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風凜凜的俄羅斯榮光
評NSO蕭斯塔可維奇系列七─謎樣的永恆呂紹嘉手法精鍊撐住三個大格局樂章的張力,一方面呈現威風凜凜的俄羅斯榮光,另一方面在傳達辛辣嘲諷內涵之餘,也沒有忘記底層的深沉陰暗。他引領樂團發出熱血沸騰的飽滿音響,並以毫不止息的無情衝擊力傳達鮮活戲劇,白熱化動量從頭到尾震驚全場。
呂紹嘉手法精鍊撐住三個大格局樂章的張力,一方面呈現威風凜凜的俄羅斯榮光,另一方面在傳達辛辣嘲諷內涵之餘,也沒有忘記底層的深沉陰暗。他引領樂團發出熱血沸騰的飽滿音響,並以毫不止息的無情衝擊力傳達鮮活戲劇,白熱化動量從頭到尾震驚全場。
以淒美壯烈的歷史故事為骨幹、以藝術總監黃正銘設計的音樂為血肉、再以「跨領域藝術作品」為方向,《十面埋伏》自始便以「大」為追求。但這終究是「音樂」以樂器為工具的藝術品,但其中關於樂器的考量卻最不完整。
跳躍式的情節發展儘管使得情緒的高潮得以到達,但情感的真實性則不免落空,而劇本中事件堆疊的合理性更是顯得釜鑿痕重。
《惡了》在脈絡清楚的情節線條中,推向荒謬的喜劇情境,演員默劇式的作業員動作更掌握了全劇的節奏。從劇名到演出,透露出極富巧思與相當純熟的一面,是小劇場中難得的小品。
第二組曲目包括多首耳熟能詳的巴羅克名曲,無論巴赫《G絃之歌》、帕海貝爾《卡農》、馬切洛的D小調雙簧管協奏曲還是韋瓦第《和諧的靈感》裡的《第八號協奏曲》,他們都奏出足以令聆者耳朵出油的魅力。
下半場演出舒伯特的降B大調鋼琴奏鳴曲,這是作曲家器樂曲目的天鵝之歌,全曲寫得銷魂、冥想、內省,具有無盡的旋律創意和夢幻情懷。蕾昂絲卡雅彈出充滿催人落淚魅力的美麗歌唱線條,左右手觸鍵晶瑩剔透,和聲紋理無比清晰,動態依然巨大,精神內涵深不可測,一路迂迴所醞釀對人生的無限渴慕與依戀,使結尾的白熱化解決,情感力道強勁到幾乎難以承受的地步。
節目以理夏德.史特勞斯《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序奏開場,短短一分鐘的樂段充滿爆棚能量,音樂總監王雅蕙在尾聲做出巧妙分句,刻意塑造樂曲已經結束的感覺。接下來的巴赫的第三號管絃樂組曲,指揮設定的步調比較輕盈,品味偏向法國舞蹈組曲,嚴謹德奧紋理雖非詮釋重點,卻也適切召喚當年萊比錫商展或齊瑪曼咖啡館的悠遊氛圍。
霍內克的獨奏,快板流暢灑脫,慢板柔美卻不耽溺,基本上堅持古典樂派原味,揚棄浪漫取向。國台交縮小編制之後,合奏精密度大大提高,接近室內樂水平,也充分顯示指揮者對小型組合的掌控相當得心應手。
《狂草》以獨特的方式遊走於狂野奔放和輕柔纖細之間,有時候舞者似乎靜靜聆聽著自己的內在,有時候又爆發出狂野的跳躍與急速的旋轉,並且肢體交錯彎曲。舞蹈動作主要奠基於太極導引與武術的動作上,整體上卻是遵循西方舞蹈的原理充分運用舞者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特別在軀幹部位的使用上,比起最高難度的西方舞蹈形式更淋漓盡致。
從這次台北公演的盛況來看,于魁智的確有廣大的觀眾緣。不僅在劇場中受到熱烈喝采,即使到各中學去訪問、演講、示範,也飽受歡迎。甚至有熱情的女生大叫「于魁智,我愛你」!更有一位老太太觀眾,心疼他,怕他摔壞了,要他不要再唱《打金磚》。凡此,皆可列為「于魁智現象」,與其他演藝明星受到「粉絲」們的熱愛,正無二致。
最精采的部分就是他最後用了五個耳熟能詳的聖誕旋律,即興演奏了長達二十四分鐘之久,沒有間斷,當然聽眾瘋狂似地給予掌聲。管風琴師彈即興演奏是天經地義的事,因為教會音樂的需要。我聽過很多極好的「即興演奏家」演出,但我仍然要說韋恩‧馬歇爾的即興演奏實屬上品,無人能比。
舞台上,吃力地走向指揮台的林克昌是孱弱的,一上指揮台上,馬上中氣十足、精神百倍,而浸淫於音樂一輩子的智識與品味此時更到達了一個完全融合的境界。他沒有同年紀的指揮常見的「抽象揮灑」,相反地,確實精準地指示了每一個音符,這份對音樂藝術的誠實與專注,其可貴遠勝於一切。
