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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創作是有機的,跟賽事一樣——專訪張汶皓,網球教練的A面與B面
身為歐洲四大貴族運動之一的「網球」,除了爭輸贏的運動本質,更多是展現參與者品味與地位的象徵。然而來到2020台北白晝之夜《臺北室外網球公開賽》演出現場,長官與部分觀眾受邀坐上的VIP觀眾席,復刻的貴族長桌不僅附餐,更直接取代球網置身賽場正中間。標榜的超近距離臨場感受,實則是隨著球在頭頂來回凌空飛過的沉浸式驚險體感,誰都說不準下一秒球會不會往自己身上撲來,直接從觀賞式的刺激升級為觸身的緊張感。 這場帶點荒謬喜劇成分的演出,延伸自舞者張汶皓的影像作品《最後的晚餐》,除了復刻真實的網球公開賽,注入劇場手法扭轉表演性,創造新的觀賞性,更放大賽事專屬的有機與不可預期,成功地碰撞出獨特的觀賞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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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
電視劇《正年》熱播 帶動新一代「女性國劇」作品嶄露頭角
以 20 世紀 50 年代女性國劇團為題材的網路漫畫《正年》,在去年改編成電視劇後大獲成功,創下亮眼收視成績,成為近期難得一見的票房佳作,更成功喚起大眾對「女性國劇」這門被遺忘藝術的關注。 女性國劇源於 1948 年,由一群女性國樂藝術家組成的「女性國樂同好會」(여성국악동호회)開創,並於 1950 年代迎來黃金時期。女性國劇的特色在於全女性演員包辦劇中所有角色,包含男性角色,融合唱腔、舞蹈與戲劇表演。其中,扮演男性角色的「花美男」演員更因俊美形象與精湛演技,吸引大量粉絲,被譽為韓國粉絲文化的起點。然而,隨著 1960 年代電視和電影等娛樂形式的普及,女性國劇票房急劇下滑。不僅外部環境變遷影響,過度依賴明星美男演員光環、商業化取向導致藝術性被忽略等內部問題,也使這門獨特的通俗藝術逐漸失去立足之地,最終被排除在國家文化政策支持之外,漸漸淡出大眾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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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蟲演技
演技怪招(續2)
這個「化屎大法」的故事有點長,但請放心,現在已將近完結了。 前篇文章講到我們在一個島的海灘上拍攝,中午時候導演收到監製要求停工的指令,導演問我怎辦?我說:首先,我們現在停工回去,是否不用回來把未拍的完成?導演說當然不是。其次,你看今天的太陽多猛烈,過兩天回來,光線未必能夠接上呢。導演也同意我的見解。於是,我們不理會監製的命令,繼續拍攝。 那是個美好的年代,做影視藝術工作不是當童子軍。當然,影視也需要專業道德,需要高度的規律,但也有很大的變通空間。監製並非不理拍攝組的死活,而是根本不知他們的死活,監製坐在辦公室中涼快著,怎知道外面的太陽有多毒熱呢? 外景完成後,便要回廠房拍內景。廠景開拍前,我便先要去見高層(照肺),回去的路上,我才開始擔心起來,當時要見的是三師會審:藝員部經理、節目總監和監製,這顯示問題非常嚴重,亦標誌著我在他們眼中是個失控的員工。 在車上,我一臉愁容,明仔坐在我身旁,問我發生什麼事情,於是我便一五一十告訴他會見高層的事。他沉吟了一會,便說:我有一方法,不知你敢不敢?我說:講來聽聽。 方法是這樣的:首先,和他們見面時我要戴上眼鏡,把我銳利的眼神減少。第二,進去時找一張比較矮的椅子坐,因為我身型比他們高大,太有攻擊性。第三,把劇本中周星馳風格的對白括上,找個時機叫他們自己讀出來。第四,這是最絕的一招,當事情談得極不順利時,哭!你身型高大,忽然在他們面前哭,他們肯定會手足無措。 果然,我跟著明仔的怪招一步一步進行,最後還假裝中暑,回家和明仔吃火鍋。 好了,事情暫時解決,但我也要做出讓步,這戲以後怎樣演下去呢?明仔說:我教你「化屎大法」把自己化成一坨屎,種出很漂亮的花。這令我想起趙州襌師和文遠襌師的比賽,兩人比賽下賤。趙州說:我是一頭驢子。文遠說:我是驢子屁股。趙州:我是屁股裡的大便。文遠:我是大便裡的蛆蟲。趙州:你這個蛆蟲在大便裡做什麼?文遠:我在大便裡乘涼。 在最困頓最爛的文本中,也可以活得漂亮,演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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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
「共生共創藝術節」 打造所有人皆可參與的舞台
2025年的「共生共創藝術節」,於3月5日至15日在神奈川縣民會館舉行,主辦單位強調這是一場不分年齡與身心狀況,所有人都能參與並享受表演藝術的盛會。藝術節的規劃透過戲劇、音樂、舞蹈與工作坊等,探索共生與共創的可能性。本次藝術節同時也是神奈川縣民會館於今年4月1日休館(期間未定)前最後的大型活動,為場館畫下具有象徵意義的階段性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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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日本人
家,是遮風擋雨平靜身心的小窩?還是以物質填滿孤獨心靈的堡壘?
