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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柏伸
藝號人物 People 台南人劇團藝術總監、劇場導演

呂柏伸 創作與教學共振 見證不同階段的戲劇之路(上)

「如果我們對外徵求藝術總監,你覺得會有人來應徵嗎?」身為台南人劇團藝術總監的呂柏伸話鋒一轉,提出這個疑問。 真的,是個問句。 「沒有人做過這個事情吧?我一直很想,但怕大家覺得我在開玩笑。」呂柏伸說得頗嚴肅,也坦然地說:「我現在眼睛不好,不過演員們反而覺得我好像聽力變好了。」看似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看似雲淡風輕,卻難掩在年紀增長之時,更代表他已在這個職位超過20年。 比劇團藝術總監更久的是,他在大專院校任職的時間,從兼任到專任於國立中山大學、國立臺灣大學。創作與教學,兩條生命軌跡彼此交疊,似乎構成「呂柏伸」,同時也見證他在不同階段的自己。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2/14
藝號人物 People 台南人劇團藝術總監、劇場導演

呂柏伸 創作與教學共振 見證不同階段的戲劇之路(下)

「戲劇創作、或藝術創作這件事情,經驗傳承是很重要的。」呂柏伸或許在劇團與學院擔任不同角色,但兩者有明顯交會。但現在的他,似乎更強調的是「陪伴」,「看學生創作時,就是給意見,陪伴他們。」他也說這是自己面對學生的不同階段,「以前比較看不開,對他們的要求很嚴厲,但這幾年已不是這樣,有時候覺得不是你選擇劇場,而是劇場有沒有選擇你?」而呂柏伸認為,不是非得做劇場不可,很多學生未來有不同出路,「戲劇訓練不一定是人才培訓,而是在訓練他們像是如何跟人合作之類的這些事情。」(註1) 另一個角度則是在劇團裡頭提供新一代創作者接軌實務的空間。 比較久之前的案例,是在中山大學時期,讓黃建豪加入《K24》,成為他表演經驗快速累積的關鍵(註2);另外像是即將於台南人劇團版《服妖之鑑》中飾演許湘君的演員陳映亘,就是參與臺大戲劇學系2023學期製作《服妖之艦》後,被挖掘的新生代演員,呂柏伸說:「她今年剛畢業,讓她可以跟崔台鎬、楊迦恩等這些成熟演員一起工作,進步絕對是比在學校來得快很多。」還有與青年導演、編劇的合作,也間接改變了台南人劇團本身的創作軌跡。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2/14
藝號人物 People 澳洲瑟卡馬戲團藝術總監(上)

雅倫.萊弗許茲 從局外人到專業馬戲之路

接受視訊採訪的這一天,雅倫.萊弗許茲(Yaron Lifschitz)正處在兩場排練的空檔。鏡頭裡的他一邊吃著簡單的午餐,一邊侃侃而談,顯得忙碌卻絲毫沒有疲態;語速敏捷、思緒清晰,在長年創作與營運壓力下,仍充滿感染力與能量。畢竟,他所領導的「瑟卡」(Circa),是一個擁有近 70 名藝術家與工作人員、足跡遍布全球的當代馬戲團隊。 瑟卡誕生於 1980 年代的澳洲布里斯本,它的前身「搖滾馬戲團」(Rock n Roll Circus),是一個標榜「不守規矩、略帶叛逆」的小型團隊。1999 年,剛從澳洲國家戲劇學院(NIDA)畢業的萊弗許茲以門外漢之姿加入團隊,並在 2004 年推出3人作品《空.間》(The Space Between),逐步改寫團隊的發展方向,也奠定了今日瑟卡 的創作軌跡。 在萊弗許茲的帶領下,瑟卡展現了一種跨越馬戲、舞蹈、劇場與音樂的身體美學:編舞式的鋪排、極簡的視覺、強烈的當下性與體能真實。此外,更持續跨界合作,拓寬馬戲的邊界,例如《Opus》(2013)讓4位絃樂手在雜技演員之間移動演奏蕭斯塔可維奇的樂曲,《回歸》(The Return,2015)重新詮釋了蒙台威爾第(Claudio Monteverdi)歌劇,回應當代難民議題。 將在台灣上演的《Humans 2.0》延續 2017年《Humans》的提問:「作為人類,我們究竟能承受多少?我們能背負多少重量?我們能信任誰來支撐我們的負荷?」特別在疫情後,「接觸」(touch)變得倫理化、政治化的世界,萊弗許茲重新審視人類的脆弱、秩序、混亂與連結。11位馬戲演員在3幕結構中,交織身體與情感,以彼此的重量述說信任,以危險的邊緣探問自由,以節奏與呼吸塑造人類最原始的互動。

