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特劇場Hate Theatre所折射出的劇場面貌
在臉書的搜尋欄打上「黑特」或是「靠北」,不難發現社群平台上充斥著許多匿名評論平台,它們大多以學校、公司、職業、產業為單位的匿名粉專或社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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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十殿》以城市中的住商混合大樓為背景,揉合「台灣五大奇案」元素,交織為兩部〈奈何橋〉與〈輪迴道〉呈現,故事跨距30年,互有關聯又可獨自成篇,浮沉起落,流轉在其中生活的人們的愛恨嗔癡。
全劇真正的尾聲不是最後老靜善與老韋后的對話,而是前一場戲中,柔福說出:「為了宋金議和,死了一個真將軍、一個假公主。岳將軍!你的是非曲直不出百年必定會還你清白,而本宮,恐怕千秋萬世都要背負著罪名了。」而後兩人在運命的辯證裡一同離開人世。此處的編寫已顯現出《當時月有淚》的思維所謂真相任人去說,並無真正的真偽,只是被選擇的。
導演與劇作家雖然正視愛情故事與華語情歌的淺薄和庸俗,高度後設地將庸俗內容加以串起,試圖借助情歌的音符使其流動。但本戲場面調度對大劇場的適應不良,加上劇本中的流行情歌只能存在於特定時代同輩⼈的集體記憶裡,使得創作者試圖在「芭樂」中尋找光影、增添厚度的努力顯得徒勞。
我們並沒有看到魏海敏在每一個人生選擇背後所負載的歷史限制、所獲賜的獨立自主,我們也不能鳥瞰迷宮的全貌,或是找到通往此刻社會的迷宮出口。這樣一座困鎖觀眾的敘事空間,不正是戒嚴體制本身的重製嗎?終場耀眼地刺向觀眾席的熾白色燈光中,並沒有讓我感覺自己成為魏海敏版台灣史舞台上的主角之一,卻是錯愕地想起:這部劇不是要讓魏海敏演活自己嗎?縱使在劇中把誰都活過了,但是,她自己又被演到哪裡去了呢?
當一開始的巴卡路耐依序聽從叫喚而來,傳統舞的步伐踩踏在投影的沙灘上進行訓練,大量重複的吟唱與低重心如同拓荒的肢體就此展開,布拉瑞揚用這樣的方式,呈現了巴卡路耐在海上抓溪蝦、捕月光螺的光景,而這般樸實的文化傳承隨時間的推演,舞者消耗的體力也逐漸反映在他們的歌聲之中,在每一個人都身心俱疲的前提下,群體中彼此聲音的包容與支援,至此,或許我們看見了「沒有害怕」的根源,自我突破的勇氣與互相聲援的愛。
魏海敏置身於一個複雜時代中的一段艱難歷史,但王景生卻獨斷地把魏的生命語境壓縮在「人生如戲」的古典「虛化」陷阱,永遠在她角色扮演的記憶中尋找她的生命歷史,而對自己的愛與恨似乎缺少判斷,記憶與現存之間也失去連繫的共同脈絡,並終歸對自己的生命經驗少了多層次的理解,使得她像是對現實始終充滿迷惑之人。於是魏海敏在《千年舞臺》的存在性,就被王景生借她的文化身分,推入後現代「懸浮」邏輯下,任新生命政治擺布之人。
若把「參與式戲劇」、「沉浸式戲劇」、「環境劇場」等表演類型共同視為光譜中的一區,則其藝術手法主要訴求或可大致分為兩點:第一,對非典型空間的轉化與利用;第二,打破傳統觀演關係,製造觀眾更主動、獨特、或者私密的觀看經驗。本文接著將以後者為重點,簡述該價值在歷史中的流變與轉化,以及《好事清單》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與錨定的位置。
怎樣才足以被視為一部「旗艦製作」?如果把兩艘船艦「開」上舞台呢?其實沒有「如果」,因為明華園戲劇總團於《海賊之王鄭芝龍傳奇》(簡稱《海賊之王》)便這麼做了,而這部作品是今年臺灣戲曲中心的旗艦製作。
編按:本劇為921震災後成立、以民眾劇場路線發展的石岡媽媽劇團創立20周年製作,回顧一路走來從傷痛中走來的生命歷程、女性突破社區環境限制自我成長的故事。
我是很討厭IP這兩個詞的,不知從何時起,又是從哪處莫名的中文世界誕生(也或許是未盡考證之責,找到IP此字初現的源頭),被拿來套用在各種文學圈、動漫圈、劇場圈、影視圈的交互創作上。但隨著IP成為文策院的重點發展項目,甚至也是《PAR表演藝術》列舉的2020年十大現象之一(註1),我似乎也得來面對自己的心魔。
在參與式劇場成為顯學的現下,於2010年開始運作的原型樂園,已是其中不可忽視的創作團隊。其創作極重視表演、空間、媒材、觀演互動的探索與實驗,以公眾參與及關係美學為主要關注,不斷引介策劃新型態展演計畫,並連結藝術創作者與常民共同創作。尤其各種在夜市、街邊、機車行、洗衣場等生活領域發生的展演,不僅在生活中發動戲劇場景、讓藝術成為探索社會的方式,更因著主動靠近人群的過程,深化人與人之間、社群與社群之間的交流可能。
編按:「2020問問題計畫假使敘述是一場洪水 劉玗個展」中,藝術家從「大洪水」創世神話出發,在神話、意識與當代影像三者之間捕捉共通特徵,整合成一「意識狀」劇本,透過當代影像來詮釋古老神話的敘事結構,重新編輯觀者對創世的認知,挑戰現代社會由「知識訊息」建構的世界秩序。
鄭宗龍在《定光》之前的創作脈絡,多少都具有不斷回返私密領域而折射他的文化身體招魂術意涵,好比《在路上》關於行旅情誼與地方想像的相互映射,《十三聲》關於兒時與母親回憶與艋舺街頭的相互返照。相較之下,《定光》的略顯蒼白或空泛,或許是身體與聲音技術尚未成熟以包容更多的感覺碎片,投射出我相信還存在於鄭宗龍創作脈絡中的私密領域。
對於「跨界」,往往著眼於「跨」這個動作;但,「跨界三部曲」得思考的反倒是「界線」的劃分,除涉及門類劃分,更核心的是自我定位的安置,而這似乎是「馬戲」在台灣有急於驗明正身的渴望。對我而言,「跨界三部曲」開發了馬戲的身體、啟動了馬戲的敘事;但,「物件劇場」、「裝置藝術」、「舞蹈」三者與「馬戲」的距離到底為何?我們是否像畫下一條虛設的界線,然後標榜「現在進行一個跨越的動作」?
