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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評論新銳藝評 Review
《旅行的舌頭》風味記:複雜的味道和情感,平淡的敍事和展現評李銘宸 X 張碁 X 奈絲.蘿柯 X 温又柔《旅行的舌頭》《旅行的舌頭》是一個駐節研究計畫的延伸。創作團隊來自不同地域與文化背景:包括台灣導演、韓裔日本導演、菲律賓藝術家以及台裔旅日作家。他們共享兩段相似的經歷:一是因工作或學習而遷徙於不同地區,二是故鄉皆曾歷經殖民統治。這些交集,使得他們在研究中發現了許多相互呼應的味覺經驗與記憶,進而以「食物」為核心展開跨文化對話。 「食物」遂成為主軸串連起整個展演:主創團隊如同「廚師」,透過挖掘各自土地的歷史與文化作為「食材」,融入個人記憶、生命經驗與文化碰撞等元素(「調味料」),演出本身就像一個「烹調過程」,最後端出一道道研究成果(「餐點」)與觀眾這些「食客」分享。整個舞台也被形塑成一座「廚房」,滿溢著混雜而新奇的味道,牽引出隱而未見的情感連結。 這些「味道」除了來自食物本身,更源於主創們在研究中揭示的深層脈絡,使人頻頻產生恍然大悟之感原來菲律賓的醃漬類食品Buro、日本的發酵鮒壽司與台灣原住民的醃肉Silaw,在製作方法上竟有驚人相似!原來湄公河三角洲的稻田地區利用發酵米醃製魚肉的技術,被視為現代壽司的起源之一!原來菲律賓的甜米糕Biko與台灣的「米糕」在讀音與形態上竟遙相呼應!這些發現,不僅展現食物的流動與變遷,更折射出跨地域的文化傳播與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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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藝號人物 People 比利時編舞家
楊.馬騰斯 透過不同的身體 測試舞蹈的邊界(上 )比利時編舞家楊.馬騰斯(Jan Martens)今年將第三度來到台灣(註1),帶來重製版《再見狗日子》(THE DOG DAYS ARE OVER 2.0)。藉這次演出機會,我們回望他的創作軌跡從17歲上第一堂舞蹈課、19 歲踏入舞蹈學院、26 歲開始編舞,到如今成為國際舞壇備受矚目的名字,馬騰斯如何一步步建立自己的舞蹈觀? 他的作品經常從概念出發,以舞者的身體作為對當代的回應語言。與其說他擁有一套可被辨識的風格,不如說他不斷透過不同的身體實驗舞蹈語彙,每一次都像是在測試舞蹈的邊界。 從房間裡隨意起舞的少年,到拆解舞蹈規訓的叛逆期,再到如今願意將經典視為工作箱重新開啟《再見狗日子》不只是一次重製,更像是他與自己的創作歷程之間一次誠實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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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藝號人物 People 比利時編舞家
楊.馬騰斯 透過不同的身體 測試舞蹈的邊界(下 )不同於威廉.佛塞或碧娜.鮑許的作品,動作辨識度高,馬騰斯的藝術語彙在於極簡地處理「透明度」和舞台上的「人」。這也是為什麼他再次搬演《再見狗日子》,「如果我在10年後放入不同的人,會如何改變這個作品?」對他而言,作品不只是重製,而是一次次讓身體重新打開,去回應當下所處的時代與現場。 靈感不是引用,而是一種燃料 談到靈感來源,或許與馬騰斯曾經對文學感興趣有關,閱讀對他而言成為非常具啟發性的藝術形式。儘管職涯發展順風順水,大量工作和巡演也讓他沒有足夠時間去畫廊或看電影(關於這點,他表示這真的需要被改變),於是他經常在火車上、飛機上、飯店房間裡進行大量閱讀,獲取創作想法。 像是《再見狗日子》來自美國攝影大師菲利普.哈爾斯曼(Philippe Halsman)關於跳躍的引言,《噪音之聲》(VOICE NOISE,2024)的靈感則來自安.卡森(Anne Carson)的〈聲音的性別〉。卡森提到古希臘女性的喊聲 「Ololygē」,那是一種介於快樂與痛苦之間的聲音。馬騰斯想著「好,讓我們創造屬於我們的『Ololygē』,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但我和舞者們一起做研究。」文本的內容並不是被直接用於舞蹈作品中,而是作為創作起點。 舞蹈史、行為藝術作品等各類型的藝術形式,也是重要的工作箱。除了《汗流浹愛》以芭蕾雙人舞拆解而生,行為藝術家瑪莉娜.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ć)和烏雷(Ulay)經典作品中的主題,像是耐力、殘酷、時間,也都成為馬騰斯當時在編創中非常重要的工具。 