文字|葉炫伽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2/01
藝號人物 People 澳洲瑟卡馬戲團藝術總監(下)

雅倫.萊弗許茲 動作、音樂、舞蹈、敘事與馬戲

Q:身為導演,你的作品橫跨不同領域。是什麼驅動你持續創作?在每一部作品中,你始終關注的核心議題是什麼? A:我創作,一部分因為我熱愛它;另一部分因為我不安全感重,我想確保我們有作品可以做。而且我永遠對自己的作品不滿意,所以想做更多、更好的作品。 我們也有很多人要養活,所以我們不能只靠現有作品,市場對新的東西永遠有需求,而我們也想回應。 我覺得大部分的創作反應都來自「質疑」,或一點「不滿」。我常覺得:「上一個作品很好,但我們可能沒有找到足夠的美,那下一個作品要不要更美?」像《Humans》比較溫暖、慷慨,我就想:「那我們做一個更犀利、要求更高的作品吧。」於是做了《Wolf》。現在我又覺得我需要更多美,但不能俗氣那要怎麼找到?於是這推動我做下一個作品。 基本上每個作品都在問問題,而下一個作品試圖回答它。 Q:瑟卡的演出常以編舞邏輯思考馬戲,但你並無舞蹈或編舞背景,如何引導表演者將動作轉化為語言? A:這是一種合作。我覺得知道自己「不擅長什麼」很重要,但現在我做這行很久了,也對動作如何組合、哪裡可能有機會產生新的東西有一定感覺。 我看世界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同。在芭蕾或舞蹈裡,有某些固定步伐、固定節奏,那不是我的節奏,也不是我的路徑。因此我反而學會擁抱它,那可能也是我能提供的東西。 有時候,接受自己「就是不擅長某件事」,會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文字|葉炫伽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2/01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身聲劇場團長

莊惠勻 理解混沌,就無所謂邊界

1998年創團的身聲劇場(下亦簡稱身聲),從身體出發,走過竹圍、淡水、再到國際,也跨越了音樂、舞蹈與戲劇的邊界。接下創辦人吳忠良遺志後,團長莊惠勻從演員的身體,一路走向創作者與管理者的角色。她說:「我們當前的世界就是混雜的。」所幸身聲一直都理解世界的複雜,並且甘願用純粹的身心與那複雜碰撞。

文字|郝妮爾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1/29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導演、編劇

蘇洋徵 用電玩重寫劇場,讓觀眾帶一場夢回家

蘇洋徵記得很多細節,像是電影開場的第一個畫面、音樂祭場景與場景之間的換場、或是九吋釘樂團主唱特倫特.雷澤諾(Michael Trent Reznor)表演中講的每一句話,眾多細節像是一條一條勾引人進入夢境裡的絲線,帶著蘇洋徵與他的觀眾,重返場景之中。 打開蘇洋徵隱藏人格的關鍵字是「重金屬音樂」。若有什麼題材或形式能讓這位肆意遊走於影視、劇場、動畫的創作職人蘇洋徵毫不猶豫地答應,那非得是搖滾樂不可,重金屬的更好。而當這組關鍵字不經意現身於訪談之中,前半場仍侃侃而談劇場觀眾毋需理解幕後苦境、技術與預算不該成為作品藉口、分析串流與影音娛樂和劇場試錯成本高低的理性導演,突然間轉化成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執著中滿懷細膩與澎湃熱血的感性追星人。