相對於高第平時在設計中所表現出來的大膽、奇想、繽紛、華麗,他居住的環境很樸實、很簡單、很低調,空間也不大,與臥室相鄰的是一間祈禱室,能感受得到終其一生沒有結婚的高第,每天都會在這裡度過虔誠而謙卑的時光。樓上的起居室有大大的玻璃窗,望出去就是正在建造中的聖家堂,高第曾經說:「我的客戶(上帝)並不急啊。」即使知道有生之年不會看到它完成的那一天,他應該還是希望能一直看著這個上帝的殿堂,一點一點在巴塞隆納的市中心矗立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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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展覽
在黑洞中呼吸、漂浮與感知
海德格引用老子的話:「知其白,守其黑」,試圖告訴我們:我們原本生活在黑暗之中,為了尋找家園,我們點亮蠟燭,追尋光明。但追尋光明的同時,我們愈來愈執著於光明,而忘了我們的家其實就在黑暗之中。袁廣鳴創作論述〈明日樂園〉(2023) 袁廣鳴於個展「向黑潛行」發表《日常戰爭》、《扁平世界》和《呼吸的黑洞》3件作品,分別探觸當代生活面臨的闇黑威脅,以及網路改變人們身體感知世界的方式。一如既往地,這幾件作品同樣有種處於緊繃弦狀態的不安(uncanny)與焦慮。從早期源於個人生命經驗的創作,再擴展至「家」的私領域到近期的全球化語境,這樣的憂懼幾乎深植於他的藝術之中,也顯現出台灣社會的一種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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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極限運動、跑步、足球……怎麼編成舞?!
體育與舞蹈的交鋒,探索身體與動作的多元可能
舞蹈和體育都透過專業技術,彰顯肢體靈活及超凡體能,儘管前者必須服從規則,達成目標,後者則力圖突破陳規,表現出驚人的美感。許多當代編舞家其實從小就受過專業的體育訓練(註1),也有不少創作者將運動技巧化為發展作品的方式。受1990年代概念舞蹈的啟發,某些歐陸編舞家捨棄精緻優美的舞蹈體態,反而從體育運動出發,探索動作的本質。這些作品挑戰舞者體力、突顯跨界創新、鞏固藝術和社會的連結,充分表現出當代舞蹈的多元面向與無限可能。 堅持不懈的體能試煉 法國編舞家杜伯(Olivier Dubois)的《占兆》(Auguri,2016)透過奔馳的馬拉松,營造出川流不息的舞台運動。延續著以旋轉為主的《革命》(Rvolution,2009)及從行走出發的《悲.慾》(Tragdie,2012)(註2),這齣作品聚焦於跑步之上。對杜伯來說,當代人應該從忙亂的生活步調,察覺彼此共通的命運,如同古老的占卜者觀察群鳥移動的軌跡,預測未來的行動。為了加強舞者體能,杜伯特別邀請田徑專業教練參與排練,除了肌力訓練,也規劃飲食調理、物理治療。他希望舞者變成兼具耐力及爆發力的短跑選手。舞台上,22名舞者風馳電擎地飛奔,神出鬼沒地穿梭在懸空的貨倉之間,宛如電光石火的流星、奔流不息的浪潮。這場疾駛如風的衝刺考驗舞者的集中力和當下反應。若他們缺乏內在動能,就會失去平衡,若沒有辦法處理意外發生的踉蹌,就會造成互相踩踏的慘況。對杜伯來說,舞者和運動員都必須應對緊急狀況。他們得結合與生俱來的本能、外在環境的變化和嚴格的紀律訓練,才能再創高峰。(註3) 比利時編舞家馬騰斯(Jan Martens)的《酷暑終結》(THE DOG DAYS ARE OVER,2014)也透過跑步,製造多變的運動變化。演出開始,8名舞者直視觀眾,排成一排,展開原地慢跑。現場沒有任何音樂,只聽得見他們的運動鞋與地板摩擦的聲響。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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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關於極限運動,哈希德.烏蘭登說的其實是……
化險為夷,成為從容自在的《無涯之軀》