談及如何在外部參照與直覺之間取得平衡時,馬騰斯說:「有些時候,我必須刻意放下靈感來源,讓直覺接管,否則作品會卡住。」就像《再見狗日子》以跳躍作為唯一語法,他為自己設定嚴格限制,但在發展過程中暫時鬆開限制,允許舞者帶入更多上半身與手臂動作,再回到概念本身做出取捨。「我相信事情終將步上正軌,最重要的是要信任自己的直覺。」他有時在首演前夕才突破瓶頸,或許相信直覺是藝術家必要的冒險,透過看似不合理的做法來找到最完美的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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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藝號人物 People 捷克夜店馬戲團導演
羅斯提斯拉夫.諾瓦克 只有專注技藝,才能找到舞台的自由(上)舞台中央,一台10公尺長的跑步機低沉運轉,宛如時間的齒輪在黑暗中無情推進。4名表演者踏上平台,有人快步向前,有人被迫後退,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操控,卻又在極限中掙扎求生。雖是馬戲作品,捷克夜店馬戲團(Cirk La Putyka)《奔跑者》(Runners)卻不時讓人想起偶戲:跑步機像是那條牽動木偶的線,只是這一次,它化為速度與重力,主宰場上的表演者。 這樣的聯想並非偶然。捷克偶戲在歐洲有著深厚的歷史與藝術地位,夜店馬戲團導演羅斯提斯拉夫.諾瓦克(Rostislav Novk Jr.)正出身於這樣的傳統偶戲世家第8代。 從小耳濡目染,但他並沒有單純延續這項家族傳統,而是在布拉格戲劇藝術學院(DAMU)接受「偶戲與另類劇場學系」(Katedra alternativnho a loutkovho divadla)的專業訓練後,逐漸轉向馬戲與跨界劇場。 2008 年,他與弟弟維特克.諾瓦克(Vtek Novk)共同創立夜店馬戲團,名字取自捷克語「酒館」之意。10多年來,團隊創作超過30個作品,巡演30餘國。諾瓦克不斷嘗試把雜技、舞蹈、戲劇、音樂與視覺元素交織,他說:「我不想只滿足觀眾或評論家的期待,馬戲必須不斷探索新的邊界。」這樣的信念,正體現在《奔跑者》的作品企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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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藝號人物 People 捷克夜店馬戲團導演
羅斯提斯拉夫.諾瓦克 只有專注技藝,才能找到舞台的自由(下)Q:你的作品常被形容為「馬戲劇場」(circus-theatre),融合多重藝術語彙。你認為這是當代馬戲的趨勢嗎? A:對我而言,多重語彙是必要的。某些主題以語言表達更具力量,但有時雜技動作與技巧才是我們與觀眾之間最強的橋梁,是傳遞情感與思想的方式。 我總是從主題出發,再尋找最合適的表達形式。馬戲藝術、技藝與平衡永遠是基礎。 就像《奔跑者》,人們或許會問:這是劇場、舞蹈,還是馬戲?對我來說,標籤和分類並無意義。 Q:夜店馬戲團幾乎是捷克當代馬戲的代名詞,你如何看待當代馬戲與傳統馬戲的關係? A:20世紀初,捷克曾擁有歐洲最大之一的馬戲團,不僅為娛樂,其目的也有教育性讓人們能見到平時無法看到的動物。那時沒有網路,也沒有動物園。傳統馬戲的魅力在於氛圍、大帳篷與圓形舞台,但如今少有作品處理戲劇性、敘事性或結構創新。 傳統馬戲無法適應時代,也無法找到新的出路。有人爭論是否應在舞台上使用動物,但若從那角度看,所有涉及動物的運動也都該結束。 對我而言,馬戲藝術是多元而繽紛的從最商業化的太陽劇團,到最實驗的表演;從公共空間、畫廊,到教育性、科學性、政治性與非政治性的創作。傳統馬戲無法涵蓋這樣的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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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view 演出音樂 暌違10年重登台北國家音樂廳
