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跨文化劇場」這回事嗎?
《春琴》在倫敦演出之後的惡評幾乎與《茶花女》在台北的狀況一樣,大家都在問導演到底想要告訴觀眾什麼?在台北也有人在問《茶花女》同樣的問題。日本有劇評說《春琴》是一部用了日本演員及日本戲曲形式演出的英國戲劇,也有很多人覺得《茶花女》跟台灣的審美經驗格格不入。這些問題首要解決的是:我們在自已內部到底有沒有找到跨越境界線的行動力?否則,「跨文化劇場」也不過是政治意圖下的一項文化生產罷了!
《春琴》在倫敦演出之後的惡評幾乎與《茶花女》在台北的狀況一樣,大家都在問導演到底想要告訴觀眾什麼?在台北也有人在問《茶花女》同樣的問題。日本有劇評說《春琴》是一部用了日本演員及日本戲曲形式演出的英國戲劇,也有很多人覺得《茶花女》跟台灣的審美經驗格格不入。這些問題首要解決的是:我們在自已內部到底有沒有找到跨越境界線的行動力?否則,「跨文化劇場」也不過是政治意圖下的一項文化生產罷了!
《荒原》無疑是王墨林近年來所編導的最為成熟的作品。鋪滿整個實驗劇場台面的廢舊報紙,幽暗而明滅不定的燈光,營構了一種寥落、沉鬱的氛圍;詩性的台詞產生一定程度的抽離作用,防止演員情感過分沉溺於其中;生命行將走到盡頭的緊迫感,促使作者和他筆下的人物,更加急切,更加專注地叩問:何為人生意義?何為終極信仰?
面對一場其實是由左翼知識人所編織出來的革命場景,理想/幻想/憧憬都不免化作破碎的身影,在毀壞的烏托邦廢墟前徘徊浪盪,畢竟,那是過高的浪漫現實主義。然而,迫在眼前的是,與此同時,「革命」已是一種無法抹去的渴望,就算再少的變革,能夠擊碎「解嚴」之於「戒嚴」的虛妄性,都是《荒原》中的一絲生機。
若以劇場主體的觀點而論,《荒原》的文字思維層次,拉到了文學鉅作的高度,但劇場語彙,少得可憐這可能是一種刻意的選擇(或說矜持)。「那個烏托邦還在嗎?」戲裡的柱子真的哭了,我的確一度被感染。但我深知,劇場不是救贖的道場或聖壇;《荒原》裡的文字、台詞如此蒼白,觀眾從何理解曾經千帆過盡的色彩?
從來沒吃過地道河南大鍋菜的我,這回卻品嚐到賦予大鍋菜新生命的創意料理。這可以說是一鍋讓人齒頰留香,充滿幸福、洋溢溫馨的創意大鍋菜,好吃歸好吃,但是,這還算是原來的河南大鍋菜嗎?或是,好吃比較重要,是不是原來的河南大鍋菜有那麼重要嗎?
儘管擁有收放自如的觸鍵與音色變幻,但阿芙蒂耶娃並不耽溺於蕭邦音樂中繽紛絢麗的表象。反而從第一個音符開始,即如同一個精細的建築設計師般在華麗的色彩與錯落有致的節奏中,勾畫出她選定的結構支柱與音樂表現的聚焦點。
在曲目安排上即隱含若干巧思,雖然整場的七部分作品均出自她在蕭邦比賽前三輪分別彈過的選曲,然而在音樂會裡卻以實際創作年代的先後排列。上半場集中在一八三○年代下半葉蕭邦成功建立個人樂風階段的作品,下半場則集中在一八四○年代蕭邦淡出巴黎社交圈的圓熟期作品。在阿芙蒂耶娃不刻意渲染的詮釋下,一場音樂會恍如靜靜地聆聽一位說書人將那段蕭/桑情史娓娓道來。
《尛》的「小」應該是來自積木放大比例後,產生的對比概念。猶如孩童眼中映照的大人世界,各式形狀的大型積木,組合成的物件都像是能承挑夢想的真實載具,帶領我們進入《尛》的劇場思維,恣任想像無限騁馳。
和只將文化創意視為商品的文創中心/絕對論者相比,《哈奈馬仙之hamlet b.》的創作者對所謂文創產業自然有更具批判性的思考,從劇中扮演哈姆雷特的演員所處的情境,與他所經歷的認同危機,我們大概也可以猜想,《哈》劇的創作者所必須面對的內在矛盾,對他們的挑戰也要遠大於在觀看者心中所引發的疑慮。
兩個小時的夾敘夾議,雖然達到布萊希特所主張的「疏離效果」,全場觀眾不斷保持著故事外的冷靜思考,不過同時要提問的是:這是導演希望達到的完全目標嗎?
