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扶著我不到十秒鐘吧!手就鬆開了,人也不跑了,就在後面叫:你會了!你會了!我一下子覺得:這不就是會騎車了?會騎大人的腳踏車了!這莫非是太幸運了!我會騎車了!春天來了!說著說著,不會轉彎的我,煞了車人就落地了,沒跌到,算是軟著陸,又給我興奮地騎了幾圈,會轉彎了,莫非是天晴了?樹上的鳥叫聲都跟著繁雜了,我的春天算是來了。
在宗教中的求善應是不容魔鬼存在的,而在藝術的追求中,善與惡的界線就不是以二分法可以名狀的。也許天使的面具下隱藏的是魔鬼,在魔鬼的試煉下為的是分辨出天使的面貌。而這都是人對待自身生命問題的求解路徑。有答案嗎?不得而知,因為生命就像一個無始無終的段落,每一個生命只能在其有限的時空接觸下,得到他所能應證的面貌。
無論是彈到哪種爛琴,都是痛苦的經驗,都很難讓人真正進入音樂、享受音樂。因此,鋼琴家只好在此尋找一個平衡點。因為,通常鋼琴家是沒辦法帶著自己的鋼琴到處去演奏的。你,有辦法嗎?
「一」不理解「多」的遊戲是有規則,關係是為了他人,反而因為二元的理性想像,開始害怕遊戲的失控和關係的雜交。「多」理解「一」的二元,但不同的是中間那一槓的擺法:不是/,是 。電影的focus也不同,不在對立的兩端,而在對話的之間:是男女之間的彩虹、自然人的樂章、對錯聯結的地景、多一交互華麗的編織。
原來表現的另一層意義,就是要被知道、被鼓勵、被欣賞,然後,才接受被批評、被責備。那還等什麼,該告訴誰就趕快告訴誰吧!只是別說謊,別把不良的「表達習慣」,放在舞台上,浪費時間。因為「表現」並不是可以被無條件地欣賞或讚美的,跟阿諛或自戀更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問題根本不是在有沒有國家舞團,而在於什麼是「我們的舞蹈」,台灣的舞蹈?天啊!這問題能有一個出口嗎?所以在一九八○年代末小劇場運動開始蓬勃時,舞蹈人如釋重擔地開始了做自己的舞蹈這條路。現在有更多的舞蹈人口只願提當代舞蹈,至於這個當代到底是什麼的混血也不用追究了,重點在於要跳自己相信的舞蹈。
那種風的強度不僅像颱風,也讓溫度似乎又少了廿度,而且它輕易地就穿透了我的四層衣服,就好像刀子在切豆腐一樣容易。當我跑向一個蒙古包時,我又想到了德布西的曲子。風在空曠的草原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礙它,堅毅的風絕不可能從草原上消失。
多不像一,隨時會失控大罵很正常,隨時準備接不知從哪兒出現的招很必要,得隨時訓練自己能夠在人性的深海裡浮浮沉沉而不沉沒滅頂,「一」如果是公子哥兒,「多」則是俠客。
她的黃山,看上去,近處有兩棵黃山典型的倒掛松,工筆完成,遠處、中處、近處,就是黃山陡峭的山峰,沒有什麼墨,整張畫紙就像一座明朗的大山叢中,淌滿了雲海,雲海不過是濃淡相間的數筆,就覺得大氣磅礡,比「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還要開展,還懾人心魄。我問她:你是怎麼會畫成這樣的?她說:我親眼看到它們的瞬息萬變過。
往往當我們的身體出了狀況時,才體會到肉體的存在牙痛時才感受到牙齦,扭了腳踝才感受到自己的重心,生病了才知道原來精力能量是這麼一回事。當還來得及時,身體的微恙能讓我們對自己的身體更有感覺,似乎也不是那麼壞的一件事。
我經過大廳旁的餐廳,聞到了海鮮味,突然想起,這是一首我曾在海鮮自助餐廳彈奏過、賺過慷慨小費的聖誕歌曲。這首歌結束後,接下來播放的,居然還是聖誕歌。雖然現在才十月,但我的腦子裡已經湧現了滿滿對小時候聖誕節的溫馨記憶。
字的聲音與意義在行為的河流中彼此相依、相怨、相思、相沖,愈想說清楚卻愈說愈曖昧,愈說愈糾結。再加上一串中文字鍊成了一排咒語,念咒聲喚起聲前肉身的幻影、迷戀與迷惘,這是為何崑曲一個字可以唱這麼久,也是為何崑曲如此迷人與迷幻之處。
如今,我都過六十了,看看那個時代的人,那個時代的藝術,風塵僕僕而又帶著浪子的慈悲,獨立蒼茫而又瀟灑地從世人身邊走過,他,主唱者,Freddie,把他自己充滿痛苦和驚豔的人生遭遇,通過努力學習、反省、團結、表現、藝術加工以後,美呆了!若說人生有何意義,這不就是一種意義?
