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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誌群與劉若瑀(登曼波 攝)
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愛,也是修行

劉若瑀 ╳ 黃誌群

下了舞台,身著劇服的阿襌師父一身是汗,出去更換衣服。等待間,行政人員圍著蘭姐,一邊問問題、一邊告知行程;她則一面看著樂器撤下,一面招呼我們稍待。不一會兒,阿襌師父氣定神閒地出現,兩人才終於相會。在按下快門前,蘭姐突然轉頭,兩人相望、頻頻點頭,像是一組一組密碼的發射與接受,我們看不懂。

回想二○一二年的五月,他們噙著眼淚說累了,決定暫停創作三年。然而在這沉潛的期間,兩人所忙的事情似乎也沒少過。不但將醞釀已久的作品《愛人》帶到德國首演,讓國外看見融合鼓樂、武術、舞蹈、文學及合唱的劇場,更在今年即將帶回台灣演出,隨後並且將移師香港藝術節表演。劇中面對「愛情」課題,他們用東方文化的「太極」中,雙人對練時,敵我防衛攻擊的「散手」,表達情人之間你推我就,若即若離的情慾狀態……

領著優人神鼓一步步走來,人稱阿襌師父、蘭姐的黃誌群和劉若瑀,在舞台上不但上演《愛人》,台下也是愛人夫妻。即使兩人一動、一靜,一內、一外,卻也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打鼓、一起修行。

一起受訪,忽然瞥見他們不約而同地將十指交疊放在腿上。想起方才相互點頭後,兩人回眸的一笑,此刻才懂,原來對他們來說,愛,同樣也是修行。

下了舞台,身著劇服的阿襌師父一身是汗,出去更換衣服。等待間,行政人員圍著蘭姐,一邊問問題、一邊告知行程;她則一面看著樂器撤下,一面招呼我們稍待。不一會兒,阿襌師父氣定神閒地出現,兩人才終於相會。在按下快門前,蘭姐突然轉頭,兩人相望、頻頻點頭,像是一組一組密碼的發射與接受,我們看不懂。

回想二○一二年的五月,他們噙著眼淚說累了,決定暫停創作三年。然而在這沉潛的期間,兩人所忙的事情似乎也沒少過。不但將醞釀已久的作品《愛人》帶到德國首演,讓國外看見融合鼓樂、武術、舞蹈、文學及合唱的劇場,更在今年即將帶回台灣演出,隨後並且將移師香港藝術節表演。劇中面對「愛情」課題,他們用東方文化的「太極」中,雙人對練時,敵我防衛攻擊的「散手」,表達情人之間你推我就,若即若離的情慾狀態……

領著優人神鼓一步步走來,人稱阿襌師父、蘭姐的黃誌群和劉若瑀,在舞台上不但上演《愛人》,台下也是愛人夫妻。即使兩人一動、一靜,一內、一外,卻也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打鼓、一起修行。

一起受訪,忽然瞥見他們不約而同地將十指交疊放在腿上。想起方才相互點頭後,兩人回眸的一笑,此刻才懂,原來對他們來說,愛,同樣也是修行。

2016TIFA《愛人》

2016/2/25~27  19:30

2016/2/27~28  14:30

台北  國家戲劇院

INFO  02-33939888

Q:優人神鼓今年擔綱TIFA台灣國際藝術節開幕的重責大任,推出的作品《愛人》Lover內容從「情人之間撲朔迷離的愛情遊戲,魚水之歡的性靈合一,到歡愉之後的無限留戀……」感覺相當露骨,且與團隊充滿禪意哲學節目截然不同。請問兩位「愛人」聯手製作《愛人》的由來是如何?