高雄市交響樂團「無界搖擺」 揮灑爵士與交響的對話暌違10年,高雄市交響樂團(KSO)將到台北國家音樂廳,以一場劃時代的跨界之作宣告全新篇章。由指揮吳曜宇領軍,攜手爵士大樂團TPO Big Band演出的「無界搖擺 The Unbounded Swing」音樂會,從古典到爵士、從歐洲到美國,跨越地域、風格與世代的界線,不僅是一次聲響的融合,更是一場文化的對話開啟。 音樂會上半場將以兩首法國作曲家的作品揭開序幕。首先登場的是杜卡(Paul Dukas)的《仙女》(La Pri),以波斯神話為靈感的舞蹈詩,這次演出也是此曲台灣首演。 「大家都知道杜卡的《魔法師的學徒》,但其實《仙女》才是他的真正巔峰之作,連作曲家自己都這樣認為。」吳曜宇指出,這首作品以華麗的銅管與細膩的配器描繪出夢幻神秘的氛圍。 接續登場的則是拉威爾的《圓舞曲》(La Valse),原本是受俄羅斯最具影響力的藝術推動者與芭蕾製作人迪亞基列夫(Sergei Diaghilev)委託創作的作品,後來因理念不合而未被搬上舞台。吳曜宇說:「這兩首我將它們看成是樂團炫技的曲目,不論是單純的技術,還有音色、節奏與速度的轉換都是相當有可看性。」 下半場則帶來美國當代爵士大師溫頓.馬沙利斯(Wynton Marsalis)的《搖擺交響曲》(Swing Symphony),這將是該曲在亞洲的首度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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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四川峨眉山市
《只有峨眉山》停演 投資8億的沉浸式戲劇遭當頭一棒當下中國演出市場最賺錢的搖錢樹,非沉浸式戲劇和脫口秀莫屬。脫口秀因為體量較小,暫且可以不論,而沉浸式戲劇演藝則正處於風口,加上政府文旅政策的扶持,資本熱錢的追捧,說是遍地開花、如火如荼,不為過也。 對於將到來的10月演出市場旺季,誰也沒有料到,一則停演通知仿佛當頭一悶棍,令人目瞪口呆:投資8億元人民幣、由知名導演王潮歌打造的沉浸式文旅戲劇《只有峨眉山》正式停演。這部2019年才開幕的作品,僅僅營運了6年,就以巨額虧損告終。2024年虧損1.23億元,2023年虧損2.3億元,2025年上半年營收僅540萬元,巨大的投入與慘澹的產出形成鮮明對比這些數字背後,是一個曾經被寄予厚望的重量級文旅戲劇演出黯然退場的現實。 8億元投資、「只有」系列開山之作、名導王潮歌操刀當這些耀眼標籤與「僅營運6年便停演」的結局碰撞,《只有峨眉山》的落幕不僅是一個專案的失敗,更像一面棱鏡,折射出當下沉浸式演藝行業的深層困境。平心而論,《只有峨眉山》的藝術品質和品位,本不該是爭議的焦點。作為王潮歌「印象」、「又見」、「只有」三大系列迭代中的關鍵作品,它延續了導演一貫的創作野心不做流水線式的晚會拼盤,而是用「戲劇幻城」的形態重構文旅演藝的邊界。不同於《印象劉三姐》的實景寫意,也區別於《又見平遙》的行進式沉浸,這部作品直接造了一座「戲在城中、城即是戲」的空間,從挑夫的扁擔到僧侶的袈裟,從山間的流雲到遊客的心事,一個個具象的人物故事,將峨眉山的「靈」與「魂」編織成情感密網。它摒棄了傳統文旅戲劇大紅大綠的視覺轟炸,用克制的燈光、細膩的表演,試圖讓觀眾從「看熱鬧」轉向「品意境」,這種對藝術品質的堅守,本應是文旅市場的清流。但問題在於藝術門檻與對象需求形成了致命錯位。峨眉山一年近600萬遊客中,進香客與中老年團占比超過七成,他們期待的戲劇演藝是隔壁《聖象峨眉》式的「川劇變臉+峨眉武術」的速食式華麗歌舞和特技表演。於是,尷尬的一幕出現了:當王潮歌要求觀眾在「雲劇場」(線上劇場)裡與寡婦的孤獨共情時,多數人只會困惑地低頭刷著手機這場景恰似在菜市場演奏蕭邦的鋼琴曲,再精妙的藝術也敵不過場景的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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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日常素描
尋找乳牛界林志玲一整個筆記本的田調素材積累後,我們開始揣想一個大動物獸醫的生活。那些我們備感新奇,卻是他們平凡作息的日子裡,早晨天才濛濛亮,遠處開始有牛隻哞哞叫喚起來,他是否會想起一個老朋友、記起大學時期青春過往,或者,會有一個陌生訊息從遠方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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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香港