試想看著攀爬至高空的表演者,隨著他的動作,視線逐漸升高、身體漸漸遠離椅背,被動的觀看是否成為主動的行為?他們命在旦夕的舉動是否感染了置身在外的觀者,營造出共感的氛圍?愈來愈多當代編舞家捨棄優美或誇張的姿體形態,轉而從運動汲取靈感。他們不僅企圖尋找動作的另一種可能,也企圖創造一種觀演體驗共融的現場。 從弱勢族群汲取生命動力 法國編舞家哈希德.烏蘭登(Rachid Ouramdane)擅長從相異的身體形態中挖掘個人的獨特性。身為阿爾吉利亞移民後裔的他從街舞起步,並一路躍上法國舞蹈的最高殿堂,擔任夏佑國家劇院(Thtre national de la danse Chaillot)總監。從非主流逐步邁向主流的他,認為文化應該兼容並蓄,才能反映出當代社會的多元價值。在創作路徑上,烏蘭登持續關注不同的歷史敘事及族群處境。無論是郊區青少年、移民後裔、酷刑受虐者、天災倖存者(註1),他的作品通常以弱勢族群為主角,融合他們的生命經驗和特殊的身體形態,觸動觀眾的同理心,發展出影響社會的舞蹈形式。從他們身上,烏蘭登企圖挖掘一種「脆弱的可能」,讓人意識到存在的韌性:如何超越障礙,並將其化為生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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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關於滑板,麥特.英格瓦森說的其實是……
啟動反思、展現自我的《滑板場》
醞釀4年,丹麥編舞家麥特.英格瓦森(Mette Ingvartsen)端出跨世代大作《滑板場》(Skatepark),這個全長75分鐘、挑戰全場表演者競速極限的現場互動演出,不僅在滑板專家的建議下,打造了一座能在傳統鏡框式舞台使用的專業滑板場,而這座獨一無二的環景式舞台更帶著它的工地圍籬和浪板,跟著整個劇組巡迴全球演出。 演出時迎接觀眾進場的盧森堡市立劇院(Les Thtres de la Ville de Luxembourg),場燈全亮,迴盪著此起彼落的啪啪碰碰聲,吸引眾人目光的是左右來回、移動快速的青春潮男們,他們腳上踩著現代風火輪的各式滑板,左右舞台時下流行、閃著霓虹燈的移動式音箱,喇叭傳來節奏鼓點陣陣的音樂現場,一旁還坐著彈著電吉他和整裝待發的四輪溜冰玩家。近900席的大劇院(Grand Thtre)現場座無虛席,男女老少混著闔家歡,觀眾看見一座巨大時髦、滿布塗鴉的滑板場出現在舞台上,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霎時間誤以為跑錯場地,宛如時空錯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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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串流時代超越時間與空間
魯多維柯.艾奧迪 回歸自然本心的琴音
受疫情耽擱5年,兩廳院TIFA台灣國際藝術節終於「再度」迎來義大利國寶音樂家魯多維柯.艾奧迪(Ludovico Einaudi)。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以先行點開魯多維柯今年1月底發行的最新專輯《夏日印象》(The Summer Portraits),為這場漫長的等待預先暖場。 《夏日印象》的反季發行與感官自由 之所以用上代表數位時代聆聽經驗的「點閱」動作,是想強調魯多維柯作為少數古典音樂背景出身的音樂家,卻在串流媒體獲得巨大成功,每日播放次數超過百萬,更是2007年首屆iTunes音樂節(後更名為蘋果音樂節)唯一受邀古典音樂家。(註1)其中最知名的,應是2016年應綠色和平基金會錄製的《北極輓歌》(Elegy for the Arctic)影片,鋼琴家在冰川上,以琴鍵點綴冰原崩落、極地融解的末世聲音,至今在YouTube已有2200萬點閱。少了播放實體專輯、限於一時一地的儀式感,反而更展現魯多維柯音樂如何穿透時間與空間,乘載著聽者無時無刻的情緒與心境。 有趣的是,這張以「夏日」為名的專輯,卻選擇在深冬發行。看著魯多維柯臉書為新專輯寫下的文字:「我想起人生曾經經歷過的那些夏日,生活與感官緊密聯繫,一天就像是一個月,一個月就像是一年,而我得以在日夜之間享有全然自由,自然成為生活最重要的核心,每日都有著全新的發現」無論夏或冬,或許正是在外在季節更迭帶來的強烈體感體驗下,更能讓我們放下溫室馴養的現代生活局限,放大一切感官,接收自然環境的變化,正如魯多維柯看似重複、卻以極簡語法幻化萬千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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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的旋律
來跳舞吧?