黃誌群(以下簡稱黃):雖然露骨,但事實上我們都接受過這世間的洗禮,以自身的經驗去進入這個作品,是最「真實」的。

劉若瑀(以下簡稱劉):我那個時候真的是有一些挑戰,一開始講這個主題的時候,我們就思考,「愛」這個字在人世間是有很多詮釋角度的。慈悲是一種愛,耶穌也講愛,於是我們用這個方向去找一些詩來做題材。恰巧阿襌師父平常就在念泰戈爾(Rabindranath Tagore)的詩,知道詩人跟上帝間的對話都是用「情人」的角度在詮釋的,所以我就跟這次的作曲家佑斯特(Christian Jost)推薦,結果他毫無反應(笑)。

後來想,愛人就愛人嘛!既然如此,哪些詩才是真正談到情愛?我們找到《關雎》,那是中國最古老的詩歌總集《詩經》當中,最著名的、也是第一首談到情愛的詩,這點還是吳靜吉博士告訴我們的。後來,還找到漢樂府古詩《上邪》。這當中當然還有徐志摩、張愛玲的情詩,但後來認為中國古詩情愛的部分,跟西方的剛好有明顯的對比。就決定用中國古詩來談情說愛。

黃:佑斯特希望找到人世間共通的普世價值,像修行就是很少人能夠體會的,但他發現東西方都能感受深刻的,就是愛。

劉:詩的意境,沒有掉在西方或東方的故事框架裡。對我們兩方來說都比較容易,也就是說可以在文化中打開一個門。

Q:以往的表演著重內深層的寧靜,但面對這種情慾編創與詮釋,如何跨越門檻?

劉:在舞台上如何表達,對我們來說真的很有挑戰性。好在佑斯特先把音樂做出來,後來又把合唱完成,我們就開始聽音樂創作。音樂中可以感受到他表達激情,有青春年少、男女之間挑逗,可是我就在想,這該怎麼編?但後來確實根據詩的意境走,感覺上,還算容易找到。

不過重點是,我還要去編身體語言。過去我們連這種語言都沒有,幸好最後找到音樂與身體的關係,確立方向之後還是紮紮實實一個一個編下去。例如其中第二首,〈May I feel said he〉更露骨(編按:《愛人》中段,由佑斯特所選的美國詩人康明思E. E. Cummings詩作)。

就像其中一段,男人跟老婆道貌岸然地看著海,但隔著船的另一邊,有他的情人在等他。等到他過來之後,就翻雲覆雨。音樂的旋律意境是有的,我還可以找得到,然後順著方向編動作,真是豁出去了(笑)!

黃:我的角色是擺渡人,在一艘船、另一個空間。雖然矇住眼睛看不見,但旁觀者的心理卻對一切事物一清二楚。

劉:我們想過讓阿襌師父扮演情人的角色,但團裡的年輕人實在太年輕了(笑)!不過這些團員裡面,很多人都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有位主角剛好去年結婚,還有人談戀愛、有人要結婚。就像第四首的那一對是夫妻,他們在團裡認識、結婚,現在孩子也出生了。我就讓兩位去發展,感覺非常自然。

說實在,我們往常在團裡都避談這些,工作時既不在這些事上開玩笑,平常也沒有太多肢體上的接觸。要他們打個鼓都很有力量,但是要怎麼去逗女孩子,有的不會,有的則是很有障礙,這方面我還要教呢!

黃:但我覺得年輕人比較開放,能夠很自然,所以學得很快。

Q:兩位是夫妻,也一起修行,您認為愛情與修行能否並行?