名編劇莊梅岩遭母校抽下訪問影片 舊作踩紅線引爆公關危機?香港演藝學院新任校長陳頌瑛是香港資深舞蹈教育工作者和劇場製作人,長袖善舞亦廣結本地和海外朋友,圈內人士對她上任寄予期望,但無奈新學年9月首天就迎來大型炸彈,令戲劇學院以致許多師生和校友都議論紛紛。 本地著名編劇莊梅岩的作品屢獲獎項,其中部分也被翻譯成英語,多年前講述新聞工作者的作品《野豬》最近甚至譯成日文出版和演出。但小部分她的舊作,現在卻可能被視為敏感題材。她在9月1日於社群媒體發出《致母校》信件,公開學院早前邀請她參與拍攝40周年校慶系列講座的事件,「因為這是我作為藝術家追求真善美的天性,也是我身為演藝學院舊生應盡的責任。」但該影片完成後在沒有通知莊梅岩的情況下被抽起,原因是影片上載不了「小紅書」,莊梅岩感嘆:「只是沒想到,在香港暢通無阻的社交平台,學校還是選擇放棄了我這位校友。」信末甚至說:「讓這封信成為我在香港演藝生涯的墓誌銘,我亦無憾。」 正當大家還在消化上述事件時,莊梅岩再發文講述引領年輕人正向思維和鼓勵追夢、亦獲很多獎項肯定的音樂劇《奮青樂與路》,在剛結束的演出中,她被要求「不要上台謝幕」。這作品自2017年公演以來,多次由不同學校的年輕人重演,作為在表演製作上的訓練外亦培養他們的品格,最近的公演正是由香港演藝學院的EXCEL演藝進修學院(舉辦很多演藝短期和校外課程)主辦。據莊梅岩說宣傳品上她的名字被刪,「而其隊友為了不丟下她,於是也沒把主創名字放上海報」。後來有觀眾發現場刊內另外兩位主創作曲者高世章和填詞者岑偉宗的照片也是留白。最後雖然她還是上台了,但文中所見的其間過程令人實在莫名其妙,所謂的「取消文化」(Cancel Culture)傷害了多少我們珍視的藝術家和作品。 莊梅岩及包括黃秋生在內的一群藝術家、原定在西九文化區戲曲中心演出的製作《我們最快樂》傳出被取消,在網上預售數天後停止售票,但在演藝學院事件爆發後,曾一度獲開綠燈,不知是否因場館單位不想帶來公關災難。其後《文匯報》連續刊出文章指作品宣揚「文化亂港」,正當門票要正式開售前的兩小時,團隊接獲場地書面通知,「演出被取消」。作品首演和這次重演在同一場地,場館單位指因接獲「不少投訴」稱作品「宣揚對抗」所以取消出租場地;團隊目前正為已購票觀眾安排退票,或選擇更換為同等價值的周邊產品。紅線到底是有或沒有,這真的是一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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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view 演出戲劇 從觀眾的客廳回返舞台
《好色的杯棉子》 關照劇場的最基本單位—「人」在通勤時段的捷運裡戴上假睫毛、塗好指甲油,夾緊專屬耳環,這是末路小花外送演出《來一客杯棉子》唯一的演員張棉棉進入陌生客廳solo前,邀請角色上身的固定流程。 從2021年的《來一客杯棉子》好命篇,一路到2024年底甫結束的《來一客杯棉子,好辣》,近5年來,末路小花團員張棉棉穿戴上杯棉子的肌膚,一台車帶著導演、演員與小幫手,奔向雙北市高樓或平房、豪宅或租屋處數十個大大小小不同的客廳、廚房及浴室私領域,以都會單身女子的生活切片視角,逆行居家與劇場空間定義,觀眾毋需走進劇場,反其道而行地讓表演者即興以觀者家裏的陳設作為舞台物件,透過戲劇,密縫起創作與真實人生的邊界。
專題
焦點專題 Focus 韓國製造!直擊 2025「Welcome 大學路」藝術節-
Preview 演出戲劇 沒有標準答案!
《我,有一個問題?》 揮灑「問題」的瘋狂遊樂場長大後,許多人懷念兒時能用新奇、純粹的眼光看待世界。小孩被賦予多提問的權利與勇氣,但隨年紀漸長,被教導要提出有用的問題,並盡快找到正確解答。《十萬個為什麼》、搜尋引擎,甚至AI成了成長過程的指引。這樣的便利與目的導向,悄悄奪走提問的勇氣,也削弱了探索和接納多種回應的可能。 然而,在面對一連串看似天馬行空的問題時,詩人提供了另一種可能。智利詩人聶魯達(Pablo Neruda)的《疑問集》向宇宙、世界及生命提出316個包山包海、難以窮盡的疑問,台灣詩人夏夏則在《一隻貓會有多少問題?》中,以詩回應或再度發問,讓疑問成為開展更多可能的契機。 延續這份詩意,即將在臺南藝術節演出的《我,有一個問題?》(後簡稱《我》),策展人温慧玟以這兩部詩集為靈感,邀請洪千涵創作這部無語言的親子作品。《我》不是一本舞台版的百科全書,而是一首獻給兒童、曾是兒童的大人的舞台詩。導演洪千涵從詩集的提問中「打開一趟問問題的探險之旅,讓我們不要被標準答案給限縮或定義,記得自己還擁有提問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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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法蘭克福