文字|齊義維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1/23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演員

張芳瑜 相信直覺的聲音

時間倒轉回到2007年。 那年,張芳瑜是「嵐創作體」(註)全本搬演外百老匯音樂劇《I Love You, Youre Perfect, Now Change》(在台灣常簡稱為《LPC》)其中一名小演員,我是同樣初次登台的鋼琴樂手。我們一同來到聲音指導連芳貝家中上課,張芳瑜唱了劇中一首描述女子等愛心情的〈I Will Be Loved Tonight〉,千迴百轉的旋律線,千絲萬縷的心緒,纏繞著恐懼、期待與自我懷疑,最終堆疊成堅定的信念「我會被愛」。 最後的和弦餘音落定,老師轉頭說:「張芳瑜,你唱歌都沒在想,這樣很好。」 這是稱讚肯定張芳瑜不落入那些細微、糾結的技巧展現,反而毫無後顧之憂,跟著旋律指引的方向,拋出自身與角色、旋律與聲音的情感共鳴。訪問時提起這段往事,她說:「好懷念也好羨慕喔,我現在都想很多耶!」 很難想像「想很多」的張芳瑜是什麼樣子。

文字|白斐嵐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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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比利時編舞家

楊.馬騰斯 透過不同的身體 測試舞蹈的邊界(上 )

比利時編舞家楊.馬騰斯(Jan Martens)今年將第三度來到台灣(註1),帶來重製版《再見狗日子》(THE DOG DAYS ARE OVER 2.0)。藉這次演出機會,我們回望他的創作軌跡從17歲上第一堂舞蹈課、19 歲踏入舞蹈學院、26 歲開始編舞,到如今成為國際舞壇備受矚目的名字,馬騰斯如何一步步建立自己的舞蹈觀? 他的作品經常從概念出發,以舞者的身體作為對當代的回應語言。與其說他擁有一套可被辨識的風格,不如說他不斷透過不同的身體實驗舞蹈語彙,每一次都像是在測試舞蹈的邊界。 從房間裡隨意起舞的少年,到拆解舞蹈規訓的叛逆期,再到如今願意將經典視為工作箱重新開啟《再見狗日子》不只是一次重製,更像是他與自己的創作歷程之間一次誠實的對話。

文字|王顥燁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0/28
藝號人物 People 比利時編舞家

楊.馬騰斯 透過不同的身體 測試舞蹈的邊界(下 )

不同於威廉.佛塞或碧娜.鮑許的作品,動作辨識度高,馬騰斯的藝術語彙在於極簡地處理「透明度」和舞台上的「人」。這也是為什麼他再次搬演《再見狗日子》,「如果我在10年後放入不同的人,會如何改變這個作品?」對他而言,作品不只是重製,而是一次次讓身體重新打開,去回應當下所處的時代與現場。 靈感不是引用,而是一種燃料 談到靈感來源,或許與馬騰斯曾經對文學感興趣有關,閱讀對他而言成為非常具啟發性的藝術形式。儘管職涯發展順風順水,大量工作和巡演也讓他沒有足夠時間去畫廊或看電影(關於這點,他表示這真的需要被改變),於是他經常在火車上、飛機上、飯店房間裡進行大量閱讀,獲取創作想法。 像是《再見狗日子》來自美國攝影大師菲利普.哈爾斯曼(Philippe Halsman)關於跳躍的引言,《噪音之聲》(VOICE NOISE,2024)的靈感則來自安.卡森(Anne Carson)的〈聲音的性別〉。卡森提到古希臘女性的喊聲 「Ololygē」,那是一種介於快樂與痛苦之間的聲音。馬騰斯想著「好,讓我們創造屬於我們的『Ololygē』,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但我和舞者們一起做研究。」文本的內容並不是被直接用於舞蹈作品中,而是作為創作起點。 舞蹈史、行為藝術作品等各類型的藝術形式,也是重要的工作箱。除了《汗流浹愛》以芭蕾雙人舞拆解而生,行為藝術家瑪莉娜.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ć)和烏雷(Ulay)經典作品中的主題,像是耐力、殘酷、時間,也都成為馬騰斯當時在編創中非常重要的工具。 談及如何在外部參照與直覺之間取得平衡時,馬騰斯說:「有些時候,我必須刻意放下靈感來源,讓直覺接管,否則作品會卡住。」就像《再見狗日子》以跳躍作為唯一語法,他為自己設定嚴格限制,但在發展過程中暫時鬆開限制,允許舞者帶入更多上半身與手臂動作,再回到概念本身做出取捨。「我相信事情終將步上正軌,最重要的是要信任自己的直覺。」他有時在首演前夕才突破瓶頸,或許相信直覺是藝術家必要的冒險,透過看似不合理的做法來找到最完美的呈現。

