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陸的撤退,戰亂遷徙,人心浮動中帶著焦躁不安,好不容易折騰告一段落,心裡那口氣一鬆,病卻上來了;一世精明幹練的黑道老大,躺在病床上,看著各地趕來看他的朋友虛弱的身體掩蓋不住精明的眼神似微笑似莊嚴地只說:大家都有希望大家都有希望。
在舞蹈裡我們很注重身體的「中軸線」(alignment),它就像人體的「家」一樣,自腳貫穿到頭頂,形成一條在不斷移動中可以被察覺和維護的基準,因此有的人過度維護後就顯得局限而僵硬。我的理論是中軸線是用來打破的,因為離開了中軸線的人重心就會不平衡(off balance),於是我們為了免於傾倒,雙腳和重心也就要跟著移動,舞蹈於焉產生!
說再見,是個很普遍的人類經驗。無論是上學前揮手跟媽媽說再見,還是要離開夏令營必須和相處很多天的朋友告別。那種分離前、正要分開,還有離別後的心情常令人感到五味雜陳。不過離別,也常給藝術家們帶來靈感,他們可以因此創作出歌曲、繪畫或是詩。這篇文章中,我要描述的就是這種感覺。離別,也刺激到巴赫和貝多芬,讓他們無法避免地脫離了絕對音樂的準則。
未,如果有口,一定也可以料理出各種很有風味的觀點,偏偏它無口,如果有口說得出來就不是未,那「未」會易怒和急躁嗎? 未,其實就是劇場的處境,那最美的狀態,是在風中搖啊搖,在滴滴答答雨聲中點頭的那一橫小枝枒。
讓自己實際去做,靜下來談,打通裡裡外外的知覺。因此,通,與不通,或許就是生活的藝術之所在了:「流」和「通」。 現在的藝術創作跟一百年以前的創作環境大大不同了,有的幸,也有的可能不太幸運,但是整體來說,學習的機會肯定比古代好,端看怎麼去找、去學。
我們要的是突破,以一種雜食性的學習風格,跟隨老師,也挑戰老師,確認外面世界的真相。到頭來,學校的學習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外面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而學子們花了十多年的養成教育之後,真的準備好了嗎?還是十多年之後才準備好,出去面對真實世界的挨打?無論授業者或學習者,可能都要看清現實,避免沉醉在學院化的小小安全領地而不自知。
我和兩個朋友一起從台北騎腳踏車去花蓮,出發沒多久,我被我自己寫的歌洗腦了。那是一首我這個星期正在寫、正在錄製,剛寄給我媽當禮物的生日歌。這首歌曲的節奏似乎和我踩腳踏車的韻律做了完美的搭配就算是經過十小時與兩百公里之後,這首歌還不斷出現在我腦中,但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它給了我能量,而且它也沒讓我感到厭煩。
化,很劇場,長得頗像燈光開關的On/Off。燈起燈滅間,短短數分鐘內,感受了眼前活生生演員為觀眾所創造人生切片的起起伏伏。化,是很重要也很難的劇場課題:如何將劇本轉化為表演?如何將意義轉化為劇場?文字轉化為聲音?為走位?為空間?演員如何轉化為角色?內在轉化為動作?為節奏?
生命中有許多考驗不是表面的,有的是地雷,一踩就爆了,就毀了。有的卻又像都市裡的霧霾,一天一天地浸蝕你的靈魂。有的人酷愛坐地鐵,坐公車,只是為了車上那偶而發生的微笑的愛情也算一次悸動,悸動中,難免沒有更多的貪在意識裡向你招手。沒有一個招手是免費的,是不必因果的。
文化差異可以製造出極大吸引力的情愫,無論是人與人,或是人對事,各種風情都在我們所說的異國情調中大力綻放。差異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吸引力是直覺。也說不清是因為不了解,所以隔著一層紗魅力不可擋,還是因為沒有太了解所導致的過度解讀,所以才能還原它本質上的價值?
我隨手播放了貝多芬《第七號交響曲》的最後一個樂章,我發現,我瞬間得到了正在尋找的能量,這讓我的打包工作變得輕鬆許多。因為這個樂章只有九分鐘,所以我得重複播放著它,在那同時,我隨著音樂的拍子整理書架,在聽完第五輪時,我居然清空書架也打包好它們了。現在,我知道是哪位作曲家最會寫打包用樂曲了!
