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戚說,聖荷西有一棟「神秘之屋」,其中有一座樓梯,上去是一堵牆。我好奇,就去觀光一番。這棟怪屋有一百六十個房間,是本世紀的一位槍械製造商的住家。男主人去世後,太太就有些瘋狂,把一切精力花在擴建住宅上。她不停的建築,不僱用建築師,完全憑一己之喜好,指揮木工,把一座維多利亞式的建築建得令人無法了解
七月以後,香港人,甚至不再確定以後還可不可以公開集會遊行。我們隔岸觀火,實在沒有資格質疑香港人作的任何選擇。香港人那麼健忘嗎?未必見得。他們只是知道有耐心一點、等的久一點,總會在這片豐饒的土地上找著機會。
《康乃馨》的舞蹈美學是反「美」的──旣反美國大衆歌舞的廚藝,亦反傳統現代舞蹈的美感經驗。結尾時,鮑許將她所帶領的舞團自嘲地比作西方遊樂場裏的畸形人物表演。如果她呈現給觀衆一道菜,那是一道不加佐料的生洋葱。
台灣古典音樂的聽衆極大多數是從聽唱片開始的,然而「唱片」這個產品,雖然普及了古典音樂,卻也往往誤導了聽衆對音樂的認知與感受。史蘭情絲卡三十多年來不肯進錄音間錄製唱片,是有她的信念與堅持的
過去二十幾年來,藝術敎育界一直對現在的大、中、小分段的學制感到無奈。藝敎附屬在分段的學制中,學生因升學而無法專心,所以在敎育效果上事倍而功半,令人灰心。藝術法通過,台南藝術學院的一貫制音樂系仍要奮鬥爭取招生,但主要的障礙已經刪除,一貫制敎育之實施指日可待了。
台灣的藝術社群向來被認爲(也自認)是弱勢的少數,不易引來媒體的鎂光燈。在大眾市場導向的傳播生態當中,報紙或電視的確都不會把藝術文化列爲版面和時段的重心,然而網際網路的興起爲藝術機構和藝術工作者帶來了新的希望:至少我們還能擁有一個沒有篇幅限制、不怕訊息扭曲的管道和社會大眾溝通。
對於處理心靈中的「魔」,大概不外兩種模式:一是壓抑,一是疏導。我國傳統上採取前者,一心擁護孟子的性善說,否認荀子的性惡說,以隱惡揚善的手段企圖把惡封殺於無形。古希臘人採取的是後者,所用的方式主要是「悲劇」,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言「悲劇可以引發起哀憐與恐懼,使觀者的情緖得到發散。」
從台灣劇場史觀點來看,台灣當代戲劇應包含傳統戲劇和現代戲劇,而劇場活動形式也應涵蓋劇院、廟會與社區不同形式的演出。換言之,傳統戲曲或民間廟會形式的演出不只是「文化資產」或「民俗活動」而已,它也是構成台灣當代戲劇的重要部分,是表演文化的一環。
靑少年原本就是戲劇化的,活在戲劇中,也要靠戲劇解決衝突,將戲劇成爲靑少年學校敎育的一環,也是最適性的敎育,符合靑少年的成長需求,當然也符合敎育的原理。
「機智」當道的時代,「嚴肅」消退,於是遂有了一種在今日世界上已愈來愈普通的藝術文化極端現象;那就是日益被邊緣化的藝術創作者們,急躁的以各種簡單、直接,甚至非藝術的方式企圖重新進入社會。
舒伯特的一生成爲歐洲十九世紀浪漫時代作曲家命運的象徵。象徵著藝術家在貧窮、不安定的生活中掙扎;生前的作品不被重視,死後才發現他作品的偉大;以及「藝術家爲後世而作曲」這種觀念的開始。
「民生劇評」才見刊不到三個月,報方已接到許多來自劇團抗議的電話,以表強烈不滿。有的甚至質疑某某人「哪有資格寫評」當一齣戲不叫座時,我們往往會自我安慰地說曲高和寡,觀衆不懂;當另一齣戲不叫好時,我們也可以反過來說劇評看不懂。其實劇評人對一齣戲的反應本來就不一定要和毎一個或大部分的觀衆一致。如果一定得一致,要劇評何用?