黃:可以啊!我們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認為修行伴侶與夫妻並沒有衝突。除非出家。佛法在出世或入世都一樣,兩者是可以包容的。修行之後對情愛的看法可能更全面了解,這樣的了解,使得我們在生活上的相處等等都會容易、順暢很多。

愛人之間本來就會有爭吵與爭執,有些原因其實非常枝微末節,這些我們都經歷過。有時回頭一看,只不過遲到個五分鐘,沒什麼大不了。可是經過修行之後,就會更寬容,更替他人著想。也許因為對方晚睡晚起、或者交通上出了問題而已,這麼想,愛反而更深刻。

劉:修行的時候反而看見更多,才發現原來女生的自我,都不知道是自我的,都覺得男生都應該如何如何。當自我開始發作時,就會責怪他人,但在修行之後就會多些體諒。

我覺得兩人愈黏摩擦愈大。所謂修行,不是道貌岸然地過日子,而是看見自己,所以放下的不是情感,而是放下自我。修行不只在於夫妻,還包括兒女、父母之間的相處。權力、認知、觀念都是可以被放下的,這樣一來反而容易相處。

黃:「愛」不是一個問題,執著與方向才是。

劉:以我們兩個為例,早年衝突比較多。有時想,「我已經累得半死了,你幹嘛不等我」。人都會這樣,累的時候情緒就會不好,情緒不好就會對周遭沒有耐心。但是如果可以讓自己有比較多的時間禪修、閉關,回來的時候就會比較有耐心,一年一年下來,衝突就會愈來愈少。

Q:所以放下自我,就會改變。蘭姐以往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女強人,但現在有時似乎像個小女人。

劉:我不得不這樣,再強下去命都沒了(笑)。這麼一直撐下去,就會發現身體負荷不了,再來,就會發現周遭的人事物會一直靠著你。因為組織愈來愈大、事情愈來愈多,我慢慢了解自己沒有辦法什麼事情都走在前面,所以有時候就退後一下,讓大家去忙。

黃:她帶團帶很久了,經過歲月的磨練,已經讓她變得溫潤。就像一塊石頭,本來很尖銳,經過多年的衝擊,就變得愈來愈好看,(劉:謝謝囉!)這真的是件很美的事。

Q:那阿襌老師在這些年來有什麼變化嗎?

劉:他倒是很厲害,卅年如一日(兩人大笑)。其實不能說沒有啦,應該說是在他自己的境界中轉變,一開始他對於修行這件事情超級執著,眼睛都不往旁邊偏一下,吃飯、打坐都很專注,但現在是愈來愈放鬆了。我認為我的變化比較大,可能是我的工作與責任較大,跟著壓力大、情緒起伏也跟著來。不過我發現,當我不要讓自己過度勞累時,我就會轉變。所有的位置回到自身調整後,就會看見周遭。如此一來,愛就不像之前那樣是擔心的、焦慮的、著急的,而是回到孩童時代的純真。要不然妳說談戀愛怎麼談?牽手散步看電影而已嗎?不是,是兩人之間有某種微妙的感覺,這只有在親密的關係才會有趣,而且要放鬆才會有心情去製造。

Q:所以會向對方撒嬌嗎?

黃:有有有!她常常,哈哈!

劉:(害羞)回到家還這麼ㄍㄧㄥ不是累死人了!

黃:所以我就任由她撒嬌。

劉:他很會接招的耶,非常好笑。我都假裝,但他其實心知肚明,卻故作是真的在跟我鬥,一直裝到我接不下去,就只好說:「好啦好啦!可以睡覺了!」

Q:那阿襌師父會不會撒嬌?

黃:我比較不會,通常是她出招我接招。

劉:他接招很好笑。例如我回家很累,就低頭閉眼直喊說:「我太累了,我要睡覺。」他就說:「不是在這裡不是在這裡,家還沒到,等一等。」我說:「喔!還沒到?」就繼續撐,一到家我就說:「好累好累,我要睡了!」他就說:「不是在這裡不是在這裡,再往前走兩步。」向前走一下我就說:「不行了,你把我抱上去。」他就會說:「抱你上去……妳知道……妳現在體重有點重耶……再走兩步,跨過樓梯,好好好到了。」這樣他就逃過去,不用抱了。

Q:夫妻一起帶團,如果意見不合該怎麼辦?