新年,在電影串流平台上重新複習了1992年的經典名片《女人香》(Scent of a Woman)。全片最精采的,莫過於跳探戈的橋段:劇中,影帝艾爾.帕西諾飾演失明的退伍軍官,他領著美麗的年輕女孩在飯店舞池裡翩然起舞。女孩想學探戈很久了,卻因自己的男友無意願配合,一直沒有圓夢。 啊,我想著學跳探戈也好幾年了!年過五十,對能促進健康之事益發感到興趣。大腦科學界不斷有研究顯示,跳舞對增進身心健康好處多多;舞步相較複雜、趣味性高,而且需要即興發揮的探戈,不僅是很好的出汗運動,也能美化體態、增加自信,甚至能讓我們的腦細胞保持在最佳狀態有研究顯示,跳探戈宛如動態的正念冥想,對治療憂鬱症和壓力管理十分有效。 加拿大蒙特婁的麥基爾大學研究團隊召募30名年齡在 68 歲至 91歲之間的銀髮族,並將一半的成員分配至實驗組,讓他們學跳探戈,因為這項舞蹈練習不僅有趣,還包含一系列可以改善平衡的複雜動作;另一半的成員則是對照組,以步行為運動。「初期,實驗組的受試者穿著運動褲和運動鞋來參加實驗,但在第三或第四堂課之後,他們開始化妝,還會配戴珠寶來跳舞。」主導研究的麥金利教授(Patricia McKinley)提出的側面觀察相當有趣,長輩的自信心和尊嚴在不知不覺中再度甦醒,是件多麼棒的事。 10週之後,科學團隊進行測驗,發現不管是探戈組和步行組,在記憶力測驗中都有良好表現,不過,在同時處理多項任務的能力測驗部分,只有探戈組得到顯著進步。研究人員也發現實驗室裡的學習也漸漸轉化為舞池之外的生活技能,譬如,探戈組受試者的溝通能力有正向改善,不管是講電話還是回覆電子郵件的能力都提升許多。此外,探戈組的長者平衡感和運動協調性也獲得改善,不但能降低他們日常生活中跌倒的風險,對於原本體弱、髖部骨折的長輩來說,也是很好的鍛煉。 史丹佛大學舞蹈系的理查.鮑爾斯(Richard Powers)從舞者的角度來解釋跳舞對大腦的好處:人在跳舞時需做出一連串快速的決定,多種大腦功能因此被同時運用,不僅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還得支配四肢與軀幹,運用理性和感性,大腦的神經連結因此進一步被強化。以我有限的探戈經驗所延伸出的觀察,探戈舞者的確得面對接二連三的瞬間,幾乎得靠直覺快速地判斷與決定;探戈是即興的,跳舞時,不管是跟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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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
英國文化部將投注2.7 億英鎊 以確保「處處有藝術」
英國文化部長麗莎.南迪(Lisa Nandy)於上月宣布政府將注入超過 2.7 億英鎊到國家文化部門,其中的 8,500 萬英鎊將用於維持場館營運的緊急基建工程。 南迪說:「我來自一個對戲劇有著濃厚興趣的家庭,我對劇場這類空間非常熟悉,但有太多這個世代長大的孩子沒有這樣的背景以建立這樣的感受。」她的父親是國家劇院的董事會成員,姊姊則在曼徹斯特皇家交易劇院(Royal Exchange Theatre)工作。南迪表示,文化在社區裡消失,也逐漸在課綱中被抹去,這對這個國家的年輕人來說太不公平了,因此政府提出「處處有藝術基金」(Arts Everywhere Fund),專門用以解決這個困境,確保在社區的文化機構持續運轉,及各族群的文化遺產能傳承,畢竟,這個國家是許多不同族群的故事組成的,因此政府必須保障各族群文化,繼續為國家注入故事與活力的能量。 劇場界重要人士包含劇作家格雷厄姆(James Graham)、導演奎阿瑪(Kwame Kwei-Armah)以及英格蘭藝術委員會(Arts Council England)執行長達倫.亨利(Darren Henley)等都對這筆資金強烈表示歡迎,國家劇院(National Theatre)的聯合執行長凱特.瓦拉(Kate Varah)也稱這項政策表示工黨政府對藝術有敏銳的洞察力。 