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連串的挑戰自己,尤其是年輕人,要有思想準備,要勇敢,要懂得求助,要懂得讓自己保持一個輕鬆的心情去應戰,要懂得在困境中「苦中作樂」,要「行於所當行」、「止於所當止」。那麼,掌聲響與不響,響多久?為誰而響?就都不重要了,因為你大概已經是「從心所欲,而不踰矩」的老兵了。
於是亡羊可能亡了,我們還是無法為走向窄路的「早知道」懊悔!所以在接受之餘順便宿命一番也顯得瀟灑豁達。身為跳舞的人天天追著完美的timing跑,就像試圖在舞作中扮演命運操縱者的角色,其實才知道那渾然天成的時間感有多麼的迷人啊!
她們的雙鋼琴演奏會當天,我正忙得不可開交,實在很想不去聽表演。但我知道,如果我沒有出現,她們會非常的失望,所以我放下了手邊的事,去聽了音樂會。下半場,聽著聽著,我看著我的這兩個學生,才覺得她們真的長大了。突然,我想起了拜娜教授,並感受到「一個學生的成長能讓他的老師感到驕傲」這項教學的樂趣。好啦,老實說,那時我是有點眼角濕潤!
是不是一談到小,就會覺得害怕,就會不安,就會覺得自己沒用,這些大種植在感覺上不舒服的三小:字義上的小、物理上的小、心態上的小,的確很難拔除,或許可以把小看作一種游擊戰,說不定才是長遠的策略。
再三挑釁豹子的時候,就要特別小心,因為牠已經失去耐性而心煩了,牠會突然間就凌空撲過來,你只要站穩步子,腰腿合一用力出拳,打中豹子的鼻子,重力加速度,豹子會突然像貓一樣半暈在地上,雙爪會搓鼻子。這個時候你就快點上去用繩子把牠綁起來,套進麻布袋裡,扛起來下山,你愛怎麼扛就怎麼扛!
從「我」的這個整體拆解起,體會到肌肉彼此牽引的狀態,骨骼排列與移動上的支撐,皮膚觸感傳導的訊息,以及五臟六腑可能的知覺。然後再進一步漸漸地明白了身體與心靈原來就在咫尺之遙。所以當身體由內而外地舞動時,隨時在透露的,都是內在非語言能說得明白的祕密。
朋友驚訝的發現,石頭不是只能敲出扣扣聲,而是每顆石頭都有它自己的音高。輪我玩時,我把石頭照音高從低排到高,但不幸的,他們並不能組成一個完整的音階,但我還是從中挑出了七個有準確音高的石頭。我們試敲了四、五首歌,但總會缺了幾個音。最後,我試了貝多芬的〈歡樂頌〉,那居然成功了,我可以從頭到尾敲出所有的音。我倆開始一陣歡呼~我們有足夠的音演奏貝多芬了耶!
軍中處處臥虎藏龍,什麼樣的人都有,有身具風範的大哥,也有欺善怕惡的俗仔。我十分欣賞兩位大哥的個性,其實也突顯了我這大專兵固執的黏著點。當時遇到這群來自社會不同階層背景形形色色的阿兵哥,這所有一切彷彿誤入了另一個世界的大觀園,時時讓我驚奇不已。
家是一個可以把環境暫時分開,分隔成內外的一個生活空間,家也是一個可以休養生息,凝聚自我跟親人的生活空間。回到家,睡覺都睡得不想起來,所有的事情可以暫時「不視」、「不想」,其實又都「視」都「想」過了,因為輕鬆了,意念更可以集中了。
我們可不可以跳開來看看通盤的畫面,那些不安與焦慮真的有必要嗎?還是只因為身陷在單一思維裡而有的無明。重點在我們對自己有沒有信心和對別人有沒有信任?解開這些信心問題,我們是有可能讓孩子快樂地玩耍長大,讓工作有充分的授權,事情做得少而美,然後不怕輸,不怕錯!
音樂節結束後,我到巴黎去走走,還去了拉雪茲神父公墓──那是個埋葬了超過七萬人的巨大墓地,在門口可以買到墓園地圖,你可以循著它找到最愛的「死」明星。當時,我想找的是我最愛的「死」蕭邦,但在發現它時,我感到非常地震驚,因為那和我想像的很不同。他的墓不但不孤獨,更不像是他奏鳴曲中那被遺忘的墳墓一般淒涼。
誰不想要格局大呢?誰不希望作品大器?蔡明亮的《愛情萬歲》、侯孝賢《海上花》、李安自己的《斷背山》,在製作過程中有想過格局要大這件事嗎?有可能因為想要格局大,作品格局就會變大嗎?曾經在過程中作了格局要大的決定後,有效嗎?結果是不是格局反而小了?一直蓋「大」劇場,劇場生態、格局、票房、觀眾就會變大嗎?政府期望國際化的文化政策,是否反而削弱了文化的根基和成為所謂國際化的創作潛質?
