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驫」的一則遊戲
評驫舞劇場《我》經密集肢體訓練的兩位演員,還是藉著靈活的情緒表達,與精準的節奏、肢體拿捏,與驫的班底,把個作品表現得流順、舒坦!觀眾先是不明所以,後來隨著角色自然搞笑的相互逗弄,仍忍俊不禁,乃至進入角色,漸次融入舞作發展。
經密集肢體訓練的兩位演員,還是藉著靈活的情緒表達,與精準的節奏、肢體拿捏,與驫的班底,把個作品表現得流順、舒坦!觀眾先是不明所以,後來隨著角色自然搞笑的相互逗弄,仍忍俊不禁,乃至進入角色,漸次融入舞作發展。
安寧本人對於蕭邦的想法是「減法」,如何能夠將不需要的情緒與戲劇性抽掉,回歸最自然的音樂本質,是安寧此次演奏的訴求,而這正與蕭邦對於音樂獨立性的認知相同:回歸到音樂面向,而非任意與文學藝術結合,將一首樂曲以音樂面貌詮釋,可說是最根本的彈奏方法。
可惜,前述戲劇情節和歷史文本背景的鋪陳,全在莎妹劇團的《四重奏》版本,被「剝得精光」。因為被「剝得精光」──包括去除了對話中的口語助詞或連接詞等,兩位演員表現固然敬業,卻顯得戰戰兢兢
過去,林文中總在作品裡放入太多的概念和意圖,難免模糊了焦點,或因為一些枝節而影響了整體的表現。這次,他試圖藉童年的遊戲找回最簡單純粹的本質,完成了一支眉目較清楚的作品。只是成年的林文中與幼時的林文中之間的安靜凝望,使重拾孩童歡樂的竊喜與肩負今日的壓力,隱然在舞作中並現,卻還是那個游移不定的靈魂。
編舞家古名伸簡單說明:這場表演沒有結構、也沒有遊戲規則;《亂碼》看似亂跳、沒有規範,但排練很久,卻可以自由發揮。雖然每一齣現場演出都是獨一無二的,但《亂碼》卻在每一場的內容、結構與細節大不相同,甚至截然不同。
此版《電影之歌》,李宗盛曲碼被大幅刪減,請他人新編了樂曲。每首歌分開來聽尚稱悅耳,但把這堆曲子一股腦堆疊,卻「支離破碎、分崩離析」。同樣場景中,即使一角為喜一角為怒,吟唱的旋律竟然相似,實在匪夷所思。
幾場礦坑的場景變換,的確與細膩的投影視覺巧妙結合出魔幻的詩意;擬真的農田村落、山邊夕陽和芒花白雪,真的都能打動我這個懷舊失落的觀眾的心坎。可惜,那都是一剎那間共鳴的浪漫而已,我還期待更多事件的回味和戲劇性的咀嚼。
被許多指揮列為初登板曲目的馬勒《第五號交響曲》,當天團員的表現著實令人精神一振。不論是暴烈如雷電咆哮的銅管部,還是濃郁如岩漿原泉滾滾的絃樂部,都為呂紹嘉拿手的塊狀樂句與綿延樂句,再次近乎完美地呈現在聽眾面前。
從破壞、拆解、解構的碎裂身體影像,歸根至人之所生為人的實體,觀眾彷彿從一場凌駕於空的豐富聲光饗宴慢慢降落,回到舞蹈最單純最真實的身體和空間關係。《SPIN 2010》不只讓我們看見創新科技對舞蹈表演前所未有的可能,也讓我們在前衛表現中反芻人類身體存在的純粹本質。
《快》的角色與戲劇情境太過簡化:何時與憲在的面貌模糊不清,對生命與社會的態度,以至於面對現實而生的痛苦掙扎也太過表象,如強說愁緒一般的做作。
本戲選擇《牡丹亭》若干折子,組合成三段生、旦對手戲:(遊園驚夢)、〈拾畫尋夢〉、〈寫真玩真〉,改將折子戲兩兩「並置」,擺脫傳奇劇情一折接 續一折、直線發展的進行方式,更能呈現出劇本原是生、旦雙線發展的。此番巧妙安排上述折子,完備柳夢梅、杜麗娘雙主角的戲分設計。
開場時廚房食具的鏗鏘聲,與後來兩位演員斬釘截鐵、呼吸貫徹的台詞,交相呼應,帶出了吃食和饑渴(或說不滿足比較合適)的狀態。道具與聲音小得恰到好處,空調悶得、氣氛緊張得瀕臨壓力邊緣,導演沒有考慮塑造誇張的女妖造型,私下反而能讓這兩位質地純淨的演員,義無反顧地為導演理念「奉獻」。
《月球水》儘管「玩」得瘋狂,大致來說都謹守舞蹈劇場的特質舞蹈,原就是身體和空間之間,不斷建立出新的關係。只不過每一段建立新關係後,並不企圖堆砌成一完整的意義,相反地,卻是各種意義的消解、斷落。編舞家流暢操作這些通俗符號,錯亂嫁接,從而顛覆原符號所指涉,也釋放了我們無形間被萬萬千千符號綁縛著的心智。
王羽佳以十足浪漫的風格表現史克里亞賓,並在樂感上帶出史克里亞賓最崇拜的蕭邦的影子,同時以超技方式的表現彈奏一首左右手完全是八度組成的練習曲,激動澎拜地表現俄國作品的火焰。她那令人屏息而乾淨俐落的快捷八度手腕技巧,展現了一種職業級的演奏水準。