不過,倫敦劇院協會(Society of London Theatre)和英國劇院組織(UK Theatre,會員為英國劇場工作者) 則持保留態度,表示至少需要 5 億英鎊來確保國內劇院不關門,去年這兩個團體就已警告,若政府不挹注資金在劇場藝術界,近 40% 的場館將面臨關閉的風險,另有 40% 的場館將因沒錢翻修不夠安全而無法使用。倫敦劇院協會與英國劇院組織的聯合執行長漢娜.埃塞克斯(Hannah Essex)稱這筆資金是必要的升級,但可能不足以緩解劇院的困境,她說:「接下來的支出審查(Spending Review)必須提出永續投資的綱要與細節,以獲得慈善事業和其他贊助機構更長遠的資金支持。」埃塞克斯認為這是長期的問題,沒有短期解決的方案。 除了用於緊急基建工程的 8,500 萬英鎊外,2.7 億英鎊的資助還包含用於修復瀕危文化遺產建築的 1,500 萬英鎊,以及包含英國電影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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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子那些戲
女子2──預言家?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要交給各位去決定,劇作家不給答案,但如果要問我們演員在雕塑角色的過程,難道就沒有答案嗎? 當然是有的。然而奇妙的是,這個戲不斷地加演,演了那麼多場之後,那個答案竟然也在每一次演出中,開始動搖,心裡的那個魔獸,漸漸成形,我不知道牠即將會帶我到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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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匈牙利小號演奏家
賈柏.柏多契基 帶著好奇之心,遊藝於古典與創新
賈柏.柏多契基,一位活躍於國際舞台人物的匈牙利小號演奏家,他技藝超群、多才多藝,集演奏、編曲、教學於一身,多年來憑著紮實的演奏技術,獨到的藝術觀點,勇於嚐試新的挑戰,曲目持續推陳出新,曾與許多指標性的演奏家、樂團合作,亦經常為當代作曲家新作進行世界首演。 從9歲開始與父親學習吹奏小號,先後畢業於布達佩斯的利奧.維納音樂學院(Le Weiner Conservatoire)和弗朗茨.李斯特音樂學院(Franz Liszt Academy of Music),賈柏不僅是一位傑出的演奏家,也致力於音樂教育,他自2010年起擔任李斯特音樂學院的小號教授,致力於培養下一代音樂家。 家是起點,也是藝術情感的延續 出生於匈牙利的塞格德(Szeged)的賈柏,其音樂之旅始於父親送給他的一支小號。父親是小號演奏家和銅管樂器教師,小賈柏從小在家中耳濡目染,但年幼的他並不覺得自己會以演奏小號為職業,「成為獨奏者對我來說不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我只是按部就班地練習,我的職業生涯其實是一步步開始的。」 父親的教導,給予他充分的自由去盡情發揮,其實是引導他,演奏樂器能從過程中養成獨特的感知能力,必須敞開心胸,並且充滿好奇、虛懷若谷,養成了賈柏不辭涓滴的信念,耕耘不輟的精神,也成為日後堅持藝術理念的基石。 大賽得獎,成為走上職業生涯的契機 對很多年輕演奏家來說,比賽是音樂事業的起跑點,也是逐鹿中原的關鍵點。20歲生日那天,賈柏在「日內瓦國際比賽」(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ICES in Geneva)獲得了第3名佳績,這是很大的鼓舞,讓他決定以演奏小號為職業,遂為最美好的弱冠之禮。 或許,20歲立志成為職業音樂家的決定來得有點晚,但並不代表他的技巧養成輸在起跑點。