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世代 訴說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評雲門舞集2─2010春鬥這次演出,雲門2團的舞者們表現了高度的專注力與精確的動作質地,但節目安排上則有待調整,同時把三支抽象又份量沈重的當代舞蹈放一台,對一般觀眾是吃力的。看完雲門2團讓人憂喜參半;喜的是台灣的現代舞發展已有相當的水平,憂的是舞蹈生態仍舊陷於曲高和寡的狀況,關鍵在於沒有文本劇情、敘事內容的抽象肢體,觀眾難以入門、理解。
這次演出,雲門2團的舞者們表現了高度的專注力與精確的動作質地,但節目安排上則有待調整,同時把三支抽象又份量沈重的當代舞蹈放一台,對一般觀眾是吃力的。看完雲門2團讓人憂喜參半;喜的是台灣的現代舞發展已有相當的水平,憂的是舞蹈生態仍舊陷於曲高和寡的狀況,關鍵在於沒有文本劇情、敘事內容的抽象肢體,觀眾難以入門、理解。
我曾猜想歐斯特麥耶運用悲喜交替的節奏、俗雅雜交的語言,可笑卻能傳遞精神困擾訊息的肢體動作,將會提高刺激觀眾獨立思考運作的可能。雖然我不確知每個觀眾的答案與心理反應,但起碼透過劇作、演員與觀眾之間的互動,我看到的不僅只是文本和角色詮釋,而是在觀看與被迫思考的過程中,轉而發掘屬於個人、對於這世界的體認與心理真實。
《聽河》跟《水月》不同的是,更為自信地不只是在表現一種純粹的美學,而能夠讓舞者的身體承載著暗黑的信息,如:一排人如幽靈般從一個人的背後緩緩走過,映照出影像中那條冥河般的死亡性,更彰顯出那一個人在獨舞中的呼吸竟是充滿孤獨;一個虛與實、生與死的宇宙就這樣被開啟。
他們都回歸劇場創作的一個基本面:以表演功紮底,三齣戲都得透過完整的卡司呈現劇本意涵。偏偏,導演的學問就在調整表演的重量。我很訝異這三齣戲的表演,展現了這樣的平衡;不過,導演們因為多了平實穩重,便嫌少了膽量與冒險的勇氣。
傅聰彈奏的特質,基本上是由古典嚴謹的作曲理解出發,以至講究內涵和至情至性的浪漫性情,在鋼琴音色探索所達到的極致,已有如一幅畫風唯俏的水墨;那充滿人性的筆觸,及人聲抽象細膩的敏感,深具靈性,在表現蕭邦的抒情和革命氣魄上兩種同樣令人折服。
經典新作是當代戲劇的重要課題。一方面經典與時俱進,需要時代的重新詮釋,另一方面經典的深度和闊度常能激發當代創作者的靈感,啟動對話的野心。對觀眾來說,耳熟能詳的劇目更像骨董貨精品,是某種品質保證。於今是否忠於原著已不是議題,能不能超越原著才是重點。
就在這個時刻我才了解到,《很》劇僅僅只是一部單純關於分享、關於互相了解的音樂劇:不同文化都演奏著一樣的旋律,彼此分享著對於音樂與人生的態度,也在互相了解中改變了自己。不需要機關算盡的劇場元素,卻用一片真心敬了你我一杯令人陶醉不已的美酒。
羅氏劇場這樣一套特殊的形式主義已成經典,在當代劇場裡不但是永恆的,也是不朽的。然而當他將之挪借到他的「東方世界」裡,他碰到的並不是一個表現的問題,而是身體的問題。
既然麗波公主出場的時候,後頭都能跟著穿著希臘風格服裝的女僕/女神,我倒也不難接受終場前那一幕幕「科學探險人物奇觀」:鳥人、留聲機人、電人和雲人,符號聯想引領著我們思考:鄭和為我們帶來什麼?
作為台灣首個結合音樂、電影、紀錄片、舞台劇及多媒體聲光演出的原住民音樂劇,《很久沒有敬我了你》毫無生澀與懼色,兼具企圖、膽識與氣度!以兩廳院的旗艦計畫作品觀之,本劇已然達成宣示性的意義。但本劇「從概念到量產」,在規格上雖僅有奈米差距,在心理上卻有如梁山到汴京。對於製作班底及演出陣容而言,破繭而出終將面對的一切是否真的準備好了呢?
黃翊以另一種思考模式反芻空間與身體的關係,勇於實驗、突破舞蹈與影像結合技術,《SPIN 2010》是一個專注、忠於自我的跨界傑作,期待朗機工團隊讓機械更人性化,且跳脫、打破既有的形式,讓觀眾免於視覺疲乏。
以往採集體創作時,還可以強弱互補,瑕不掩瑜;如今獨立編創,作品的深度厚度和完整性都會受到嚴峻的考驗,這是參與其中的每個人都不能卸責的事。當我們看到部分表演撐不起場面的現實,已具現驫舞劇場「轉大人」的過程中的掙扎、尷尬、不適應,以及還未找到方向的茫然。
古時每年中秋,蘇州虎丘曲會中「穿雲擊石」的唱腔表現,此時此地的觀眾自然不能期待──這若從策展角度的「潛意識」推斷,真叫人既痛且嘔;然而,三團編創者竟能新編文本,各以其認同的角度,採用不同的策略與湯氏對話──而且還不盡能求得知音,其情真摯,是正值得喝采!