艾薩.霍克森《菲律賓女超人樂團》 探討菲律賓人歌聲在殖民過程中的演變2025年秋天,菲律賓編舞家艾薩.霍克森(Eisa Jocson)(編按)在法蘭克福莫索頓藝術中心(Knstler*innenhaus Mousonturm)首次以策展人身分帶來為期11天、以「誠摯敬上,菲律賓」(Sincerely Yours, the Philippines)為題的藝術節,並以她的作品《菲律賓女超人樂團》(The Filipino Superwoman Band)作為藝術節開幕演出。 《菲律賓女超人樂團》是霍克森2019年的作品,已在馬尼拉、中國上海、荷蘭烏特勒支、瑞士伯恩、德國布倫瑞克等地巡演,此作是以「海外菲律賓音樂家(Overseas Filipino Musicians,OFM)」現象為出發點,聚焦於在全球酒店、酒吧、餐廳、俱樂部、郵輪、遊樂園以翻唱西方歌曲娛樂賓客的菲律賓籍樂手們。 開場時,3位表演者長髮飄逸,穿著鏤空黑紗上衣、緊身牛仔褲和短靴、戴滿叮咚作響的首飾,以「寶貝就是妳(Baby, its you)」為首句開唱,緊接著演唱許多西方熱門流行歌的副歌。隨後表演者帶著甜美微笑、熱情問候現場觀眾,並在繽紛的燈光效果中和觀眾訪問聊天,聊觀眾的出身、工作、薪水、推薦的法蘭克福餐廳和景點等,過程中不時點綴著電視娛樂節目特有的現場樂隊音效,並在各訪問話題之間穿插相關主題的流行歌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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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書信體
字的聲音YC, 「重要的是變成了玻璃,再敲敲變成了銅,再敲變成了水這樣的語言質地的變化。」詩人顧城是這麼形容他寫詩的過程,在字與字之間無盡的排列組合,他會先把聲音放在這個地方,試試看,然後再換另一個地方,彷彿字鬆開了身體的關節,咯咯作響,「O點 的鬼 走路非常小心 它害怕摔跟頭 變成 了人」;「不死 不活 不瘋 不傻 剛剛下過的雨 被他裝到碗裡一看 就知道是眨過的眼睛」;以前讀他的詩是不求甚解的喜歡,從音聲發出,回頭辨識字的形狀,再咀嚼意義的靈動。顧城喜歡把事情說得神秘迂迴,朦朦朧朧,意有所指,卻又萌生歧異。這對年少的自己就是說不出的魅惑。再後來,重讀唐詩,才明白他用白話文轉化了古詩詞的韻律,所以他的詩可以朗讀。美學鑑賞家顧隨先生說:「詩原是入樂的,後世詩離音樂而獨立,故音樂性便減少了,詞亦然。現代的白話詩完全離開了音樂,故少音樂美。」詩的美與音節字句有關,夕陽冉冉、楊柳依依,音節帶來印象的感受和情感,顧城很聰明,換了個作法說法,骨子裡仍是古典的薰陶。再更後來,重讀顧城的詩,總覺得美是美,卻不肯落地,少了世間煙火。 創作之前,我們首先是讀者。寫作之前是閱讀和聆聽。過去這些如此如此,後來形塑成寫作習性,非讀個幾遍,字句聽得舒服,才能落實。若是寫劇本,就更過癮,一人分飾多角,自己在爬格子裡頭演繹愛恨情仇,不亦樂乎。 2015年,我參與大墨(編按:王墨林)導演《長夜漫漫路迢迢》的台北重演版本,擔任副導演。這齣戲在2013年澳門藝術節首演,順應當地演員演出,語言全改為粵語。2014年牯嶺街小劇場「為你朗讀II」邀我來當此劇的讀劇導演,那時候發現,大墨導演從尤金.奧尼爾(Eugene ONeill)英文原著改寫成中文,再由澳門演員以粵語個別轉譯,語調風格上出現了不統一,各有各的詮釋和理解,導致彼此對話時,語境無法匯聚成整體的想像。 於是在澳門排練的第一階段,就和全體演員圍坐,按字逐句去尋找華語和粵語之間的音韻聲腔使用,如何調和文讀和白話的比例,然後在兩者疊合中創造別具一格的節奏氛圍,比如某一字詞放在文中語境有什麼意思,和文本內在情境的呼應,以及唸起來在聽覺是什麼感受等。大墨導演希望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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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view 演出音樂
2025台灣國際古樂節 雙大鍵琴的對話自2023年起,大鍵琴家許舒堯發起古樂節,從個人大鍵琴獨奏發展至去年庫普蘭誕辰400年主題的多面向策展。今年古樂節邁入第3屆,以「A Colpi di Tasto」為題,深入探討義大利音樂教育與鍵盤即興傳統。主打節目「雙琴爭鳴」由義大利與台灣鍵盤家攜手演出,並輔以座談、講座與教學示範,拓展古樂的教育性與當代表達力。 應邀共同演出的阿爾貝托.布塞蒂尼(Alberto Busettini)是歐洲知名的大鍵琴家與指揮,長期致力於巴洛克音樂的詮釋與教育,並曾與義大利多個古樂團合作錄製專輯。許舒堯說:「他對即興的理解非常深,我們的合作像是在對話,不只是合奏。」 解讀巴洛克密碼:Partimento即興演奏法 本場演出的核心是以雙大鍵琴呈現「帕蒂門托」(Partimento)。Partimento 源自義大利,是一種18世紀義大利特有的作曲與教學法,曾對巴赫(Bach)、韓德爾(Handel)及巴黎音樂院的教學及即興演奏方式產生深遠影響。許舒堯指出,Partimento 等於是作曲家僅提供結構設計(藍圖),讓演奏者在鍵盤上即興完成。