爾後,賈柏在慕尼黑ARD音樂比賽、第3屆莫里斯.安德烈國際小號比賽(International Maurice Andr Competition in Paris)等屢獲大獎,開啟了他的國際視野。雖說賈柏是在這些比賽中建立了知名度,但他更珍惜的是這幾場比賽所建立的機緣。 在這些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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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擴充實境,擴充想像
XR作品《之間》 擴充劇場觸手可及的詩意
前幾年一則芭芭拉.史翠珊(Barbra Joan Streisand)相關新聞,吸引了河床劇團藝術總監郭文泰的注意這位大明星在訪談中坦承因無法承受失去愛犬的悲傷,於是抽取其基因,另外複製了兩隻狗繼續陪伴自己。 曾經,死亡是人類無可避免的結局。郭文泰回憶小時候對死亡模模糊糊的印象,「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這個人了」,但來到教會聽著牧師傳講「耶穌是愛」,卻更加不解甚至沮喪:「既然如此,我們為何會失去所愛之人?」這或許就是死亡的真相。隨著年歲漸長,他也逐漸理解「再親近的人,終究也會離開,有一天連自己也會離開」。然而死亡與生命,實際卻是一體兩面。 因著對生命的眷戀,人們抵抗死亡。「綜觀人類歷史,我們聽過德雷昂(Juan Ponce de Len)美洲探險,尋找青春之泉以求長生不老的故事;近期也有傳說華特.迪士尼死後將頭顱冷凍,期待未來科技能讓他復活。」郭文泰說。這些故事或許難以置信,但芭芭拉.史翠珊複製愛犬,卻是真切發生了。當科技模糊了死亡所代表的「終點」,甚至成為有錢人某種特權,人們又如何重新看待生命與人性?這令人深感不安的問題,成為河床劇團與PHI工作室(加拿大)、歐納西斯文化(希臘)合作推出最新XR作品《之間》的創作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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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或許抽象,卻能誘引腦中的想像流轉
「芭蕾對他來說,可以是任何樣子。」在蘇威嘉的觀察中,艾略特.費爾德(Eliot Feld)的編舞不但富有芭蕾的精神,單純的舉手投足就充滿滋味,即便是抽象的肢體運行,依舊能在觀眾的腦中長出故事。 舞者出身的蘇威嘉,2013年前往美國隨芭蕾大師艾略特跳舞。近距離的跟隨,讓他得以好好觀察舞作中身體與音樂的關係、身體的使用方法,以及不分東西、不管派別,單純就身體表演引發觀者腦內風暴的純粹能量。他醉心此道,也進一步催生了回台第一支編舞作品《自由步》,透過線條的雕琢、有脈絡的舞步,律動與音樂、燈光的搭配,如此生出的一支「好看」的獨舞,正是他對純粹的極致追求。 當年的蘇威嘉沒有選擇自己跳舞,而是退到後方,以舞者為材料,試著雕出他心目中美的輪廓。以跨越文化、風格與時代為前提,讓身體誘引觀眾腦中的想像流轉。「那時候的我單純只想編出一支舞,讓我稍微靠近艾略特一點點。」 大師啟發所催生的《自由步》不只是一支舞,更是一場10年計畫。蘇威嘉從一開始就打算用10年來雕琢這支舞,也看看這支舞可以帶著自己走多遠。當年發下的豪語,還包括不同階段的目標,有如走出劇場、加入素人,也包括了要在10年後的最後一版,親自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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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以別的形式敘說—該如何對抗權力呢?