《大家都想做音樂劇!》像是一篇研究報告,作了台灣音樂劇與其社會的生態盤點。我認為,《大家都想做音樂劇!》的意義不僅僅是劇情內容,而更在於引發的觀眾互動提到哪些事情觀眾會笑?提到哪些事情觀眾沒反應?觀眾性別與年紀組成,跟投票結果有無關連?如果把每一場的觀眾資料與投票結果比對製成資料,會是台灣音樂劇發展的真實記錄。
大多時候,歌曲調性並未刻意哀傷,而是顯得恬淡自然;藝師們的彈唱並沒有多餘的裝飾或高超的技巧,嗓音渾厚且純粹,散發出一股平實且堅毅的日常感,在在強化了劇中的、這群人的也是時代的生活感,彷彿訴說著在這半島上每人的常態,泰然中帶有滄桑。因此,當傷感時刻一出現,表面上情緒隔了一層,卻讓感嘆走得更加深入人心。
「作者於創作裡的位置」成為理解《光華之君》的方式。 因為,連將其他人物當作道具的光華君也不過是藤夫人的筆下人物,用以排解無處宣洩的依戀,以及與源將軍無解的關係。可惜的是,編導雖時不時安排藤夫人出入情節,卻未改變全劇編寫比例與調性,也未能有效深究藤夫人的內心。她與光華君的對話──「為什麼要創造我?」、「大概是因為寂寞吧。」縱然精采卻流於收尾的權宜。
有趣的是,觀眾在網路上和窮劇場位址「壹玖」現場的(投影)螢幕前,都只能觀賞作品一次,準時開演,同場次不重播。暫不論影像鏡框的存在,若只看一次,似乎頗得劇場「不可重複性」之要領;若參與其他場次,又會因為影像重複而感受到錄像「可重複性」之本質。看戲也是觀影。
在觀賞多場次的演出後,再比較各場「觀眾抉擇」的劇情走向,其實劇情似是大同小異。因而觀眾可能會想問,究竟是「我們決定了什麼?」還是「我們已經先被決定?」在舞台境域裡,作為全知視野的編導,最終才是真正掌握劇情走向的主宰。
令我無法忘卻的,是劇中刻畫的光華歷盡佛經所云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等人生至苦之後,手棒嬰兒時掉下的眼淚,它是如此難能可貴、超出作者的掌握。因此滕夫人以筆輕觸他眼角的那一瞬的驚訝無比動人,也帶來唯一一線人性救贖的可能。可最後,卻出現畫面與違和感都極其強烈的和尚大隊,強行將主角回收進一道法喜充滿的白光中。似乎也將世間一切真情苦難歷劫重生,囫圇吞棗地收進佛法無量的教義裡。
隨想曲風的改變,遊走於不同戲劇類型,何不也遊走不同劇本?開始當帶位員手提老式油燈,引領觀眾從廣場進入劇場,不見劇中號稱的台灣三合院舞台,倒是觀眾在帶位員提燈提示下,自由遊走圓形的表演空間,更像是《神曲》的魏吉爾領但丁神遊地獄,觀看九層地獄圈(circles of hell)。始以古希臘觀看之所(thatron)的劇場,無論地獄或人間,皆鏡花水月;終以回歸普羅大眾的廣場(agora),卻是一躍而入幻想隨想之境,回歸此改編自由隨興之所在。
在故事即將落幕之際,台上演員口中念念有詞:「棍子、襯衫、麻繩、三合院、獎狀、口香糖、投票箱、手錶、墓碑」為先前每一個史實故事作結。我們總期待著為歷史填補細節,還原真相,但歷史每一次的重述,都不再依附於當事者,而濃縮為另一種情感連結的意象。這是故事被記憶、記憶成為故事的方式。此刻的《范天寒》又將如何成為未來的記憶?
指認過程讓《有關當局》的整體敘事增添厚度,但也反顯所有編寫都過於刻意,如人物的功能性較強,難以真正檢視情感與動機,因其隱喻已成為必然因果,理所當然、堂而皇之,包含聰哥的偷渡理由、萍姐對孩子的執念等。不過,演員優異且自然的表現確實修補文本的闕如,甚至更顯意味深長。
也許,《有關當局》就是想要透過這種被「切片」的片段化人生來闡述社會的冷漠與疏離,但是編劇沒有給觀看者足夠的材料去縫製編劇心目中想要的那張網。心智圖是一張集中了所有關連資訊的圖像,所有關連資訊都是被輻射線形及非線性圖解方式接連在一起而《有關當局》在故事的發想之初,就沒有把這些角色內在的性格與情感糾結之處梳理清楚,於是造就了一張不完整的心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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