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任是著名語言學者,音樂創作雖是他的「業餘」嗜好,但已足以爲他在中國近代音樂史掙得一個重要的席位。從他的作品和生平中,我們不難了解,重要絕非偶然。
亞洲國家劇團在台北集會雖然新鮮,但似乎沒有給台灣帶來舉行「國際性」盛會的喜悅與「重返國際舞台」的徵象,他們的表演似乎也不易與台灣的社會文化產生明顯的互動。
實在的社會、文化的認同、共同的感情,這三者之間並無等號關係,硬將三者劃上等號關係,其實乃是以往「國家──民族──文化」一條鞭式的思想殘餘,只有破解了這種等號關係,多元文化始有可能落實。
近年台灣「第四台」的發展軌跡不難令人發現「劣幣驅逐良幣」的實證,現在有線電視科技的發達也只強化了這種推論的正確性。有線電視的功能包括新聞、資訊、娛樂、購物、文化、敎育和公共服務,台灣這方面的發展卻多所偏廢。
三家電視台所以走到今天這樣拚命「娛樂」,看不出理想也欠缺精緻度,便是因爲它們在本質上是爲了「票房」而經營,爲票房而經營的表演事業,幾乎是宿命地會走上娛樂取向和感官取向的不歸路。
台灣的表演藝術行業、團體,在邁向成熟專業的獨立自主路上(包括創作方向)可說也在追求認同中。譬如大家常常在會議中談論,到底表演藝術在社會發展中眞正的意義在哪裡?這意義不僅是指藝術家或文建會的定義,而主要是對消費大衆及贊助者的意義。
台北主要報紙的文化藝術組都接到吿急電話,內容大概是「我們眞的很緊張,到現在還賣不到X成,觀衆一定還不知道有這好檔節目。幫幫忙,上一下消息。要不要做訪問?資料夠嗎?我們還有很好的照片,是不是我們找快遞馬上送過去?」可是,觀衆的確這樣依賴報紙,而媒體對藝術行銷眞的那麼具有決定性嗎?
國內的理論、和聲學、對位法彼此各自為政,不僅各科目之間缺少關聯,各科目的系統也常前後因人而異在這種情形下,我們的音樂理論、和聲學、對位法等科目的學習,成了紙上談兵的「寫作」遊戲。學生做作業時,能在心中先有某種特定音響,或先「聽見」各聲部進行的效果的,眞如鳳毛麟角。
一位藝術家居然可以承襲兩個相反的風格?一端是細緻而準確,一端則狂野而混亂。公式上加加減減,天平上高高低低,我找到一個元素,那顆砝碼叫作「性別」,正因爲黎海寧是女性,身爲女性創作者,在一個依然僵固的性別文化裡,她的機敏與緻細,以及她冷眼旁觀的分析能力,適足以讓她感知幻滅的痛楚,難道正好像是女主人翁芙烈達的精神分裂狀態?
作爲一個文化評論者,必須掌握的是,在分析旣有現象時,不要因爲承認它的意義也就一併認可了它的價値;另外,則是不要爲了立場之故,而在無意義之處尋找意義。在「顚覆」這個字眼當令的時代,或許這樣的觀點才最中肯吧!
藝術家是弱勢團體,而藝術是應該大衆化的,使人人可以分享。沒有政府的授予,如何做得到?