達辛妮亞的追尋,並非只停留在各文化中以性別為分野的主體/客體二元論(事實上,這在廿一世紀早已算是老掉牙的議題)。當唐吉訶德建構了一個瘋狂失序的想像世界,對抗當時已具有現代資本社會雛型的原則秩序,達辛妮亞也同樣拒絕再現任何明確的界線與分類。這並可從她如何在劇中玩弄雙關語看出端倪。
全劇不提供戲劇性情節的救贖和昇華,編導轉身迴避了莒哈絲一生動盪迭起的情感衝突,試圖用「虛」的文字或情境的象徵來結束這番想像與投射,對我來說,結尾顯得有些畫蛇添足,反而凸顯了虛擬敘事的無力。幸好,即使演員黃緣文不是真的作家,至少,他牽著的,真的是他自己的狗。
儘管守著傳統的劇場觀看關係,到了第八、九場戲,當演員直陳與自身生活經驗相關的情節時,《美》劇便已脫離不了陷入「自我」矛盾在戲劇敘事中直陳現實自我的虛無和無力,而《美》便走在成立不成立的界限之間;我們被如此提醒著這些演員的真實,便對照出方才所見的一切,是在多嚴謹而獨裁的體制下呈現執行;巧的是,本劇批判的不也是某種一面倒的箝制或權力?
整體而論,《QA首部曲》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劇場作品,滿場觀眾的熱烈反應可為印證。從專業評論的角度來看,編導、表演、設計以至於技術執行,都有一定的水準,尤其是擔任主角的蔡柏璋,讓一個稍嫌平板的文本,得以轉化成為好看的演出,有相當重要的關鍵作用。但在走出劇場時,真正讓我不安的,就是《QA首部曲》給人太舒服的感覺。
蓋特讓我們明瞭了「靜肅」的意義。第一支《寂之舞》,當然,是沒有配樂的。但更大的靜肅的意義,應彰顯在他創團之後的首部成功之作《冬之旅》,之後臨時抽換上陣的《冬之變奏》,則是一如節目單所述它的延伸和一連串變奏的嘗試。
《ReMove Me》擺脫既定的現代舞演出框架,沒有流暢舞句與規劃好的情緒內涵,用以引發觀眾模擬、體會他人的孤獨、悲哀、荒謬等族繁不及備載種種人生情境。蘇文琪則想要與觀眾一起實實在在存在於演出的當下,舞動中的身體不是客觀意義的符號,也非編舞者或是觀眾內心慾望的投射白板,它是各種感官經驗與科技元素聚合交織而成,與時、空同在並存,也同樣處於流轉變動之中。
也許像現代的鋼琴家發表作品時的看讀方式演奏,是波哥雷里奇認為鋼琴演奏應可看譜的理由,更也許他所選擇的速度表現那麼慢和冗長,所以他必須看譜,否則演奏時音是很容易丟掉而忘譜的,因為他的慢是慢到每個音的餘音都仔細等,才繼續下個音的表現,換氣時也留下極長的透氣空間,這些也許都是他認為該看譜彈的原因。
《夜霧》不僅是全劇中唯一專注於玩耍「聲音」元素的段落,同時也更是劇場元素完成度最高的一個段落。背譜演奏的團員們為了搭配表演與台步而被適度地封印,此時從聲音到肢體的揮灑被徹底地解放。透過《夜霧》的鋪陳,團員進入大軸的《凱旋》時,才能極度亢奮、全無罣礙並放手一搏,營造出比上半場結尾的《沙場》密度更高的音牆與節奏。
不論是《梆子姑娘》或是《抬花轎》,演出結束後,台上的王海玲總是從不掩飾地對台下觀眾說「累」──我們當然完全明瞭,並因此而為王海玲不捨!較諸《梆子姑娘》中特意揀選安排的段落,這毋寧是王海玲真性情的流露──台上的王海玲純真地以「演員」王海玲的心情向觀眾真情訴說。
《沙》劇讓我驚艷於多重感官與視覺畫面聯結的新穎──即使製作規模和品質仍顯得侷促尷尬;假使不將《沙》與一般戲劇相提並論,而能尊重創作者(無論編導、表演者與設計群)對「特定狀態」的描繪,那麼,對我來說,整體呈現的節奏,既節制又成熟,而演員魏沁如也與導演合作出一種獨特原創的肢體風格。
在現今舞壇的潮流中,《展翅》是個相當特殊的作品他的「草根性」、他的俚俗性。或許是上次的「教訓」和之後的反省吧,這次,伍錦濤更自信地走出自己,找到一群可以信任、託付的工作伙伴,以更藝術、或許更可能屬於「劇場」的形式,將他要講的講出來。或許諷刺的是:其實更「不草莽」了!然伍錦濤的熱情還在,企圖心還在,這是他最大的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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