文字|王顥燁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0/28
藝號人物 People 捷克夜店馬戲團導演

羅斯提斯拉夫.諾瓦克 只有專注技藝,才能找到舞台的自由(上)

舞台中央,一台10公尺長的跑步機低沉運轉,宛如時間的齒輪在黑暗中無情推進。4名表演者踏上平台,有人快步向前,有人被迫後退,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操控,卻又在極限中掙扎求生。雖是馬戲作品,捷克夜店馬戲團(Cirk La Putyka)《奔跑者》(Runners)卻不時讓人想起偶戲:跑步機像是那條牽動木偶的線,只是這一次,它化為速度與重力,主宰場上的表演者。 這樣的聯想並非偶然。捷克偶戲在歐洲有著深厚的歷史與藝術地位,夜店馬戲團導演羅斯提斯拉夫.諾瓦克(Rostislav Novk Jr.)正出身於這樣的傳統偶戲世家第8代。 從小耳濡目染,但他並沒有單純延續這項家族傳統,而是在布拉格戲劇藝術學院(DAMU)接受「偶戲與另類劇場學系」(Katedra alternativnho a loutkovho divadla)的專業訓練後,逐漸轉向馬戲與跨界劇場。 2008 年,他與弟弟維特克.諾瓦克(Vtek Novk)共同創立夜店馬戲團,名字取自捷克語「酒館」之意。10多年來,團隊創作超過30個作品,巡演30餘國。諾瓦克不斷嘗試把雜技、舞蹈、戲劇、音樂與視覺元素交織,他說:「我不想只滿足觀眾或評論家的期待,馬戲必須不斷探索新的邊界。」這樣的信念,正體現在《奔跑者》的作品企圖上。

文字|顏清琪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0/27
藝號人物 People 捷克夜店馬戲團導演

羅斯提斯拉夫.諾瓦克 只有專注技藝,才能找到舞台的自由(下)

Q:你的作品常被形容為「馬戲劇場」(circus-theatre),融合多重藝術語彙。你認為這是當代馬戲的趨勢嗎? A:對我而言,多重語彙是必要的。某些主題以語言表達更具力量,但有時雜技動作與技巧才是我們與觀眾之間最強的橋梁,是傳遞情感與思想的方式。 我總是從主題出發,再尋找最合適的表達形式。馬戲藝術、技藝與平衡永遠是基礎。 就像《奔跑者》,人們或許會問:這是劇場、舞蹈,還是馬戲?對我來說,標籤和分類並無意義。 Q:夜店馬戲團幾乎是捷克當代馬戲的代名詞,你如何看待當代馬戲與傳統馬戲的關係? A:20世紀初,捷克曾擁有歐洲最大之一的馬戲團,不僅為娛樂,其目的也有教育性讓人們能見到平時無法看到的動物。那時沒有網路,也沒有動物園。傳統馬戲的魅力在於氛圍、大帳篷與圓形舞台,但如今少有作品處理戲劇性、敘事性或結構創新。 傳統馬戲無法適應時代,也無法找到新的出路。有人爭論是否應在舞台上使用動物,但若從那角度看,所有涉及動物的運動也都該結束。 對我而言,馬戲藝術是多元而繽紛的從最商業化的太陽劇團,到最實驗的表演;從公共空間、畫廊,到教育性、科學性、政治性與非政治性的創作。傳統馬戲無法涵蓋這樣的廣度。