雖然主題與曲式已載於手稿中,但最終的呈現全憑演奏者的想像力與解讀。 由於當時音樂家鮮少將這套即興法書面化,直到近10年,這些手稿的實際演奏方式仍是一大謎團。Partimento 訓練演奏者直觀的邏輯思維,曾盛行於18世紀的拿坡里,當地4所著名的孤兒院就是以此法培養街童,訓練他們成為專業音樂家與作曲家。 聚焦曲目:從雙帕蒂門托到熱情協奏曲 而古樂節不只是聆聽古老樂器的機會,更是一次關於創作與詮釋邊界的探問。正如許所言:「音樂有時候不需要太多,只要兩台大鍵琴,一段旋律,就能說完整個故事。」 音樂會上半場主要聚焦於義大利巴洛克作曲家伯納多.帕斯奎尼(Bernardo Pasquini)的《雙帕蒂門托奏鳴曲》,這是目前已知最早的雙大鍵琴曲目。許舒堯解釋,這套曲目的手稿只為兩部鍵盤樂器提供了兩條單一線條(通常是低音旋律)。旋律上會有數字,演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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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新加坡
文化通行證9月啟用成效鮮明 藝術家如何借力使力有待思考今年初,新加坡政府發表年度財務預算聲明時,宣布將配合新加坡建國60周年推出財政配套,其中包括了「新加坡文化通行證」,旨在鼓勵更多人參與藝術與文化活動。 在這項計畫下,18歲以上的民眾能獲得總值新加坡幣100元(約台幣2,360元)的新加坡文化通行證,用以觀看戲劇演出、參加文化導覽、藝術展覽、工作坊等活動。 新加坡文化通行證在9月份正式發放,使用期限至2028年。3年的時效,除了讓公眾善用機會參與文藝活動,也能讓藝術從業者有足夠時間規劃、組織藝術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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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ice 生活藝@展覽
聆聽作為歷史參與的方法「虛擬生肉」與同場加映的「聆聽雙年展」難民是當前重要的國際議題,可台灣離這個議題似乎遙遠,實情真是如此?台灣導演劉吉雄現於「虛擬生肉」展覽呈現他以1970年代末澎湖越南難民營為主題製作的紀錄片與VR作品,同時並呈相關文獻和影像,藉以喚起台灣社會對這段發生於冷戰時期的歷史記憶,與此同時也串接起台灣於東亞近代史中亦曾位居參與的角色。 今年是越戰結束50年,從對歷史的回望,能否帶給我們面對當代難民議題的些許啟示,和思考台灣國際處境的可能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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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在世界末日的陰鬱中 探討衰老和永生奧地利編舞家弗倫亭娜.霍金格的《無夏之年》當前十分火紅的奧地利前衛編舞家弗倫亭娜.霍金格(Florentina Holzinger)今年的最新作品《無夏之年》(A Year without Summer)5月底才剛在柏林人民劇院盛大首演,也是漢堡坎波納格(Kampnagel)8月國際夏日藝術節的壓軸重頭戲。與她以往勇猛強悍的創作風格截然不同,此作探討了衰老、疾病、易逝、人類對於長生不老的追尋,以及以醫療和科技打造出的永恆神話等議題,展現了編舞家難得一見的柔軟面向。 開場時,一位衣著整齊的表演者描述了歷史上實際出現過的無夏之年。在1816年,印尼的坦博拉火山(Mount Tambora)爆發,大量火山灰覆蓋了大氣層,遮住陽光,造成歐洲和美洲氣候異常,夏天冰冷如冬,各地農作物欠收,引發了嚴重飢荒和瘟疫。
專題
焦點專題 Focus 2025秋天藝術節專題/藝術家特輯/瓦旦.督喜-
Focus 話題話題追蹤 Follow-ups
以歌為界,以聲為橋——桑布伊談遷徙、信仰與土地記憶側記「專題對談:創作中的遷徙與記憶」2025秋天藝術節 桑布伊專題對談:創作中的遷徙與記憶 講者:桑布伊 主持人:馬翊航(國立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助理教授) 時間:2025年9月3日 在2019年的台灣國際藝術節(TIFA)上,桑布伊帶著卡大地步部落(知本部落)的祖靈和音樂,站上兩廳院舞台,用他充滿傳統古調靈魂的嗓音,傳達原住民的文化與土地記憶。時隔6年,桑布伊重返兩廳院,在2025秋天藝術節的《無界的疆域》演出中,以歌為界、以聲為橋,吟唱出卑南族的信仰、遷徙與萬物世界觀。 