傲的。如果這兩位作曲家做了「你是什麼寵物」的測驗,舒曼應該是隻猛搖尾巴的拉布拉多,而蕭邦則會是隻自覺很酷、懶得理你的加菲貓。
舞台的布局,如風水般,引發動線不同的視覺律動,音樂與視覺交織成作品性格的命盤,每一景如同不同流年或是磁場的變化。因此,舞台形式的決定,「走」優先於劇本設定背景,人的進進出出、走來走去、靜默、移動、喧囂,甚至比台詞來得重要
生活中有多少個釋迦拈花,耶穌上十字架,都是極好的,文學、藝術的表現,也是最真實的宗教啟示,我們就算看過,後來也記不全了。明知道「此中有真言,欲辯已忘言」,明知道「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都是最高的文學、藝術的表現,可是就沒去實踐,沒去仔細體驗,也就打不開它們免費的「啟示」了。如果你跟我一樣,不慌,廿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品味是要被培養的,愈多的接觸,了解愈多,可以作為參考的質素就愈多。但往往從外面看,和在裡面長就是兩碼子事。用看的畢竟只是視覺、聽覺和頭腦的事,而從裡面長的多了很多身體力行和時間的浸淫,當然能夠體會的事自然不同。這件事怎麼說都說不清楚,所以我們可以用它說不清楚的模糊地帶盡情地去演繹自己的想像和理解。
在克萊曼第廿一歲時,他離開了莊園搬到倫敦,在那裡,他很快就被稱為是英國最好的鋼琴家。幾年後,他在歐洲四處巡演,並在聖誕夜被邀請到維也納的皇宮表演。克萊曼第不知道的是,被認為是奧地利最好鋼琴家的莫札特,也被邀請。當場,兩位鋼琴家驚訝地發現,這不是表演,是一場比賽
寫企畫案的隱藏版密技是:可以成為生活享受的理由。趁機趕緊找些不錯的演員和設計互相聊聊刺激刺激,偷一些想法丟進企畫案裡,順便吃吃喝喝下載些新的八卦也不賴。反正早點準備,寫得好又有錢拿,何樂而不為?反而我們應該捫心自問,這次為企畫案花了多少心力?寫的如何?或許我們花太多時間更愛耽溺在痛苦的、偉大的、藝術家的自己。
另一個優點,他有在急就章又不得不像打亂仗的電視表演中,盡量幫助演員的能耐,讓演員可以充分發揮;稍微有點名氣的演員,或多或少都有點「超級尊嚴」,一捅就傷,所以導演何演員溝通的能力,往往會成為一齣戲拍攝效果的關鍵。告訴你「結論」或者「指令」和教導你如何「思維」與「創造」,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每件事情好像也都有它自己的封神榜,時間到了,該上榜的人就自己飄了上去。也許其實只是我年歲漸長,對於人和事的網絡大了,比較能運作帷幄,所以因與果的順序其實沒那麼玄。尤其數學家已經計算出來,世界上每個人與另一個人的關聯,絕對不會超過六個連結,不管他們有多麼地天南地北毫不相干,都逃不過這個運算。所以人類的文明與心思,會如蝴蝶效應般地有其相互影響的法則。
「哈囉!」他用著裝出來的低音說,直到他發現那是他媽打來的電話。「嗨~老媽!」他的聲音變高,分岔音突然出現,雖然他盡量保持小聲講話,但我還是完完整整地聽到了所有用鴨子叫聲講的談話內容。啊哈~被我發現了,原來他一直在偽裝。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全盤跟我的室友們招供,一起偷笑他。但我們都喜歡馬特,所以決定不告訴其他人。直到現在,我還經常想到馬特,並試圖在臉書上尋找他,但都沒成功。
改,比原創難,很多原本的文字和設定不太能直接拿來用,過程中多了一個步驟是扮演,資料的大量閱讀,是為了演好莎士比亞、杜斯妥也夫斯基或吉本芭娜娜,演好得先撕裂自己,如何用他們眼睛看到這世界,如何用心感受他人,然後用手寫下這些文字,然後以這樣的表演/感應/附身,望向眼前的劇場及所有參與者,重新想像,如何實際地,創作一齣作品。
「雖大人,不失赤子之心」的人,是我們經常可以欣賞得到,又很願意羨慕並且學習的人,但那是一種什麼人?舉個例,舉不出來!也就是偶而會發生的一些人和事,當他們沒有天天發生的時候,犯不犯錯誤?老天會扣幾分還是加幾分?大概不是這樣計算的。是人,都得先想清楚了再決定怎麼活!那還真是很難活了,我到今天還經常是迷迷糊糊的。
當眾目睽睽注視著一位即興表演者,用他們不預設立場但充滿好奇的眼光詢問著「你想要做什麼?」時,表演者到底以什麼心態與內容餵養著觀眾的胃口,是會使結果產生莫大的差別的。所以說一位即興表演者在每一個剎那做了什麼樣的選擇,去累積呈現給觀眾的訊息,是一個不容輕忽的舉動。
當我們一出生,就會開始使用邏輯來理解我們的世界。嚎啕大哭讓我有奶喝,逗弄會讓我笑,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雖然我們學習的速度很快,但仍需要很多年,才能區分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幻想的。事實上,作為一個孩子,我們被鼓勵要生活在一個有幻想的世界裡,因為這樣比活在現實有趣。
創作當然想突破僵化的合理,引領觀眾重新看到眼前的人事物,這很難,但更難的是重新的「合」也必須是放在另一個限制中,解開束縛並不會有自由,就像名廚並不發明食材,他透過烹調和組合,還是得擺入食器中,讓顧客重新認識食材的味道。
李安替美國拍了一部「主旋律」電影,拍得好,全世界持不同觀點的人,默默地再看,默默地被教育。他比巴斯天幸運多了,因為時代所帶來的民主自由環境,讓李安不須真的去戰場,也可以在資訊的幫助下,做到一個導演內心真實的表白,而又可以脫離心理事實的造作,觀眾也不需要真的去戰場,通過電影這種作品,也可以達到了心情與心靈的自我超越。
有一天她們兩肩並肩地坐在門口說話,說著說著文慧的身體不知不覺開始輕輕左右搖擺起來,三奶奶也自然而然地跟著搖擺,搖著搖著,愈搖愈大,方向開始起了變化,接著手就跟著舞了起來,再來整個上身全部加入舞動的行列,兩個人就這樣坐著跳了一支類似接觸即興的雙人舞,這當中充滿了傾聽與跟隨。
他在家畫了一幅客廳的角落,一個小小的壁爐,裡面有一堆小小的火光,微弱而有溫暖,壁爐上的東西有花瓶,瓶裡有花,有個小盒子,盒子上放了一尊聖母像,牆上貼了好多畫,沒裱過的,一眼看過去暗淡中有溫暖,更有寧靜,明白了畫家來自於遍布屍體、戰車和爆炸的環境他是個人,他畫這幅畫是在修行;一個不到卅歲的年輕人,買走了那幅畫。
美國總統選舉後,大家都很震驚希拉蕊敗選。在接下來的幾天,同一個主題的笑話,會有許多不同的版本,並被廣泛地流傳著。我看到的第一個是:最悲傷的音符。在這些字的下面,有著用五線譜標示的三個音Si、La、Re。我大笑。希拉蕊敗選,這是她的悲歌。我把這個秀給我太太看,她也笑了。第二天,有個類似的笑話被流傳,但這個更進一步。這三個音被標示成音名,變成BAD。所以,她沒有贏得選舉,是因為命運,任何台灣算命師,都可以跟她這樣說:「如果妳的名字是BAD,那怎麼可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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