我手執必要的工具,就像打網球般地對準飛向我的球迎面回應,有的球回得漂亮,有的差強人意,三不五時難免也會揮拍落空,這絕對跟球技有關。但一路就已無閒情餘力去張開這個不超過六個人就可以和世界上所有人連結的大網。 本來是一路只管往前迎去的,直到來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回頭一看,才發覺原來背後跪了一排的人,這些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貴人。
他就是那種會不顧自身危險縱身跳下馬、帥氣地往泥地裡甩出他的外套只為了不讓要拯救的美女弄髒小腳的人。這本小說是部喜劇,描寫唐吉訶德努力嘗試維持這些當騎士的準則,但他總是陷入荒謬、弊大於利的狀況中。實際上,這本書是在取笑老掉牙的傳統騎士精神,就像個高中生在笑自己祖父母的老舊觀念一樣。
一個人的自我中心不是錯,本來就會這樣,或是說,從這基礎點該如何往下走才是重點。所以,用「自大」或「自我感覺良好」解釋一個人的行為或一齣戲是無效的,因為可以通用於每個人和每齣戲,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論述和更多細節的探討,就是廢話
神啊!願我們時時感覺您的同在,您無止盡的榮耀。讓我們的世界,因信心與堅毅而常有光明,也讓我們的生活,藉著某些編劇的胡亂編造,而奉獻出連我們自己都想不到的芳香,也願我們的觀眾朋友,以及周遭的同仁,他們的生活,他們的世界都充滿著您所賜予的光明,流溢著這些在異鄉的演員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一種芳香
在重重的困難之下,為什麼舞蹈人都沒有被打敗,市面上演出依然如此蓬勃?就此我都覺得,應該對願意繼續舞下去的編舞者和舞者致上最敬意。有些難以言喻的情懷,就如台詞中最後的一段話:「在側幕旁,聽到舞台監督對著intercom說:幕起,燈光,音樂走!眼看著大批舞者浩浩蕩蕩衝了出來,心裡不禁暗自叫到:爽啊!」這歸結起來有可能算是一種病,叫做偏執性情意傳達症候群。
一般來說,聽了兩小時傳統的古典音樂會,很多人都會承認自己幾乎要睡著,或甚至小睡過片刻。我發現,幽默在我的音樂會中,就像是吃藥時配的那顆糖,可以讓人察覺到,原來古典音樂也可以不苦澀、不傳統。
亞里斯多德所大談的「幸福」是屬於公領域和政治學,與現今「幸福」被置放在柔軟抱枕般的封閉私領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幸」或許也可以解釋為枷鎖背後的結構。幸的原意是恭喜你脫離了重刑犯的身分,被結構最高點的人特赦了。但現今陷在這政商合一全球化的世界裡,這網路般無邊無界的結構中,誰來特赦我呢?
他真有那麼懦弱?無能?甚至於笨?我看幼稚的是那些賺通告費養知名度的名嘴們,天下不會有這麼笨的人能當總統的,你罵了半天,對方情緒的起伏都沒看到過,深哪!領導人的一種表現呀!表演是一大藝術,甚至藝術就是表現以不崩盤氾濫的方式,讓來勢洶洶的激情羞辱,卻可以掩護一個其實殺氣很強的高手,在社會、國家、眾人的言論如煙之中,運籌帷幄
我這支舞和其他任何的舞一樣,在觀眾的心裡都是一種三重扭曲的結果。我心裡那個微妙的感覺也許從來不曾到達任何一個觀眾的心裡,可是他們照常鼓掌。於是我有個想法,觀眾的掌聲是一種皆大歡喜的誤解。所以說,舞蹈到底是一種了解的藝術呢?還是一種誤解的藝術?
德布西是受到當時只有三歲的女兒所啟發,而寫作出這組由六首曲子所組成的組曲。他不僅把女兒的生活、眼中的世界、娃娃與玩具帶進音樂,還充分展現出孩子們無限的想像力。隨著年齡的增長,現實與局限,讓我們漸漸失去了純真與好奇心。對我而言,這組鋼琴作品提醒了我,就算我是個得教導孩子很多事的父親,我還是應該要常常試著用小孩的角度去看世界、去思考。
我們拿下頸鍊腳鐐後,花錢配備上高科技的手機和電腦,我們就真的很神奇地成了民主自由社會裡享受便利的幸福公民。這些配備如同我們五臟六腑和四肢五官的基本生存器官,無庸置疑,缺一不可,尤其在不斷升級、專業形象與五花八門的選擇轟炸之下,再花時間猶豫to be or not to be的問題實在太沒效率,你就等著被淘汰吧,幸福可是不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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