文字|顏清琪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0/27
藝號人物 People 雲門舞集藝術總監

鄭宗龍 以舞為道,用身體坐看世界的快(上)

與鄭宗龍相約雲門,他一身黝黑,說是昨天才剛從「瀨戶內國際藝術祭」帶領雲門舞者演出《定光》與幾場推廣活動回來。神情雖顯旅途的疲憊,談話上卻反而輕鬆爽朗。或許是瀨戶內的烈日曬得他一身鬆,也可能是接任雲門藝術總監近5年的歷程,他的身心在各種周旋中逐漸找到自在的方向。 不過,說5年是僅就可見的轉變點而言。2020年他正式接手雲門,但早在2017年底林懷民就已透露兩年後雲門將交棒鄭宗龍,所以這重擔最少得算個7年吧。而這之前,他不僅在獨立創作上如《在路上》(2012)獲台新藝術獎肯定,更在雲門平台上創作了《一個藍色的地方》(2013)、《來》(2015)等展現其優異編創能力的作品,更不用說2016年那膾炙人口並巡迴歐美多國的《十三聲》。再有才華與累積的藝術家,接下雲門這個年過半百且享譽國際的龐大組織都不可能沒有壓力。

文字|樊香君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0/14
藝號人物 People 雲門舞集藝術總監

鄭宗龍 以舞為道,用身體坐看世界的快 (下)

細數鄭宗龍的每個作品,舞蹈動態固然是主要焦點,但我們也會發現,與聽覺有關的種種似乎更是驅動他每個作品中獨特身體的關鍵鈕。從《來》、《十三聲》的唱咒,驅動舞者身體有如降神般的神秘力量;《定光》中細微的自然聲響,撓動舞者怪奇身體動態與動作組成;向《水月》致敬也挑釁的《霞》,運用清水靖晃版本的巴赫大提琴無伴奏組曲,讓觀眾看見《水月》中不曾出現的騷動感;又或是更早期《一個藍色的地方》以無聲片刻突顯當下焦慮與躁動。

文字|樊香君
官網限定報導  2025/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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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演員

黃建豪 不是那麼「成功」,還是繼續「嚎哮」

大學就讀國立中山大學劇場藝術學系,研究所畢業於國立臺北藝術大學劇場藝術創作研究所表演組,然後在研究所階段與同學創立劇團,持續創作超過10年。近期成立公司,並參與不同劇場類型、劇團的演出。這是「嚎哮排演」團長黃建豪的劇場履歷。 很順暢,且理所當然。 這麼說的時候,略顯慵懶姿態的黃建豪放下手上正在吃蛋餅的筷子,搖搖手,「才沒有,我研究所唸了7年。」每次休學時都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唸完了,「我都在說服自己,那張紙根本不重要。人家會做的夢是那種『醒來覺得自己還在當兵』的夢,我做的是『醒來發現我沒有拿到畢業證書』的夢。」話鋒一轉,他感謝起徐亞湘老師。一直畢不了業,其實是卡在黃建豪過於脆弱的戲劇理論,沒辦法通過必修課程,直到徐亞湘老師開設的台灣戲劇相關研究專題,讓他意外發現親戚曾製作台語廣播劇,於是到國家圖書館翻找報章雜誌,做成報告。「其實不大像報告,更像精美的尋寶故事。」或許看到黃建豪的認真,徐亞湘老師讓他過了關。 履歷上的洋洋灑灑,似乎不那麼理所當然地成功與順利。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9/24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編劇、導演

