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融合中俄傳統戲劇傳統的《外套》
導演是不說中文的,而主要的演員林文彬是不說英文的,他們如何交流彼此文化中的深度底蘊,使其在劇場產生花火,需要的琢磨挑戰自不在少處。但用中國說書傳統融入俄國文學,的確是相當令人耳目一新的結合,而在這齣《外套》裡,不難看見兼容中俄戲劇傳統的用心。
導演是不說中文的,而主要的演員林文彬是不說英文的,他們如何交流彼此文化中的深度底蘊,使其在劇場產生花火,需要的琢磨挑戰自不在少處。但用中國說書傳統融入俄國文學,的確是相當令人耳目一新的結合,而在這齣《外套》裡,不難看見兼容中俄戲劇傳統的用心。
國家樂團的開季曲選了首遙望對岸首都的夢幻迷離之曲,實質意義更令人難以理解。就音樂內涵,它更是不適合當一場音樂會的開幕曲,儘管有不少鑼、鈸等敲擊樂器助陣添勢,但頹廢、朦朧的音樂語言充斥,「廢墟感」十足,一點也比不上師法的管絃版《展覽會之畫》有氣勢。
姑且不論第二部分是氣力放盡還是整合未盡理想,就像是歷史上所有的重要戰役都有犧牲吧。這場《千人歡唱-馬勒第八》仍為NSO本季奪下重要的一勝。因為他們做到了「千人一面」:近千人只有一種表情一個徹底、典型的NSO之聲。
我想這齣「舞劇」最成功的地方,便在它自由遊走、進出於寫實搞笑、詩意抽離與社會批判之間!深入挖掘主題之餘,很少看到年輕人能這麼不過於試圖「文以載道」,而依然貼近自己的生活、呈現觀察!
《拳擊手之死》中大量運用的聲光效果,拳擊般的肢體動作、帶有時代背景的流行歌曲及綜藝化的媒體,除了在某方面符合了我們對於西班牙「熱情奔放」的想像(儘管這個題材是如此的沉重),卻也暗示了我們每個人都是悲劇的共犯。在熱鬧的歡慶氣氛中,國家用國族英雄主義攏絡人民,人民也樂於以英雄崇拜回報
可惜的是整齣戲的背負過重的時代感,七年後的今天看來,帶給觀眾的是一場場或一幕幕的「回憶」,過去的議題在人事已非、物換星移後,我們還想或還能關心多少?還能引領出多少對議題的共鳴或共感?正在進入劇場的八年級生,能體會的大多是「嬉」,而「戲」要帶給人的省思、教育或希望被看見的意義,已讓時代的巨輪碾除殆盡,可惜了一場精采的時空。
通常評論一齣戲的成功或失敗,劇場空間的使用策略是重要的依據,不能只把空間當作美術的裝飾品,劇場與自成一套脈絡的美術觀念迥然相異,劇場主體在於它的空間是能夠發揮出與演出相通的機能性設施。這次《沃》劇讓觀劇時的視野開展,導演將劇場的空間環境設計出完整的戲劇性呈現,不能不說是成功的主要因素之一。
這些舞者將各人所學到的南管符碼,內化到自己的身體語言中,不讓身體被傳統框住,反倒用身體凌駕了傳統。這樣的過程,不但呼應了「傳統之於我們究竟是什麼」的探討,也回應了訪談影片中陳美娥所說:「現代的東西做好,以後也會變成傳統。」
第二段落,當玎玎琮琮的音樂出來時,還是不急著做動作,而是如在天地間探索安身立命的方法,或奧秘,一樣,五個著白衣白褲白衣裙的男女舞者,在舞台上,稀鬆有致地,如蜉蝣嗎?倒不那麼具體,但有那樣的況味。如此的「清」和「透」,也是我從上次《微笑》以來,對楊桂娟作品的印象。
身體既是文化的形塑,「在路上」又可延伸出身體與地面的關係時,我們就看到他的亞洲想像,從對地理的觸覺讓身體的eros復甦起來;這是前面一直談到「身體意志」的生命動能。三個男人不是以挺直昂立一種自戀的姿勢來意味身體,反而是以扭腰搖臀更落實在土地上的身體,拖邐出一片亞熱帶的好風景。
如果我們今天還逃離不了對芭蕾的古老刻板印象,那不只是因為,我們很少接觸古典芭蕾,尤其對現代芭蕾,更是顯得相當陌生。英國皇家芭蕾舞團來台演出,其幾乎無懈可擊的舞星表現,涵蓋芭蕾舞不同面向、精心安排之舞碼,加上不遑多讓的NSO國家交響樂團現場伴奏,激起了國內難得出現的芭蕾舞高潮,更重要的是,《英倫經典》舞碼的安排,也總算讓台灣觀眾領略現代芭蕾的魅力。
在情感還能夠感人的時代,倘若必須一味地糖味加重、不斷地塗粉擦抹,才會動人的話,那麼不論是愛情、親情或友情,都只會被消磨殆盡、淪為犧牲品,別說那是一只準備求婚的鑽戒、又或是一襲潔白無瑕的婚紗,恐怕就連成為一張禮品包裝紙,都不是了。
雲門舞集2的舞者們,在長期的專業訓練下,身體的技術層面當然無庸置疑,但對於生命深度的詮釋仍有待加強。特別在《屬輩》中,舞者們仍停佇於「模仿」而無法將異己的撕裂精神與抽空情緒,完整地傳達!這也是作為一個表演者亟需思考的議題。
