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琢磨的寶石
作為職業樂團,NSO一向為人詬病的是穩定性,本場音樂會裡,這個問題再度暴露出來:個人技巧雖足,整體音樂性尚弱。在老將赫比希的帶領下,若能琢磨出樂團的整體性,NSO的藝術成就應能更上層樓。
作為職業樂團,NSO一向為人詬病的是穩定性,本場音樂會裡,這個問題再度暴露出來:個人技巧雖足,整體音樂性尚弱。在老將赫比希的帶領下,若能琢磨出樂團的整體性,NSO的藝術成就應能更上層樓。
除了結合天鼓擊樂團,製造出許多令人震撼的聲響效果之外,更不斷有視覺的驚奇效果產生,例如演奏員身穿一襲黑衣手持樂器,二路縱隊從觀眾席入口通過觀眾緩緩登台,煞有古代士兵整隊待發之氛圍就是一驚;開場時震撼的打擊樂響起又是一驚;舞台上山水佈景透過燈光與書法結合的效果又是一驚。
戈爾德思以文字稠密著稱,如果無法超越他的理念想法,導他的劇本的最好方式就是好好處理他的語言,並從舞台指示的罅隙中,找出其內在豐富的意涵。王嘉明的《R.Z.》多處地方不去兼顧文本的意指,使其扁平地滑溜過去,不禁讓人懷疑導演是否曾認真去解讀文本。
說是一個家人的死,還不如是哀悼整個存在環境或價值觀的崩解。上、下半場結束前的一段師公領路念念有詞的表演,叫人起雞皮疙瘩。事實上,當觀眾理解編劇的「雙重」手法時(兒子在劇中的口述與筆述,正好與編劇在劇場外現實的觀察和書寫,互為表裡對照),應當就能接受上、下半場互為表裡的情感與意識的呈現。
在本地少有機會看到中年舞者如此充滿魅力的表演,張曉雄始終以拉到頂點的感情反映在他的身體語言上,鄭淑姬更以中年女子在感情表達上特有的纖細感,飽滿其演出的張力,他們的表演似乎都在表達一份哀傷,或者來自音樂的烘托?或者來自編舞家的詮釋?或者更是哀樂中年的他們,對世事已有一番透視?
愈是熟悉胡德夫的琴藝歌聲和他「遊唱詩人」的風格,我反而愈好奇這尊大武山來的山神、太平洋吹來的風神如何擺進國家音樂廳這座殿堂?細膩的是陳樹熙的編曲並沒有起到喧賓奪主的冒犯,而是用輕柔的幾組絃樂把陽剛的鋼琴聲烘托得更和諧,也讓胡德夫原本有血有肉的歌聲聽來更具有行雲流水般的韻致。
當根特‧赫比希(Gnther Herbig)站上指揮台,以《紐倫堡名歌手》序曲為國家交響樂團(NSO)二○○八/○九樂季拉開序幕時,我驚訝的不是「德意志文化之榮光」於台北再現,而是這位老先生如何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將簡文彬耗費六年所打造的NSO之聲一掃而空。
破碎而轉折生硬的《加利哥的故事》則成為顯著的祭壇,重要的不是其中的愛情、離別、流浪等,而是人立足之上的質感轉化。如同配樂有許多部分並非我們習以為常的,應該在戲劇中出現代的優美旋律,而是回歸到器樂的聲音本身,人在這史詩改變而成的作品之中,回歸軀體的自為存在。
當年車臣游擊隊在莫斯科劇院發生的人質事件,基本上說明西方文化賦予了劇場的救贖使命,因而劇場在戲劇史上常常被象徵為生命的祭壇,流血也就必然是在儀式進行中替罪羔羊的意象。拉夫拉劇團重拾這一段歷史素材,除了再現這場無情與殘酷的暴力事件,導演是否也想告訴我們:當代劇場仍然是一座生命祭壇,而人類苦難想在這裡獲得救贖的盼望,卻永遠是真實的!