葉志偉 無家者的探索與存在

今年的傳藝金曲獎典禮,頒發「最佳編劇獎」時,從頒獎人口中說出「葉志偉」這個名字。少有時刻穿著西裝、白襯衫的他走上台,先是感謝,但接下來的一句話是:「老實說,我從今天一入場,一直覺得自己走錯棚。」以布袋戲作品《豆花公劇場版拍斷手骨顛倒勇》拿下獎項的他,從事現代劇場工作超過20年,而獲獎作品是他第2部台語布袋戲劇本。 「最後我想要說,我是一個北港人,我從小在媽祖廟前、菜市場長大」這是葉志偉致詞的最後一段,接下來要說的,則是關於他的成長、關於台語,更關於這個做現代劇場、編導傳統戲曲、寫影視劇本的葉志偉,此時此刻身在何處。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9/12
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毫無保留地去完成這件事:我們在金枝演社的日子(上)

李允中X施冬麟X曾鏵萱

1993年,由「二哥」王榮裕創立的劇團金枝演社,汲取「胡撇仔戲」的養分,發展出風格化的表演美學、台灣在地的語言能量與文化內容;同時,更是極少數培養專職演員的現代劇團。團內的資深演員李允中自2000年入團、施冬麟隔(2001)年入團,再加上稍晚入團的曾鏵萱,至今都仍維持團員身分,甚至是人生迄今只加入過金枝演社。因此,我們將從他們開始接觸現代劇場的那個時間點開始,細數李允中、施冬麟與曾鏵萱3位資深團員在金枝演社的這些日子。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9/10
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毫無保留地去完成這件事:我們在金枝演社的日子(下)

李允中X施冬麟X曾鏵萱

Q:3位的母語都是台語嗎?在金枝學習台語、演出台語劇,對你們而言的意義又是什麼? 施:我們家以前會有3種語言,國語、四川話跟台語,但台語比例很低。在金枝發展到後來,我對台語的認同開始出現。 李:金枝一直很注重台灣本土發生的事情,所以我們的核心是都是從那些東西去發展的。因為在這個團,才發現原來台灣有這件事情,因為這齣戲要做功課,才開始對台灣這塊土地有愈來愈多認識。 現在二哥也開始鼓勵我做一些自己的創作,我就會很明確表達自己的創作一定是全台語的沒有為什麼,這就是我的堅持。 我們這年紀的小孩都一樣。家裡父母都講台語,但對我們都會說國語,因為他們認為台語就是沒水準,希望小孩不要因為語言被歧視。像我以前真的被我同學傷到過,但他其實是無意的。因為本來會講台語的人,講國語的捲舌音就會發不好,然後有次我就有個音沒有捲舌,同學就說我頭髮都自然捲,但講話卻不會捲,其實我是蠻受傷的,但我們是好朋友,那時候就笑一笑。 施:我自己後來到了近10年,開始意識到台語的意義。 以前在演戲的時候,我會把自己放在藝術本位,是為了藝術服務,但後來我發現戲劇不應該是純藝術,因為戲劇要發聲、要講話,怎麼去設定故事內容、背景,怎麼去設定角色,其實都是一種「政治」。 後來覺得自己開始想要去認真著墨台語,有兩個原因。 一、我覺得台語是個很「戲劇性」的語言,比我們現行的國語,有更多層次變化。 二、從國語裡面找不到的那種力量跟活力,我在台語裡面找到。後來會覺得,如果我把台語當成是個可以去深入的目標,我好像找到了一個「落點」以前是純藝術,是懸掛在空中的,可是學習台語、認識台語,透過台語去認識台灣的事情的時候,我就可以穩穩地踩下來。 曾:我阿公、阿婆是客家人,媽媽是台語,可是他們不會跟小朋友講台語。我現在仔細想想,其實我從小跟阿公、阿婆住一起,所以我小時候聽到的客語比較多。可是他們在我國小時都過世了,所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9/10
藝號人物 People 以色列旅英編舞家