理由層層疊疊像墜入迷霧,沒完沒了,失去方向,有可能墮落為語言遊戲,也可能成為探索未知的利器,面對理由四通八達,轉來繞去,像劇本的詮釋、個性的塑造、字體的使用如何抓住、選擇和編織理由網,就是風格和sense。
後悔的經驗多了之後,總會覺得每次後悔的心情傾洩而出時,自己也同時有一種「新生」的感知,不明顯,但是已經足夠淹沒過去那些固執和輕狂了,一個更大更廣卻不一定更長的生命空間,等我們把生命坦蕩蕩地倒進去重新活過。
大家真的盡力了,因為我們已經離開那個夜不閉戶的純真年代太久遠。久遠到我們幾乎忘了什麼是自然而讓人放心的信任,或許是因為我們對自己、對人性已不再有單純的念頭,所以只好靠如腫瘤般一直不斷長大的機制來掌控行事的準則。良善的立意變成綑綁手腳的鞭繩,我們仍要不斷自我催眠般地相信,所有的機制辦法都可以使這個世界運作得更好。
這個「拿坡里和弦」需要被認真地對待,不但演奏者需要一些時間去醞釀它的出現,聽眾也需要時間去品嘗它。這就好像在講一則有相關語的笑話一樣,為了製造效果,我們需要特別去強調那個字眼。但是,要怎樣才能教學生演奏出這個特別和弦所製造出來的效果呢?
進入角色是像墜入情網般忘我嗎?是像嗑了藥後進入另一個世界嗎?還是像進入Hello Kitty的布偶裝內?進入角色是進到哪裡?進到內心的世界嗎?內在靈魂?個性?還是角色的精神世界?精神世界長怎樣?進入內在後,原本的身體在哪裡?進入的內在可以是外在的身體嗎?如果角色是我詮釋的,那我進入角色後,我在哪裡?
「社會是不是病了?」這句話再說也沒多大意思了,似乎已經成為受難的人唯一能對媒體求救的訊號。但是話太老了,聽的人無可奈何,又無動於衷。做父母的除了生育、養育孩子,其實基本的工作是教育。所以捷運上殺人的那個年輕人,不是專家的事,而是人人的事業,否則,人類還發明「教育」幹什麼?
深刻真是要條件的,我們無心插柳,暮然回首卻已成蔭。然而那些留下的都已是歷史,在那些回首細數之際,以一種拔得頭籌的姿態昂然屹立。而在我們有限的資料庫容量下,包覆在礦石周圍的塵土雜質被沖刷殆盡,有時更加精簡濃縮地只留下被挑選保存的片段,供我們如珍寶般地收藏。
我覺得很幸運,離演奏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雖然那不是一首很快就能輕鬆練好的協奏曲,但我很慶幸指揮有打電話給我。如果他沒有,錯誤就會發生在和學生們練習的當下,而我又不是神奇的皮雷斯,我不要大家盯著屁股長蟲的我坐在頭等艙裡。
劇場一直以來,就是個製作真實感的「非」寫實時空,文字是重要的,但也只是其中一部分。非,是劇場的本質,它不斷透過明顯真實的幻覺感質疑你生活中自以為真實清楚的知覺基礎,不管被定義為寫實/非寫實演出,至少讓你可以暫時飛離這沉悶僵化的世界,讓你相信自己還有飛翔的能力。
智慧如救火,要點在時機。在北京什麼事都可能讓你一個台灣來的孩子不理解。不要慌,順便也對照一下自己的問題,那麼你去北京這短短的兩個月所發生的各種境況,都不要太早下定論,以至於讓自己無端地受挫折。不要抱怨,現在你在抱怨的人,可能會是你的貴人,動心忍性,接受環境給你帶來的挑戰。
沒有永遠的成,也不會有永遠的虧。只是不論在當下選擇了任何的一個成,勢必也同時造成了一個虧。於是我們在對一件事說YES時,除了沉醉在得到自己要的YES之餘,是不是也有那個擔當,去擁抱隨著NO而同時湧進來的所有必然現象。終究沒有唯一的成,也沒有唯一的虧的。
我喜歡大師班有兩個原因,第一,有許多的美女會和我一起在那裡聽著鋼琴音樂,就像是置身在天堂一般。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馬須教授,他知道如何讓鋼琴音樂在聽眾面前充滿生命力。他生動地描述每首樂曲,刺激著我的想像力,也讓我改變了思考音樂的方式。他非常能掌握一個坐在滿屋子美女中、十四歲男孩的注意力,他,就像李斯特,真正是位大師班裡的極品大師。
The devil is in the details一句狀似提醒小處的諺語,實際上來自惡魔的伎倆,他深知人性簡化的惰性,他轉移注意力讓大家以為專注小處就可以驅散惡魔,找到幸福,但實際上,惡魔無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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