《觀》裡出現的音樂是一個霸權,一直主導著觀客在審美上的一種飽和狀態,而身體在這裡只是用一個一個的行列來顯現,左右對稱把表演空間填塞成為一張接一張的視覺場面。走,持續不斷地走,音樂少了肉體的反應,卻走不出一個意味來,使得走路在這裡愈來愈呆滯化。
由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與兩廳院合作的「表演藝術新人新視野創作專案」,是給畢業五年內的年輕創作者的製作展演計畫,也讓我們看見了新世代創作者的創作樣貌。去年底做了第二屆的呈現,演出後舉行的藝評座談會,邀來參與第二屆徵選與演後評選的三位委員,一起發表他們對此次發表作品的看法與觀察。
觀眾隨樂生院內的紙船燭火指示,靠近位處邊緣的野台,細小火光或明或滅,將生者的腳,步步接引到死者的領地,生、死原先一分為二的世界,彷彿被悄悄地僭越了。納骨塔裡安置焚燒的靈魂,而廣大的俗世,同樣棲息著煎熬的肉身;也許,那並沒有太多的分別?死者、生者,只是分置世界的兩端,都要殘酷、華麗地苟活。
不過,從劇場實踐的角度來看,《煮》劇的呈現,就顯得有些尷尬和不堪。除了前述的全體有氧舞蹈體操,和劇中龍女猶如「中邪」、轉若「乩童」形象與張生對話的肢體表演較具創意之外,其他的段落似乎都無法克服在地空間的特殊性與複雜度。當觀眾坐在野台區裡「仰望」演員自溺在第四面牆的虛擬敘事裡,反而更加凸顯這齣戲與空間的扞格不入。
首次,資深舞者的丰采不再是炫人,而是加分、人生真實的反射。台上的恩、怨、情、仇,年輕舞者的加入也極重要,一方面顯出資深舞者的風華,一方面也如骨肉般,填充起故事。每位舞者在自己和角色間,勇敢、盡力地演好自己的part。
對照網路上《步步驚笑》原著The 39 steps的國外演出片段,我覺得相比之下,國外演員使用語氣較台灣演員令人印象深刻,也就是更能夠呈現出質疑的戲劇化效果與喜劇張力。這齣戲得到東尼獎之肯定必有其獨到之處,例如四個角色分飾四十八個角色、精煉的台詞和舞台擺設,但是我認為在劇情、配樂、台詞語氣上仍有加分空間。
原本小叔與大嫂之間的壓抑關係,亦可從中瀰散出台灣一份苦悶的歷史氛圍,因而作為國族與私情之間的交錯辯證,卻在每一樁歷史事件隨著情節的佈署,似乎都要刻意地被明示一次,使得國族歷史在劇中變成一個大敘事,自解嚴後被國家整合出來的國族新論述,而今又原汁原味地讓我們在劇場裡被醍醐灌頂了一次。
到劇場當中,(小說中)敘事者的聲音不見了,只剩下頗為動聽的歌仔新調,和由大提琴與鋼琴綿綿不斷的樂聲,將整場演出層層包覆的音樂情境。原本小說中在場的敘事者也不見身影,只以形式化的舞者/舞蹈取代,戲劇動作在缺乏時間感(歷史感)的場景變化中,跳躍著勉強前行。
因為導演的形象過於高大,處處見其著力痕跡,相形之下,劇作家曹禺的面貌就顯得模糊、淡化了許多。從原劇八萬多字刪節成本劇的三萬多字時,實實地考驗著導演對於劇旨精神的把握、人物厚度的拿捏及時空的處理能力。原有閱讀劇本時對情節發展及人物角色的感動,在看戲時,卻尋它不得,原來它已被對導演藝術手法的驚嘆所取代。
舞台視覺美學堪稱相當成功,曾文通、Mohamed Fita Helmi與服裝設計賴宣吾的合作,實踐了這齣政治劇的美學昇華;演員的身體質地也幾乎呈現了生活錘鍊的痕跡和苦難,同時,由內而外的表演方式,讓我對演員的表現都為之驚艷。然而,所有美極並近乎儀式性的呈現,無法說服我對劇作背後那段現實歷史的認同和理解。
多「說」,顯得繁重疲累;少「說」,又覺得缺乏說服力。情節糾葛的進退兩難,展現在劇情最後「治療室」的那一場;子超被「虐打」、女兒小刀偷聽、Apple興致勃勃地旁觀湊熱鬧、寧謙坦白失去的痛楚與痲痹,以及采姐匆匆表白的離開。 這麼地錯綜複雜,卻是輕輕地(不是魔幻虛無地)交代,使得我像是被劇情「排斥」在外,進不了角色動機的周折,也不敢奢望「感動」。
除了幾步「高山族」舞步,兩首泰雅語歌、服裝之外,完全看不出泰雅文化特色。舞台上,泰雅、漢唐、日本人在一起,沒有語言隔閡,沒有習俗磨擦,沒有想法差距,奇也!其實,其中的關係極為複雜,本應為非常好的題材,可惜編劇沒想像力、沒深度、沒辦法發揮。這齣戲說是在瑞典、在秘魯、在埃及,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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