演出之前,兩廳院邀請同為卑南族的作家馬翊航,與桑布伊一同對談彼此在土地、遷徙、語言與信仰上的感受與觀察,他們各自從文學與音樂的創作出發,卻又在卑南族的歷史裡,凝視出對傳統與當代的共鳴。 地名從來不只是地名,更是祖先的生活足跡 「我很喜歡《得力量》專輯裡〈一天的生活〉這首歌,歌詞裡寫著『去Kanaluvang那邊放牛/去Kinkuwangan那邊放牛。』有很多卑南族傳統領域的地名。」講座一開始,馬翊航就先分享這首來自桑布伊的創作,同時也帶出他的提問為什麼想要在音樂裡表達卑南族的土地與領域? 桑布伊不假思索答道,雖然〈一天的生活〉聽起來輕鬆、快樂,但他的創作發想,源自於多年前家鄉卡大地布部落的光電開發案;一度被劃為光電場的區域,是桑布伊從小去放牛、捕魚、練習狩獵與認識植物的傳統領域,也正是他寫入歌中的幾個地名。 「300年前,荷蘭人沿著知本溪上岸,舉起槍就對梅花鹿開火,當時的祖先根本沒見過這把在大晴天也會發出雷聲與亮光的東西;後來卑南語的『槍』舊唸作Kuwan,而當時荷蘭人開槍的地方,叫做Kinkuwangan,意思就是『槍響之處』。」桑布伊說起部落的一處地名由來,而馬翊航則接口說起建和部落同樣也有類似例子,部落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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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view 演出戲劇
風乾發酵 尋根生根Jaha Koo《超辛奇小熊軟糖》辛奇與小熊軟糖,看似天差地遠的組合,很難想像它們怎麼被湊作堆,不管是在餐桌還是劇場。 辛奇,這個2021年才廣泛進入大眾視野的名詞,取代過往熟知的韓式泡菜,改採音譯「kimchi」,選字則兼顧「辛辣、新奇」的意涵。(註1)若說食物本就代表某個地方的風土民情,具有其歷史、地理與文化意義,那麼由韓國官方積極推動泡菜改名,延續申請世界文化遺產的企圖,欲與中式、日式泡菜作出區隔,選定漢字甚至未曾考量字詞本身在當地文化原有的文化連結(如台灣本就有知名電影導演名叫「辛奇」,如今意旨卻被韓式泡菜強行取代),則證明了「食物」如何可以成為文化影響力爭競之地。 相較辛奇與韓國強烈與直接的連結,小熊軟糖倒是「透明」許多。除非特地探究品牌起源,否則消費者很難第一時間將大批生產、包裝精美且全球隨處可得的軟糖,聯想為某種「德國風味」雖說小熊軟糖的出現,也與特定文化脈絡相關,如其造型其實源自於歐陸市集盛行的「跳舞熊」傳統(註2),自然也成為德語文化重要節慶娛樂之一,以此傳遞糖果帶來的美好體驗。不過,畢竟小熊軟糖並不是每個家庭可以自己在家裡製作料理、交流感情的食品,反而更令人意識到食物從生產到消費的資本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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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藝號人物 People 雲門舞集藝術總監
鄭宗龍 以舞為道,用身體坐看世界的快(上)與鄭宗龍相約雲門,他一身黝黑,說是昨天才剛從「瀨戶內國際藝術祭」帶領雲門舞者演出《定光》與幾場推廣活動回來。神情雖顯旅途的疲憊,談話上卻反而輕鬆爽朗。或許是瀨戶內的烈日曬得他一身鬆,也可能是接任雲門藝術總監近5年的歷程,他的身心在各種周旋中逐漸找到自在的方向。 不過,說5年是僅就可見的轉變點而言。2020年他正式接手雲門,但早在2017年底林懷民就已透露兩年後雲門將交棒鄭宗龍,所以這重擔最少得算個7年吧。而這之前,他不僅在獨立創作上如《在路上》(2012)獲台新藝術獎肯定,更在雲門平台上創作了《一個藍色的地方》(2013)、《來》(2015)等展現其優異編創能力的作品,更不用說2016年那膾炙人口並巡迴歐美多國的《十三聲》。再有才華與累積的藝術家,接下雲門這個年過半百且享譽國際的龐大組織都不可能沒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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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藝號人物 People 雲門舞集藝術總監