自中、小學到大學一貫的敎育,在國外表演藝術的學校中,幾乎視爲定例。他們在制度上也許不太相同,在精神上却是一致的。那就是:表演藝術家由於技術上必須純熟,始自幼年開始學習是必要的。在別的國家,這樣做並不必用法律的手段,只要學校要辦,有能力辦就可以了。可是我國的制度僵硬到無法轉彎的程度,凡事都要找法源依據。
在我國傳統的戲曲中,凡是打鬥的場面,都以程式化的舞蹈來代替。國劇中視爲四大要素的「唱、唸、做、打」的這個「打」字,本來曾吸收過武術、雜技、舞蹈的種種因素,而形成國劇特有的武打的程式,自成行當。如今話劇欲在舞台上呈現武打場面,旣不能套用國劇之程式,又無法把拳脚師傅的武功搬上舞台,非要另闢蹊徑不可。這恐怕正是話劇劇團不敢輕易嘗試的道理。
一位藝術家居然可以承襲兩個相反的風格?一端是細緻而準確,一端則狂野而混亂。公式上加加減減,天平上高高低低,我找到一個元素,那顆砝碼叫作「性別」,正因爲黎海寧是女性,身爲女性創作者,在一個依然僵固的性別文化裡,她的機敏與緻細,以及她冷眼旁觀的分析能力,適足以讓她感知幻滅的痛楚,難道正好像是女主人翁芙烈達的精神分裂狀態?
倦怠的相同與致命的差異,與其說是「後現代」諸多樣態之一,倒毋寧說它是「X世代」的藝術文化景觀。當柯普蘭以「X世代」爲題的小說出版,它即揭示了一個新時代的到來。「X」意謂著它是一個問號,是對未來充滿懷疑但卻無意探究或改變的一代。它不是登陸月球的那個樂觀年代,而是挑戰者號太空梭爆炸的悲觀時代。
評論者堆砌一些「顚覆」、「符號」時,是否了解自己眞正想要質疑的對象、內容在哪裡?我肯定評論者的善意,但旣涉及「西方現代劇場美學」與「劇場的本土觀」的辯證,就必須提出問題來探討,否則,以後談本土,就可以天馬行空、隨心所欲,勢必模糊本土所要訴求的意涵。
相對於法語戲劇之於亞維儂藝術節,英語之於愛丁堡藝術節,華人散布世界各地,全世界有四分之一的人口應該都懂華文,而我們是否也可考慮一個世界的華文戲劇節?
社會的關懷是一種人生經驗,在學習藝術之前與之後都會發生。而學習期間正是他們反省與體味人生的時機。這個時候,他們所需要的是沉思、默想,去消化一切,產生作品。藝術家的一生是不斷的學習與蛻變,離開學校後去結合生活與創造也許是更有收穫的。
我們的「職業」交響樂團團員與音樂敎師們,在我們爲自己的利益爭論不休之時,是否能先想想,在我們的社會中到底是否有足夠支持音樂(古典音樂)活動與支持展演古典音樂團體的群衆呢?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否定的「原因」會是什麼呢?
小劇場的定義爲何?從六〇年代的李曼瑰起,「小劇場」這個名詞就一直被延用至今,但它的意義卻不斷地處於飄忽不定的狀態。如果說「小劇場」的定義是反傳統、反中產階級、反主流文化、反資本主義(這是套用西方的定義,同時也是個人比較傾向的說法)。那麼,台灣眞正的小劇場要一直到解嚴前幾年才發生。
其實,所有開新端的作品,也並非完全抛棄傳統,毋寧是在旣有的成績上針對某一方面予以創建、革新。要想集大成,首先必須對過去的傳統有所把握才成。我們也有一個不薄的傳統,除了將近百年的現代戲劇之外,還有數百年的傳統戲曲及生命力依然旺盛的地方戲曲在那裡,再加上我國現代戲劇所繼承的那一個久遠的西方傳統,這一切加在一起,遠遠超過了西方的當代新潮。
人事的佈局其實很能反映國家領導人的政治智慧,也會不留情地透露他們的政策心態。就部會首長的任命來看,今年六月內閣改組牽動文化建設委員會主任委員的任命,也有些耐人尋味。專業上的考慮、俗雅間的取捨,以及政治性的分配都値得觀察。
除了金錢之外,政治威權的擴延,國家也幾乎壟斷了藝術評論、藝術鑑賞等各個領域。它是一組「文化霸權」,國家統合了贊助的分配工作,在分配中進行籠絡與收編,當然也就有了懷疑與歧視,這也是台灣文化藝術的領域裡,充滿了悲憤與不滿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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