下半場用巴爾托克的管絃樂團協奏曲壓軸。李格悌揮灑出層次分明的清晰提示,北市交各個樂器群組不但艱難樂段順利過關。精神內涵方面,從第一樂章的漸進嚴肅,經由喧囂嘲諷和悲哀的死亡暗示,到第五樂章的肯定生命,李格悌以炫技卻不忘溫暖表情的詮釋手法,把這齣從黑暗到光明的音響戲劇,塑造得頗富深度。
簡文彬以稍稍偏快的速度,充分推展樂譜內建的前進動量,讓整個演出極為緊湊,毫無冷場。此外,他也能夠在適當時機凸顯莫札特無與倫比天籟般的美妙譜曲。導演賴聲川場景轉換的乾淨俐落,值得讚賞。開頭與結尾畫面一致的設計,頗具巧思。總結來說,謔而不虐的喜趣動作,高品味的舞台構圖,水準亮麗的音樂表現,大多數觀眾應該可以心滿意足歡欣離場。
如同創作者對演出的期許,《在世界的房間》是輕盈與幽默的,儘管諸多元素的整合仍有待梳理,段落與段落之間的銜接藏有許多停滯的空拍,在小丑出場和逐帽、玩球的段落都有稍嫌緩慢的節奏,全劇空間處理和畫面對比的安排上也有些許瑕疵,但整體而言情感是真摯的,意念的傳達是明確的。
西伯利亞女作曲家奧爾巴赫《聖母悼歌的對話》,係對裴高雷西名作《聖母悼歌》素材做現代透視,克萊曼和中提琴獨奏者尤莉珠娜天衣無縫的搭檔,加上絃樂團冷凝堅毅的表情,所喚起抱著基督屍體哭泣的聖母影像,感人肺腑。
下半場理查.史特勞斯交響詩《英雄的生涯》,拉圖認為理查.史特勞斯《英雄的生涯》表面上講他自己,其實另有所圖。於是將這首一般認知下耍弄漂亮管絃樂法的作品,巧妙賦予罕見的精神深度。樂團在此充分展現天下無敵的氣勢,合奏精密度天衣無縫,動態對比幅度寬廣,絃樂如歌,木管香醇,銅管似金,所有環節均無懈可擊。
本場音樂會中,演出者表現自身才華的企圖溢於言表,但美麗的包裝下,還是需要紮實的內容,才能通過巨星之路的嚴苛考驗。
整體而言,上半場的演出,也許是編導勾勒傳記主生平的努力承載了過多的責任自覺而使得演出稍嫌沉悶,到了下半場,拋卻了表述完整生平的包袱反而使得演出輕快起來。尤其江湖賣藥的一段,有著極佳的劇場效果,另一方面來說,其筆觸輕輕卻反而能表現出過往歷史中,藝術與現實相互妥協的真相,以及民間藝人強韌生命力的側寫。
在表演空間的設計上,創作者似乎意圖以「大小」、「遠近」、「高矮」等等對比呼應其戲劇內涵,以至於城牆內兩側對坐的觀眾,在遙遙相對間,觀看著平台裡外和牆垛上下的演員們在表演空間中的移動,戲劇力量不免削弱在空闊的距離之中而難以真正凝聚。
愛沙尼亞愛樂室內合唱團以完美無瑕的音準、金鑽似的高貴音色還有醇美渾厚的泛音,將佩爾特「樂曲好似在時間不存在的區間裡運行,每件事都即將發生,樂曲卻永無完成之時」的特色發揮到神祕極致,最終還給予聆聽者屏息以待的昇華喜樂。
下半場演出海頓降E大調第一○三號交響曲。此曲寫於一七九五年,因以不懷好意的定音鼓聲起頭,被賦予《擂鼓》標題。弗斯特一出場在聽眾掌聲未歇之際,就揮棒讓鼓聲響起,令人懷想當年海頓喜愛製造特效來驚嚇聊天、打瞌睡和遲到的聽眾。
艾蓮妮.卡蘭德若的音樂作為電影配樂有著極高的藝術價值,她的善感與細膩使得音樂與影片呈現一致的質地。然而失去了安哲羅普洛斯的劇情意境之後,配樂回復為單純的音樂作品時,所有在影片中隨著樂音蔓延的氛圍,當天在音樂廳中遍尋不著,只剩令人難耐的窒息感。
從當晚的演出可以證明,該團仍奉行「技巧乃呈現藝術內裡之工具」的宗旨,團員擁有高超的演奏技巧,卻毫無炫耀的痕跡。內斂、恰到好處的詮釋,讓音樂絲絲入扣,醇美無比。
在《雪后與魔鏡》中,「創意」成為將舞台上的一切變為美好的魔鏡,在流暢而富有動感節奏的舞台畫面中,找回了遊戲與想像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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