劉:我們兩意見唯一不合的原因,一個是工作上的,一個是小孩。很有趣的是,公事的話,兩人意見即使非常不合,還是會認真溝通、公事公辦。但是談完了之後,繼續是家人,我們這招是非常精準的。記得有次在排練《時間之外》,音樂上我們有些不同看法,我覺得作品應該這樣,但他認為應該那樣。他說:「我站在音樂總監的立場,認為音樂應該這樣處理。」我就以不疾不徐的口氣跟他說:「導演是我,所以最後的決定是我。」之後,我就很公平地說:「好,那就兩種狀態都做一次。」我心想,要讓你看看結果會怎樣。那時團員們很緊張,因為兩個人都很堅持。後來兩種都做完,果然很明顯的是他的比較好。他說:「那就這樣囉?」我只好心服口服地說:「同意!」然後繼續工作,完全沒事。

夫妻在工作領域上吵架很煩人的,大家都在看。所以我們必須冷靜,以藝術創作者的身分工作,不把私人的關係帶進來。你知道夫妻吵架,是可以耍賴的,但是工作絕對不能這樣。

黃:不管怎樣,一定要回到專業領域上。

劉:包括我們在家裡吵架,小孩進來,我們就停止,不要讓孩子看見父母親的無奈。後來小孩也學到了,比如我女兒跟兒子吵架,我們一進來問:「你們兩剛剛好像在吵架?」他們就會假裝反問:「我們剛剛在吵架嗎?不,我們剛剛在聊一件事情,關於那件事情是什麼什麼……」

所以兩個人的事,不要變成周遭全部人的事情。

Q:但兩人難免要將團裡的工作帶回家。

劉:我們的確有很多時候必須要在家裡討論公事,事實上我們倆在公事上意見不同的機率不太多,雖然他是學武術出身,我是學戲劇的,但對某些素質上的觀點是一模一樣。所以我們的衝突真的不多,剛剛說的那個,還是我唯一記得的例子。

在行政上,一定會有些意見不一致,這時通常需要時間去講。他會講,我會聽,之後我再講、再聽。這中間有很大的部分是聆聽,互相聆聽才會將他的A跟我的B,綜合成新的C。

他比較不熟悉團務行政的事情,我就必須很清楚地解釋:因為什麼什麼,所以這件事情要如何如何調整。他比較專注於創作,好在我也會創作,所以可以和行政搭上橋梁,協調溝通。要站在哪個方向,有時必須拿捏取捨,在這關鍵上,我的角色就很重要,必須要讓他們信任作品可以完成,但也必須讓行政人員安心。

黃:是的,聆聽很重要。

Q:可是阿襌師父話比較少,會不會比較處於聆聽的角色?

劉:他很會說!

黃:其實工作上,我會的。

劉:他外表看起來很溫和,內在卻很堅定清晰,不像我是比較有彈性的(笑)。但有時候這樣也很好,因為如果他不堅持,很多東西反而不好。他很多小事不管,可是大事卻很清楚。他不動其實是好的,這麼長的時間,我認為反而是我在依靠他,把力量撐下去。

黃:有時候這種堅持還要過兩三年才證明得出來,所以一定要堅定。例如《時間之外》,這個作品有潛力,但成熟的時間還沒到。第一次首演時,有些問題我很清楚,但卻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這時候不能突然一下全改掉,只能一點一滴地調整。

Q:談到孩子,阿襌師父之前去印度時曾寫家書回來給他們,去年也將自我的探索以《在印度,聽見一片寂靜》為名出版。請問在現今通訊設備這麼發達之時,什麼動力讓您這麼做?