像《月孃》這齣通俗劇,除了具有「姊姊妹妹站起來」的含意,也間接提出了「環境保護」(以本土產業抵擋托辣斯)的呼籲。可惜的是,我們沒有機會深入認識台北寧夏夜市的環境和閣倈演歌坊的歷史。話說回來,以「慢島劇團」的規模,我也很難予以這麼高度的期待;對照現實環境與政策失明的缺憾,這麼一齣清新的小品,我還是不吝予以鼓勵的掌聲。
兩名演員透過表演,展現了角色塑造與在地化的努力,幾乎沒有忽略任何細節;再者,創作群針對語言和互動,斟酌了其中的分寸,使得角色相當具有說服力。在與觀眾的近距離空間裡,演員的呼吸、肢體和專注,均有高度的專業和魅力整體呈現值得喝采。
《英雄》四個樂章,快板樂章占了三個,也就是說樂團大部分的時間,必須在快速的音符間進行,因為專注,TC每個聲部可以踩著一致的步伐瞬間移動,也可以分頭前進互相激盪;因為默契,樂曲旋律進行中行雲流水,交織間流暢不打結;因為有熱情,大家的肢體隨樂擺動,音樂因而奔放時有火光。
林懷民以傾斜的舞台,營造自然現象中必然性與偶然性碰撞的契機,探索危機與平衡、偶然與著力之間,所開展的身體新的可能性;同時,又藉「屋漏痕」之意象所暗示的時間過程,利用投影在地板上幻化萬千的墨雲,演現時間與生命的流變。
《鑰匙 人》是台灣少數舞蹈劇場風格中令人眼睛一亮的作品。此作由藝術總監羅文瑾編舞,作品闡述一個外表看似正常平凡的家庭,藉由一位蒙面神秘客烘托出錯綜複雜的家庭內幕,而手持鑰匙的謎樣女子是誰?在全劇中並無答案,觀眾可自我解讀。全劇雖無口白,但戲劇結構嚴謹,動作切入主題;虛實之間交織出一場內心爭戰、肢體饗宴!
去年參與「新人新視野舞蹈篇」的四位編舞者,長期以來已經累積了相當的創作成績,從這次的演出,也可觀察出他們的發展脈絡,呈現了「開花結果」的方向。若說這批新人與指導的顧問間多所重疊或許言重。彼此間的互相扶持、不可分割,只反映了舞蹈界深摯的情誼,何況,一切只在萌芽階段,只是,益發想看他們個別的面目與思想,尤其,已證明了自己掌握創作精髓的慧根!接下來,就是自我表述的勇氣與語彙了。
「家暴這件事,其實,我們都在共犯結構裡。」舞台設定為雙面台,觀眾們於此同時凝視著另一側觀眾觀看家暴的上演。「我們」從觀眾的客體,在此安排之下成為相互觀看經驗的主體,我們與兩位主角一同在「經驗」著暴力的發生。
很少能在劇場裡看見創作動機這麼理想純粹的作品了!例如透過生活觀察而沉澱的抒情創作《偶戲練習男孩》、堅持表達性別認同的《寂寞B姐俱樂部》與對災害中人性關懷而作的《廢墟》,或是像《時空旅人》這般由做夢聯想出的傳奇想像。儘管彼此使用的劇場媒介和語言不同(這甚至是件好事),市場訴求的效果也不一,至少,作品展露的自信和堅持,稍微勝過我們對所謂「新人」的期待。
經密集肢體訓練的兩位演員,還是藉著靈活的情緒表達,與精準的節奏、肢體拿捏,與驫的班底,把個作品表現得流順、舒坦!觀眾先是不明所以,後來隨著角色自然搞笑的相互逗弄,仍忍俊不禁,乃至進入角色,漸次融入舞作發展。
安寧本人對於蕭邦的想法是「減法」,如何能夠將不需要的情緒與戲劇性抽掉,回歸最自然的音樂本質,是安寧此次演奏的訴求,而這正與蕭邦對於音樂獨立性的認知相同:回歸到音樂面向,而非任意與文學藝術結合,將一首樂曲以音樂面貌詮釋,可說是最根本的彈奏方法。
可惜,前述戲劇情節和歷史文本背景的鋪陳,全在莎妹劇團的《四重奏》版本,被「剝得精光」。因為被「剝得精光」──包括去除了對話中的口語助詞或連接詞等,兩位演員表現固然敬業,卻顯得戰戰兢兢
過去,林文中總在作品裡放入太多的概念和意圖,難免模糊了焦點,或因為一些枝節而影響了整體的表現。這次,他試圖藉童年的遊戲找回最簡單純粹的本質,完成了一支眉目較清楚的作品。只是成年的林文中與幼時的林文中之間的安靜凝望,使重拾孩童歡樂的竊喜與肩負今日的壓力,隱然在舞作中並現,卻還是那個游移不定的靈魂。
編舞家古名伸簡單說明:這場表演沒有結構、也沒有遊戲規則;《亂碼》看似亂跳、沒有規範,但排練很久,卻可以自由發揮。雖然每一齣現場演出都是獨一無二的,但《亂碼》卻在每一場的內容、結構與細節大不相同,甚至截然不同。
此版《電影之歌》,李宗盛曲碼被大幅刪減,請他人新編了樂曲。每首歌分開來聽尚稱悅耳,但把這堆曲子一股腦堆疊,卻「支離破碎、分崩離析」。同樣場景中,即使一角為喜一角為怒,吟唱的旋律竟然相似,實在匪夷所思。
幾場礦坑的場景變換,的確與細膩的投影視覺巧妙結合出魔幻的詩意;擬真的農田村落、山邊夕陽和芒花白雪,真的都能打動我這個懷舊失落的觀眾的心坎。可惜,那都是一剎那間共鳴的浪漫而已,我還期待更多事件的回味和戲劇性的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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