雅絲敏.瓦迪蒙 非線性詮釋童話經典 述說女性成長經驗

《愛麗絲書中奇幻冒險》(ALiCE)並不是英國編舞家雅絲敏.瓦迪蒙(Jasmin Vardimon)第一次改編經典童話,她早在2016年就曾經挑戰過《皮諾丘》(Pinocchio)。從1997年創立舞團至今,她始終以創作直面當代社會、歷史與文化的反思,雅絲敏認為,選擇經典改編,是讓藝術與人產生共鳴最直接的方式。 1971年出生成長於以色列,雅絲敏兒時曾經是體操運動員,14歲開始跳舞,後加入以色列奇布茲現代舞團(Kibbutz Contemporary Dance Company),直到1995年搬至歐洲開啟舞蹈職涯,不到25歲就獲得第一座編舞獎項。1997年創立了以自己為名的雅絲敏.瓦迪蒙舞團(The Jasmin Vardimon Company)。她擅於運用多重媒材,在舞台上打造充滿層次的視覺意象,除了細膩扣合原始文本探討的議題,也不乏以當代日常為主題所進行的創作。她以舞者身體為媒介,結合動態身體與劇場的敘事,讓觀眾得以在演出中重新感知自己的處境,看見人類對事物的理解是如何隨著視角與情境而轉變。

文字|Stella Tsai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7/30
跨界對談 「愛國東小聚場」對談側記(上)

如何在世界最安靜的地方,聽見自己?

王宇光 ╳ 陳德政 談移動、創作與痕跡

王宇光與陳德政皆是身兼數角的創作者,編舞家王宇光是微光製造的藝術總監,同時也是擁有漁業證書的漁人。作家陳德政早年曾撰寫音樂專欄並擔任DJ,35歲後開始登山,如今主業寫作兼主持Podcast節目。雖然兩位創作者深耕不同的領域,而其創作基點有著「從身體出發」的共通性。他們各自帶「身體」載具,努力將生命中的「經驗」之石填入其中,最後潛心打磨轉化為層巒疊翠的生命作品。 國家兩廳院舉辦了「愛國東小聚場」藝術家對談活動,特邀王宇光與陳德政從身體經驗出發,互相分享如何將生命經驗轉化為各自領域的創作語言。面對創作與人生,兩位進入不惑之年的創作者始終保持熱忱,有時依然疑惑,絕對真摯。兩人亦嘗試以音樂召喚過去,再現各自生命中珍貴的經驗「寶石」。

文字|洪唯薇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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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與悼念 In Memoriam 温宇航口述

我們在另外一個舞台上,再見──給兆欣

兆欣,1984年生,自高中起學習京劇旦角藝術,曾赴中國學戲,遍訪諸多前輩藝術家,並取得國立中央大學中國文學博士學位。但他不囿限於京劇表演,陸續以導演、演員等身分,加入現代舞、布袋戲、現代劇場、歌劇等各類形式的創作,演出足跡更擴及法國、義大利、印度、新加坡等國。2025年5月23日,兆欣意外於家中辭世,享年40歲。本刊特邀崑劇藝術家温宇航,以兆欣摯友的身分,回憶他與兆欣相識、相惜的過程,以為紀念。

文字|林立雄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7/21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演員

鮑奕安 簡單地成為一名演員就好

許多人認識演員鮑奕安,應該是因為《新社員》。 這部由再拒劇團、前叛逆男子共同製作的音樂劇,在台灣尚無音樂劇熱潮、2.5次元戲劇也尚未流行的2014年,以「台灣首部BL搖滾音樂劇」為名掀起炫風。而鮑奕安在劇中飾演就讀高中二年級的主唱小安,文弱且天然呆的氣質,不只開啟劇中的戀愛效應,也觸動觀眾對青春、熱血的各種想像。 「(《新社員》)的確讓很多人認識我。」鮑奕安說:「不只是演員、或是劇組的里程碑,而是台灣劇場史上一個蠻重要的演出。」他強調,並不是說《新社員》多偉大,「而是打開了某扇門,讓更多人願意進到劇場,讓整個劇場的觀眾開始有些變化。因為這個演出,大家開始知道劇場很好玩喔!」 從大學就加入劇場演出的他,早就記不得演過多少戲了,穿梭於大小劇場、沉浸式演出、商業表演、影視作品等,20年左右的光景仿若用好多角色堆疊出鮑奕安現在的模樣。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7/10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日本鋼琴家