「2/28」、「9/11」、「3/11」,某些數字因為是歷史上特定事件的發生日期,因此人們記住了它們,這些數字與事件的印象形成緊密的連結。泰國導演維帢亞.阿帕瑪在其代表作《父親之歌(5月的3天)》為首的一系列作品中,採取了將泰國政治史上重要的日期放進作品中的策略,將舞台上敘述的故事賦予別的層次。譬如標題「10月6日的派對」讓人想起1976年10月6日發生的泰國法政大學大屠殺事件,雖然作品中沒有直接提及此事件,儘管如此,觀眾還是會根據日期所聯想到的事件,來解讀舞台上所講述的故事吧。 這樣的策略反映了泰國的某種狀況,在泰國與政治相關的發言會被視為批評皇室,犯下冒犯皇室的不敬罪,因此許多藝術家採用了這樣的策略,但是據說近年來情況正在改變。改變開始於2020年的示威活動,當時學生們公然批評皇室並要求改革。既然可以直接進行政治批判,那麼使用隱喻的意義為何?《捉迷藏(尋找導演的七個那個)》這部作品便是源自藝術家的自我反省。身為導演,我是否也藉由使用物件來進行比喻的手法,壓抑自我的身分認同?跟那些一直遭受批評的執政者並沒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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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特區
川普接管甘迺迪中心 政治力介入與否令人關注
在川普的第一任內,美國藝文界常常扮演「反對者」的角色:《漢彌頓》的演員向看戲的副總統彭斯宣揚包容移民,視覺藝術家Richard Prince宣稱總統女兒Ivanka收藏的一件作品不是他的,甘迺迪中心榮譽獎得主拒絕與他見面等。回鍋的川普現在很清楚地宣告:不會再容許這樣的行為!他的做法,就是掌握甘迺迪中心的管理權。 川普2月7日在X上宣布他要讓甘迺迪中心「再度偉大」,一週之內他就開除了董事會主席及所有民主黨總統任命的成員、包括總裁在內的數位高階管理人員,然後立即補足所有董事並推舉他為主席。 美國政府對藝術基本是採放任的態度,甘迺迪中心與美國絕大多數的藝術機構一樣,是不涉政治的非營利組織。當然因為位於首都,又是政府出錢蓋的,地位比較特殊,所以為了維持政治中立,政府的錢只能用來維修建築本身,其他人事和節目經費都要自籌。而由現任總統任命的董事,則有6年的任期,也是為了保持任何總統無法在4年內更換全部的董事。 但川普上任以來就展現了他對所有慣例都是嗤之以鼻的態度,而甘迺迪中心至今的反應,也充分表明了藝術界其實並沒有真正反抗的能力。川普任用的人馬隨即上任,除了個別藝術家宣布解散與中心的合作或演出關係外,美國藝術界並沒有發生任何有效的抵制。 川普為什麼會盯上甘迺迪中心,與他之前被榮譽獎排除在外有關。這個由1978年開始頒布的獎項,表揚的是表演藝術(包括電影、電視、流行音樂)工作者的終身成就,每年的表揚晚會,總統或副總統皆會出席,之前還會在白宮招待受獎者。但是川普上任第一年的受獎者就表示不願與他見面,經過協調,取消了白宮參與部分,之後3年也都是如此,到拜登上台才又恢復「慣例」。 甘迺迪中心的節目比起紐約洛杉磯等很多地方的表演,在藝術上或許不是最前衛,但畢竟仍有指標地位。川普的介入,在美國可謂史無前例。表演藝術節目的規劃,通常要一段時間,不容易朝令夕改,所以一時之間還不能看出川普對其影響。但是從他與新的主管目前的發言來看,可以知道他們不會採放任的態度,所以甘迺迪中心未來恐怕也很難擺迫「政治力干涉」的印象,而什麼樣的受獎者才是川普可接受的,更是沒人知道,至於藝術家和觀眾將選擇合作或杯葛,還真是只能「請看下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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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人物 西塔琴演奏家
吳欣澤 小公主與土匪共譜的日記