黃:十四年前我去印度,小孩也都還很小。我那時候要離開三個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裡的事,再來就是小孩,自從有他們之後,我很少離開他們這麼久。出發之前我也沒想過會寫那麼多家書,而且在這之前我從來也沒有寫過。

當時到了那邊,看到滿地都是動物,有羊、有豬、有狗、有鳥、有猴子滿街跑,很像動物園,但卻通通都是沒有圍籬的。走到蓮花池那邊看到佛陀坐的九頭蛇,我就想跟他們講這些故事。最記得我在印度喝奶茶時,碰到一個小女孩跟我要錢,我沒有給他錢,但是我把我的掌心放在她手上,跟她說Namashide,就是印度文「平安」的意思。那小女孩就走了,但沒有幾步後,竟然轉身對我微笑,我感動得快要落淚,於是就把這些小故事寫下告訴他們。

劉:那次這樣寫完,我們把它做成《與你共舞》。之後他就變得很會把意境用文字表達。所以接連的《時間之外》、《入夜山嵐》,我們都讓他在創作之前先寫一些詩,寫了之後我就比較知道音樂的起承氛圍、怎麼去作這個作品。後來的作品幾乎每一首曲子都這樣做了。

話說那之前我都不知道,原來他會寫詩呢!矮由~~(笑)

Q:有沒有特地為太太寫的情書?

劉:情書就是家書了。

黃:我寫信給她,就是告訴她我現在正在經歷些什麼事,最多的就是分享一些內在的成長。

劉:講到分享,我想到最近我們有個小作品是《黃金鄉》,裡面要唱歌,問題是練習總要有個對象,我的聲樂老師告訴我,回去唱給阿襌師父聽吧,要對著他唱才會有情感。我只好回去跟他說:「老師叫我回來唱歌給你聽呵!」(笑)

黃:她真的有這麼做,而且愈唱愈好!

Q:那這次怎麼接招呢?

黃:我就聆聽啦、讚美啊,這就可以了。

劉:至少沒有走音(笑),他會幫我找旋律,因為有些曲子是流行歌曲,我們找到原唱,還蠻貼心。

Q:有沒有寫過情書給阿襌師父?

劉:沒有啊!我只會拋媚眼。(大笑)

Q:對子女的愛很自然,對團員呢?

黃:一樣是自然的。我們常說我們是土地公土地婆。

劉:他們也會講我們是「二老」,哈哈。我們對他們通常是有求必應,但其實他們也很少來要求。我們的團員都跟很久了,像這次指揮還沒來,他們就都先把曲子練好了。

黃:他們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劉:其實除了創作之外,我們還做了好多事。

黃:這些事情都是很自然出現,讓我們去做。

劉:是啊,每件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像當時去做景文高中部(編按:景文高中表演藝術班由景文高中與優人神鼓合作創設,讓學員接受音樂、肢體、劇場、靜心領域多元整合開發的課程,是培育專業表演藝術工作者的扎根計畫)的原因就是沒有傳承。你看,舞蹈團和樂團都可以從舞蹈系和音樂系找人,但我們就沒辦法。我們的團員即使受過音樂和舞蹈的訓練,也不能馬上上場。所以這些青年優人就非常好用。現在有青優加入正式的職業團,在學校念大學、研究所的都有。

過程中很辛苦,但到後來發現,好在當時有做這些事,否則到現在,問題就很難解決。這些事情都需要累積,培養一個人不是三、兩天,而是三、五年。例如這次演出用了這麼多樂器,就是需要這麼多人,沒有就是沒辦法。幸好一轉身,發現有青優在那兒,就感覺這些辛苦是值得的。

去年年底,我聽到施振榮先生講到:「有很多台灣的企業,在一個瓶頸上都發現,十年前少做一件事,那就是人才培育。」那時剛好青優在演《早安》,我就深深感到:「啊~~我十年前累個半死,沒想到現在收到成果了。」那時恰好訓練青優整整十年,我們也剛好宣布累了,幸虧有青優可以替補上去演。

黃:就是這樣,讓我們不得不繼續往前走。

劉:這樣一停下來,影響層面很大。但有時看到結果,就真的覺得:啊~背可以往後靠一下,然後,還可以繼續前進。

(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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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談時間:二○一五年十二月十五日

對談地點:國家戲劇院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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