演員都會希望自己所演出的東西,被人看懂,被人喜歡。但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的現象有的時候也會很長,所以包括老演員在內,至今還不會演喜劇的也不少。想學演戲的年輕人不少,也不多,學得順利而又能成家的人當然相對地減少,都想突出,都想成名但是,「佛渡有緣人」,電視、電影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去學習表演的地方。
情感畢竟是非形體的存在,它靠體會與感受去發現它的蹤跡,任何一個打算把它描繪個究竟的努力都極有可能是徒勞的。所以情感無形,它是圍繞在形體四周的空氣,但也因為有賴以駐留的形體,所以如空氣般的形體能有所聚集不會消散開來。但什麼樣的形體可以留給情感空氣更多圍繞的空間?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特別身為運用形體表現的舞蹈人。
當我正在浴室水槽中洗衣服時,我聽到廣播正好播放了貝多芬《第七號交響曲》的第四樂章。幾乎是瞬間,音樂的能量進入到我的身體,我洗衣服的節奏開始搭上樂曲的韻律。搓、揉、搓、揉、沖、擰,再重複。不僅工作變得容易,我開始又有了洗衣服的熱情。
將英文音節式的語言轉成中文音韻式的語言,要參考的不是成語字典或詩詞,而是林強的《向前走》。不過若真的要將莎劇變成流行歌曲或是音樂劇,又太我會尊重的。再回到莎劇原點/典,莎劇原本就是演出本,那我們應該尊重莎劇劇本裡的文字?還是尊重莎劇以文字聲音給觀眾punch的能量結構場?當然,對於莎劇專家的觀點,我還是會很尊重的。
他只扶著我不到十秒鐘吧!手就鬆開了,人也不跑了,就在後面叫:你會了!你會了!我一下子覺得:這不就是會騎車了?會騎大人的腳踏車了!這莫非是太幸運了!我會騎車了!春天來了!說著說著,不會轉彎的我,煞了車人就落地了,沒跌到,算是軟著陸,又給我興奮地騎了幾圈,會轉彎了,莫非是天晴了?樹上的鳥叫聲都跟著繁雜了,我的春天算是來了。
在宗教中的求善應是不容魔鬼存在的,而在藝術的追求中,善與惡的界線就不是以二分法可以名狀的。也許天使的面具下隱藏的是魔鬼,在魔鬼的試煉下為的是分辨出天使的面貌。而這都是人對待自身生命問題的求解路徑。有答案嗎?不得而知,因為生命就像一個無始無終的段落,每一個生命只能在其有限的時空接觸下,得到他所能應證的面貌。
無論是彈到哪種爛琴,都是痛苦的經驗,都很難讓人真正進入音樂、享受音樂。因此,鋼琴家只好在此尋找一個平衡點。因為,通常鋼琴家是沒辦法帶著自己的鋼琴到處去演奏的。你,有辦法嗎?
「一」不理解「多」的遊戲是有規則,關係是為了他人,反而因為二元的理性想像,開始害怕遊戲的失控和關係的雜交。「多」理解「一」的二元,但不同的是中間那一槓的擺法:不是/,是 。電影的focus也不同,不在對立的兩端,而在對話的之間:是男女之間的彩虹、自然人的樂章、對錯聯結的地景、多一交互華麗的編織。
原來表現的另一層意義,就是要被知道、被鼓勵、被欣賞,然後,才接受被批評、被責備。那還等什麼,該告訴誰就趕快告訴誰吧!只是別說謊,別把不良的「表達習慣」,放在舞台上,浪費時間。因為「表現」並不是可以被無條件地欣賞或讚美的,跟阿諛或自戀更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問題根本不是在有沒有國家舞團,而在於什麼是「我們的舞蹈」,台灣的舞蹈?天啊!這問題能有一個出口嗎?所以在一九八○年代末小劇場運動開始蓬勃時,舞蹈人如釋重擔地開始了做自己的舞蹈這條路。現在有更多的舞蹈人口只願提當代舞蹈,至於這個當代到底是什麼的混血也不用追究了,重點在於要跳自己相信的舞蹈。
那種風的強度不僅像颱風,也讓溫度似乎又少了廿度,而且它輕易地就穿透了我的四層衣服,就好像刀子在切豆腐一樣容易。當我跑向一個蒙古包時,我又想到了德布西的曲子。風在空曠的草原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礙它,堅毅的風絕不可能從草原上消失。
多不像一,隨時會失控大罵很正常,隨時準備接不知從哪兒出現的招很必要,得隨時訓練自己能夠在人性的深海裡浮浮沉沉而不沉沒滅頂,「一」如果是公子哥兒,「多」則是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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