新編的《閹雞》在劇終前展現了一個戲劇情節的高潮將末,使得最後的場景潺動著感人的餘韻,而部分觀眾或許能從導演每個場景的轉換、布幕的升降與音樂的出入,感受到這樣徐緩的節奏與某種寧靜的本質。單就劇場呈現來說,已能令人滿足。
《對弈》的演出並非單純的藝術活動,而是由產、官、學聯手主動出擊,以量身定做的方式,包裝出一段兼具藝術性與商業性的演出,是配合二○○九年高雄世運會周邊文化活動的一環。雖然對於台灣觀眾而言,觀戲經驗或許比不上西方人的觀戲驚豔,但這齣舞劇在國際上取得的成績,已達成其身負的宣傳任務。
《阿姨》劇中的角色均有象徵和意義,每個背景幾乎都能發展故事,然而缺乏細膩的情境醞釀戲劇性,觀眾可以輕易地從對話或是刻意鋪排的台位了解(或不了解)情節,當然,表演也無從發揮刻畫角色的空間。
不論幕前、幕後,她們「肆無忌憚」地變成堂而皇之的「跨界」與「雜交」;「女傑」們再也不忌諱「血統」純不純正,一心一意都是為了「被看見」或「要發聲」。
影片充滿嘲諷、戲謔,卻隱藏了對舞蹈最精闢的詮釋,讓它成了作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影片中出現的不會跳舞、六十一歲的侯孝賢說:我不能跳舞,因為我的年紀大了,我的身體承載了太多的東西(AM)。然而也正是這些承載,讓他們的藝術像地層的岩頁一樣,用歲月鋪陳了厚度。
無論曲目安排的考量或演奏程度的要求,布魯克納第五無疑是整場音樂會的重心。能踮腳牽著這頭巨獸安然走過滿佈天險的八十分鐘而不潰散已屬不易,但若能進而馴服它,最後即使傷痕累累也將換得莫大的快感。當晚NSO在呂紹嘉華麗而有效的掌握下神奇地逼近了此一難得的境界。
作品發表會中的《原住民之祭》是李志純整場作品中最具個人風格特色的一首作品。利用台灣布農族在〈祈禱小米豐收歌〉的微分音唱法,發展出曲中婉延而神聖的旋律線條,並混合其他原住民音樂元素所開展創造的音樂圖像。纖細的絲竹樂器在此散發出深山密草的狂野氣息,古老的音樂文化釋放了它強大不息的再生能量。
錢南章先生令我感動的是,他竟然不惜耗費很多時間,從《李魁賢詩集》六冊七百七十三首詩中挑出他合意的素材,挑選過程必定會有閃現的靈光成為他旋律的起興點才可能被相中吧!光只這一關就顯示他作曲的努力和苦心。
在《瘋狂年代》狂亂的兩個多小時裡,筆者感受到的,其實是創作者的沮喪,是他們對台灣和台灣人的不耐,對劇場無能對現實發聲的厭倦,對自己所能扮演角色的強烈懷疑。
不管這齣戲說的是不是「普拉斯」,其實導演所表現出來女性對自我認同的崩壞,則更能反映出當代諸神退位的宿命悲劇;正如劇中徐堰鈴泡浸在水池中,從空降下的那支麥克風隱喻著男性的意象,也是她在矛盾漩渦中想要緊緊抓住的救贖,然而慾望卻在她過激的動作重覆中漸次驅向絕望。
以「胡撇仔」百無禁忌的戲路卓著的金枝,原是演繹《山海經》的理想劇團。然硬將稚未定形的宇宙觀、野蠻陌生的無邊恐懼、不可收攝的想像力等等,小心翼翼收縮到台灣歷史的比對上,或一老一小的傳承意義裡,不免讓人覺得保守、呆板,彷彿比兩千多年以前的人更拘泥於「政治正確」。
蘇安莉的《安提卡書簡》,可能是這次表現最為完整的作品。切分清晰的光區、舞作進程的考量、不拖泥帶水的肢體,有二○○一年《24》同樣冷靜處理感性的成功因素與迷人超脫特質。極簡主義的音樂、男聲唸詩,聲音本身的音韻及文本在破裂片段中透露的訊息拼湊,舞蹈尚未展開即已異常豐富。
「霹靂」整場演出圍繞器樂演奏、歌樂唱頌的音樂軸線為基礎,穿插劇藝舞蹈的形體動作與影像燈光的舞台元素,交織融合而成震撼力十足的音樂劇場風格。「緊湊連貫、多元跨界、古今交錯、絲竹交響、演藝新貌」,簡單二十個字從不同面向的觀察,應該是當晚幾近滿場觀眾一致的感受。
年度藝術界盛事「台新藝術獎」頒獎典禮於五月三日舉行,這是該獎頒獎典禮首度在台新銀行自家大樓的元廳舉辦,而且入圍特展也首度進入台北當代美術館展出,意義不凡。頒獎當天藝術氣息濃厚,主持人以詼諧口吻說明台灣藝術界的經營不易,點出了台新藝術獎如雪中送炭一般,不但適時為瀕絕的藝術團體注入活水,更肯定了他們的努力。
決審團主席、台灣大學戲劇學系暨研究所教授林鶴宜表示,《速度》完全顛覆了形式,如對舞蹈的美之定義、入場出場的表現方式。驫舞劇場的活力和創造力令人看到了創作與表演的真誠,此真誠一方面關乎藝術態度的誠懇,另方面流露出一群純真大男孩的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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