鄭宗龍 以舞為道,用身體坐看世界的快 (下)細數鄭宗龍的每個作品,舞蹈動態固然是主要焦點,但我們也會發現,與聽覺有關的種種似乎更是驅動他每個作品中獨特身體的關鍵鈕。從《來》、《十三聲》的唱咒,驅動舞者身體有如降神般的神秘力量;《定光》中細微的自然聲響,撓動舞者怪奇身體動態與動作組成;向《水月》致敬也挑釁的《霞》,運用清水靖晃版本的巴赫大提琴無伴奏組曲,讓觀眾看見《水月》中不曾出現的騷動感;又或是更早期《一個藍色的地方》以無聲片刻突顯當下焦慮與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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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關於戲劇的五四三
八寶粥與數字近期因工作接觸到的內容與金融有關,稍稍研究總體經濟,深感興趣。 從「AI爆發」「為什麼台灣半導體這麼有優勢?」「什麼是通膨?」「什麼是降息?」「台積電還可買嗎?」這些基礎問題,到總體經濟、經營權之爭、到金融制度,加密貨幣,只要有興趣,一點都不無聊,並且可以使自己稍稍對陰謀論免疫。 發現自己完全是金融與產業小白,但隨著產業鏈遷移、AI爆發徹底改變我們的生活,台積電成為全球市值前十大公司,赴美設廠更是輿論角力的戰場。電子科技業的發展,將徹底影響整個世代的台灣人。從漲也不知道在漲什麼,跌也不知道跌什麼,川普一關稅就跟著恐慌,開始去了解產業數據,當台灣的命運與半導體緊密相繫在一起,而這背後承載數代台灣人的努力,覺得自己至少要能稍稍看懂財報、聽得懂法說會,畢竟台灣是靠著向外走才有辦法生存的地方。製造業人口占3成,科技業30多萬人,出口占超過六成的GDP,什麼時候能有一部工商題材或者半導體題材的劇呢,期待有一天能出現,並且自己也不畏挑戰吧。 「經濟學就是事與願違的科學。」「經濟學是關於選擇。」「經濟學是理解人類與社會行為的底層邏輯。」一邊在筆記本上寫下這些摘錄,一邊看著各種精采的金融案件、產業奇蹟,理解不同行業制度當然困難,從自己身邊的物件入手入眼,很能引起興趣。 像是八寶粥。 前幾年在做韓劇改編時,沉迷泰山與龍邦建設的經營權角力,堂弟詹皓鈞發文質疑堂哥使家族之爭浮上檯面,他直指前董事長詹岳霖在任時有6年發不出股利,虧損連連,下台後還攜手龍邦建設步步逼近,一時之間因對幼時食品的感情,對龍邦董事長劉偉龍「黑道」、「殯葬業」、「股市圈地仔」的負面標籤滿天飛,群眾一片霧裡看花,一度以為再也吃不到八寶粥跟仙草蜜。隨著事件變化,了解起初泰山是避免2018年保力達買下三成股份爭奪經營權,擴增股本引入龍邦稀釋保力達股份,起初龍邦與泰山共治公司,孰料保力達處分泰山股票,龍邦不知是加碼攤平還是低價收購,快持有超過一半股份,加上得到前董事長、被逼退的詹岳霖等家族成員支持,才讓泰山之爭浮上檯面。 2022年11月市場派劉偉龍宣布年底召開股東臨時會,12月公司派董事長詹景超出脫原本持有的金雞母全家超商,開盤兩分鐘內賣掉4萬3千張股票,占全家超商股份達19%,劉偉龍受訪時大罵公司派是「強盜」、「一定有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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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奧里亞克
奧里亞克國際街頭藝術節 開幕夜爆發警民衝突每年8月,法國中南部城市奧里亞克(Aurillac)聚集上百個街頭劇團,以自由而狂野的表演形式,為觀眾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其實,早在「沉浸式劇場」興起之前,街頭劇場就已經走出劇場黑盒子,重新擁抱廣場、曠野、星空等公共空間,直面挑戰觀演關係的極限。今年邁入第38屆的奧里亞克藝術節雖以「共融」為理想,但開幕卻爆發警民衝突,更突顯當前社會愈演愈烈的危機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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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檳城
環保劇團Plasticity Theatre Troupe創立10周年 再製創團影戲《塑膠城市》檳城劇場界有一個定位很特別的環保劇團Plasticity Theatre Troupe,演的是環保主題的影戲,使用的物件都是回收物品,例如用過的塑膠袋,保麗龍飯盒、寶特瓶、紙皮等等,這些別人眼中的垃圾經過他們升級再造後,都成了創意十足的演出道具。 10年前,一群來自劇場的朋友發現用塑膠垃圾和手電筒投影的效果很好玩,就在資深劇場人朱錫添的引導與建議下,辦了一場名為《塑膠城市》(Plastic City)的影戲演出,不料觀眾回響超乎預期,無心插柳促成了劇團的成立,劇名也啟發了團名,陳麗香、吳專選、劉志凱、莊喻雯因此成了第一代創辦人。這部影戲過後巡迴馬來西亞、台灣、新加坡、澳門、泰國各地演出多達39場,反應之熱烈始料未及,劇團的環保形象也進一步建立。




