小林愛実 走過迷惘猶疑,因為「想要」,所以演奏

演出結束那一刻,台北國家音樂廳的燈光尚未全暗,觀眾席間卻已響起難以抑制的掌聲。站在台上的,是首次來台演出的日本鋼琴家小林愛実。她深深一鞠躬,身形輕盈,動作卻透著一種剛剛好的堅定。再次回到舞台上,她微笑著坐回鋼琴前這一次,不是她一人,而是與鋼琴家夫婿反田恭平,以及恩師劉孟捷,一同六手聯彈拉赫瑪尼諾夫的鋼琴小品。 鋼琴前,3人肩膀幾乎相觸,兩大一小的身影彼此讓位,小林被擠到一側,笑得宛如孩子。觀眾也笑了,因為這畫面太過可愛,太過真實,像是難得一見的幕後時刻悄然浮現在舞台上。 這樣的笑,是難得的。曾幾何時,小林曾歷經一段漫長的安靜與掙扎。而她今天願意笑、願意彈、願意來到舞台中央,說的不是「我要證明」,而是「我想演奏」。

文字|鄭巧琪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7/08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音樂劇作曲╱編曲家

張清彥 打破已知,每件事情都是好玩的

「好有趣喔!」這大概是張清彥提及音樂、音樂劇時最常的反應。 他可以說是目前台灣音樂劇圈裡最活躍的作曲家之一。工作疊合興趣,但他未有倦怠,興奮地分享每齣音樂劇作曲的差異。他說起唱歌集音樂劇場《以為是BL結果是BFF》:「這個製作好年輕!提醒我,玩心真的好重要!」還不到30歲的他再次投射到自己的高中生活,那種悸動、那種煩惱在音樂與生命裡蠢蠢欲動。相較於這類快歌,去(2024)年底剛完成讀劇的《爬上頂樓看月亮》,是少數內斂且陰柔的作品,「哇!原來我也可以這樣!有些突破是開心的。」而協助嚎哮排演完成的《別叫我成功:藝術界歸來的兒子》,則是融入了張清彥喜愛的饒舌音樂,在3、4年的發展時間裡產生很多有機討論。 與其說張清彥供給了「音樂劇」裡很重要的「音樂」,他也在成長過程中,因為音樂劇與音樂反覆確認了自己的喜好,讓有趣的事情持續在身邊發生。

文字|吳岳霖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6/18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擊樂工作者

薛詠之 讓聲音穿越時空,蓋一座「聽覺」廟宇

「聲音創作與演奏」對薛詠之來說,展開過程似乎接近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方式,當對這個聲音有感覺、或是覺得有趣好玩,直覺反應:「將聆聽到的感受和體感經驗放進作品裡,讓觀眾同步感受。至於大家要怎麼感受,其實蠻自由的。」就像是朋友間彼此分享美好的事物一樣,邀請你走進她的聲響世界翱翔,聆聽她用打擊演奏塑造的聽覺世界。 走進聲音藝術的機緣,則回溯至多年前的某日,她在高雄鳳山看完表演後,聽到聲音藝術家劉芳一在吹一個像管子的東西,薛詠之聽了許久,發現劉芳一的吹奏不斷地變換著音色,她愈聽愈入迷,「這真的是另外一個世界,而且非常吸引我。」便開啟她開始探索聲音的本質、運用聲響形塑聽覺敘事脈絡。

文字|張瑋珊
官網限定報導  2025/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