將「社區」與「社會」對比,賦予「社區」獨特的品質,它所顯示的其實只不過是對現狀「社會」的不滿。又因爲我們對未來事實上經常無法知悉,而只能藉著美化過去而尋找未來,也正因此,在近代談論以及實踐「社區」這個概念時,也就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悲喜劇。「社區」的概念裡是有矛盾的。
每次去倫敦,雖然偶而也看到音樂的表演活動,但這個民族絕不是音樂的民族。他們主要的藝術是戲劇。我到法國,覺得那裡是美術的故鄕。到了德國文化的領域中,似乎音樂就是一切藝術是生活的一部分。藝術敎育也是藝術生活中的自然產物。因此自初級小學到學院,是金字塔式的結構。到了中國,旣沒有廣大的基礎,藝術是外來的,就成爲上流社會的點綴了。
倦怠的相同與致命的差異,與其說是「後現代」諸多樣態之一,倒毋寧說它是「X世代」的藝術文化景觀。當柯普蘭以「X世代」爲題的小說出版,它即揭示了一個新時代的到來。「X」意謂著它是一個問號,是對未來充滿懷疑但卻無意探究或改變的一代。它不是登陸月球的那個樂觀年代,而是挑戰者號太空梭爆炸的悲觀時代。
在資訊發達、百家爭鳴的時代,政治已然開放,社會也呈多元化,批判時政需要的不只是勇氣與道德,還需要更多的藝術經驗與專業知識,一些不知反省、自以為是的政治嘲諷反而粗糙不堪。
周文中因爲積極致力於藝術交流,令我們惋惜他二一十年未能專心作曲,但也慶幸他那鍥而不捨的幹勁,使東西方世界增一份友誼,多一層瞭解。
爲了並未證明的犀牛角交易,要以貿易制裁來懲罰台灣,而歐美國家人士大量收藏各地古物,鼓勵貧窮國家不斷地大量破壞考古遺址,這些先進國家竟然不說一句話。
觀京劇,觀者所陶醉的是演員的扮相、唱腔、身段等可聞可見的具象藝術。如果舞台上的演出,使觀眾陷入深思,或留下讓觀眾旁鶩的空白,反足以證明演員欠缺攝人心魄的魅力。
自中、小學到大學一貫的敎育,在國外表演藝術的學校中,幾乎視爲定例。他們在制度上也許不太相同,在精神上却是一致的。那就是:表演藝術家由於技術上必須純熟,始自幼年開始學習是必要的。在別的國家,這樣做並不必用法律的手段,只要學校要辦,有能力辦就可以了。可是我國的制度僵硬到無法轉彎的程度,凡事都要找法源依據。
好不容易近來有線電視從非法的地下第四台成爲合法頻道了,收得到的節目五花八門,股票、體育、電影、新知探索、購物,乃至於卡拉0K、電玩、講古都有專用頻道, 唯獨表演藝術,竟沒有一個頻道供它「表演」。
當帕斯的詩寫到「果實落地」,詩人想表達的或許是一種咄咄有聲的紮實的喜悅,而詹慧玲唸出這行詩時,卻是以一個壯碩農婦的形象在地板上狠狠地、重重地連跳三下。觀衆同時看到農婦的喜悅及詩人的喜悅,聽到雙脚落地及果實落地的聲音,爲簡單的詩意提供了多層次的感受和想像聯結,這不正是語言及劇場的均衡前進,作者、演出者及觀衆三邊共振的美好景象嗎?
劇場活動原本就包含可能的「社區性」,無需特別強調,如果要標榜「社區劇場」,則代表它以「社區」爲主要考量,與一般劇場脚色不同,也與座落於社區的劇場,或到社區演出的劇場有所分別。
評論者堆砌一些「顚覆」、「符號」時,是否了解自己眞正想要質疑的對象、內容在哪裡?我肯定評論者的善意,但旣涉及「西方現代劇場美學」與「劇場的本土觀」的辯證,就必須提出問題來探討,否則,以後談本土,就可以天馬行空、隨心所欲,勢必模糊本土所要訴求的意涵。
在我國傳統的戲曲中,凡是打鬥的場面,都以程式化的舞蹈來代替。國劇中視爲四大要素的「唱、唸、做、打」的這個「打」字,本來曾吸收過武術、雜技、舞蹈的種種因素,而形成國劇特有的武打的程式,自成行當。如今話劇欲在舞台上呈現武打場面,旣不能套用國劇之程式,又無法把拳脚師傅的武功搬上舞台,非要另闢蹊徑不可。這恐怕正是話劇劇團不敢輕易嘗試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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