前一天才下過雨,天空陰陰的。想要畫面帶著綠意,還是決定在戶外拍照,只是擔心沒有陽光效果不好。但嚼著口香糖的吳欣澤拿出西塔琴,就著大石頭盤起腿,灑脫地說:「沒關係!我只要唱一首歌,太陽就會出來,屢試不爽!」於是他撥著琴弦,歌聲隨著風在空氣中傳送。哪管遊客來來往往的側目,閉眼入神的他,已經自處在一方晴朗的小宇宙中。 誤打誤撞的音樂之旅 難以想像眼前仙氣十足的吳欣澤,曾是一位出色的吉他手,拿過熱門音樂大賽、獲得最佳吉他手及創作新人獎,也在各大演唱會擔任專業吉他演奏。不僅如此,在不同場合也看到他百變的身分。明明認識的是吳欣澤,有時候節目單寫的卻是屋希耶澤,下次看到宣傳竟又變成AZeR澤原來,擁有一半噶瑪蘭血統的他,在演出母語創作時就以族名出現,他說:「『屋希』是家族的姓,意思是『一』,『耶』(A)是我阿公,『澤』是我。AZeR是我的噶瑪蘭名的轉譯。」雖然其中意義深厚,但對他來說卻感到私密,就好比只有親人才會這麼叫他,想推廣,卻又無來由地感到害羞。 認真說起來,他是個在101大樓旁長大的台北小孩。家裡很少提及關於原住民的脈絡,他也沒有長期在部落生活過。不過吳欣澤從小知道不管爬樹、游泳等體能活動都比同學們還要好,而且隨著年紀增長,他意識到自己愈「野」。狹隘的框架限制不了他,直到將這個野性灌注到音樂中,發洩在電音、迷幻搖滾、放克上。他雀躍地說:「當時在我身邊彈吉他的都不是一般人,我的老師是知名樂團的吉他手,全台最大的樂器行就在我家隔壁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他清楚如果繼續彈吉他,也能夠闖出一番成就。「那是我的根!」他說:「吉他本來就是家裡有的樂器,長輩都會彈,多半也會唱台語歌紓壓,但對我來說,是得到另一種自由。」 直到有次買錯CD,西塔琴特殊的音色在他腦海中留下烙印。後來有天在淡水彩排結束,看到手工藝品店有人賣西塔琴,琴上連弦都沒有,他卻衝動地將它買回家,然後自己裝上古箏弦亂玩。不知道西塔琴的定弦怎麼辦?偏偏在之前買錯的CD上面翻到答案。 「一切都是緣分,我可能是被選中的!」吳欣澤笑著說:「我跟西塔琴的關係其實很緊繃!它好像是一個麻煩的小公主遇到一個土匪,土匪明明討厭麻煩的事情,偏偏愛上這個小公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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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我準備收行李了
說故事的台灣人
在百老匯,大小製作通常會選在薩迪餐廳(Sardi's)舉行開幕餐會,這裡也是許多知名人士開會的場所。這家歷史悠久的餐廳,牆上掛滿了百老匯名人的卡通肖像畫,彷彿守護靈一般,看顧著在此用餐的製作人、演員與創作者。薩迪的菜單與牆上的畫像一樣琳琅滿目,我翻來覆去難以抉擇,最後點了一道最普通的鮮蝦義大利麵,靜靜地與《勸世三姊妹》的劇組共享這次慶功,腦中則不斷回顧這週發生的一切。 進劇場裝台時,兩隊人馬的工作模式立刻顯現出差異。台灣人習慣高密度工作,一進到美國劇場,頓時像是威力狼追著嗶嗶鳥,停不下來,總想把該做的事一口氣完成。而美國的工作人員則顯得從容不迫,他們彷彿有一種底氣,相信事情終究會完成,不需急於一時。有位技術人員隨口丟下一句箴言:「進劇場就是要開心,不能帶著焦慮和怒氣,不然進來幹嘛?」我無法說自己羨慕這樣的從容,卻深刻感受到,一個產業的成熟,或許就在於能讓每個工作崗位上的人都安心且自豪地熱愛自己的職業,這絕非易事。 這樣的感觸,在與製作人討論作品的過程中,更得到了印證。 《勸世三姊妹》演出的場地 Theatre Row 約可容納100位觀眾,每一席皆彌足珍貴。製作人 Ken 和 Barbara 精挑細選邀請來觀賞的貴賓,除了美台裔觀眾,還包括不少當地製作人、創作者與業界人士,他們特意前來體驗「牽亡」的文化魅力。據 Barbara 所言,這場演出的風聲已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期,甚至在百老匯圈內流傳開來:「有個來自台灣的挑戰者。」 首演當晚,有人看完禮貌鼓掌,也有人如台灣觀眾一般淚流滿面,甚至不乏外國人。我們收到的多數回饋指出,上半場的劇情鋪陳仍可加強,但下半場父女間的情感濃度,即使跨越語言與文化,依然能直擊觀眾內心。最讓我們信心大增的,是許多業內朋友特地向製作人祝賀,讚賞這部作品的音樂動人,且內核獨特。這是一項難得的評價,意味著他們不僅看見了「牽亡」的奇觀,也感受到其中的美。 這場演出,算是真正踏出了第一步。於是,我們開始討論下一步的計畫。 百老匯的運作遠比想像中繁瑣,合約中詳列了各種可能的情境,並將每一種作品使用方式對應到不同部門,確保所有參與者都能獲得應有的報酬。我想,這或許就是讓每個人都能愉快工作的基本條件。 接下來,我們需要找到一位編劇來完成全英文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