表演進行到此,很顯然的,創作者主要著墨的,是技術層面的南管介紹,策略是暴露舞者無知的本身,讓觀眾看到年輕人身上關於現代/傳統的扞格,顯然大部分觀眾都很喜歡這種「後設」的手法,因為隔著舞台看到的,可能是同樣的自己。
身體性的場域,以貼身的牛仔褲與襪子構成,一反今日劇場喜愛的大目標大論述,編舞家以最靠近身體的小物件著手,一面玩耍物件、改變符號意義成為象徵,城市、人群、地鐵車廂、行駛方向一面讓舞者真正成為舞台上的主角,焦點集中在舞蹈動作本身,光是這個樸素回歸舞蹈本質的策略,就是一個今日已經難得的清新勇氣。
《再見!母親》一劇,潛流著一股跨文化交流中的劇場能動性,展現在詩性的身體和語言中。這裡,展現的並不是轉譯的企圖。亦即,絲毫沒有要運用戲劇性的文脈,將一個台灣觀眾陌生的自焚事件或人物,重現或再現在舞台上。相反地,是以受難前後,對於生與死的價值性質問,往返於全泰壹和他的母親之間,這便也讓表演者與觀眾一起融入(或沒入)在一種召喚中。
《李小龍阿砸一聲》的底蘊就是這麼沉重,雖然處理的手法大半是輕盈的、幽默的,有時甚至是Kuso。王嘉明可非「擺明就是要作一齣膚淺的戲,讓濫情還要更濫情下去。」其實,正好相反,王嘉明擺明就是跟自己過不去。難得有此「殊榮」在國家劇院作戲,王嘉明偏偏不走便宜路線,沒出賣自己風格,反而向自己挑戰,處理一則史詩般的國族寓言
這些散亂、散置很像重置,反覆抽搐或扭曲的身體,相互交疊在一起有時候竟然無比地契合,卻沮喪地可能會在一瞬間瓦解。像是在表述一個人際的網絡,人塞在這些網線上交錯著並相互影響,前段動作契合無比,後段卻不堪折疊無法動彈。多像人際關係啊。
在《李》劇的劇中人物每一個都是從七○年代各個名人姓名拼貼成為像外星人的角色,這種虛擬化的戲仿已經為我們取代了實在的人物,而導演通過要說的故事,真正想傳達的是這個世界的混亂造成相互糾纏,每一個角色都發生一些瘋狂、垃圾、無知或道德墮落等等的行為,因此我們想問的是:他所謂常民故事中的台灣七○年代社會到底是什麼樣子?
《Re/turn》所提供的娛樂,是有品質的娛樂,是需要觀眾動點腦筋才能受用的娛樂。觀眾在被娛樂的同時,情感得到慰藉,對人性也多了一些沉思與領悟。只是,這樣就夠了嗎?即便創作者可以提供比其他媒體更有趣、更有啟發性的娛樂,但在這樣一個充滿各種類型娛樂的時代裡,難道劇場也別無選擇?
看「現代劇場大補帖」,不斷讓筆者回想到八○年代小劇場運動的相似演出,那個囫圇吞棗外國期刊雜誌翻譯文章,努力揣測學習模仿一知半解的劇場大師理論的年代;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能夠填滿劇場時間罅隙的,竟還是一片空白,而我們的學院劇場教授們,繼續執鞭於厚厚的劇場史迷宮中。
這五首結合了西洋樂器的箏樂室內樂作品,儘管手法不同,內容相異,但都能展示出新的視野、新的空間,呈現出現代都市人在現今生活中的感受,一種新的音樂感覺;無論是古箏,還是西洋樂器,都只是作曲家手中用以表達個人情感與觀點的工具,不同的民族文化色彩都未有著意運用其中,更多的已是一種國際性、都市性、現代性的音樂面貌。
當莫薩里尼抬起單膝、如捧至愛般地托起班多紐琴演奏時,小小的風箱所發出的南美微風竟然氣吞整個國家交響樂團。他精巧雕琢皮亞佐拉在手風琴協奏曲中意圖向巴赫致敬的技法,卻又渾然天成於探戈音樂的詩歌菸酒女人香。此時不能不稱讚指揮班朵與NSO,不僅深諳烘托與支撐之道,探戈往往最容易讓古典演奏家馬前失蹄的節奏也輕舟過山。
《那一夜,在旅途中說相聲》,終究還是和伊恩萊特、莎曼珊的旅遊節目,沒有根本的不同,還是一樣的景點、美食、節慶,至於是六星級旅客或背包客,是感官享受或心靈啟發,是旅人還是乘客,同樣都是獵奇,都是來去不留痕跡的觀光客。
導演以影像及聲音,提出了許多問號,如:這個動作的名稱是否政治正確?這個動作的深層結構和權力有什麼關係?問題是,舞台上體制內的演員,並不真參與問題,自成一個封閉世界,舞台下體制內的榮念曾,欲言又止,完全上不了體制外的梁山,眾多問號成了裝飾,倒形成了一種分裂、壓抑的劇場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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